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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刘今墨焦急道。 四个人急匆匆一路夜行,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南山村。 村东庄园内一片漆黑,夜雨潇潇,空气之中隐约散发着一股血腥气,厢房内传来自喉咙里发出的嘶哑的哀鸣声。刘今墨一个箭步蹿进了屋内,“刷”地划了根火柴点燃了油灯。 屋内地上,躺着朱医生同荷香,兰儿一动不动地趴在朱医生身上……地面上凝结着大片的血渍。笨笨和黑妹红肿着眼睛趴在朱医生的身旁,低头默默望着已无声息的主人,口中发出微弱的悲鸣声。 刘今墨伸手探去,朱医生、荷香早已气绝多时,而兰儿却只是昏厥,于是忙叫老祖将其抱到了床上。 刘今墨已从王婆婆处得知吴楚山人身负重伤,已经变成了“木僵人”,现在看去,的确是没有任何知觉。 “可惜没能逮住阳公,这个逆徒!”王婆婆愤然道。 “师父,老阴婆!”院子里传来明月的叫声。 老阴婆脸上半边青黑半边紫红,肌肉扭曲着,双手紧紧地搂着一头死去的母猪互咬着,脚上的那双绣花小布鞋也甩脱在一旁,看上去也已经死去多时。 王婆婆替兰儿推宫过血,不消片刻,兰儿悠悠醒转来,看见母亲和朱医生的尸体,立即放声恸哭起来。老祖轻轻地摩挲着兰儿的肩头,众人心情都是异常沉重,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兰儿止住了哭声,望着大家问道:“寒生呢?” 刘今墨缓缓说道:“他被荆太极抓走了,我们正在找。” “为什么会这样……”兰儿抽泣着问,可是没有人回答。 “孩子呢?我的女儿呢?”老祖定过神儿来,忙问道。 王婆婆说道:“是啊,那两个小家伙怎么不见了?” 大家赶紧四下里寻找,可是根本找不见孩子的踪影。 “会不会被阳公带走了?”刘今墨怀疑道。 王婆婆摇摇头,说道:“阳公手里没有孩子。” “那就奇怪了。”刘今墨沉思着,难道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又像在香港时一样,趁着混乱溜跑了?他的内心深处隐约涌现出一丝感觉,他知道那是母亲对孩子的一份牵挂,而且似乎距离并不是十分遥远。在哪儿呢? 刘今墨转动着身体,发觉面向东南方向时感觉强烈,热血涌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抬头望向了东南夜空,那里正是灵古洞的方向。 “我似乎感觉到了孩子在哪儿。”刘今墨喃喃说道。 “在哪儿?”老祖万分焦急地问道。 刘今墨转过身来对王婆婆说道:“婆婆,麻烦你照顾兰儿和吴楚山人,我去找孩子,天亮我会回来,然后我们再去寻找寒生的下落。” “我也去!”老祖坚决说道。 刘今墨点点头,找出一个手电筒,与老祖一道匆匆走出庄园,朝着灵古洞方向而去。 第67章 沈才华牵着皱皮女婴的手,两人一蹦一蹦地跃进了灵古洞内。漆黑的石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两个婴孩的瞳孔急剧地扩大,最后布满了整个眼眶,吸收并放大着任何极微弱的光线。渐渐的,他们的瞳孔变成了赤红色,洞内的景物也逐渐清晰起来。 石壁上几只壁虎受到惊吓四处奔爬,还有些蚊蝇在空中飞舞,但都不敢在他俩赤裸的身上降落。 两个婴儿吸食了一代祝由宗师注入的毕生功力,具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是由于他们太小了,还不懂得如何运用,只是凭着本能做出些反应。 沈才华曾经来过一次洞内,所以记住了这里面十分暖和,对于赤裸的他俩,温度十分舒适,所以才拉着皱皮女婴跑了进来。 两人信步一直朝着里面走去,在这里,他们感到十分安全。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前行。石壁上,一对硕大如铜铃般的红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俩,然后“嗖”地裹挟着风声扑了下来,在俩孩子的头顶上盘旋了数圈,紧接着它的身后面又飞来了十几只小型的怪物,翻上俯下地冲刺着,婴儿好奇地望着这些会飞翔的怪物,“咯咯”地笑了起来。 红眼阴蝠首领带着它的孩子们诧异地望着这两个小人,奇怪他俩怎么无毛可拔…… 小阴蝠们好奇地落在了他俩的脚下,还有两只胆大些,直接站在了婴儿的肩膀上,皱皮女婴伸出小手试探着摸了摸阴蝠毛茸茸的肢体,兴奋不已。 小阴蝠们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阴蝠生活的那个大石室内,石台子上,阴蝠妈妈正在给一群新出生的小阴蝠宝宝喂奶,两个小家伙望见那些肉乎乎可爰的阴蝠宝宝,目光一时都移不开了。 脖子上系着骑马布的阴蝠首领不知从哪儿衔来几串野果,送给小人们吃,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在野果上嗅了嗅,感到无甚兴趣。 沈才华又去摸了摸那肉乎乎的阴蝠宝宝,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但似乎土獾的血液还未消化完,肚皮仍是有些发胀,因此咽了口唾沬,缩回了手,他现在还没有进食的欲望。 不多时,两个婴儿感觉累了,于是爬到石台子上“呼呼”地睡去了。 荆太极驾驶着救护车风驰电掣般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要往哪儿开,师父的鄱阳湖山谷是在西北方向,他就下意识地反着朝东南方开去。 江南冬雨又湿又冷,但是他的额头上却冒出了热汗。出了县城的路十分颠簸,约莫已经驶离了县城几十里路,突然,发动机“噗噗”两声,熄火了。他赶紧连续打了几下马达,仍旧发动不起来,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油箱空了。 妈的!真是太不顺了。荆太极跳下车来,四下里望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前方大山脚下的那个小村庄起码还有五里地。他想了想,拉开后车门,在寒生肋下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下车吧,寒生。”荆太极说道。 寒生揉着自己发麻的腰和下肢,慢吞吞地爬下了车。 “荆太极,没有用的,我绝不会告诉你《青囊经》上的任何东西。”寒生平静地说道。 “你先别口气硬,等我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再同你慢慢讨论。”荆太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寒生没再理他,放眼四处望去,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似曾相识。 “走吧,我们到前面山脚下的那个村庄去。”荆太极推了一把寒生,逼迫他前行。 寒生与荆太极冒着毛毛细雨一路向山脚下的村庄走去,道路崎岖泥泞,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走到了那村庄的口上。 村庄里的小路上空荡荡的,见不到半个人影。 “喂,哪儿来的老表,有什么事吗?”屋檐下站着一个白须老头,正以疑惑的目光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一见,心中乐了,此人自己却是认得的,正是集市上卖狗皮膏药的白一膏。 荆太极上前走了两步,客气地对老头说道:“老乡,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空房子出租?” 白一膏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眼睛看看荆太极,又瞟了眼寒生,似乎一愣,随即又抬起眼睛望着寒生,眼神儿一亮。 寒生知道白一膏认出了自己,忙在荆太极身后直摆手。 白一膏多年在集市上卖狗皮膏药,江湖经验丰富,一见寒生摆手,立即明白了其中必有蹊跷,立刻收回目光,问荆太极道:“你们租房做什么呢?” “我们是地质队的,调查这一带山体构造方面的有关资料。”荆太极胡诌道。 寒生突然之间开口说道:“有山洞也行。”随即挤了下眼睛,点了下头。 白一膏立刻明白了寒生的意思,假装望了望天空,然后对荆太极说道:“大鄣山有很多山洞,落脚避雨倒是不错,也无需花钱,行吗?” 荆太极心道,山洞当然再好不过了,在那里慢慢拷问寒生,不怕你不说,而且又无外人干扰,最后又方便毁尸灭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寒生呀寒生,这是你自寻死路,可怨不得我荆太极了。 “当然可以,麻烦您带我们去吧。”荆太极爽快地说道。 “你们等一下,我回家去换双鞋子。”白一膏说道。 不一会儿,白一膏换上了一双雨靴,手上捧着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荆太极不解地问道。 白一膏解开包袱皮,露出了里面的大白蚕丝,手摸着茧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寒生说道:“这是以前有位朋友不慎忘记在我这里的,能够防潮,我想你们可能用得着,所以就顺手带来了。” 寒生笑了笑,接过包裹,心道,我都忘了这码事儿了。 “啊,老乡想得真是周到,太感谢了。”荆太极赞许地说道。 白一膏在前面领路,约莫半个多时辰,他们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崖前,拨开齐人高的蒿草,崖下露出来一个石洞。 “这就是‘仙人洞’,据老人家说,大约六百多年前,有位仙人在洞中修真,后来大概修成正果飞升了,所以,此石洞就被村里的老表们叫做‘仙人洞’了。”白一膏解释道。 寒生微笑不语,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仙人洞”了。 好兆头,我荆太极今天也将在这洞里修成正果飞升,他美滋滋地想着,然后对这个白须老头说道:“老乡,请回吧,这点是小意思。”遂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他。 白一膏推辞不受。 寒生在一旁说道:“白给的钱还不要吗?” 白一膏一听这话,嘿嘿一笑,爽快地接了过去。 “这就对了,老乡,请回吧。” 荆太极对老头说道。 寒生拽了一把荆太极,说道:“荆院长,要不要请这位老表替咱们看着点坏在路上的那辆救护车,别让人给偷去了。”说罢一弯腰,钻进了山洞内。 “同志,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白一膏认真地说道,手中晃着那两张十元大钞。 荆太极连忙摆手,说道:“没什么需要的了,别听我这位同事胡说,他最喜欢开玩笑了。” “那好,真的不需要了?”白一膏低头看着手中的钞票,惋惜地说道。 “真的不需要,请回吧。”荆太极淡淡地说道。 “那好,我走了,有事来村里找我。”白一膏说着恋恋不舍地走了。 这些老表,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哼,寒生还想玩我一把,看我如何来收拾你,荆太极心中愤愤道。随即也弯腰钻进了仙人洞内,洞里面漆黑一片,寒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68章 荆太极没想到这个山洞竟然如此之深邃,无奈自己只有在黑暗中一面摸索着前行,一面注意聆听捕捉寒生发出的动静。待心静下来时,终于听到了寒生跌跌撞撞的声音,就在自己前面不远处。 “寒生,别跑了,何苦呢?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荆太极喊道,山洞里发出一连串的回音。 “荆太极,善恶终有报,你的报应就快到了。”黑暗中传来寒生的回答,似乎就在前面。 荆太极提起了真气,想要加快脚步,但是不行,黑暗里的石壁凹凸不齐,一不留神儿就会撞得头破血流。两人其实相隔也就是十余丈而已,荆太极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洞内甬道越来越窄,荆太极仅凭寒生“呼哧”的喘息声辨明追踪的方向。那寒生不会武功,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而荆太极身负上乘内功,调息轻松,不累也不喘。 “荆太极,王婆婆为人正直慈祥,为什么收的这三个徒弟却如此心术不正?”前面传来寒生的说话声,夹杂着大口大口的喘息,好像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荆太极知道寒生已经跑不动了,于是一面敷衍回答着,一面悄悄地向前移动,尽量不发出声响。 “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善恶之分,什么心术正不正之说,那全是人们杜撰的,”他一面前进着,一面相应将声音放轻点,仿佛距离并未改变,“所谓心善之人,往往都是那些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不求上进的人。人类社会要前进,岂能靠心善的人去推动?所谓心恶之人,却是那些发挥人类能量极限,刻苦奋斗、奋勇拼搏并脱颖而出的小部分人,自然会被那些安于现状的蠢人说成是心术不正了。对任何人的评价,总有不同的说法,历史上这类情况比比皆是。你还在听吗?”他止住话语,竖起耳朵静听。 “我在听着呢。”黑暗中传来寒生的回答。 荆太极感觉与寒生的距离又拉近了数丈,于是他进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寒生,你说我师父王婆婆是正直慈祥之人,可是你知道吗?她年轻时也曾经是江洋大盗,滥杀无辜。” “你在胡说,婆婆绝不是那样的人,你能具体说出她滥杀了哪些无辜的人?”寒生反驳道。 “湘西凤凰古城的梅员外夫妇就是被我师父所杀……”荆太极说着。 “梅员外夫妇!”寒生大吃一惊,那不是梅小影的父母吗?湘西凤凰古城,大户人家梅员外,不错,正是小影婆婆和刘今墨师父梅一影的家,天门山野拂宝藏的看守人之一…… “你在胡说……”寒生嘶哑着嗓音说道。 “我没有胡说,”荆太极反驳道,“那梅员外夫妇武功了得,深不可测,我师父自忖未必能赢,所以在他家的佛堂里动了手脚,结果梅员外夫妇中了祝由迷香,被师父轻易地用蘸水的绵纸封住了口鼻,窒息而死,这是我年轻时,师父亲口告诉我的。” 寒生听罢心中一片茫然,荆太极说得没错,关东黑巫一直觊觎着野拂宝藏,阳公老阴婆的师父正是人称“客家圣母”的王婆婆。梅员外夫妇惨死后,家中那个紫檀木匣便不翼而飞了,原来是王婆婆交给了徒弟阳公。那阳公隐匿天门山寺十年,按图索骥寻找野拂宝藏,最后在鬼谷洞与最后一个看守人湘西老叟恶战,几乎全军覆没。 王婆婆……难道竟然是这的一个人?人可以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吗?寒生迷茫了,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想着想着,寒生不寒而栗。 “你怎么不说话了?”荆太极问道。 黑暗中听不到寒生的回答,但荆太极却感觉到寒生紊乱的喘息声近在咫尺。 寒生突然之间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不想跑了,人世间又有多少人在面具的后面生活?自己不过是无意中得到了一本《青囊经》,数月之中,他与父亲两人原来平静的生活完全被打破了,看到人世间竟然是那样的龌龊,那样的血腥。他累了,他多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平凡生活中去啊…… 兰儿,此刻他突然想到了兰儿,他回忆起当日在集市上初次见到她的情形,那张丑陋的脸和兰儿卖身救母的义举……嗯,兰儿是真实的,她绝没有戴着面具生活。寒生微笑了,世上终归还有真情在,他的体内感觉到有一股热血在奔流。 这时,一只强硬的手掐住了他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中…… “哈哈,寒生,终于抓到你了!”荆太极大笑道。 寒生淡淡地说道:“抓到抓不到又怎样?《青囊经》我反正是不会告诉你的。” “真的吗?”荆太极阴笑起来,然后又接着说道,“寒生啊,虽然我的祝由散没有了,但我还有更加直接的办法让你说出来,让我先将这个办法的操作程序说给你听,咱俩都是医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你说吧,我听着呢。”寒生平静地说道。 “人体解剖学太深奥,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总归会找到你大脑中贮存《青囊经》的那部分记忆沟回的。怎么样?简单至极吧?”荆太极哈哈笑将起来,冷酷得令人毛骨悚然。 “卑鄙!简直禽兽不如!”寒生大叫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禽兽不如,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还是不说?”荆太极手上加了些力道,寒生手臂一阵麻木。 “我寒生不过是一个乡下土郎中,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惜了当年华佗舍命遗留下来的《青囊经》,竟然落入你这种恶人之手。可悲啊!”寒生喃喃道。 荆太极闻言暗喜,有门儿,遂进一步循循善诱道:“寒生,你告诉了我,然后我俩可以共同使用《青囊经》上面的医术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于天下,岂不快哉?只要能医好病人,病人又何必在乎医生的善恶呢?话说回来,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医生的人品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它们怎么还不来呢?”寒生嘴里叨咕着。 “谁?谁还没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指望有人来了。”荆太极说道,他怀疑寒生脑子可别出了什么问题。 黑暗中,由远而近出现了一群红色的眼睛,为首的那对鲜红如血的眼睛硕大如铜铃,寒生知道,那是阴蝠首领…… 第69章 “吱吱……吱……吱吱。”阴蝠首领发出了有针对性的个别攻击的命令,那些年轻的阴蝠铺天盖地般一股脑儿地冲向了荆太极。 荆太极猝不及防,惊愕之中,脑瓜顶上的头发、眉毛相继被一缕缕地拔掉。他疼得大喊大叫,跳将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 “飕飕飕”的风声四起,他根本无法在黑暗中抵挡那些阴蝠的轮番攻击。须臾,胡须也统统被拔光了,疼得他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随着毛发被拔光,阴蝠们也对他失去了兴趣,纷纷退下。 荆太极眼睛余光盯准了那对铜铃般的血红眼睛,身子纵身一跃,竟然一把抓在了阴蝠首领的脖子下面,入手绵软,仿佛棉布制品,那是首领的圣物——骑马布。 阴蝠首领拼命回挣,荆太极举起另一只手掌,猛力砍向了首领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道白影滚地而来,“呼”地跃起,咬向了荆太极的颈部。 荆太极突然感到自己脖颈两侧一凉,然后一种强烈的痛楚感传递上大脑。“沈才华!”他立刻意识到了,可是已经晚了,左右颈动脉早已被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的利齿切断了…… 随着动脉鲜血的迅速流失,他的腿渐渐发软,站立不住而跪倒在地上,一种懒洋洋的感觉充斥了全身,大脑的思维慢慢减缓,约束大小便的括约肌松弛了,粪便涌出…… “仙人洞”外,白一膏在回村的路上始终思索着那位小神医寒生话里的意思。荆院长?救护车?他决定要弄个明白,于是撑着雨伞,沿着泥泞的乡村公路跋涉了五里路,看见了那辆白色的面包车,车上印着“婺源县人民医院”的字样。 白一膏向本地镇政府汇报了这件事,当然,那二十块钱他没有提起。 镇上向婺源县革委会挂了电话,办公室人员经与县医院核实,遂向黄乾穗主任做了汇报。黄乾穗没有通知县公安局,而是派了黄建国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基干民兵连夜前往大鄣山,务必将寒生和荆太极当场击毙。 数小时后,手持武器,打着手电筒和火把的民兵们终于在“仙人洞”内深处找到了荆太极惨不忍睹的尸体,寒生则踪迹全无。他们将荆太极的尸首抬出了“仙人洞”,洞口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老表们议论纷纷,说这“仙人洞”自古就是进去不得的,看吧,又出了一桩人命。 赶回家中,黄建国将情况告诉了父亲。 黄乾穗闻言,半晌没有说话,在客厅里不住地踱着步,许久才开口说道:“朱医生死了,吴楚山人夫妇死了,祝祺和小兵也死了,刚才医院里来了电话,小兵七窍流血,是被人以重手击碎了脑売。阳公下午回京,可是他的那个徒弟乾老大却被发现陈尸于汽车站旁的树林里,脑袋都开瓢了,这肯定也是江湖上的人干的。还有,就是那个刘今墨和老祖竟然越狱了,加上寒生失踪,现在荆太极又惨死在荒郊山洞,莫非这就是太极阴晕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黄建国没有做声,只是平静地望着父亲。 “傍晚京城来了电话,多事之秋,政局多变,首长让你和东东立刻回京,并且要我也一路同行。”黄乾穗说道。 “东东爸爸具体说什么了没?”黄建国开口问道。 “没有。”黄乾穗摇摇头,然后接着说道,“收拾收拾,明早起程吧,说不定那个越狱的刘今墨会来捣乱的。” 黄建国点点头,真正的舞台在京城,那里才是我施展抱负的地方。 “小国,你回来啦。”东东眉飞色舞地冲了进来。 黄建国露出粲然的笑容。 “爸爸要我们回去呢,这里阴雨连绵,又湿又冷,心儿都是凉的。”东东撅着厚厚的嘴唇,手指着胸口说道。 “我们明天早上就走。”黄建国淡淡说道。 县人民医院,荆院长突然遇害的事情迅速在夜班医护人员中传开了,大家都感到恐怖和不可思议。住院部一名夜班护士查房时,无意中发现了昏睡在一间空置的病房床上的张局长,遂送进急诊室抢救,抽血化验各项指标均属正常,做了心电图透视和B超,只是发现了脂肪肝和前列腺肥大,其余也都没有发现异常,但就是苏醒不过来。最后釆用了心脏电击除颤,张局长才悠悠醒转。 “张局长,你怎么会昏倒在病房的床上,而且还蒙着棉被?”值班的副院长问道。 张局长茫然想了半天,最后才回忆起自己被刘今墨点了穴道。“我现在想不起来了,你们马上给我联系黄乾穗黄主任,我要马上向他汇报。”他匆匆说道。 黄主任的吉普车来到了医院门口,张局长虚弱地爬上了后座,一会儿就来到了那座深宅大院前。 “我先是被荆院长打昏,傍晚出医院时又被刘今墨再次打昏,我现在头还是昏的。”张局长语无伦次地说道。 黄乾穗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局长,你做得很好,先回家去休息,这件事组织上自会处理的。” 回家的路上,张局长还在犯着嘀咕,我哪儿做得好呢? 夜深了,建国和东东已经回房休息去了。 黄乾穗丝毫没有睡意,他仍旧一个人在客厅里呆坐着,苦思冥想,院子里不时传来持民兵巡逻的脚步声。鸡叫三遍,东方现出黎明的曙光,他推门出来、深深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不就是十年嘛,弹指一挥间而已。 第70章 寒生坐在石洞的角落里,耳边默默倾听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浴血厮杀,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他闻到了荆太极临死前屎尿俱下散发出来的臭味儿。 “吱吱”,两声亲切的呼唤,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他的怀里,他伸手探去,首先抓在手里的是那条骑马布,寒生笑了。 “妈妈。”一个轻微的声音钻入他的耳鼓。 两个赤裸着身子,胖嘟嘟的婴儿爬到了他的身上。“沈才华!”寒生惊喜交加,不用说,黑暗中摸着的那个皮肤粗糙有褶子的肯定就是皱皮女婴了,看来是这两个小家伙救了自己的命。 寒生曾经与父亲一道为沈才华接过生,又替他和皱皮女婴治病,他俩当然认得寒生,孩子们顿时觉得有了安全感。 “吱吱”,红眼阴蝠首领发出了邀请,带着寒生和两个婴儿回到了阴蝠们居住的石厅内,原来它是想让寒生见识一下它那些刚出世不久的阴蝠宝宝。 “送你们一件礼物吧。”寒生解开包袱皮,拿出那件大白茧,平铺在石台上,让阴蝠妈妈和宝宝们睡在上面,既温暖还隔潮。 就在此刻,沈才华又轻轻喊了声:“妈妈。” 黑暗的石洞远处出现了手电筒光,有人正在向这边走来。 “吱吱”,首领昂首发出了警报,全体小阴蝠立刻升空盘旋着,随时准备出击。 “我已经感觉到了小才华就在附近。”洞内清晰地传来了远处的说话声音,熟悉的声音。 “刘今墨!”寒生大叫起来。 “啊,是寒生!”刘今墨惊住了,随即几个纵跃,转瞬间便来到了寒生的面前。 “真的是你,寒生。”刘今墨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妈妈。”沈才华义叫了一声,刘今墨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妈妈。”皱皮女婴也生涩地叫了一声。 老祖喜出望外,热泪滚滚,抄起女婴,在她的皱皮上亲吻个不停:“我的女儿,会喊‘妈妈’了,你可想死我了。” “寒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刘今墨平静下来问道。 寒生讲述了被劫持以及阴蝠和鬼婴杀死荆太极的经过。 “寒生,我必须告诉你……”刘今墨心情悲痛得说不下去了。 “什么?”寒生问道。 “你父亲死了。”刘今墨终于脱口而出。 “什么?”寒生脑袋里“嗡”的一声。 “朱医生同荷香一道被阳公杀死了,吴楚山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兰儿悲痛欲绝。”刘今墨接着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顿时,空气仿佛凝固了般,四下里一片静寂。 寒生没有哭,只是将眼泪噙在了眼眶里,他霍地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灵古洞口方向大步走去。 夜空中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南山村东庄园的大门敞开着,寒生冲进了院子里。厢房里亮着灯,床上躺着父亲的尸体,另一张床上躺着荷香和吴楚山人,兰儿跪在地上,上身伏在母亲的遗体上抽泣着。 寒生恍惚地走到父亲身边,默默地端详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耳边响起老爹以前经常在清晨喊他起床的声音:“寒生,该起来了,这样下去会没出息的。” 他双膝一屈,跪倒在床前,把脸埋进了父亲的胸前。 这一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改变了…… “老爹,我好想回到从前,你给人瞧病,我为你捣药配伍,虽然那时很穷,但我们父子过得很快活……”泪水模糊了寒生的双眼。他再也忍不住了,失声恸哭起来。 笨笨睁着红肿的眼睛,轻轻来到他的身边,蹭着他的腿,趴在他的身旁。 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着他。 村里的公鸡打鸣了,东方现出鱼肚白,雨也终于停了。 寒生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兰儿身旁,轻轻地搀扶起她,并将她搂在怀里。许久,他轻轻地放开兰儿,抓住吴楚山人的手腕,切下了三关。此刻,寒生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与憔悴。 “山人叔叔需要一个隐秘安静的地方疗伤。”寒生平静地开口说道。 “到我的鄱阳湖山谷去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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