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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事情。 一直束缚张满康内心最为纠结的点,突然不那么重要了,他侧身看着母亲,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尊重你的选择。也不再逼你。以后我们不要折磨彼此,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等你们老了,我会按照法律赡养你们的。” 许顺平看着儿子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心里突然多了个大洞,那洞好似深渊,让她瞧上一眼就陷入恐慌,她激动迈步上前,“你学费怎么办?” 张满康浑不在意,“没关系,我可以兼职。如果钱不够,我还可以申请贷款。总能念下去的。” 张福喜对儿子的离开不满,以往见老婆能管得住儿子,他对她多几分慈爱,但是儿子现在不受控,再加渐渐长大身板硬实,而他一天天老迈,吓唬几句还行,真动起手,不定是谁吃亏。他面色阴沉沉,看着老婆的眼神越发不喜。如果不是老婆没管好康仔,康仔怎么会如此不孝? 许顺平原本还想向丈夫求助,没想到反被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突然害怕地抖了抖,想到生康仔之前,他把自己往死里打。有了康仔之后,他才稍微知道收敛。不行,她不能离开康仔,她突然鼓足勇气,“康仔,妈跟你走。妈跟你爸离婚!” 张满康怔住,定定看着面前的母亲,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刚刚他跳楼威胁她,她都没有松口。现在他要跟她断绝关系,她反倒听话了?这是什么道理? 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考上香江最好的大学,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因为他妈自始至终都觉得他跳楼是威胁她的手段,而断绝关系却是他真正能做出来的事。他突然觉得可笑。太可笑了。枉他自以为聪明,以为他妈妈是个需要他保护的弱者,其实他妈妈比谁都聪明,她用最软弱的姿态来控制他。多么可悲。 他不说话,许顺平越发心慌,张福喜却像个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炸,上前攥住老婆的手腕,压抑着怒吼,“你说什么!” “我要跟你离婚。我不要跟儿子分开。”许顺平歇斯底里地大吼,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拖拽着丈夫的胳膊,把他往外面拖,“我要跟你离婚,我儿子都不要我了,我还要你干什么?” 张福喜这么大的个头被她拖拽好几米,两人在楼道口吵起来,警官上前劝架。 张满康看着这可笑的一幕,原来她的力道半点不输老豆,可叹他这些年一直被她蒙蔽,他从防护墙跳下来,看着苏念星道了声谢,“你是对的,是我一叶障目。” 苏念星拍拍他肩膀,“没关系,你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现在看清还来得及。” 张满康点点头。 接下来,飞虎队、苏念星等人眼睁睁看着许顺平和张福喜因为离婚堵在楼梯口,其他人只能被迫参与劝架。最后许顺平为了脱离丈夫,净身出户。 其实说净身出户也不合适,因为他们家存款总共才几万块,房产还是政府给的公屋,不能买卖,也不属于他们。除此之外就是自行车,不值什么钱。 但爱赌的张福喜知道也不可能占更多便宜,答应跟老婆离婚。否则老婆申请离婚诉讼,法官也会判离。 这场闹剧结束后,苏念星终于回了冰室。 看到苏念星回来,冰室里的员工全迎上来,五双眼睛盯着她,“怎么样了?” 苏念星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他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他妈哪受得了,非要跟丈夫离婚,两人正去领离婚证呢。之前我去的时候,他爸还想揍他,被阿sir拦住了。” 李师傅拍着巴掌,“哎哟,这可真是大孝子。大学还没上完呢,居然先撺掇父母离婚。我都能想像明天香江报纸怎么报导这桩奇葩事了。” 年年都有奇葩事,但是儿子撺掇父母离婚,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阿香婆却有不同意见,“父亲经常家暴母亲。他也是受够了。你没听老板说嘛,他父亲将来会打死母亲。他会杀了他父亲。他杀了人也得偿命。比起团灭,两口子离婚这个结局是不是更容易接受?” 这话还真没法接。毕竟李师傅心里不赞同只有离婚这条路,但他也不能质疑老板算卦水准啊。 阿珍等人还想询问细节,就在这时外面挤进来不少客人。 第47章 客人们涌进来, 立刻询问刚刚跳楼的事情,“他为什么跳楼啊?真的是你唆使他的?” 这类客人都是道听途说进来打探消息,并且询问算卦细节。 苏念星不想翻来覆去讲同一件事, 于是直接拿了张纸, 将事情经过写出来贴在收银台侧面的墙上, 让他们自己看。 食客们看完后, 大家表情各异。 有人看完后提出质疑,“你算卦真有这么准?” 苏念星一边收银一边示意对方看上面的菜单, “每卦一千, 不准不要钱。” 质疑者嗫嚅嘴唇, 咕哝一声,“我没什么需要算的。” 苏念星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流露出了然的笑容, 恐怕不是没什么算的,而是舍不得钱,她点点头道,“那以后多来买包子。说不定哪天就中了。之前那个跳楼的小哥就是幸运抽中。没花什么钱。” 质疑者眼睛一亮, 抽中就能省一千, 确实划算, 对方轻咳一声道,“给我来两笼小笼包, 两杯奶茶,我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苏念星收银后, 对方拿着吃食兴冲冲走了。 跳楼闹剧结束后,冰室迎来生意爆棚, 有些客人纯粹是来买东西,有些客人是来打探消息。 直到晚上22点, 客人才渐渐减少。香江人都是晚上八点才吃晚饭,店员直到打样才能下班回家,通常要到23点,但今天她主动给店员们提前一个小时回家。 香江收入高,但是工作很卷,也没有工作时间限制,更没有加班工资,几乎所有公司都是这种情况。 老板提前放他们离开,店员们欣喜若狂,没一会儿就走得干净,生怕老板反悔,苏念星和阿香婆依旧坚守在店里。 苏念星让阿香婆先回去,“明早还要去买菜。我一个人守着就好了。” 阿香婆担心客人来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坚持陪着她。 阿香婆觉得现在菜的种类太少了,“我觉得还是得再加菜。你看别的冰室都有许多菜。” 苏念星担心忙不过来,阿香婆提议可以加点凉菜。 苏念星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发现香江开店比内地要困难。 香江这边不能无缘无故开除员工。而且他们有事请假,老板必须批。 其次食环署经常过来检查卫生,每一次过来就要停下手头的事情,先应付他们。 最后开店成本远比她想像得要高。食材价格贵,房租贵,员工用工成本高,利润空间小。在内地食品通常有50%的利润,在这儿可能只有30%。 所以每个冰室为了提升营业额都是想尽办法加菜品。 凉菜可以提前准备好,只要重新拌一下,不会挤占厨房空间,也不用占用炒锅。 她斟酌片刻决定准备凉菜。比如:凉拌花生米、凉拌土豆丝、凉拌三丝、五香牛肉、白切肉、凉拌西红柿、凉拌鱼皮、凉拌黄瓜、凉拌木耳、凉拌毛豆,凉拌鸡丝等等。 凉菜有了,她决定再加道汤,简易版的开水白菜。 真正的开水白菜做法很复杂,需要用鸡,鸭,排骨熬煮,并用鸡肉蓉,猪肉蓉澄澈的高汤调和。食材贵,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苏念星的冰室面对的是普通消费者,主打的是实惠,所以她将这道川菜改良,用鸡汤熬煮后,鸡肉留作凉拌,汤汁留着煮汤。 阿香婆也觉得这道菜不错。 她列完菜单后,外面呼啦啦闯进来好几个人,苏念星抬眼一看,眼底浮现一丝笑意,终于等到这些人了,她还以为他们忙着审犯人,今晚没空过来呢。 阿香婆立刻起身招呼,“你们想吃什么?” 梁督察回头数了下人,“给我们上十笼小笼包和六杯奶茶。我们打包带走。” 阿香婆起身去蒸小笼包,冰柜里有冷冻的小笼包,水开后直接上锅蒸就行。 苏念星到柜台后面给他们调制奶茶,其余组员坐下来等待。 大林冲张正博使眼色,张正博看着梁督察,瞬间反应过来:这是领导怎么能背锅呢?又扭头给大林使眼色。 梁督察看着他们俩的小动作,互相推诿,就是没胆子上前,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走到柜台前,“那个……” 苏念星抬头瞄了他一眼,笑着恭喜他,“你们这次抓到绑匪应该有不少奖金吧?”她眨眨眼,“多少啊?说出来也让我羡慕一下。” 对上她笃定的眼神,梁督察到了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但是他又不可能不告诉她,舔了舔嘴唇,期期艾艾开口,“你提供给我们的地址是对的。但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正打算把人质转移,我们已经第一时间追在后头……” 苏念星正摇着手里的奶茶,让果汁与奶茶充分融合,听到这话啪叽一声将杯子拍到桌上,一只手掐腰凉凉看着他,声音透着冰冷,“所以你们四百个警员没有抓到四个绑匪?” 论起噎人,苏念星的本领是顶级的。哪儿痛她往哪扎,梁督察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大林见梁督察自责,忙走过来,“苏小姐,你别怪梁督察,是那几个绑匪太狡猾,我们也是为了救人质,要不然绑匪撕票,何先生不仅不会付钱,反而会投诉我们。” 苏念星打量两人,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张正博,哂笑一声,猛地拍了下桌子,差点被气笑了,“你们警队那么多人,军装警更是走哪都能看到。只是四个绑匪而已,你们居然没抓住,就算为了保护人质,他们把人质放了之后,你们就没想着跟上去?还是说你们在那么多警员的帮衬下,还是把人跟丢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她简直难以相信,“天天在报纸上说鹏城警队有多烂,你们也没比他们好多少吧?就只会吹牛!怪不得何先生宁愿花三亿赎回儿子,也不报警。他肯定是知道你们警察办案能力有多差劲!”她左手拍右手,“也怪我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还以为你们香江警察拿着高工资,肯定会很拼。没想到全是一帮拿钱不办事的废物。” 刚刚在警署被上司骂,到了这儿被个小丫头骂,而且骂得也太难听了,梁督察整张脸涨得通红,拳头握紧,一声不吭。 平时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被指着鼻子骂,张正博听不下去了,闷声走到她面前,“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是尽力了,但是失败了嘛!”苏念星气得肝疼,她只想到何先生救回儿子后,抠门小气不给花红,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几百个警察抓四个绑匪还失败了。这他娘传出去谁信。她左手拍右手,“我冒了那么大风险告诉你们真相。你们居然连一个绑匪都没抓到,你们警察怎么办事的?早知道,我就直接把消息卖给何先生。他用他的保镖都比你们警察靠谱!” 气死了!苏念星可是冒着风险把自己的秘密武器告诉他们,这些人可倒好,连根毛都没抓到。害她鸡飞蛋打! 她看向梁督察,“亏你还被评为警队之星?你就是这么为香江市民保驾护航的?我以后要是被绑票,交不起赎金,恐怕只有被嘎的命了。真是一点都不能指望你们。” 一个高级警司被她指着鼻子骂,张正博实在见不得梁督察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点没有往日的潇洒。他听不下去了,“苏小姐,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救人质的时候,人质受了伤,何先生很生气,还责怪我们警方不该出警,他不仅没有感激我们,还向投诉科投诉我们,头儿也受了批评。这个月的奖金都没了。我们也很冤枉啊。” 梁督察忙拉住张正博,她几千万的花红没了,还在气头上,他怎么还火上浇油呢?他扭头看着苏念星阴沉的脸色,心下一叹:要糟!他挤出个笑脸冲苏念星道,“他不是这个意思。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小心。你放心,下次我们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跟丢。” 苏念星却不搭理梁督察,侧头看向他身后的张正博,阴阳怪气道,“所以你在怪我当初不该给你们提供线索?不该算出绑匪的下落?” 张正博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咄咄逼人的嘴脸也太气人了。他们可是警探啊,被她骂得跟三孙子似的?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大林拉了下张正博的袖子,冲苏念星道,“他不是这个意思。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你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苏念星在三人面上逡巡一圈,心脏因为气愤剧烈跳动,她拍了拍胸口,不能为这些傻子生气,不值得。她幽幽道,“我高不高兴已经不重要了,我大概就没有一夜暴富的好运。但是我的卦钱呢?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既然他们没把事情干好,上司还会批准他们的经费吗?几千万花红已经没了,但是卦钱不能少。 梁督察见她不再咄咄逼人,松了口气,“放心吧,一万港币警队还是拿得出来的。”他从钱包里掏出一万港币递过去,这些钱当然不是上头发的经费,但是她发这么大火,他哪敢让她等,先让她消消气再说。 苏念星就等他这句话,“你们要的地址,我已经给你们了。我做到我该做的,你们自己办事不利弄伤了人质,挨上面的批评是你们自找的,跟我无关。以后你们做事小心点儿。好了,快坐回位置等着吧。” 梁督察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她说得很无情,但是大家却不知不觉松了口气。 苏念星冒险算命,目的自然是为了何先生大笔感谢金,但是事情搞砸了,她只得到一万块钱的卦金。有这态度已经不错了。还能奢望她夹道欢迎他们吗? 三人坐回位子,大林没能控制住脾气埋怨上司太苛刻,“出了事就把责任推在我们身上。明明我们事先向他申请过的。他也同意了。” “算了,领导不都是这样嘛。有功抢着领,有过就往外推。” “我们也是为了警队着想。明知道有个绑匪顶峰作案,我们香江警队还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任由对方逍遥法外,这让我们香江警队威信何存。” 苏念星端着奶茶过来,心想:这算什么呀,以后你们丢脸的地方还多着呢,不差这一桩。多亏她之前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何先生那笔钱。 她将奶茶放好,提点他们,“像这种习惯不劳而获的绑匪,等钱花光后,他们还会再行凶的,你们以后多的是机会。你们现在应该好好想想,下次他再作案,你们该怎么拿人,才不会失败。” 梁督察看了她一眼,“你算出来的?” 苏念星摇头,“我算卦很贵的。不会轻易给人算卦。这只是我作为正常人的推断。免费奉送,不收你们卦金。” 梁督察沉吟片刻,冲其他人点头,“她说得也有道理。穷人乍富,一定会肆意挥霍将钱花光,我们有的是机会一雪前耻。别丧气了。快打起精神。” 大林和张正博点头附和。 小笼包很快端上来,再吃这美味的小笼包,他们早已没有开业时的惊艳,没怎么品尝就囫囵吞枣般全部吃光。 送走这帮组员,阿香婆在后面听得稀里糊涂,追问苏念星,“他们说的什么绑匪是什么?” 苏念星没告诉阿香婆她帮他们算卦的事情,只说有个富二代被绑架,警察解救,富二代受了伤,他们被上司责备。 阿香婆义愤填膺,“警察把人救出来,已经很了不得,受伤而已,又没丢命。这什么上司!” 苏念星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先回去,“明早还要准备买食材呢,快回去吧。” 阿香婆看了眼外面,“你也早点回去。” 苏念星送她出去,回来后又看了一会儿书,确定没客人登门才回去睡觉。 苏念星以为一觉想来后,她的冰室会再次迎来高1潮,有无数人找她算卦。毕竟昨天可是发生跳楼闹剧,但她显然低估了绑架案的威能。 第二天几乎大大小小的报纸头版头条全是刊登何大公子被绑的新闻。香江市民显然对豪门恩怨更感兴趣。 何先生在报纸上大骂香江警队无能,但公共关系科为了挽回警队尊严,召集媒体,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之所以没有抓到绑匪是因为何先生推三阻四,不能为香江警队提供有效信息,反而阻拦他们查绑匪,如果何先生能主动与警队合作,大公子就不会受伤。 警队是有根据的,毕竟他们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三天时间就查到了绑匪位置。 香江市民这次也觉得警队已经尽力,再次扭转警队在大众面前的公信力。 苏念星在看完报纸后,久久不语,阿香婆见她发呆,以为她在伤心自己没能上头版头条,于是安慰她,“没事的。第二版效果也一样好。之前你给虎哥下谶语也是上的第二版。那时候来了许多客人。虽然好多人舍不得卦钱,但是我们这次不一样,有小笼包,肯定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回。” 有许多媒体都报导了张满康跳楼事件,有的还刊登苏念星的独家采访新闻,也有的采访张福喜和许顺平,这两人痛骂苏念星是骗子,但是问及张福喜有没有家暴倾向时,张福喜支支吾吾,许顺平却是一个劲儿痛哭,最后还展示自己的旧伤,经过她的同意,媒体拍了照片。从伤口上看,她被家暴不是一天两天。 文章写得还算公证,并没有抹黑她。 不过苏念星还真不是为了自己没上头条不高兴,她是觉得自己该去何家探望何大公子。怎么说之前她还担心对方,现在人没事了,她再回访,有始有终才不遭人怀疑。 不过何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肯定乱糟糟的,她去探望对方还不是好时机,马上客人登门了,她还是先忙生意要紧。 正如阿香婆预测的那样,今天店里的客人的确比昨天多了一倍不止。许多人都是看报纸来的。 有时候新闻之所以能够引起讨论,不是它有多么离奇,恰恰是因为它就发生在周围人身边,能让人产生共鸣。 有些客人向苏念星讨主意,“我老豆也家暴,我妈就是被他打死的,他出狱后依旧死性不改,大师,他会不会有一天连我也打死?” 苏念星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要具体算过才能知道。其实你自己内心有答案的,只是你一直心存侥幸。” 是啊,总有失手那一天,现在没死,不代表以后不会死。不想死的人选择自救,离开那个窒息的牢笼。 不想脱离父母的人咬牙花钱请苏念星算一卦。家暴家庭并不是个例,通常卦象结果都不怎么好,但是苏念星为了不惹上麻烦或是再有人跳楼,她没再详细描绘惨剧,而是用委婉的话劝他们,比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注定一生钱财无忧,奈何人不能十全十美。你六亲缘薄,与父母相克。勉强住在一起,只会影响各自的财运,想要财运亨通,分开住比较好。” 换上这种说法,效果立竿见影,没有人再选择跳楼威胁父母,甚至他们的父母得知儿女会影响他们的财路,也会主动要求他们离家独居。 有媒体闻风而至报导苏念星的事迹,就连苏念星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继“贱男鉴定师”的称号后,又被安上“家庭粉碎机”的称号。 第48章 “砰” 百德新街霓虹灯最大最闪的一家冰室此时还亮着灯, 玻璃门敞开着正在营业,一个中年男人从店门口经过随手往里扔了一颗臭鸡蛋,飞快逃离, 身后人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从后将人推进旁边的巷子, 随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六起, 自打她得了“家庭粉碎机”的称号后,她不愁没人找她算卦, 但是也招惹了不少爱家暴的男人。 有些读者找她算卦, 父母都能满意。但也有些读者舍不得钱, 他们看到张满康的报导后,受了张满康的启发,选择离开父母独自生活。 这类人不敢找成年的儿子算账, 就把怒气发泄到了苏念星的冰室。 这条街是军装警重点巡逻区,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找上门闹事,但是会故意恶心她,时不时从门口经过, 往店里的玻璃门上砸一颗臭鸡蛋, 这样既能破坏店里的生意, 也可以恶心她。 苏念星看了外面一眼,熟练拿起抹布开始清理玻璃门。 过了十来分钟, 她将门清理干净,去了旁边的巷子, 傻强已经将人修理好了,从对方兜里掏出钱, “这些是弄脏玻璃门的赔偿金。以后再敢扔臭鸡蛋,见一次打一次!” 傻强举起拳头, 鼻青眼肿的男人下意识抱头躲闪,忙不迭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苏念星看了男人一眼,打量他半晌,对这人有点印象,可是又不确定在哪里见过,她试探问,“你这个年纪也有成年儿子了?” 这人看起来那么年轻,别说有儿子,恐怕还没结婚吧? 男人躲开她眼神,不肯说话,直到傻强举起拳头威胁他,他瑟缩了下才开口,“没有。我还没结婚。” 苏念星抱着胳膊,“那我害你丢了女朋友?” 男人还是摇头,“也没有。” 这下苏念星就不理解了,“那你为什么朝我门口扔臭鸡蛋?” 男人抬头看了眼傻强几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傻强见他还敢隐瞒,举起拳头威胁,“你说不说!” 男人抱头蹲下,期期艾艾说了,“你这样搞,那些孩子都会跟父母对着干。还有你那么会鉴定贱男,哪有女孩子愿意交往?” 苏念星差点被他气笑了,所以男人在这方面真团结,不反思自己家暴,不反思自己太渣,反倒怪她鼓励儿女或女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她哂笑两声,一脚踢在他肩膀,狠狠踹了两下,把人踹得鼻头滴血,她收住脚,蹲下来打量他,“那我算是做对了。像你这种人凭什么可以交女朋友?就该一辈子打光棍。” 男人用手指捏着流血的鼻子,眼泪落下来。 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不见棺材不落泪。 苏念星揪住他衣领,朝他的脸扇了两下,“我想起来了,上回扔臭鸡蛋的人就是你!一样的窝囊,只会拿女人出气。你算什么男人!” 她抖了抖打得酸疼的手心,阴恻恻看着他,“以后再敢上门,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给我滚!” 男人被吓得不轻,嘴上一再说“不敢了”,见傻强不再打人,麻溜滚了。 苏念星看向傻强,“你怎么来了?” 傻强脸有点臭,“傍上条子,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 苏念星装傻充愣,“我就是个开店的,打开门做生意,我还能把警察拦在外头不成?” 她指了指外面,“走吧,进店里赏赏脸,吃上几屉小笼包,我请客!” 傻强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摆摆手,“算了,我进你那店浑身不自在。” 他将刚刚搜来的几张钞票塞到苏念星手里,“以后有人欺负你只管报我傻强的名头,看他们还敢欺负你。” 苏念星想说自己已经找了军装警帮忙,这些天遇到闹事者都是军装警帮忙解决的。不过这人刚刚帮了她,此时自然不好回绝,笑着点头道谢。 送走傻强,苏念星去医院探望何大公子。 何太太也在医院照顾大儿子。 何家俊脖子扭伤,打着石膏,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吃饭都要人喂。 何太太看到苏念星过来,简短说了几句话后,就拉着她到一边,“是不是你把我大儿子的地址告诉警察?” 苏念星愕然看着何太太,难不成梁督察那三人不讲武德,把她暴露出去了? 何太太见她不回答,率先否决自己的猜测,“瞧我最近真是忙得晕头转向,还以为是你算出来的。那些警察突然找到绑匪关押的地址,我以为是你算出来的。是我多想了,我之前也问过你,你说算不出来。是我想当然了。” 苏念星尴尬得低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当然不能告诉何太太真相。这些富婆都眼高于顶,从不正眼看人,自然不会为她保密。 何太太可不知道她所想,而是又提了一个要求,“你能不能再帮我儿子算一卦。他被救回来以后,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他几个弟弟。就连亲生弟弟都生了嫌隙。” 苏念星心想:她只是算命大师,不是教育家啊。 不过面对客人主动给她送钱的请求,苏念星自然不会拒绝,“好,我帮他算算。” 苏念星坐到床前,何家俊睁开眼,看到房间里有陌生人,脸上写满不耐烦,暴躁地拉起被子盖住脑袋,“你谁啊?我没空应付你,赶紧滚。” 何太太忙在边上拉扯他的被子,“家俊,这是算命大师,很灵的。” 她冲苏念星歉意一笑,“他脾气有点坏,请你见谅!” 何家俊听到算命大师,拉开被子挑眉打量苏念星,“大师?还是神棍?”他满脸责备,“妈,你怎么开始信这个了?” 何太太叹了口气,“大师算得很准的。之前你被那些人绑走时,她还登门安慰我,说你一定会逢凶化吉,不会有事。” 何家俊不笑反怒,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我这还叫没事?” 何太太张嘴想说什么,何家俊却没了耐心,挑剔打量苏念星,“神婆是吧?行。你来算算我什么时候出院?” 苏念星摇头,“我只能算事业,婚姻,住宅和命运等等。” 何家俊嗤笑一声,“婚姻?家庭?自打我住院,我爸就来看过我三回。我妻子只看过我一回,就急匆匆走了。你觉得这样的婚姻和家庭对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戾气,苏念星觉得他现在最想算凶手什么时候死。 可这种事情苏念星就算告诉他答案,一时半会也没法证实。还有可能给自己招惹麻烦。 苏念星摊了摊手,“不如咱们打个赌啊,我敢赌他们很快就会再作案。” 何家俊抬眸看向她,“犯案又如何?你觉得香江那些废物能抓住他们吗?” 他抬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这些都是那些绑匪打的。如果不是警察无能,我会变成这样?!” 他脸上的擦伤其实在苏念星看来并不严重,只不过是淤青,但是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何家俊来说,不可忍受。他眼里的愤恨遮掩不住,苏念星觉得身体的伤可以好,但是何家俊所受的精神折磨才是该重视的。 苏念星定定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警察抓不住他们呢?你运气好,父母都想你平安回来,所以不愿意冒一丁点风险,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幸运。更多的人遇到绑匪,他们的父母交不出赎金,绑匪会选择撕票。是,你被绑架,确实很不幸,但是比起那些吸孩子血的父母,你已经很幸福了。” 何太太看着颓废的大儿子,心如刀割,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大儿子,不仅长相帅气,而且聪明懂事,早早就在公司打下根基,是丈夫的左膀右臂。 何家俊愤怒地张大眼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滚!你给我滚!” 他暴躁地鼓动着身体想要下床,苏念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暴脾气的人,吓得往后退两步。何太太也顾不上难过,上前按住大儿子的胳膊,轻拍他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没人再动你。你别怕!” 何家俊在她的安抚下慢慢缓了神色,何太太扭头示意苏念星先出去。 苏念星也不敢打扰他,转身出了病房,看着病房里的男人恢复神色,她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何太太走出病房,神色颇有些憔悴,充满歉意,“家俊以前是个谦谦君子,谁见了都要夸他一句绅士。可现在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他两个弟弟好心好意来看他,他不仅不记得他们的好,反倒把他们都骂了一通。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引以为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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