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桂花巷的三房也是朝不保夕的,自然都不会出现在国公府里头。 因此,清净是清净了,可也显得有些没人味儿。 若不是商霁他们几人回来,正屋里头满打满算的也就八个人而已。 除了国公爷商玉宽和韦夫人外,还有商四郎一家,以及商七郎。 新年伊始,自然人人都穿戴着新衣新首饰,图的就是一个吉祥如意。 奈何新衣是穿上了,但大家的脸色却不见得有多好看。 商玉宽为难,韦夫人冷淡。 商知和似有厌恶的看着商霁等人,商知茵则还是一脸倨傲。 商四郎没什么表情,但是四郎媳妇的眼神来来回回的在大嫂刘氏和六弟妹杜景宜之间打转,时不时的就要露出些不甘。 而在她们一家四口后面站着的,还有一个不大起眼的商知娴。 那是商四郎的庶出女儿,除了每年的年节会见得到以外,平日里是一点踪影都不见露的。 整个国公府里头,若说还有谁能真心实意的盼着商霁他们回来,大约也就是商七郎一人而已。 只不过,因为日前在将军府门口一事,他此刻也有些尴尬,不好上赶着去商霁面前凑这热闹了。 商霁冷眼扫射一圈在座之人后,便抱拳站好对着商玉宽行礼说道。 “儿子见过父亲。” 他一开口,跟着来的几人也便开了口。 “儿媳见过公爹。” “女儿见过父亲。” “孙儿见过祖父。” 话是说出口了,但与拜见顾老夫人的时候就是天壤之别。 商玉宽如何能感受不到,可这些事却不是他能够做主的,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道。 “回来就好,一家子吃个团圆饭吧。” 他倒是有心留人在府,奈何便是留了也没地儿住,所以干脆不开此口的好。 “嗯,父亲安排就是。” 商霁一贯都是没多少笑脸的,因此商玉宽也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而在看到杜景宜微微有些腹部隆起的样子后,就颇为慈爱的问了一句。 “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回公爹,大约是在夏日,五六月份吧。” “夏日好,孩子出生也好养活,到时候我定带了东西上门去贺。” “谢公爹。” 三言两语的,也都不是什么能话不停的关系,因此气氛再次冷淡了下来。 往日里,找话题说由头的从来都是韦夫人。 她今日却跟尊大佛似的,尊口都不肯开一下,自然这屋子连个主持局面的人都没有。 商霁他们倒是不怕冷,反正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倒是商七郎觉着好歹是一家人,多多少少的自然是要问询几句。 见自家六哥六嫂难以下手,便起了心思对着八妹雪娘说道。 “还有两月,你也及笄了,可有什么想要的呀?七哥给你备着!” 商七郎与雪娘的关系还算融洽,所以他开口问这么一句,雪娘也没推脱的就笑着回答说道。 “七哥有心了,不过我在六哥那里什么都不缺,所以,若是七哥想要送我东西,不如……不如就送你上回得来的《雪钓图》吧。” 第202章 长辈事 话中还带着一丝揶揄,显然雪娘是知道那画是商七郎的心头好,所以跟他在这儿开玩笑呢。 谁知商七郎笑笑,眼中也颇为宠溺的就回了一句。 “你倒是会给我放血,行吧,既然你都开口要了,到时候给你送过去就是。” 雪娘本就是一句玩笑,谁知他还真答应了。 连忙解释的说着。 “七哥,我与你开玩笑呢,那画你都寻了多久才寻到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哈哈哈,小丫头也是君子了?” “七哥又笑我。” 他们二人的年纪本就相仿,一个十六七,一个十四五,都是花开正茂的时候。 虽说长辈们之间闹得很是难堪,但兄妹二人的关系还不错。 因此,整个场合之中,若没有他们开口说上这几句话的,只怕真是要冷如冰窖了。 可惜,二人费着心思的热场子,总有人看不顺眼。 那四郎媳妇就是头一个,眼中带着些不屑一顾的对着商七郎就说道。 “我当七弟有多宝贝那画呢,之前和儿去你书房碰都不让碰,如今八妹一开口就能送出去,看来七弟倒是会做人,知道将军府如今繁花似锦的,也赶着要去凑凑这热闹的好。”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商七郎听了心里头不舒服。 可一想,她这些日子照顾商知和也是够烦心的了,也就不想与她计较,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及笄礼不是小事,女子一生也就这么一回,四嫂就别调侃我了,等茵儿及笄的时候,我这个做七叔也不会小气就是。” 他这般说话,才让四郎媳妇心中的别扭稍稍放了些许。 杜景宜和大嫂刘氏对看一眼,显然对这妯娌的表现都很是不满。 尤其是大嫂,她呵护着长大的孩子岂能让四郎媳妇如此蔑视,于是张口就回怼说道。 “七弟倒是有心,就是不知四弟妹可有好好准备贺礼了?” “大嫂说笑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不是被烧没了,就是被搬空了,我倒是有心想送,奈何手里拮据的很,怕是要让八妹失望了呢。” 杜景宜闻言,嘴角笑着,眼中却冷意四射的说道。 “到底是韦家出来的人,心就是偏向自家,我听说韦家小姐及笄,四嫂可是提前准备了山海一样的几车贺礼送过去了呢,果然是亲姐妹,便是四嫂都落难成这样了,那韦小姐也是收礼收的一点都不心虚呢。” 一句话,含沙射影的骂了三个人。 四郎媳妇心偏娘家,韦家莲不顾姐姐拮据,韦夫人坐视不管。 杜景宜这骂人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韦夫人闻言,心里头也不畅快的很。 于是眯着眼睛的就笑问了一句。 “六郎媳妇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前两日杜家不是还上赶着邀了老夫人她们一同去雾岭玩的吗?怎么你与娘家亲近使得,四郎媳妇与娘家亲近就有罪了?” 同样的软刀子,韦夫人用起来也得心应手的很。 杜景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便眼含惊讶的做戏起来,满是无辜的便说道。 “韦夫人这是误会我了呢,外祖母和舅母们难得北上一趟,自然是要多多招待的,正巧我娘家庄子上有温泉,可以让外祖母放松放松,这才请了她老人家过去的。” “否则,日日心绪难平,又感怀往事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只怕外头人又要胡诌了,你说是吧?” 外头人胡诌? 她倒是说的轻巧,还不就是从将军府里头传出来的“麻烦事”。 一下子就是被国公爷夫妇给气病了,一下子是看到福王妃心悸发作晕倒了。 杜景宜这话就差没上赶着说杜家是给她们擦屁股的了。 因此,韦夫人一时气结,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而是调转了矛头就想数落儿子七郎几句。 及笄礼而已,谁没有啊? 自家侄女韦家莲的还在这雪娘的前头呢,怎么不见他多费心。 正欲开口教训他几句呢,就见外头有奴仆匆匆而来,脸色上既有为难,也有紧张。 “国公爷,夫人,出大事了。” 韦夫人看了身旁的焦嬷嬷一眼,不是说今日无论什么事都不得打扰吗? 她就是存心要让商霁他们瞧清楚明白,如今国公府里头当家作主的人是她。 她要这院子里头安安静静地也行,要鸡飞狗跳的也行。 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于是,焦嬷嬷正了脸色的就对那奴仆大声呵斥的说道。 “主子们说话呢,轮得着你来打断吗?” 话虽然是骂的是那奴仆,可里里外外的不都是在念给杜景宜听吗? 她也不蠢,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头的力量,正准备开腔怼回去的时候,却听到那奴仆跪倒在地就哭喊起来。 “焦嬷嬷饶命啊,不是奴才非要来打断的,是庄子上的人送来消息来,说……说……” “说什么?” 四郎媳妇正愁没地儿撒气呢,于是恶狠狠的问了一句。 那奴仆颤颤巍巍的,最后还是说出了口。 “说五老太爷刚刚咽气了。” 听到这消息,众人无论是看戏的,还是唱角的此刻都沉默了。 大过节的,家里头没了人,这可不是好兆头。 虽然五老太爷重伤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熬不过去也属正常。 只不过,让大家都没想到的竟会是选在今日走的。 商玉宽整个人就如同被泄了气似的,软趴趴的就瘫了下去,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五叔父,真没了?” “庄子上来报信的人还在外头候着呢,要不奴才去叫他进来?” 韦夫人倒是想阻止,奈何商玉宽已经急忙出声的就说道。 “去去去,喊进来,我要问话。” “是。” 在场之人听到大过节的没了条命,哪怕是他们从前都不喜的人,此刻也都是脸色沉重的厉害。 而其中,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韦夫人。 五老太爷头上的伤是她砸的,虽说是他疯魔在前,自己也不是故意为之。 但人死了就是死了,所以这笔孽债怎么的都得算在她头上了。 第203章 喜里丧 心烦意乱的,却又不肯叫旁人看出她的心虚来,所以,硬挺挺的坐着,背比刚刚还要直立些。 原以为来的不过是庄子上的人,谁知还有满脸哀戚的商玉安。 如今整个五房,也就是他在撑着了,因此借着来报丧的名义,又再次回到了国公府中。 才一进这屋子,众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呢,就见商玉安一下子扑到商玉宽的面前。 鼻涕眼泪一把流的就哭喊着说道。 “大哥,我父亲去了……” 二人怎么说也是做了几十年的兄弟,从前的苦日子里头一起上山采过菜,一起下河捉过鱼的。 后来日子顺坦了,也还是在一处生活。 几十年下来,兄弟情谊自然是要多几分深厚的。 因此,见他哭得这般伤心难过,国公爷一下子也没端住,跟着就落泪起来。 “四弟,怎么回事?五叔父怎么去的这样突然?” 商玉宽的问话让旁边的韦夫人有些坐立难安。 自五房去了庄子上后,她也就没怎么上心,除了吩咐庄子上的人不得放他们离开外,这大夫请不请的她也不过问。 所以,久而久之的连她都有些忘记了五房多病人的事情。 谁知今日却得了这么个消息,还是商玉安亲自来告,心中自然是有些慌乱了。 商玉安,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抬头先看向的不是堂哥,而是韦夫人。 眼神中的怨怼和愤恨,令韦夫人还是惊跳了一下,不自然的便说道。 “四弟这般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的五叔父。” 听到这话,那商玉安就跟听见什么笑话似的,指着韦夫人的鼻子就臭骂说道。 “不是你砸的我父亲?不是你扔我们去的庄子?韦夫人,怎么说我们从前也是大嫂大嫂的叫着你,你好狠的心啊,当真是要置我们一房于死地啊!” 他的指责让一旁的焦嬷嬷立刻就不服气起来。 “四爷好好说话,别对韦夫人动手动脚的,怎么说她也是国公府夫人,不是你可以随意攀蔑的。” “攀蔑?我攀蔑什么了?在场之人哪一个没瞧见韦夫人当日是如何砸的我父亲?如今他人没了,还堵着路不肯让我们来告呢,莫不是要逼我们全家去死,你们才满意?” 商玉安猩红了眼睛就盯着正屋的人绕了一圈,仿佛人人都是刽子手似的。 最后还是商玉宽上前拉着他安抚的说道。 “四弟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来的逼你们去死一说?” 听到这话,商玉安苦笑一声,随后就跪倒在了商玉宽面前砰砰的磕头起来。 “父亲没了,五郎也是瞧不出症状的病着,可怜五郎媳妇肚子里头还揣着一个,也不知还有没有命活到出生的那一日呢,还请大哥垂怜,救救我们全家人吧。” 柿子要挑软的捏,求情也要跪一个心软的才是。 他在国公府中生存多年,这点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八成是个瞎的。 果不其然,那商玉宽听了五房如今的“惨状”,心里也是多有不忍,立刻就出言说道。 “三房搬去桂花巷那宅子里头了,若你们不嫌弃,也搬过去吧,本来父亲也是置了两处的,大过节的也不好就这样让五叔父去得不踏实。” 听到这里,韦夫人气结。 虽说搬去了桂花巷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可她这几个月和三房五房的结仇不少。 这两家人若是三下五除二的一合计,都卯足了心思要来对付她,岂不是自寻麻烦? 于是,开口就劝了一句。 “老爷,要不先让大夫去瞧瞧吧,大正月的哪有搬家的说法,再说了五叔父人都走了,还是先办后事的好,新宅子停了棺,日后可就不好住人了,不是说五郎媳妇就快要生了吗?免得冲撞了。” 韦夫人说的有理有据,便是杜景宜听了觉得无处可反驳。 果然是后宅里头待久了的人,张口就有扭转乾坤的本事。 奈何商玉安也不是好相与的,见一招不成自还有另一招,于是又哭喊着对商玉宽便说道。 “父亲的后事,我和大哥自会处理,但是五郎和五郎媳妇却拖不得了,那庄子里头冷得跟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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