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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儿臣的罪,若不是因为儿臣这个储君,衍昭和衍暄两位皇兄或许便不会死,这储君之位,本就应该是他们的。” 当年穆帝病故,其长子衍昭年方十岁,次子衍暄尚在襁褓之中。太后因幼主当国,恐生政乱,同凤衍、卫宗平等辅政大臣力保当今天帝即位登基,封穆帝长子夜衍昭为储君。但没过几年,夜衍昭自尽,夜衍暄病故,储君之位才落在了夜天灏身上。 天帝缓缓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夜天灏再叩了个头:“圣武十年,衍昭皇兄平定西番羌族叛乱回京,属下诸将却连遭贬斥,自己也去了上将军衔,空有一个储君的名位。衍昭皇兄一向心高气傲,哪受得了如此折辱?衍暄皇兄和儿臣年龄相当,一向身体康健,圣武十五年澄明殿秋宴,好端端的回去便暴病身亡。还有三皇叔……” “够了!”他还要说,天帝挥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用力之大连自己都踉跄一旁。 夜天灏嘴角立刻溢出一缕殷红的鲜血,天帝看着跪在身前的儿子:“你当真,枉费朕一番苦心。” 鲜红的血迹沿夜天灏白玉般的脸流下,滴滴溅至青石地上,嘴角轻蔑凄苦,笑得刺目惊心:“儿臣谢父皇一片苦心。” 天帝已气得面色青白,被孙仕搀着,怒喝道:“出去,你给朕出去!” 卿尘和孙仕对视一眼,忙上前扶起夜天灏:“殿下先回去吧。”夜天灏凝视日渐苍老的父皇,深深拜了三拜,默默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此处。 卿尘随着送到外面,低声道:“殿下同皇上毕竟是父子,何苦如此相逼?” 夜天灏扭头看了看她:“我的父皇、我的爱人、我的兄弟,哪个不是一片苦心?不妨成全了他们,皆大欢喜。”说罢高吟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披发仰首大笑而去。 卿尘淡淡看着他的背影,廊前长风吹来,卷起残雪纷飞。想他方才竟是故意惹怒天帝句句求死,转身对几个内廷侍卫吩咐:“跟去照看好太子殿下,记住,若有半分差池,唯你们是问。” 那侍卫中领班的正是冥执,微一点头,带人紧随着夜天灏去了。 卿尘回去宣室,见天帝脸色已好了些,上前轻声道:“皇上,殿下只是一时糊涂,待想明白了便好了。” 天帝声音疲惫而痛楚:“你替朕拟旨……”停了许久,终于继续道:“太子自入主东宫以来,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淫乱肆恶,难出诸口,自即日起废为庶人,贬放涿州……”一字一句,痛心疾首,说到最后,竟是老泪纵横。 卿尘心中一凛,涿州,天寒地劣,山高路远,这一去怕是便不能回了:“皇上三思……”孙仕已跪在地上:“皇上,涿州苦寒之地……” 天帝打断他们道:“朕意已决,你等无须多言,卿尘拟旨!” 卿尘走到案旁,手中之笔似有千斤之重,黄绫刺目,朱墨似血。写完了呈到天帝面前,天帝挥手不看:“去宣旨。” 父子情,君臣义,都在这一道旨意中化为乌有,灰飞烟灭。 第53章 晴朗了半日的天,过了正午便隐隐堆起阴云,北风骤紧,卷着阶前残叶扫荡而过,窗格一动便灌了进来,立时叫人打了个哆嗦。 卿尘偷眼往外看了看,一杆紫玉狼毫笔握在手中,却不知该写些什么。眼见天帝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奏章,一动不动,丝毫不曾在意屋外,不由得更添几分忧急。 致远殿前滴水檐下,静静跪着个人,白袍肃冷,脊背挺直,神情清淡,嘴角浅浅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几分漠然的笃定。卿尘看在眼中,心中如同烧滚了油锅再添柴薪,焦痛万分。 已是大半日了,自从早朝宣了废黜太子往涿州的旨意,夜天凌便跪在了那儿。涿州此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穷山恶水境临北疆,不但地方苦劣,更是突厥进犯中原首当其冲必争之地,夜天灏此行必是有去无回。 灰暗层云终于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只一会儿便满积了琼枝玉叶。琉璃瓦宝盖顶,都在这银妆素裹中收敛了雍容霸气,天地间格外宁静些。大雪纷飞,一时竟不见停意,夜天凌眉头一皱,这雪若是再如前几日那般没个停时,百姓怕又有压塌屋室、冻饿路边之事,倒不是瑞兆反成了灾。 突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雪地里发出细微声响,有人踏雪而来,在他身旁站定,长袍一掠,竟也跪在了厚厚积雪中。夜天凌微觉诧异,扭头正看到夜天湛那双温润的眼睛:“四哥。” “你干什么?” 夜天湛一笑:“他也是我的大哥。” 夜天凌眼底微微一动,映着冰莹雪光清冽无比,不再言语。两人身前很快落了一层白雪,天寒地冻的却只把孙仕等人急出一身汗来。 卿尘将今日奏章理好,左手边厚厚一摞竟都是弹劾废太子的,就连当日天舞醉坊的案子竟也能被人翻出来,拐弯抹角编排到一起。 如今因太子妃的惨死,朝中原本以卫宗平为首的太子一派纷纷倒戈,更不论其他早有图谋之人。倒是凤衍作壁上观按兵不动,不曾落井下石。然夜天灏对这一切不听不看不问不言,接旨后即刻启程前往涿州,此时怕早出了伊歌城。 红耀耀的销金火盆上,热浪逼得屋中九龙华帐如隔水雾,盈盈晃晃。夜天灏出京前,卿尘设法要谢经带去一纸短信,不知那“红颜未去,娇儿将至,心若有情,当图此生”几个字能否打消夜天灏求死之心,若他对鸾飞尚存情意,或者还好;若恩断义绝,那便是不去涿州也无用了。 卿尘起身将折子放至案前,又瞥了一眼屋外:“皇上……” “嗯?”天帝抬头。 “下雪了。”卿尘轻声道。 “哦。”天帝随手拿起一道奏章,看了两眼,丢至一旁,人靠往软垫之上疲惫地闭了眼睛,“说说,怎么看?”竟只问朝事,对天气骤变忽略而过。 卿尘见天帝指着这些弹劾夜天灏的奏章,斜飞入鬓的纤眉之下,隽丽清眸隐压着担忧,略一思索,说了四个字:“言过其实。” 天帝眉头一动:“继续说。” 卿尘将一道折子取出:“别的卿尘不敢妄言,但半年前天舞醉坊一案却是亲身经历过的。郭其目无王法,抢掠贩卖民女,实属私为,这与大皇子何干?不凭别的,单是依大皇子的心性脾气,他岂屑与此等人同流合污?如今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天帝皱了眉:“人心会变,如今的他,连朕也不认识了。” 卿尘道:“大皇子其实一直未变,人之真性永远不会变。只是有的时候未必人人看得到。” 天帝抬头,苍老却严峻的目光直透卿尘眸底,卿尘眼波不兴,静如深湖,淡淡依旧。 天帝看了她一会儿道:“朕倒想听听,你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那日你从平隶回来,是立了大功啊,最后却跟朕讨了个不封修仪,可随时出宫的口谕。这更有甚者,朕给他天下都不要,说说,都怎么想的?” 卿尘低头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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