慢飞（h）_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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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这幅小媳妇模样，苏容容没说什么，但先前与她讲话的另一人却有些看不下去了。 “小菲，你道什么歉，言论自由，咱们又没指名道姓地说别人坏话！倒是有些人，敢做就要敢认，勾搭弟弟没成功，转过头来又勾搭起哥哥来了，可真是不害臊！” 说这话的人苏容容有印象，叫做王茜，是急诊科的一个护士，说话很直不会拐弯，而且还很会得罪人，虽然容貌中上，看起来不讨喜也不讨厌，但在护士中依旧很不受待见，偏偏她又年过三十没有结婚，背后老是被喊作“老chu女”。原本大家都以为王茜知道自己的这个外号后会大闹一通，把喊过这外号的人一一数落过来，可是她真的知道后却并没有如大家的愿，反而付之于一笑：“这年头像我这么纯洁又保守的人可不多，我不觉得我拒绝婚前性行为是一件多可耻的事情，反而我会以此为荣。” 她这话说的倒是叫人颇有好感，反而让她多了几个朋友，就连苏容容在心底也对她感官不错。只是感官不错是一码事，这直脾气女人在自己面前踩自己痛脚，苏容容心里依旧很是不痛快。 “婚姻自由，爱情自由，我苏容容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别人？”冷着声音，目光如一道利剑直刺对方心灵，苏容容开口问道。她这话不仅仅是在问对面的两个女人，其实也算是在扪心自问。她喜欢上前男友的哥哥，说实话，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对于霍熠谦的喜欢是一码事，可一想到霍熠谦是江航硕的哥哥，那份喜欢却不自觉地动摇了。 “是自由，你喜欢谁都可以，别说是和前男友的哥哥好上了，就算是和他爹好上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当你和现在的男朋友出入成双之后，再见到你前男友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情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王茜虽然只是看苏容容不爽了说话刺她，可苏容容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与霍熠谦、江航硕三人一起碰面的情形。脸“唰”地一下雪白，苏容容忍不住手捂住左胸，向后退了一步。她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却因为王茜的一句话，不得不正视了起来。 “茜茜，别说了……”那个叫做小菲的护士看到了苏容容的这幅模样，不由伸手抓住了王茜，小声说着想把她拉走。王茜虽然有些不甘心，口中含含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踉跄着脚步，苏容容对眼前两个护士之间的小动作恍若未觉。轻轻推开两人，苏容容遵从着自己的本能，小步地走进了厕所。她只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上完厕所回来，一路上听到好几拨护士在谈论自己的事情，但那些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就只剩下了“隆隆”的轰鸣，听不清切。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苏容容狠狠地摇了摇脑袋，将医生系统中的医疗界面上“暂停接诊”状态取消，希望可以借着工作麻痹自己的心。苏容容在医疗方面实在是有天分的，她可以不顾一切地进入工作状态，让严肃认真的工作清除掉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可是医生的工作时间都是限定死了的，没有说医生今天有心情，自主不肯下班的情况，所以到了下班的点，又没出现什么特殊情况，苏容容只能收拾东西回家。霍熠谦还没有回来，苏容容想了想，不愿意一个人回去面对那空无一人的大房子，又不想在医院宿舍听那些闲言闲语，便拨通了齐静宣的电话，约她出来一起吃饭。苏容容一见到齐静宣，就迫不及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明明不过是几天没见面，苏容容却觉得是过了很久，比之前齐静宣出去接受培训更久。 “容容，今儿怎么有兴致翻了姐们儿的‘牌’呀”？苏容容虽然将自己的心事隐藏得还算不错，可这在齐静宣面前却半点不起作用。她一见到苏容容就察觉到苏容容有了烦恼，不过苏容容还没有提起，她也不好就这么把“遮羞布”扯开。毕竟，好姐们是一回事，但在姐们面前心事无所遁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宣宣，上回我不是重色轻友了么，今天我可得补回来，咱晚上好好吃一顿去，我请客！”苏容容脆着声音开口，还将脑袋埋在了齐静宣的脖颈边上，活像是一对女同性恋。齐静宣对两人这会儿的动作毫不在意，反而是愈发确定苏容容心情不好了。如果不是心情不好，苏容容的音色应该是带着些清亮的温和，而不会是这么脆生生的。强颜欢笑！“心理学大师”齐静宣一瞬间就在心里做出了判断，可她也晓得，苏容容既然要强装笑颜，显然是这会儿不想和自己说，追问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行啊，我今天可要吃大户了！”轻轻拍着苏容容的背，将对苏容容的担心藏起来，齐静宣乐呵呵地开口。虽然说是说要“吃大户”，但齐静宣显然也是知道苏容容孤生在外闯荡，纵使在大医院里收入不算低，可毕竟不动手术也不会有什么“灰色收入”，所以她也没下手太狠，点了一家物美价廉的饭店，两人坐上了出租车。出租车里，苏容容和齐静宣一个劲絮絮叨叨，却只字不提自己的感情问题，只问对方在外头培训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全封闭式的培训其实很是枯燥，加上一同进修的都是些年长的人，甚至好些人年纪都够得上齐静宣的父辈了，要说趣事还真没有。但见苏容容这幅模样，齐静宣显然不能扫了她的兴，毕竟让人多说话，在一定意义上也是可以舒缓心理压力的。 054她想离婚 “什么？你结婚了？”一路上的说笑似乎的确让苏容容的笑脸看起来柔和也真实了些，以至于在等待上菜的功夫，苏容容向齐静宣展示了自己的结婚戒指，换来了齐静宣的惊呼。 “那么惊讶干什么，不就是结婚了吗？”齐静宣的一声惊呼，引得苏容容也被周围人行了注目礼。她一副云淡风轻模样开口，其实暗地里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和不自然。结婚这事儿，她办的确实太过于仓促。因为弟弟的出事，苏容容的心情起伏实在太大了，加上又确确实实对霍熠谦动了心，所以她竟就这么草率地跟着霍熠谦去领了证。可这真话是不能和齐静宣说的：“两个人看对眼了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凑合过日子呗！” 看着苏容容这不自在模样，齐静宣暗叹了一句“傻女人”，又旁敲侧击地问苏容容的婚姻情况。如果她猜得没错，苏容容的坏心情，恐怕也和她的婚姻有关。 “容容，你这可算是赶了一回时髦啊，都会玩闪婚了，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这么不顾一切呀？”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苏容容丈夫身上引，齐静宣开口道。 “就是上回我抛下你去找的那个男人咯，”苏容容说着羞红了脸，“叫做霍熠谦的，你应该还有印象。”苏容容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就差揪着衣角了。齐静宣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只是找一个切口好探听详情罢了：“喜酒没办，没给我发喜糖就算了，怎么今天你来找我，他都不来呀，瞧不起咱容容的娘家人还怎么着？” 刻意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粗犷模样，但其实搭配上她那双明艳的眸子和娇嫩的红唇，看起来却半点不唬人。苏容容很配合地冲齐静宣笑，但给出的结果却让假装生气的齐静宣真的不高兴了：“这才新婚几天呀，就跑出去出差？这样的男人要来干嘛？” 潜意识地觉得苏容容不开心的原因并不在此，而苏容容接下来的话语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公司下面的一个厂里出事了，我能理解，而且他虽然出门在外，但还是很关心我的，中午他知道他妈妈找过我了，还特意……” 苏容容的话音戛然而止。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的苏容容不自然地捧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眼神偷偷地瞟向齐静宣，看对面的人是不是真的注意到了自己的话。这虚伪到极致的掩饰动作让齐静宣哑然失笑。她看着苏容容，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婆媳关系没处理好？” 齐静宣猜的没错，只可惜想得太过于简单。等到婚后才发现丈夫的弟弟是自己初恋这种离奇事情，纵然齐静宣在心理学上造诣颇深，也是不那么容易可以猜得出来的。苏容容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有些讪讪，口中胡乱地扯着半真半假的理由：“你也知道，闪婚嘛，事先没见过家长，婆媳关系紧张也是正常的。” 如果婚前见过，知道霍熠谦的妈妈和江航硕的妈妈是同一个，苏容容不敢肯定，当时自己会不会还愿意和霍熠谦结婚。虽然看出了苏容容有些口不由心，但齐静宣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苏容容话的认可。 “那么，那个霍熠谦，是不是也没见过你妈妈？”一直看着苏容容，看到她的头都低了下去，齐静宣这才开了口。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苏容容的心“咚”地一跳：“太仓促了，不过过些日子，我会带他一起去看妈妈的。” 如果那时候她还没有和霍熠谦离婚的话…… 苏容容低头喝水，将这半句话藏在了藏在了水波中，也顺便掩盖了自己不太好看的脸色。齐静宣当然看出了苏容容的不自然，可是她却暗地里点了点头。这个苏容容，今天终于有一句不是口不由心的话了。服务员的上菜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也让苏容容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原本来找齐静宣是打了和她问问，自己该不该继续和霍熠谦在一起的，只是事到临头，她却改了主意。她是知道的，在齐静宣面前，自己所有的心事都无所遁形，所有她一直在强颜欢笑。但对方的目光太犀利，虽然不同于霍熠谦的那种霸道，但却同样地可以深入人心。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隐藏在美食之后，也无视掉脑海中时不时跑来的自己、霍熠谦、江航硕三人同桌吃饭的场景，苏容容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口中的米饭。齐静宣看着这样的苏容容，颇感无语的同时也很是心疼。她与苏容容从高中开始认识，又怎么会不知道苏容容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心底却是极其要强的呢。她一直假装着没看出苏容容的心事，打算暗中开解她，可是苏容容表现出来的模样却实在太过于明显。一筷子夹了个空，塞进口中若无其事地咀嚼，一连扒拉着同一块米饭，其实送进嘴里的却只有空气……眼前这个真的是她所认识的苏容容，而不是什么妖孽变出来的吗？将苏容容爱吃的菜往她碗里夹，苏容容仍然那副毫不知情的样子，齐静宣不由默默叹了口气。一顿饭吃了大半，齐静宣放下了碗，看着苏容容的眼睛不由正色：“容容，不要吃了，你的碗已经空了。” 苏容容恍然，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羞赧、尴尬和恼怒，随即放下了碗开口：“那不是怕你一个人吃饭不好意思嘛！” 明晃晃的倒打一耙，不过齐静宣却不在意，因为她知道，自己即将问出的话语一定会让苏容容不太高兴，这会儿就让她乐一乐吧。 “说吧，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别以为心理医生只会迂回辗转、旁敲侧击地打探情报，齐静宣也同样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就不信了，苏容容这只鸵鸟还能再龟缩下去！ “啊，不就是婆媳关系问题嘛！”苏容容张了张嘴，倒是没急着否认，只不过避重就轻，只讲了最不显眼的一个答案。 “宣宣，我可和你说，以后你结婚了，可得先看好了那个男人他娘，不然婆媳闹起来，都不敢跟丈夫说！”苏容容顾及左右而言他，但显然她和齐静宣不是一个段数上的，那么显而易见的岔开话题，齐静宣怎么可能会上当。 “你丈夫在对你和他母亲间矛盾的问题上，是怎么样的态度？”虽然不知晓苏容容所面临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除此之外，对于霍熠谦其人的了解，齐静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所以也恰好借着这个问题，去分析一下这人的性格秉性。 “他没发表意见，当时他也不在南华，就是打电话关心了一下我。”这话是之前就说出口过的，反正齐静宣已经知道，苏容容这回再说，也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齐静宣的左手在餐桌上无意识地敲着，一根手指接着一根，五个手指轮番触及桌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响，带给苏容容不小的心理压力。 “笃、笃、笃……”苏容容终于被这声音扰得再没办法静下心来，当然，这也和她对齐静宣不设防有关。 “好吧好吧，我说，”苏容容举手投降，“我和他妈妈很早就认识，他妈妈很讨厌我，当年就一直羞辱我，现在更是不会对我有好感，早上见我就是劝我和霍熠谦离婚的！” 隐瞒了江航硕的事情，苏容容将江露对自己的态度和盘托出。 “什么！”齐静宣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毕竟是家事，齐静宣也不好太过于插手。只不过不帮苏容容做判断，但试探一下苏容容的想法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