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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女青年的肩膀,江南的冬雨还是蛮寒冷的。 不经意间,他瞥了一眼明月,突然又抬起头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顿时一脸煞白,没有了血色。 他的脚步越走越慢,最后停在距明月一丈开外的地方。 “小国,你怎么了?”女青年发觉黄建国的异样,又抬眼望了望明月和王婆婆,讲的是一口流利的京腔官话。 黄建国仿佛没有听到女青年的问话,只是痴呆呆地望着明月。 “我问你怎么啦?她是谁?”女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大声追问道。 黄建国一愣,忙说道:“哦,东东,我不认识这个人,她们挡住了我的路。” 那个叫做东东的女青年掐了黄建国一把,撅着嘴嗲声道:“见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动啦?小心我告诉爸爸。”说罢,挺起硕大的胸脯,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蔑视的目光瞟了明月一眼。 黄建国赶紧跟上,与明月擦身而过,却再也没有回头,依稀听到他在对那女青年说着:“这些村姑真是没知识,少见识,哪儿有站在路中间挡着人家道的?” 两人的嬉笑声渐渐远去,明月再也忍不住了,热泪滚滚而下。 许久,王婆婆轻轻地拍了拍明月的肩膀,柔声说道:“明月,此人徒具外表,无情义,绝非善类,待师父结果了他,替你出口恶气。” 明月摇摇头,望向师父垂泪道:“师父,不要伤害建国,他一定是有难言之隐。” 王婆婆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徒儿太痴情了。世上遍地无情郎,受伤的总是女人。 黄建国嘴里哄着东东,这首长的小千金可是得罪不起的,看着她那丑妇样却故作娇滴滴状,搔首弄姿,简直就是一个东施,但是自己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对爱情矢志不移的忠厚样来。十年,无非也就是忍耐个十年而已,一旦入主京城,想要明月回来岂不如囊中取物般? 明月明显瘦了,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会突然间失踪了呢?他感觉得出来,这件事一定与父亲黄乾穗有关,但还是不要说破的好,若是父亲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也是为了自己好,但以后还是要给他点苦头吃吃,任何人,包括父亲,都不能做任何有悖于他黄建国意志的事。 “小国,你在想什么?不是想刚才那个女孩吧?”东东疑问的目光直视着黄建国说道。 “哪里,我在想前面就要到家了,我们该如何给他老人家来个惊喜呢?”黄建国说道。 “我不就是个惊喜吗?第一次到乡下来见你爸爸,他肯定会喜出望外的。”东东说道。 “到了。”黄建国说道,心中却在想:“乡下”?你老子参加革命前住的那偏僻山沟子才叫做乡下呢。 “是东东同志吧,欢迎欢迎,一路上辛苦啦。”黄乾穗笑容满面地迎出客厅来。 乍一见,黄乾穗的心里“咯噔”一下,首长的女儿如此其貌不扬,真是苦了儿子建国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要是模样漂亮,咱家也就高攀不上了。唉,无所谓,反正十年之后,建国黄袍加身,到时再普天之下挑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处女做国母就行了,至于这个儿媳嘛,任她自生自灭就是了。 “爸爸,舅舅他们呢?”黄建国问道。 黄乾穗脸色为之一变,难过地说道:“建国啊,你舅舅昨晚上英勇牺牲了。” “什么!舅舅死了?”黄建国大吃一惊。 “今天早上,他的尸体在护城河里被发现。祝祺是一个革命意志坚定的好干部,阶级敌人杀害了他,公安机关正在破案,县委和县革委已经决定追认他为革命烈士了。”黄乾穗沉重地说道。 “小兵呢?”黄建国悲伤地问道。 “他病得很重,还在县医院住院。”黄乾穗告诉他。 “我一会儿去看看他。”黄建国说。他自幼就与小兵感情很好,得知其重病,心中确实有些难过。 黄建国来到县人民医院,东东本想一起跟了来,但黄乾穗说南方天气与京城不同,冬天阴冷潮湿,坚持要她与自己守着炭火盆边烤火边聊天,东东只得作罢。 “荆院长,我想见见我的堂弟孟红兵,麻烦你带我去好吗?”黄建国来到院长室说道。 “当然,请跟我来。”荆太极前面带路,黄建国跟在后面来到了住院部二楼病房。 病床上,孟红兵面色如土,仍旧昏迷不醒,奄奄一息。 “他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黄建国焦急地问道。 “这个,黄主任没同你说吗?”荆太极小心翼翼地问。 黄建国摇摇头,回答道:“他没说。” 荆太极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前不久的一天晚上,南山村的朱彪潜入你家,开枪击伤了你父亲、孟主任和小兵三人。” “啊,竟有这事?都伤在哪里?重不重?”黄建国接连问道。 荆太极看了看黄建国,最后说道:“都伤在了男性生殖器上,你父亲和孟主任伤好出院,可小兵的免疫系统失效了,所以只能一直用药物来维持生命。” 黄建国默默地抓着孟红兵的手,眼眶湿润着喃喃说道:“小兵,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晚上,舅舅英勇牺牲了,他被阶级敌人暗害了,政府已经决定追认他为革命烈士。唉,小兵啊,你的命真是够苦的!” 牺牲?荆太极心中暗自好笑,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两个婴儿咬死了,还可算做革命烈士? “小兵的病,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黄建国问道。 荆太极想了想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黄建国追问道。 荆太极盘算道,寒生眼下被关在县公安局看守所,自己想搞他出来不容易,若是让他出来给孟红兵治病,自己就有机会下手掳走他。 “除非放寒生出来给小兵治病,才有可能救他一命。”荆太极说道。 “寒生在哪儿?”黄建国问道。 “在县公安局的看守所里。”荆太极说道。 “你即刻做好安排吧,我马上就去把他搞出来。”黄建国说道。 “好,越快越好,成功的机会也大些。”荆太极鼓动道。 “你有没有考虑过离开这里?”黄建国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荆太极警觉地问道。 “有没有想过去京城工作?”黄建国说道。 荆太极沉思片刻,说道:“求之不得。” 第64章 “放了寒生。”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眼睛紧盯着儿子,缓缓道:“你说什么?” “放了寒生,要他救活小兵。”黄建国郑重地重复说道。 “唔,你知道吗?小兵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寒生给害的。”黄乾穗说道,然后向儿子讲述了寒生如何偷偷将猪的睾丸移植到了孟红兵的身上,导致其性情大变。 黄建国听罢沉思片刻,冷静地说道:“此人桀骜不驯,既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坚决除掉,但目前尚有可利用之处,待其治好小兵再下手除去不迟。” 黄乾穗满意地望着儿子,建国果然头脑清晰,机谋过人,有着政治家必需的心狠手辣和决断力。 “好,我打个电话,你去找公安局分管政保的张局长,他会为你安排的。”黄乾穗微笑着说道。 黄建国告诉正在房间小憩的东东,他要出去办点事。 “不是去会以前的老相好吧?”东东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是我的初恋,我是去为堂弟的事情跑一趟,请你相信我。”黄建国解释道。 “好,你可要早去早回啊。”东东撅着嘴说道。 黄建国答应着走出房间,出大门朝十字街方向而去,县公安局就坐落在这条街上。 张局长热情地接待了黄建国,带他来到后院的看守所,一位民警将朱寒生单独放了出来。 “我们也要出去!”老祖在号子里喊道。 “朱寒生是要去看一个病人,你们暂时还必须留下。”张局长对老祖解释道。 刘今墨没有做声,竖起耳朵倾听着院内寒生与那个年轻人的谈话。 “寒生,你给小兵移植了猪蛋蛋,现在他马上就要死了,我知道小兵做事鲁莽,得罪了你们家,但你是一名医生,怎么能够在治病的过程当中掺杂个人恩怨呢?如此对病人不负责任,这可是有损医德的呀!”黄建国语气平和地说道。 寒生脸上微微一红,未置可否。 “麻烦你跟我去一下县人民医院,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的生命,好吗?”黄建国问道。 “我跟你去。”寒生点头道,然后走回到铁栅前。 “刘先生,我跟黄建国去一下县医院,看完那个孟红兵就回来。”寒生说道。 刘今墨沉吟道:“好,你要小心点,若是太阳落山还没回来,我和老祖就要闯出去了。” 寒生点点头,要他放心,然后跟着黄建国离开了看守所。 十字街上的一家小店门口,站着王婆婆和明月,她们正在观察着县公安局的地形位置,寒生等人就关在这座大院里面,望着进进出出的警察,王婆婆认为,还是晚上下手比较方便些。 “我们先去找那几个逆徒,天黑以后再来劫狱。”王婆婆回头对明月说道。 “师父。”明月突然紧紧地抓住了王婆婆的手臂。 公安局大门口走出来三个人,一名着制服的中年警察,其余两人是寒生和黄建国,三人步行向南而去。 “走,我们跟在后面。”王婆婆说道,两人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 三个人直接走进了婺源县人民医院。 病房内,荆太极正在等着他们,迎面看见了寒生,脸微微一红,颇显尴尬。 寒生没有理睬他,径直来到病床前,看了看昏迷之中的孟红兵,然后掀开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阴囊。 就在这时,有一个护士走进来说:“荆院长,外面有人找,客人在院长室里等候着。”那护士说道。 荆太极直接上楼推开了院长室的门,却马上呆立在了那儿…… 师父王婆婆正端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盯着他。 “师父……”荆太极轻轻叫了声,心中一阵慌乱。 王婆婆冷峻的脸色如冰霜一般,冷笑道:“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吗?竟敢在寒生茶中下祝由散,骗取《青囊经》,还公然劫持寒生,犯我门规,枉我收了你这个逆徒,真是看走了眼。” “师父,请恕徒儿一时糊涂,今后太极再也不敢了。”荆太极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 王婆婆冷笑道:“你还想着有下次吗?今天我先废了你,免得你日后为祸。”说罢缓缓抬起手臂来。 “师父,太极知错,甘愿受罚。但是请师父准我将一台手术做完,半小时后自会前来领命。”荆太极诚恳地央求道,竟然落下两滴眼泪来。 王婆婆犹豫片刻,放下手臂,对身后的明月说道:“明月,你跟他去把寒生叫到这里来。” “是,师父。”明月应声道,随即跟随着荆太极下楼来到了住院部。 走廊里,听到脚步声,正在踱着步的黄建国缓缓转过身来。 “明月,是你……”黄建国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忙上前两步便欲拉明月的手。 明月脑中一阵迷乱,后退两步,喃喃说道:“你不是不认得我了吗?” 黄建国热泪滴落,激动地说道:“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又怎会不认得呢?今天在路上,那只不过是给东东做做样子的。自从你失踪了以后,我茶饭不思,到处打听寻找你的下落,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明月长久以来的思念煎熬,像决堤的潮水般涌上来,泪水喷薄而出,身子晃了晃,向一边倒了下去。 黄建国忙抢上前扶住。 荆太极推开了旁边一间空着的病房,让黄建国搀扶着明月进去,说道:“建国,你们先在这儿聊会儿。”然后退出并悄悄地带上了房门。 他迅速地返回到了孟红兵的病房。寒生见其回来,便说道:“那就开始准备手术吧。” “不必了。”荆太极阴笑道,出手一指,点在了寒生的膻中穴上,寒生自觉胸前一麻,即刻丧失了知觉。 “荆院长,你这是……”站在窗口处的张局长转过身来,惊讶地问道。 荆太极更不答话,伸手拽出钢笔,祝由指一弹,那笔疾射如电,正中其耳后高骨,张局长张开了嘴巴,未等叫喊出声,便眼一黑扑倒在了床上。 荆太极扶住寒生,搂住他的腰,用力提起离地,仿佛搀扶着一般,开了门朝走廊另一侧而去,然后出后门来到车库。他将寒生撂在那辆破旧的救护车里躺倒,然后跳上驾驶座位,打着引擎,将车驶出医院,朝东南方向落荒而去。 第65章 黄建国坐在病床上,怀里面紧紧地搂着明月,怜爱的目光温情脉脉地望着她,人世间的所有事儿在此刻都已不复存在。两人就这么相拥着,许久许久。 “八月十五,我吃了你家里送来的月饼中毒了。建国,你一定不知道吧?”明月幽幽道。 “你中毒了?我当然不知道!谁干的?”黄建国吃了一惊,但脑袋一转,马上意识到了,想要除掉明月的只可能是一个人——自己的父亲黄乾穗。 “我被人丢在景德镇的荒野里,差点被火化了……”明月说着又涌出了委屈的泪水。 “妈的!我决计饶不了他,总有一天……”黄建国咬牙切齿道。 “你在说谁?”明月疑惑问道。 黄建国霎时间冷静下来,柔声说道:“我是在说那个凶手,不论是谁,我都饶不了他的。” 明月慢慢坐起身来,幽怨地望着黄建国,小声说道:“那个叫东东的女人是谁?” 黄建国一愣,说道:“她是京城里一个大官的千金,我在京城落脚发展,目前还离不开她父亲的帮助,但请你相信,我爱的人永远是你。” “那你会同她结婚吗?”明月不安地低头道。 “明月,我向你发誓,不出十年,我一定娶你过门。”黄建国信誓旦旦地说道。 明月身子一哆嗦,喃喃道:“十年,为什么要十年?不是说好了,你毕业了就会回来娶我的吗?” “明月,有些事我不方便对你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黄建国诚恳地握着明月的手。 明月轻轻地抽出双手,清澈的目光看着他,缓缓说道:“我听说你和你父亲将黄爷爷活埋在太极阴晕里,这是真的吗?” 黄建国心一沉,心想,这事她怎么会知道的?一定是吴道明和她师父那个老贼尼说出来的。 “明月,这怎么可能呢?你是知道的,爷爷那么疼我,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忍心伤害他老人家的,哪怕是一根头发。”黄建国柔声细语说道。 明月茫然地望着他,不知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对了,明月,同你在一起的那个老太婆是谁?”黄建国趁机岔开话题。 “哎呀,我忘记师父要我做的事情了。”明月突然间醒悟,匆忙挣脱站起身来。 他俩来到孟红兵的病房,荆太极同寒生都不见了,唯见昏睡着的孟红兵躺在床上,张局长斜着扑在他身上,手脚在不停地抽搐着。 “什么?寒生和荆太极两人都不见了?带我去看看!”王婆婆说道,犀利的目光盯住了站在明月身后的黄建国。 “婆婆,你好。”黄建国有礼貌地问候着。 “哼!”王婆婆站起身来,厉声道,“明月,这个衰人正好让婆婆废了他吧。” 明月抓住师父的手,央求道:“师父,不要,建国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王婆婆叹道:“徒具其表,一副皮囊。明月,我们走。”说罢拉着明月的手臂,硬拽着她走了出去。 “明月,记得等我……”身后传来黄建国诚恳的喊声。 来到了病房,王婆婆走上前一指点在张局长的人中穴上,张局长手脚立即停止了抽搐,悠悠醒转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寒生呢?”王婆婆望着张局长说道。 张局长拍拍脑袋,一面揉着耳后,一面说道:“荆院长用手指戳昏了寒生,又飞过来个什么暗器打昏了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他也是稀里糊涂的。 “这个逆徒,我一定杀了他!”王婆婆圆瞪双眼,愠怒至极。 走出了医院,明月仍在不住地回头,但黄建国始终都未再露面。 “师父,我们去啷儿?”明月胆怯地问道。 “待我先去废了阳公阴婆这两个逆徒。”王婆婆气呼呼地说道。 师徒二人打听着前往黄乾穗主任家,不多时来到了那所徽式深宅大院前。大门前端坐着一对威武的雄狮,斜倚在朱漆大门旁有两个持枪的民兵在警戒,这是黄乾穗刚刚调来的基干民兵。 王婆婆带着明月绕着大院走了一圈,虽然院墙较高,自己进去绝不费力,明月却是一下子上不去的,尽管她祝由心法已经学成,但是还未及学习轻功技法。 “明月,你在这里等我,待师父进去瞧瞧。”王婆婆说道口。 “师父,请您老人家对建国和他父亲手下留情。”明月楚楚可怜地说道。 王婆婆叹了口气,腰向下一矬,早已飞身入了院内,落地细看,原来这是正房后院。她蹑手蹑脚地贴近一扇后窗户,悄悄向内望去,原来这是一间客厅,背对着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看不见前脸,身形倒是微胖发福的样子。 另一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阳公。 王婆婆屏息静听,两个人正在谈论着南山村。 “吴楚山人已经成了植物人,那也就不足为患了。可是你杀了朱医生和吴楚山人的老婆,这可是有点儿麻烦。怎么样,你的胳膊不要紧吧?”中年人说道。 阳公笑了笑,说道:“黄主任,我的胳膊不碍事。南山村的事儿放心好了,那老阴婆子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散了功,现在肯定也已经死在寒生家里了,即使公安部门去查,也会认为是老阴婆与朱医生他们同归于尽而已,至于老阴婆的身份,只要除掉了寒生他们,没有人会认得的,更猜不到她的来历,这就变成了一桩无头案。” “嗯,我儿子建国带寒生去了人民医院给小兵治病,晚上便会回到看守所的,你有把握除掉寒生、刘今墨和老祖他们三个人吗?而且你还和那个叫做老祖的女人有了孩子。”黄乾穗说道。 “哈哈,那个丑八怪老祖,不男不女的,我早就甩掉她了。黄主任自当宽心,今晚我就下手。”阳公嘿嘿说道。 王婆婆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连连叫道不好,自己离开才大半天,朱医生和山人的老婆竟然遭了阳公阴婆的毒手,而这两个又是自己的徒弟,简直是无地自容啊!老阴婆已经死了最好,省得自己动手,阳公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必须尽快铲除,但若是此刻出手,必定要将黄乾穗一起杀掉,可这样恐怕会伤明月的心。 王婆婆正在那里犹豫不决的时候,客厅里又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定睛望去,却是那个负心汉黄建国。 黄建国望见了客厅里坐着的阳公,欲言又止。 “阳公,这位便是我的儿子建国。”黄乾穗引荐道,“建国,来,见过爸爸关东来的好友阳公。有什么话就说吧,都不是外人。” 黄建国对阳公微微一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父亲说道:“爸爸,荆院长挟持寒生跑了,另外,还打晕了张局长。” “你说荆太极?这怎么可能,他们之间并无恩怨呀?张局长现在哪儿?”黄乾穗疑惑道。 “正在县医院做身体检查。”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眉头紧锁,沉思起来。 “荆太极能挟持寒生去哪儿呢?他在本地并无亲属和关系太近的人,我曾听说他在鄱阳湖谷那一带有一个师父,会不会去了那儿呢?”黄乾穗说道。 “不会。”阳公断然道,接着解释说,“荆太极是我的师弟,他与我一样,想躲开师父都唯恐不及,绝不会去自投罗网的。” 就在此时,茶几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黄乾穗抓起电话,一下子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是我,好,好,一定按您的意思办。”黄乾穗唯唯诺诺道,然后放下电话,走到阳公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首长要你火速返京。” 阳公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好,我这就准备动身。” 第66章 王婆婆心中暗道,这样也好,等阳公出了黄家宅子,自己再动手。于是悄悄按原路翻墙而回,会同了明月,绕到前面,在街角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监视着大门。 阳公和乾老大走出了黄家大门,向汽车站方向走去。 “乾老大,我有事进京,你留在此地继续寻找我的女儿,找到后带她直接回关东老家去。我事情一了,也赶回去,明白吗?”阳公叮嘱道。 “是,师父,你放心吧。”乾老大应允道。 前面来到了县长途汽车站,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王婆婆一直未能找到下手的机会,只是和明月远远地盯在后面。 婺源正好有一班开往省城南昌的长途客车快要出发,旅客们正在陆续上车。阳公迅速买了张车票,但似乎因为尿急,便与乾老大走进了灌木丛后面小解。 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王婆婆要明月留在原地等着,自己潜身进了灌木丛。 “哗……”阳公的水量特别大,王婆婆耐心地等他方便完。 “乾老大,万一碰上我师父,你得躲得远远的,那老太婆蛮横无理至极,她那岁数也没几天蹦跶了。”阳公一面系着裤子,一面说道。 “但清理门户的时间还是有的。”王婆婆如鬼魅一般自树后转出。 阳公大惊失色,慌道:“师父,你……” 王婆婆“哼”了一声,呵斥道:“阳公,你滥杀无辜,恶贯满盈,今天为师就要清理门户,受死吧。”说罢抢步上前,一把抓向阳公的秃脑瓜顶。 阳公感觉到一股吸力笼罩在自己身体的四周,知道今天是九死一生了,只有拼个鱼死网破方有一线生机,遂“啪”的一声,口中啐出一口硕大的青绿色浓痰,裹挟着一股腥臭呼啸着射向王婆婆。 王婆婆大怒,收回手臂交叉于胸前,口中念动祝由神功第二式“移花接木”咒。阳公已经啐出毒痰,突然间胸腔内陷,真气猛地回抽,竟然将已经快要飞至王婆婆面前的那口大浓痰硬生生地拉了回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嘴里,震得口腔酸麻不已。 他知道生路已绝,便一把抓过乾老大,推向了师父,自己借机向后倒纵。 乾老大猝不及防,被阳公推在了王婆婆面前,此人关东血性甚浓,愚忠不二,索性一把抱住了王婆婆双腿,涕泪俱下,口中大叫道:“师祖婆婆,饶了师父吧。” “让开!”王婆婆厉声喝道。 乾老大本身武功已是不弱,此刻拼尽了全力抱住不放,为师父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王婆婆身为乾老大的师祖婆婆,无论如何也不便对徒孙辈下手,就在这一犹豫间,阳公已经消失了踪影。 最后,乾老大慢慢地松开双手,泪流满面,六十多岁的人了,竟然痛哭流涕如孩意般。 王婆婆摇了摇头,迈开了双腿前去追阳公。 “师祖婆婆,乾老大为救师父忤逆了您老人家,罪该万死,当以自裁谢罪。”说罢一掌拍向自己的面门。 “噗”的一声闷响,乾老大早已跪倒自尽…… 王婆婆站住了,不由得长长叹息了一声,自己的徒儿如此不争气,可是这个叫做乾老大的徒孙却是一条响当当的血性汉子。 王婆婆沮丧地走出了灌木丛,那辆开往省城的班车早已不见踪影,天色已黑,绵绵细雨中,只剩下明月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儿。 县公安局看守所。 刘今墨抬头望了望,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叹道:“天色已晚,我们该走了。”只见他双手扭住铁栅栏,双臂一使力,那手指头粗细的钢条便随即拉弯了。他和老祖钻出栅栏,飞身越墙而去。 两人来到了县医院,从侧门上了楼梯,在二楼的住院部里,挨个病房摸过去,最后找到了孟红兵的房间。 孟红兵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可是寒生并不在场。 刘今墨沉吟道:“寒生的许多磨难都是这小子给带来的,冤有头债有主,留着始终是个祸害。”说罢一掌击下,孟红兵登时颅骨碎裂,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寒生肯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老祖肯定地说道。 “走,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刘今墨说道,与老祖走出了病房。 医院的大门口,张局长做完了全面体检,抬头望了望细雨濛濛的天空,正在犹豫着是否冒雨回家。 突然间,自己的胳膊被一只如钢钳般有力的大手掐住了。“啊,”他发出疼痛的轻呼,倒抽一口冷气,扭头一看,却是刘今墨站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咦,你们怎么出来了?”张局长疑惑不解地问道。 “寒生呢?”刘今墨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在问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张局长镇定下来,打起了官腔。 刘今墨冷笑着手上加了力道。 “哎呀!”张局长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忙道,“是荆院长打昏了我劫持寒生跑掉了。” “跑到哪儿去了?”刘今墨追问道。 “我昏倒在病房里,不知道他们跑去了哪里。”张局长眼泪都流了下来。 “看来是真的。”老祖分析道。 刘今墨想了想,抓着他重又上了二楼,找到了一间空着的病房,将张局长拽了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张局长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目光。 “你应该睡上一觉了。”刘今墨说着,出手点倒了他,将其放在病床上躺着,拉过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走吧,今晚他不会来打搅我们了。”刘今墨尖声道。 “现在我们去哪儿?”老祖问。 “那个黄乾穗家里。”刘今墨冷冷笑道。 两人走出医院,黑沉沉的天空,仍旧飘着毛毛细雨。 “你看,那是谁?”老祖手指着前面说道。 刘今墨早已看在眼里,那是王婆婆和明月的身影。 “你们怎么也来了?”老祖跑上前问王婆婆道。 “哦,是老祖和刘先生,寒生家里出事了。”王婆婆把在黄乾穗家中听到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寒生下落不明,一时间还没有线索,我们赶紧先回南山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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