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该如何进行解释?需要事先做哪些准备工作?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首先,通过尸检,孟主任颈部的伤口,可以验出这是人类咬过的痕迹,但是没有人会相信这是两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干的……”荆太极先发表自己的看法。 “一个婴儿干的。”阳公纠正道。 “好,就算如师兄所说,但是左右颈的齿痕在显微镜下则是完全有区别的,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孟主任死于什么?情杀、仇杀、抢劫杀人还是自杀,如果证实死因是婴儿吸血所致,那么可能要轰动全国,甚至连京城公安部都会下来人,届时事情就闹大了。”荆太极分析道。 黄乾穗的眼睛瞟向了阳公。 “阳公,你有什么看法?”黄乾穗问道,也许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我认为还是不要报官的好,否则牵扯面太广,私下掩埋算了。”阳公说道。 黄乾穗皱了皱眉头,目光又投向了老阴婆。 老阴婆“嘿嘿”桀笑了两声,尖声尖气道:“姐夫偷埋小舅子的尸体,早晚都是个事儿,那时候可是百口莫辩啊!何况一个主任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官府怎可能不一直追查下去?追到吴楚山人那儿,又会凭空生出许多事端来。” “那你的意思是……”黄穗问道。 “把尸体扔出去,扔得远远的,一问三不知,野狗啃烂了伤口才好呢!”老阴婆冷酷地说道。 黄乾穗点点头,口中称赞道:“好主意,先撇清了这件事再说。然后你们要立即去把吴楚山人灭口,还有那两个孩子。” “一个。”阳公纠正道。 “一个也罢,现在你们就去处理尸体和清理现场,这里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明白了吗?”黄乾穗吩咐道。 众人答应了,起身出去做事。 黄乾穗走到庭院之中,濛濛细雨洒落在他的脸上,人也仿佛清醒了许多。 前几天打电话去了京城,建国告诉他党校已经开始放假了,他在等着未婚妻,那位首长的女儿一道返回婺源来过年。 唉,十年,毕竟还是太漫长了啊。 天亮了,灰蒙蒙的天空,冻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 黄乾穗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沉思着。电话铃声终于响起来了,他颤抖着手抓起了听筒。 “我是黄乾穗。”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黄主任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张局长,打搅您休息了,有重要况向您汇报。”听筒里传来张局长紧张急切的声音。 “哦,什么事?”黄乾穗强打起精神,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事。 “今晨有群众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男尸,我们出现场后出是南山镇孟祝祺主任的尸体,情况紧急,所以立刻向您汇报。”张局长说道。 “啊,怎么会呢?你们有没有认错人?”黄乾穗故作惊讶状。 “没错,我认识孟主任的。”张局长肯定道。 “他是怎么死的?”黄乾穗沙哑着声音问道。 “初步判定是他杀,进一步的结论还需要等法医验尸后才能确定。”张局长说道。 “好吧,我知道了。”黄乾穗撂下了电话。 自从老爷子葬入了太极阴晕以后,怎么事事都不顺呢?莫非这就是入主京城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黄乾穗怅然若失般地想着。 凌晨时分,阳公伙同老阴婆和乾老大一起出去处理孟祝祺的尸体,他们将尸首背到城南,丢弃在护城河里,然后动身直接前往南山村,准备找吴楚山人灭口。 清晨,天空中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三个人各自撑着油纸伞,默默无语地行走在泥泞的山间小道上。 “喂,这个黄主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值得这么帮他吗?香港反正是回不去了,干脆早点拿到郭公葬尺返回关东老家算了。”老阴婆尖声尖气地开腔说话了。 阳公望了眼老阴婆,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要先找回我的女儿才行。”京城里的那个人可不能泄露给老阴婆子知道,他想。 “哼,那个从小就会吐痰的小东西,看见了就让人恶心。”老阴婆鄙夷地说道。 阳公脑袋里想着皱皮女婴,嘴角露出了微笑,那孩子真他妈的有意思,这么一丁点大就会吐痰,将来的成就肯定在我之上。 前面就是南山村了,远远望去,错落相间的农舍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阳公摆了下手,在一株大樟树下止住了脚步,眺望着烟雨朦胧中的村庄,缓缓说道:“昨夜,吴楚山人路上遇到了吴道明一伙人,其中有两个身手不错,尤其是那个山羊胡子的老头,竟然能一把抓去我的浓痰,此人不可小觑。还有一个年轻人,动作敏捷得很,出手的暗器像是手电筒,但是贼亮,眼前一晃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我们不能明着上,需要在暗处伏击他们。乾老大……” “师父。”乾老大应声道。 “等一下,你负责救出我的女儿,千万别有闪失,明白吗?”阳公吩咐道。 乾老大点点头道:“徒儿明白。” 凌晨时分,王婆婆悄然离开庄园厢房的时候,明月正在熟睡。 明月两天来练功进步神速,原本一年方能成功的入门基本功“祝由心法”,得郭公葬尺之助,竟然在这短短的两天里就基本完成了。婆婆高兴至极,大赞葬尺之神奇,并告诉明月,如此下来,“祝由十八式”神功每式五天,当可于九十天后大功告成。 明月练功时的姿势是盘坐于床榻之上,将葬尺一端合于双掌心的劳宫穴,另端则合于双脚板的涌泉穴,合力吸取当年郭璞注入尺身之内的能量,存储于奇经八脉之中。昨晚亥时末功毕,发现那把青黑色葬尺的一端约有一厘米左右的长度竟然变成了灰白色,明月大惑不解,遂询问师父,王婆婆说可能是那一部分的能量被明月吸收走了的缘故,若是神功练成之日,整个葬尺应该都会变为灰白色、郭公葬尺也就功德圆满,失去作用了。咨今世上从未有人见过郭公葬尺,所以她也只是一种推测。 明月睡觉时仍然爱不释手地握着那把神奇的葬尺。 没有人注意到,明月练功时使用葬尺的情形被坐在床角的两个婴孩看在了眼里。 夜深之时,王婆婆离开了房间,越墙而去,明月已然熟睡,庄园里一片静寂。 沈才华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匍匐到明月的身旁,轻轻地从她手里拽出那把郭公葬尺,坐在床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着,他似乎感觉到了那把尺子与众不同的魔力,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伸进嘴里用力吮吸起来…… 一股强大的磁场充斥着沈才华的口腔,甚至比新鲜的血液还要刺激,他浑身颤抖着,奇经八脉都亢奋得抽搐起来,此刻想扔都扔不了了。一滴、两滴,鲜血自沈才华的鼻孔中落下,洒在床单上…… 皱皮女婴眯着小眼睛也瞅到了,赶紧爬过来,抢过葬尺的另一端,照葫芦画瓢地也吮吸起来。 两个婴儿赤裸的身子颤抖着,先是一阵苍白,仿佛没有了血色,一会儿通体发青,十分唬人,须臾又呈现出墨黑色。过了一阵儿,两人身子变成了红彤彤的,连眼睛都是赤红的,如残阳噬血般,然后两人皮肤开始出现蜡黄色,就像是无锡的小泥人,最后慢慢地淡了下去,许久,终于恢复了正常…… 与此同时,郭公葬尺青黑的颜色逐渐变淡了,一个时辰之后,通体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色。一千四百年前,阴阳尺中由一代祝由奇人郭璞大师注入的毕生功力竟然被两个婴儿吮吸光了…… 沈才华悄悄将郭公葬尺塞回到明月的手中,与皱皮女婴悄悄地爬回床角,相视一笑,然后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安然地睡去了…… 第61章 黎明时分,王婆婆掩埋好那些尸体和枪支等物品,心情沉重地回到了村东庄园,长叹一声,飞身越过了院墙,走进了自己的厢房内。 明月听到房门声响,悠悠醒转。 “师父。”明月坐起身来。 王婆婆坐到床边,轻轻叹道:“明月,你师太师父死了,还有吴先生。” 明月闻言大吃一惊:“师父……” 王婆婆当即将夜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不无懊悔地说道:“唉,我预感到吴道明他俩可能有事,可还是去晚了一步,天数使然啊!” 明月此刻已经扑进了王婆婆的怀里失声啜泣起来。 王婆婆摩挲着她的肩膀,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郭公葬尺上…… “咦,葬尺怎么完全变色了?”王婆婆惊诧道。 明月止住了抽泣,拿起郭公葬尺,果然那尺子已经从上到下通体变成了灰白色。她呆呆地看着,然后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 王婆婆伸手接过葬尺,心中惊讶不已,郭公葬尺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的能量了。 “奇怪,也许是在墓穴里埋藏得太久,磁场被大地吸收了。”王婆婆自言自语道。 “嘭嘭”,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王婆婆开门,朱医生走进来说道:“山人的情况不太好。” “我去看看。”王婆婆说着随同朱医生来到了荷香的房间。 荷香同兰儿一宿未睡,两人的眼睛俱是红肿着。 吴楚山人气若游丝,仍旧是昏迷不醒,王婆婆手按其额,触之冰凉,可见其血脉依然不通。 “我这就去把寒生救出来。”王婆婆面色郑重地说道。 王婆婆回到自己的房间,明月这时已经起来穿戴整齐了,两人辞别朱医生活,出门赶往婺源县城。 远处山坡上的大樟树下,阳公“嘘”了一声,忙和老阴婆及乾老大躲藏在树后,偷偷窥视着山下庄园的大门口处。 “是师父!”老阴婆轻声惊呼道。 “别做声。”阳公说道,一面目不转睛地望着王婆婆和明月二人匆匆走出院门,沿着那条砂石路出村,然后奔县城方向而去。 “师父怎么会出现在朱家?”老阴婆望着远去的王婆婆和明月的背影小声说道。 “不知道,看来我们要谨慎从事,这个小小的院落里不知道还潜伏着什么高手。我看这样,乾老大先去刺探一番,探探虚实。”阳公沉吟道。 “是,师父,上次是我把朱彪的尸首背回来的,朱医生应该不会将我拒之门外的,进去了以后再随机应变。”乾老大蛮有把握地说道。 “好,我和你师娘在这里等你的消息。”阳公吩咐道。 乾老大晃晃悠悠地下了山坡,朝着朱家大门走去。 朱医生惊讶地望见乾老大走进了大门。 “朱医生,你好啊,怎么,不认识乾老大了吗?”乾老大呵呵笑道。 “你,你和阳公一道来的?”朱医生警惕地说道。心想坏了,莫不是阳公追杀吴楚山人来到了南山村?王婆婆已经走了,这便如何是好。 “阳公?我已经很久没见到我师父了,不是去香港了吗?”乾老大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朱医生疑惑地望着他,缓缓说道:“你来有什么事儿?” “我是路过南山村,顺便前来拜访一下朱医生和吴楚山人。”乾老大随意说着,同时眼睛朝四下里望去。 朱医生瞧在眼里,知其不怀好意,很可能阳公就在外面,定是来追杀山人的。心中想着,额头上已沁出冷汗来。 “朱医生,你出汗了。”乾老大说道,他毕竟是老江湖了,已经看出朱医生内心的不安。 “哦,方才在厨房间忙活着。”朱医生支吾道。 这时,兰儿房里走出来,一手抱着沈才华,一手抱着皱皮女婴,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婆婆和明月走了,她来照顾两个婴儿。 “那不是阳公和老祖的女儿吗?怎么在你们这里呢?”乾老大一眼瞥见,口中说着同时迎上前去拦住了兰儿。 朱医生一见心中着急,忙道:“兰儿,外面冷,快带孩子进屋里去。” 乾老大心想,此刻抢过女婴易如反掌,但是还未探明这所院子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先不急于一时,于是侧身让开通道,眼瞅着兰儿走进了房间。 “孩子长得好快啊,我再仔细看看。”说罢脚下一个箭步,紧跟着兰儿闪身进门。 吴楚山人正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 “咦,这不是吴楚山人吗?生病了吗?”乾老大嘿嘿笑着来到了床边上。 朱医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跟着进了屋。 吴楚山人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乾老大乃习武之人,一看便知山人伤势极重,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哎呀,吴楚山人伤势好重啊,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不赶紧送医院呢?”乾老大一面试探着问道,一面察言观色。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搭茬儿。 乾老大明白了,这座院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什么人了。 “朱医生,吴楚山人的伤势你应该很清楚,再不送去医院就没救了,我去喊两个人来帮忙。”乾老大说着走出房门,站在庄园的大门外朝着对面山坡的大樟树挥手。 朱医生赶紧跟了出来,看见对面山坡上走下来两个人,挨到近前,他的心算是彻底凉了,为首那人正是阳公。 “哈哈,朱医生,别来无恙乎?老衲今日特来拜访吴楚山人。”阳公阴笑着一脚跨进大门。 朱医生仰天叹道:“阳公,山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已伤他不轻,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嘿嘿,他抢走了我的女儿,还不允我来看看吗?”阳公鼓起眼睛说道。 “你的女儿可以抱回,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吴楚山人了。”朱医生央求道。 乾老大附耳上去,将吴楚山人和朱家的情况说给了师父听,阳公不住地点头。 “呵呵,好极了,我先去看看吴楚山人和我的女儿再说。”阳公桀笑着走进了院子里。 朱医生望见头包大红牡丹花巾,一双玲珑小脚的老阴婆,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起来,这就是寒生他们说的那个“香江一枝花”了,喜食人脑的女魔头。 乾老大轻车熟地将阳公阴婆直接领进厢房,兰儿与荷香面带惊恐之色地盯着他们。 阳公一眼瞥见了坐在床上角落里的两个孩子和无声无息躺于床上的吴楚山人。 皱皮女婴依旧是满面皱褶,脑瓜顶上光秃秃的,亮如镜面,看来这个寒生医治得根本就不得法,或者从来就没打算给好好治,阳公愤愤地想着。 虽说只有一夜未见,但阳公还是感觉到了皱皮女婴的身上起了某种变化。到底哪里有所不同呢? 这时,沈才华伸出手搂住了女婴,两个孩子均露出了警惕的眼神。 阳公此刻终于看清了不同之处,是指甲。女婴长出了指甲,那是一种紫红色的指甲,虽然还不很长,但昨天晚上还没有……男婴沈才华也长了指甲,不过那颜色是青黑色的。真他妈的奇怪,阳公心里犯着嘀咕。 再看吴楚山人,躺在那里双目紧闭,已经是命悬一线,奄奄一息了。 阳公盯着吴楚山人,心想我与你倒是无甚仇怨,但是黄乾穗想要你永远闭嘴,这可怨不得老衲了。他含气于臂,准备下手。 “阳公,这吴楚山人反正也是死人一个,婆婆我奔波了一夜,肚子早就饿了,索性废物利用,先把他的脑子弄出来填饱肚子再说,这副脑子阅历丰富,说不定还挺有滋味儿的。”老阴婆咂咂嘴,眼睛里射出凶光,一伸手,掌中已多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阳公微笑着说道:“老男人的脑子臊味儿太重,我还是喜欢这位兰儿小姑娘的,保管是鲜甜至极,看她样子好像还是处子纯阴之身。你给我过来瞧瞧。”说罢,邪恶地对着兰儿笑了笑,劈空伸手向她抓去。 朱医生见状怒不可遏,高声呵斥道:“禽兽!”同时挺身横在了兰儿的面前。 阳公杀性大开,力贯手臂,变指为爪,“噗”的一声,食指居然插进了朱医生喉咙中间的天突穴…… 天突穴又称天瞿、玉户,乃阴维任脉之会,内里皮下有颈静脉弓、甲状腺下动脉分支以及无名静脉及主动脉弓,血管密布,这一指竟然刺穿了主动脉弓等,随着手指的拔出,一股红色的血雾喷射而出。 鲜血溅在了阳公的脸上、床上和两个婴儿赤裸的身子上。 朱医生圆瞪双目,愤怒地倒下了,为了维护家人的安危,他义无反顾地死了…… 兰儿大叫一声,扑倒在朱医生的身上,顿时昏厥过去。 荷香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一直默默无闻地尽着一个善良的母亲和妻子的本分,甚至从未大声地说过话。此刻,她面对这两个嗜血魔头,身体内一股保护女儿和丈夫的本能骤然间迸发出来,她近乎疯狂般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鸣,猛地扑到了阳公的身上,张开嘴巴咬下…… 阳公根本没提防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痩弱女人,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爆发力,右手臂竟然被荷香的牙齿硬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 阳公大怒,举起左掌恶狠狠地拍在了荷香的后脑之上,一声闷响,荷香也倒下了。 这一瞬间,乾老大看得是惊心动魄,他禁不住朝后倒退了几步。太惨烈了,江湖顶尖高手竟然会杀戮两个丝毫不会武功的老百姓,他的心在这一瞬间被震撼了。 阳公仰天长笑:“哈哈哈……” 就在这时,沈才华两只眼珠赤红,光着身子“嗖”一声腾空跃起,挥舞着青黑色指甲,身后皱皮女婴也“呸”地啐出一口浓痰,紧跟着赤裸身子凌空弹起,伸出紫红色的指甲双双扑向阳公…… 第62章 阳公眼角瞥见两个婴儿光着身子向他扑来,根本不屑一顾,而此刻老阴婆嘿嘿冷笑一声,趁机拍出双掌,恶狠狠地击向了皱皮女婴,作势要毙了这女婴的命,那可是阳公与老祖的野种。 阳公闻状大惊,不待多想,“啪”地啐出一口浓痰,直奔老阴婆面门而去,先逼其自救。 此刻,凌空之中的沈才华猛地一个折转身,瞪着血红的双瞳,凶狠地抓向了老阴婆,有人要伤害皱皮女婴,他是绝对不答应的。 老阴婆见浓痰破空而至,慌忙之下急撤双掌,挡在自己的面前。因为距离近在咫尺,闪避已是来不及了。 “啪”的一声,呼啸而来的浓痰击在了老阴婆的掌心上,巨大的冲击力迫使她的双掌几乎回抽在自己的脸上,一股烂咸鱼般的恶臭顺着老阴婆的鼻孔钻了进去。 “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对我下手!”老阴婆勃然大怒道。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沈才华青黑色的指甲已经抓在了老阴婆的右脸颊上,留下了几道血痕,颜色青黑。老阴婆吃了一惊,正欲转而对付沈才华,不料那皱皮女婴与沈才华心有灵犀,早已转而攻击她了,在老阴婆的左脸颊上也抓出了几个浅道道,颜色却是紫红。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落在了地上,乾老大飞起一脚,脚面轻点着沈才华的屁股,将其送出了房门外。乾老大知道这孩子是朱彪的儿子,感其死得壮烈,所以才有上次背负朱彪的尸体返回南山村之举。唉,此刻实不忍再见其子也惨死,故飞脚踢出,实为救孩子一命。 皱皮女婴见沈才华飞出门外,于是也连续在地上弹跳着跟出门去。 老阴婆摸摸两面脸颊,气得哇哇直叫,身子一纵便要追出,却又被阳公拦住,随即两人又厮打在了一起。 沈才华翻滚着到了院子里,毫发无损地爬了起来,这也是乾老大那一脚的力度恰到好处。皱皮女婴此刻也像蛤蟆般地跳了过来,两个婴儿手拉着手几个起跃,一路冲出了庄园的大门。 “停手!”阳公急喝老阴婆住手,但是她却如同疯了一般猛扑,连抓带咬,口中发出“咝咝”的怪异叫声。 阳公惊奇地望着老阴婆那张扭曲的脸,发现她半边脸青黑,另半边脸却呈紫红色,如猪肝一般,顿时疑惑不解,这是练的什么邪门功夫? 师父师娘打起架来,乾老大落得个清闲,索性走出门去看看那俩孩子,可是院子里早已不见了婴儿们的踪迹。 阳公且战且退,出门来到了院子里,老阴婆紧跟着追杀出来,大红的牡丹花头巾已经脱落,披头散发,双目发直,右眼青黑左眼紫红,与半边脸的颜色一致,甚是怪异。 阳公一弯腰,顺手将身后猪圈里兰儿养的一头一百多斤的母猪抓起,迎面拋向了老阴婆。 老阴婆此刻舞动的手臂已经全无章法,双手紧紧地抱住母猪,就势一口咬在了猪的鼻子上,那母猪勃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也一口啃在了老阴婆的下巴上…… 郭公葬尺乃是西晋郭璞所遗留下来的祝由圣物,可促进修炼祝由神功,亦可克解祝由巫术。鬼婴天生纯阴,皱皮女婴则是纯阳,两人任督经脉虽然被寒生使用了“阴阳颠倒术”来互融,但关键时刻未及导引,反而倍增其力,然后又误打误撞误将年年郭璞注入郭公葬尺内的祝由阴阳磁场分而吸之。此时,沈才华体内充盈着祝由阴功,皱皮女婴体内则是祝由阳功,两人阴阳合力在一起,便如同郭撲再世,端的是非同小可。 老阴婆右脸被祝由阳功抓伤,呈青黑色,左脸则被祝由阴功所破,为紫红,阴阳夹击,就像是一千四百年前的郭璞祖师亲自出手一般,顷刻间破了老阴婆多年练就的祝由功。 此刻,老阴婆正处于散功时的疯狂痛苦状态中。 阳公默默看着老阴婆痛苦地抱着母猪在地上翻滚着,根本不屑上前帮手。 “师父,师母怎么办?”乾老大焦急地问道。 阳公鼻子里“哼”了一声,鄙夷地说道:“让她自生自灭好了,走,看看我的女儿跑到哪儿去了。” 乾老大顺从地跟在了师父的身后,临走出庄园大门时,仍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然后叹息着跨出门去。 两人在庄园附近找了找,不见两个婴儿的踪迹。 乾老大说道:“小孩子天生有辨别母亲所在方位的能力,现在老祖关在城里,孩子会不会往县城方向去了?” “嗯,我女儿天生异禀,有这可能。那我们就一路奔婺源寻找,应该走不太远,但我们须得隐蔽前行,别在公路上行走,我们杀了朱医生和那个女人,吴楚山人也与死人无二,万一碰上圣母师父,就麻烦了。”阳公说道。 “是,师父。”乾老大应道。 两人在山道旁的树林里一面留意道路上的动静,一面向县城方向前行。 灵古洞前,沈才华和皱皮女婴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那片碗口粗的毛竹林中。 “嘎嘎”,头顶上有几只硕大的黑乌鸦从窝里面探出头来,瞪着奇怪的眼神望着这两个赤条条的小人。 沈才华抬头望见了那树枝做成的窝和那几只黑兮兮的乌鸦,舌头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回头看了看皱皮女婴,她也在舔着小嘴唇,两人都饿了。 “呼”的一声,沈才华和皱皮女婴分别弹起,各自抓住一株竹子,一跃一跃地向顶上爬去。 乌鸦们大声聒噪起来,击打着翅膀,愤怒地发出恐吓。 沈才华一马当先攀上了竹梢,乌鸦们飞起并在他的头顶上盘旋,一面“嘎嘎”大声吼叫着,更有两只调转尾巴,屙出两坨白屎,恶狠狠地砸在了沈才华的头上。 窝里面有十余枚花皮鸟蛋,那是乌鸦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沈才华探出一只小手,抓起一枚鸟蛋嗅了嗅,似乎感觉到没什么味道,遂将其击打在另一枚鸟蛋上。卵壳破碎了,里面流出些液体,他以手指挖了些送到口边舔了舔,顿时大喜,抓起一枚凑到口边便吮吸起来。 皱皮女婴也如法炮制,在另一株竹子上大啖起乌鸦卵来了,愤怒的乌鸦们恐吓威胁都不起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窝里的卵一枚枚地敲破吮食掉了。 “汪汪……”灵古洞口传来了急促的犬吠声。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从毛竹上溜下来,牵着手直奔犬吠声而去。 灵古洞口一片低矮的草丛中,大黄狗笨笨和怀孕的女友黑妹正在围剿一只獾子,那土獾左突右突仍旧冲不出两条狗的合围,但笨笨和黑妹也不敢贸然进攻,双方不知已经僵持了多久。 沈才华和皱皮女婴相视一笑,又存猎物上门了。 “嗖嗖”,两条白色的身影从笨笨和黑妹的头顶上掠过,跳进了圈内。 两条狗吃惊地望着这两个赤裸的婴儿,面面相觑。 那土獾面对着这两个小人,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沈才华与皱皮女婴根本不为所动,骤然发难,左右夹击,闪电般出手,刹那间就揪住了獾子的耳朵和颈上的皮毛,未等它反应过来,两个婴儿尖利的牙齿就已经深深地切入了那土獾的脖子…… 笨笨和黑妹呆呆地望着小人们在“吱吱”地吮吸着土獾颈动脉里的热血,两个孩子的小腹在慢慢地鼓胀起来。 婴儿们吸光了土獾的血,心满意足地打起了饱嗝,伸出小手揉了揉肚子,然后手拉着手,朝灵古洞内走去。 笨笨和黑妹缓过神儿来,“呼”地扑到了土獾的尸体上,大肆撕扯起来,黑妹怀孕两个多月,需要补充大量的营养,尤其是肉食。 吃饱后,笨笨用力地叼着余下的獾肉,往山下庄园方向拖去。 第63章 婺源县城笼罩在一片濛濛细雨之中,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翠竹青青,如同一幅淡墨山水画般,幽静而平和。 王婆婆和明月撑着油纸花伞,走在碎石子路上,旁边就是长途汽车站了。 正行走间,明月下意识地侧脸望了望车站,突然间站住了,脸色煞白、紧张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车站出口处……王婆婆诧异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车站里走出来对青年男女,男的高挑身材,皮肤白皙,容貌俊朗,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装,气宇轩昂,面带微笑。女青年则是五短身材,皮黑肉糙,大饼子脸上长满了紫红色的青春痘,肥厚的嘴唇,吊眼梢,容貌平平。男青年拎着棕色的牛皮旅行箱,两人共撑着一把花布雨伞,女孩的左手紧紧地搂着那青年的腰,身子依偎在他的身上。 王婆婆猜到了,于是轻轻说道:“是黄建国?” 明月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易觉察地点了点头。 明月此刻已经迈不动脚步了,泪眼模糊,默默地望着黄建国和那个女子慢慢走近。 王婆婆索性站在一边,也不催促明月,静观事态的发展。 黄建国左手拎箱,右手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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