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起。” “孩子我已经打了,洪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送你一句话吧。”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已经开始了,这股风很快就会吹到城里来。” “你好自为之。” 周春萍走了。 坚决,果断,分得清,拿得起放得下。 正是他最痴迷的模样。 可他偏偏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场婚礼。 那个高知家庭出身的姑娘,哪怕与家里人闹翻,闹到无家可归,也要义无反顾地嫁给他的场景。 他还记得那场婚礼,他找人借了一套红衣服套在姑娘身上,随便糊弄了过去。 可姑娘眼里却长出了星星。 谢三痛苦得闭上了眼,咬紧牙关。 片刻后,将手上的输液管一拔。 “带我去找那个车夫!” “我要把他活剐了!” 12. 两个月后,我从香港回到深圳。 “呼……总算把这条销售渠道跑通了。” 我将背包放在徐日升的柜台上,得意地笑。 “高姿,香港的大牌子。” “徐日升,你可得给我狠狠地卖啊。” “别人给了我们一个销售额度,如果能达到,以后我们就是他们在深圳的一级代理商。” 徐日升盘着账本,眼睛亮起了光。 “还得是你啊!” “这下我们赚大发了!” 他拿出一叠钱来,递给了我。 “心仪,辛苦你了,这是按照分红,你应得的。” 我接过钱来,看都没看就揣进了包里。 随后感慨地叹了口气。 从谢三家里拿过来的钱,我投资给了徐日升。 他与几个转业的战友一起凑了凑,租下一层楼,开了一个百货商场。 大家的资源聚在一起,却全是大陆货,百货商场生意一直不温不火。 直到这两个月来,我以公司股东的身份,在香港跑通了三个品牌渠道。 有了海对岸的高档商品入驻,商场的生意一下就好了起来。 赚的钱也变多了。 为了庆祝拿下第四个国际品牌高姿,徐日升把战友们都叫了回来庆祝。 酒足饭饱,公事聊完了,他才一边剔牙一边问道:“你真要去香港拍电影啊?” 我点了点头。 “那个港佬靠谱不?我可提醒你啊,港佬有不少跑大陆来,就盯着你这种漂亮女孩子骗。” “还有,可别是香港那边的黑社会啊……” 他提醒着我。 我微笑着摇头:“李先生很靠谱,我查过他的底细了,他是丧偶。” “而恰好,我和他死去的老婆,长得很像。” “所以他才追求的我。” “他是个绅士,只比我大三岁,在娱乐行业有些人脉。” “哦,对了,上次他还带我去见了邓丽君。” “高姿这条线,也是他帮了我的忙,我才谈下来的。” 说话间,我拿出一张与邓丽君的合照,放在了徐日升面前。 徐日升看了一眼,随手扔在了桌上。 “总之。” “你父母还在大陆,你要过去就想好。” “或者你让李先生到大陆来发展也可以,他是港上,会有力度很大的扶持。” 我微微一笑。 “他有这个想法,当然,不是为了我,而是他认为改革开放以后的大陆,是个很有前景的市场。” “以及,他认为现在的香港高层,有各种问题。” “大陆在崛起,早晚香港都会被大陆从鬼佬手里收回来。” “所以,他听了我对大陆的描述后,便开始筹备到深圳来发展的相关手续。” 徐日升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 “哎呀,我还以为你嫁过去了,做了豪门阔太太,我能沾着你的资源发大财呢……” “不过也好,现在大陆很多资源,对港商都是白菜价,李先生来了以后,一定不会后悔。” 说话间。 餐厅电视内,突然播报了一条新闻。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近日已向全国展开。” “各大城市盘踞多年的‘地头蛇’,‘土财主’,‘舵爷’,正在不断落网。” “近期抓获的名单如下:” “张海林,杜雨强……” 紧接着,一个名字从主持人嘴里蹦了出来。 “谢洪涛,男,三十五岁,绰号血刀谢三。” “犯下故意杀人罪十七起,故意伤人罪一百七十二起,组织黑社会,贩毒……” 一连串的罪名从主持人嘴里蹦了出来。 随后,主持人认真说道。 “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我整个人一怔,惊愕地看向电视机。 电视内的谢三,穿着囚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深陷,看起来受了不少折磨。 “哎,别看了。” 徐日升将我的眼睛挡住。 “你应该庆幸,你跑路跑得正在节骨眼上。” “我已经找律师帮你见过他了。” “他没有供出你的存在,一个人独揽了他那个犯罪团伙所有的罪名。” “哦,对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你听么?” 我心漏了半拍,轻轻点头。 “他说,他的人生快结束了。” “这辈子他谢三对得起所有人,唯独对不起你。” “哎……” “其实他本可以跑的,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但他偏偏要去杀一个三轮车夫。” “把人宰了,活活切片,一边嚼着肉,一边等着武警上门将他挡获。” “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怎么就开始吃人了……” 这个秘密我没给徐日升讲。 他自然不知晓。 可我却听得心又漏了一拍,忍不住倒了一杯白酒,一口咽下。 再抬头,眼眶已经湿润了。 “他只是判了,还没行刑。” “你如果想见他,我可以找关系让你们见一面。” “但你想好,现在严打期间,你如果和他扯上关系,血凤凰的身份有可能会暴露。” 徐日升说罢,见我面色不悦,立马双手高举做投降状。 “你别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我,匪气太重了,我害怕。” 他开了个玩笑,随后又叹了口气。 “这也是谢洪涛的意思。” “他把所有与你有关的事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否认了道上传闻的血凤凰的存在。” “但武警不傻。” “他若是闭嘴,武警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去见他,武警一定会怀疑到你这个前妻头上。” “所以,他特意叮嘱,让你最后听一次他的话,不要去见他。” 我神色复杂地看向窗外。 良久后,流下一行热泪。 往地上倒了一杯白酒,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年后,谢三执行枪决。 我通过徐日升的关系,去了刑场观看。 他看到了我,便咧嘴笑了。 我却忍不住捂住了嘴,眼泪决堤。 “三哥!” 我扯着嗓子大喊。 他便目光惊慌,挪开了头。 “我去见了春萍!” “她骗你的,她没有打掉你的孩子!” “我和她说好了,她会来深圳找我,我现在能赚很多钱,能养她和孩子!” “你放心的走吧!” “三哥!!” 砰! 枪声响起。 谢三身子晃了晃,扑倒在地。 脸上带着笑容。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等我哭够了,徐日升才将我拉了起来。 “好了,咱们该走了。” “新时代已经来临,咱们既然抓住了风口,能做的事就还有很多。” “谢三也不想看到你颓废。” “所以,为了更好的未来,加油吧。” 成婚三年,傅君越通房无数,可谁都不敢闹到我面前。 直到他的第99个通房宋清雪在我孩子的忌辰上挑衅我,我气急命人将她送到城外的庄子里。 当晚,傅君越绑了我全族上下,香燃一炷他就杀掉十个人。 “我舍不得碰你,可他们的命可都在你手里。” “清雪已经怀胎三月,你到底把她送去哪儿了?再不说,我就让你孩子的忌辰变成你全族的忌辰!” 我心如死灰,交代位置后,坐马车进了皇宫。 “陛下,当年您允诺臣妇的三个心愿,臣妇想好了。” 1 高堂上,萧景珩执笔一顿,面露喜色。 “阿月,你当真想好了?” 我垂眸,掩盖眼底的一片悲戚。 三年前,萧景珩南下微服出巡,不慎遇刺掉下悬崖,是我采药路过时救了他。 后来他告知身份,说可以允诺我一个愿望或者三个愿望。 三个愿望的条件是入宫为妃。 我笑着拒绝:“民妇已有夫婿,正前往京都参加科举,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高中。” 萧景珩没有拒绝,沉默良久后,他叹道:“之后你若后悔,可随时入宫找我。” 当时的我笃定,这辈子我都不会入宫。 没想到不过三年,萧景珩竟伤我至此,甚至为了别的女人,不惜杀害我的族人。 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我掐着手心,浑身颤抖,可声音却掷地有声: “臣妇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陛下可以保护我的族人不再受到伤害。” “第二个愿望,是赐臣妇一纸和离书,让臣妇堂堂正正地走出傅府。” “至于第三个愿望……” 我抬头,对上萧景珩满含期待的眼神。 “第三个愿望,等到大婚之日,我再告诉你。” 萧景珩送我到宫门口,踌躇半晌,追上我,将腰间的龙纹玉佩扯下,递到我手上。 “阿月,朕会命礼部赶紧操办封妃典礼,三日后朕派人来接你。” 三日,足够我收拾好所有东西。 回府时,全府上下张灯结彩。 傅君越搂着宋清雪坐在上座,亲密无间,就连水都是嘴对嘴喂进去的。 见到我回来,傅君越不悦地皱眉:“苏枕月,你是不是又进宫告状了。” “如今太后已逝,又后位空悬,没有人能护着你,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我沉默不语,傅君越却还在喋喋不休。 “清雪怀了我的孩子,从今以后她便住进来养胎,你的闲月阁最合适她住,你就先搬去厢房吧。” “我记得你的嫁妆里有几件银狐绒大氅,全部取出来送给清雪,她身子弱不能着凉,就当是你给她的赔罪。” 熟悉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到陌生。 心口忍不住发酸发胀,我强忍住泪意点头,“随便。” 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这些东西和爱了七年的男人,我都不要了。 说罢,我转身出了院子,傅君越却有些着急地追了上来。 他扣住我的手,小声解释: “你闹什么?我让她搬进来,还不是为了把她放在你眼皮子底下让你安心。”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只是因为你一直无所出,我想让她生了以后给你养,免得你落人口舌。” “枕月,你知道的,我心里最爱的女人只有你,其他女人只是逢场过戏而已。” 他看着我,满脸深情,自以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考量。 可他似乎忘了,当初是他答应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我也是因为救他才中了寒毒,再也无法怀胎。 当时的他跪在我面前哭着起誓,说绝不在乎我是否生子。 如今的他虚伪狰狞满口谎话,和当年那个满腔热忱惜我如命的少年再也无法重合了。 2 我扯出一抹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明白。” 没想到我这么通情达理,傅君越呆愣在原地,眼底渐渐染上几分愧疚。 他正打算拉着我再说些什么,身后忽然跑来一名婢女。 “大人,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夫人小腹有些难受。” 毫不犹豫,傅君越甩开我的手,大步离去。 我望着他焦灼的背影,眼底不自觉氤氲水汽,自嘲般呢喃:“夫人……” 原来不知何时,在傅君越眼里,宋清雪才是他的夫人,而我只是阻碍他们恩爱缠绵的外人。 悲从心来,我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房门却被人给砸响。 “谁允许你们擅闯夫人的院子!全部给我滚出去!” 我的婢女小桃推搡着几名护卫,却被狠狠撞翻在地。 我彻底清醒,满目惊恐地望着来人,音调陡然拔高:“你们要干什么?” 护卫没回应我,只是将我像死狗一样从床上拖起,任由我的里衣翻卷露出皮肉,狼狈不堪。 我被一路拖到闲月阁。 闲月阁内灯火通明,院子里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奴婢。 刚被松开,一盏茶就砸在了我的头上,剧痛袭来,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傅君越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苏枕月,你这个毒妇!” “怪不得你故作大度,轻易就把院子和大氅让给清雪,原来是打定主意毒杀她肚子里的孩子!” 里屋里,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痛呼声。 我忍不住嗤笑,为自己辩驳:“我自回府以来就不曾碰过她,吃食更是不经我手,我如何能给她下毒?” “你……”傅君越有些语塞,他抬手指着我,满脸愤恨,“你心肠歹毒,伤害清雪甚至将她送去庄子里,这下毒之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出来?” 我心肠歹毒? 这些话就像是长满尖刺的藤蔓缠绕在我的心上,越缠越紧,鲜血淋漓。 眼泪夺眶而出,我抬头死死盯着傅君越,借着烛光,我看清了他眼底的嫌恶。 “傅君越,我若是心肠歹毒,五年前就不会救你,就该任由你死在山野里被饿狼啃食!” 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傅君越顿时瞪大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良久,他勾起嘴角,眼底一片凉薄,“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这次又耍了些什么手段?” “苏枕月,如果清雪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族里的孩童陪葬。” 话落,当时族人在我面前被屠杀的画面一一闪过,强烈的悲愤将我包裹。 我一把拔出身旁护卫的佩刀,狠狠插进胸口,直到鲜血将雪白的里衣染红。 傅君越震惊不已,满脸慌乱: “阿月,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我丢掉匕首,捂着心口,眼泪混着血水砸在地上,神色淡淡: “傅君越,你说得对,是我心肠歹毒,所以我来给那个孽种陪葬,够了吗?” 院子里秋风顿起,吹起一地落叶,如同我此刻的心一般,满目疮痍。 见傅君越不说话,我转身要离开。 看着地上蜿蜒的鲜血和我踉跄的背影,傅君越想来抱我,却被里屋冲出来的丫鬟叫住了。 “不好了大人!小夫人她吐血了,大夫说得要下毒之人的鲜血入药才能解毒!” 3 话音刚落,我被几个侍卫抓住胳膊。 身后的傅君越语气冰冷,“阿月,做错了事情就得受罚,这是你欠清雪的。” 我被绑到屋内,傅君越命人用匕首从我左胸的伤口取血。 我还记得,这个匕首还是他前年生辰时,我亲手替他打造的。 取完十碗血后,我神色哀戚,眼前发黑狼狈地倒在血泊中。 而傅君越正抱着宋清雪坐在榻上,一手端药,一手拿着蜜饯哄她吃下。 他嘴里,还哼唱着曾经哄我入睡的歌谣。 我死死掐着手心,牵动着心口的伤,痛得五脏六腑都好似快要碎了。 可我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从床榻上苏醒时,身旁的丫鬟正在替我擦身子。 我的目光在屋里巡视,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小桃呢?” 丫鬟垂着头,支支吾吾,“小桃姐她……” 心底升腾起恐惧,我紧紧抓住丫鬟的手臂,“她在哪儿?” 丫鬟猛地跪地,声音染上哭腔,“小桃姐被闲月阁的人扣下了!” “今早小桃姐去厨房替您取补血的雪燕,却被闲月阁的丫鬟抢了过去,说是他们主子要吃,小桃姐气不过骂了他们几句,就被人带走了!” 顾不上伤口的疼痛,我披上大氅跑到闲月阁。 闲月阁里围了一圈人,而我的小桃衣衫被褪尽,整个人赤裸裸地被人按在凳子上,下半身被杖责得鲜血淋漓,没一块好肉。 “啊!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我失声尖叫,疯了一般冲过去,却被两三个婢女压倒在地上。 “姐姐这是干什么?不过是责罚一个贱奴,你怎么能如此失态?” 一声娇笑声传来,宋清雪身着蜀锦,身披银狐绒大氅,手抱银炉,被傅君越搂在怀里。 我越过她,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傅君越,声声泣血:“小桃从小就跟着我,她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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