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月落西斜时分,吴道明返回了南山村东头的庄园,看看四下里无人,便要提身上墙。 “道兄。”树后转出一人说道。 吴道明一惊,急视之,乃是师太。 “这么晚了,师妹怎会在这儿?”吴道明疑惑道。 师太走了过来,莞尔一笑,轻声说道:“道兄一起身,我就醒了,猜到道兄肯定到婺源复仇去了,本想随后跟去,不料一出来就发现有人在监视这栋房子。” “哦,见到人了吗?”吴道明问道,心中好生惭愧,自己出来时竟没有发现。 “是孟祝祺派来监视我们的,我把他抓住了,逼问下招供说傍晚时发现了我们一行人来到庄园,那个朱彪他是认得的,而且已经跑固镇里向孟祝祺汇报了,孟让他继续监视。”师太说道。 吴道明潜入婺源黄乾穗家中,已经偷听到了黄乾穗和孟祝祺的谈话,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现在那人呢?”吴道明问道。 “已经被我点了穴,扔到树丛中去了。”师太回答说。 吴道明沉吟道:“看来我们得及早离开这里了,天亮以后,黄乾穗他们就要来了。” 吴道明讲述了自己偷听到的谈话,然后对师太说道:“师妹,现在我们就去同寒生辞行,叫上朱彪、残儿一起走,天亮后就来不及了。” 师太点点头,两人纵身跃过高高的围墙,轻轻地落在了院子里。狗舍里,睡眼惺忪的笨笨探出狗头,望了他俩一眼,随即翻身又迷迷糊糊地偎着黑狗睡去了。 吴道明敲开正房的房门,朱医生父子重逢,交谈了大半夜,此刻刚刚入睡。 吴道明和师太进屋后把当晚发生的情况详细述说了一遍,朱医生感到事态严重。 “寒生,去叫醒朱彪和残儿。”朱医生吩咐道。 不一会儿,朱彪和残儿匆匆走进屋来,身后跟着怀抱孩子的沈菜花朱医生简要地讲了发生的情况,然后说道:“你们只好马上启程了。” “寒生,这是我从太极阴晕里取出来的太极卵,一共是二十七枚,现在交给你,用在需要它的人身上吧。”吴道明将那帆布口袋递给了寒生。 寒生打开布袋,露出了五色土卵,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用在需要它的地方。” 沈菜花站在一旁看见后,忙悄悄捂住自己的腰间,她那儿还藏着一枚黄色的土卵,刘今墨牵来了三匹马,朱彪和沈菜花母子骑一匹,吴道明与师太共乘一匹,残儿单独骑一匹,趁着黑夜,离开了南山村,一路向南疾奔而去。 寒生的家中,外人只剩下了老祖母女和妮卡,再就是刘今墨了。 兰儿悄悄拉住寒生,说道:“我离开原来的草房时,带走了那几枚土卵,现在与这袋子里的一起藏起来吧。” 寒生点点头,找了把锄头在院内的一株栀子树下挖了个坑,然后将所有的太极土卵都埋了进去,填好土平整好地面,使之看不出来。 村里的公鸡在打鸣,东方现出鱼肚白,黎明就要到来了。 上午十点,一辆吉普车晃晃悠悠地沿着新修的砂石小路开到了庄园前。 车门开了,黄乾穗走了下来,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孟祝祺,手里还拎着两大网兜水果,腋下夹着一本厚厚的红封皮书,丢失了太极土卵,昨晚他被姐夫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大门口站着一个满脸紫癍的老男人,怀里抱着一个皱皱巴巴的婴儿。仔细一看,黄乾穗心下却吃了一惊,那丑陋的男人正敞胸露乳地给孩子喂奶…… “噢,黄主任、孟主任来啦。”站在院子里的朱医生率先打起了招呼。 黄乾穗眼睛瞄了一下,院子里还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面容十分俏丽,具有明显的异族特征,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野菊花的自然香味儿,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哈,朱医生,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吗?这位小同志是谁呀?”黄乾穗嘿嘿笑道。 朱医生说道:“她叫妮卡,是寒生的朋友,来自苗疆。” “嗯,不错,这位苗族小同志长得很漂亮哦,是共青团员吗?”黄乾穗的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妮卡。 妮卡是苗疆的落花洞女,苗疆与中原汉地风俗本就不一般,苗女绝不像汉人女孩那样见人害羞和胆怯,黄乾穗盯着她看,妮卡并不在意,反而睁着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落落大方地注视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黄主任,二位请屋里坐。”朱医生招呼他俩进屋说话。 可惜啊,只是一个民间女子,对建国的事业无甚帮助,否则娶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做儿媳还是蛮不错的,黄乾穗寻思着。 孟祝祺想的可就多了,兰儿既然搞不到手,这个姑娘倒是更有味道呢,小兵肯定会满意的,关键是寒生已有了兰儿,也就不会再发生冲突了。不过还是要先请寒生治愈小兵的截瘫,长出新的蛋蛋要紧。 “朱医生,我今天来看望一下你们父子,看看生活上还有什么困难,组织上会尽力给予解决。”黄乾穗的态度极为诚恳。 “老爹。”寒生从门外走了进来。 “啊,寒生,嗯,一个多月不见,人显得成熟了许多嘛。”黄乾德满意地打量着他说道。 寒生只是礼节性地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寒生,房子还满意吗?你和兰儿什么时候结婚啊?我可是一定要来喝喜酒的哟。”黄乾穗笑眯眯地说道。 寒生正色道:“说到房子,原来的三间草房虽然简陋,但是温馨,若是老房子还在,我宁愿还在那儿住,老爹,我以后有了钱,一定会把建房子的钱还给他们。” 朱医生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黄主任,无功不受禄,这房子总共花费了多少钱?我们父子一定要还上的。” 黄乾穗嘿嘿一笑,不予回答,反而站起身来,说道:“我来参观一下各个房间,若是还有不合适的地方,就和孟主任提好了。” 朱医生明白黄乾穗的用意,反正朱彪和吴道明他们已经走了,看看也无所谓。 黄乾穗和孟祝祺看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见到朱彪的身影,倒是一眼瞥见了刘今墨。 “哦,刘今墨先生在这里啊,真是少见啊!”黄乾穗意味深长地说道。 刘今墨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在这儿是请寒生治病的。” 朱医生见状解释道:“刘先生、妮卡和门口那个带孩子的老祖都是寒生的病人。” “寒生,首长前两天打电话来,他一直惦记着你呢。”黄乾穗和蔼地说道。 寒生未置可否。 “寒生啊,你上次说过,若是你爹回来了,你答应过给小兵治病的,还说蛋蛋可以重新长出来。”孟祝祺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说。 寒生板起了脸,缓缓说道:“可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竟然设置圈套诱骗兰儿,这又做何解释?” “误会,误会,我向你赔礼道歉。你想,小兵是个没蛋蛋的太监,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了。”孟祝祺弓着腰,差点趴到地上去了。 黄乾穗鄙夷地瞥了小舅子一眼,转过头对寒生说道:“孟主任已经认错了,另外,我正式通知你们,组织上已经决定,吴楚山人一家可以正式落户南山村,下午就派人送上表格来填写,而且可以分到一块宅基地。是这样吧,孟主任?” 孟祝祺一愣,随即忙不迭地说道:“是是是,已经决定了,镇革委会马上出一个红头文件,特事特办嘛!” 寒生心里明白,这些都是以给孟红兵治病为条件的。可是,为了兰儿一家能够留下来,自己难道能够拒绝吗? 寒生郑重地说道:“治疗的方案我需要想一想,你们先替兰儿一家办理手续吧。” 说罢转身离去。 “好好,下午就办。”孟祝祺在寒生身后千恩万谢道。 黄乾穗一看也问不出结果来,于是先行告辞,朱医生送其至大门口,吉普车很快驶离了朱家。 “你派来监视的人呢?”黄乾穗不满意地问道。 “奇怪,我也没见着,他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孟祝祺也是一头雾水。 “先回到镇上去。”黄乾穗吩咐道。 吉普车加足马力,绝尘而去。 到了南山镇革委会的大院,黄乾穗走进主任办公室,那边早有人端上来热茶。 孟祝祺在传达室问了一下,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 黄乾穗“哼”了一声,说道:“南山村要继续监视,那个吴楚山人一家的事儿,你就抓紧办吧,不然,寒生也不会来给小兵医治的,这个小滑头。” 孟祝祺应声出门安排起草红头文件去了。 黄乾穗沉思片刻,从桌子上抓起电话,拨通了人民医院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对方告知院长不在。 黄乾穗返回了县城,刚到家不久,荆太极登门拜访。 “黄主任,我怀疑吴道明和那老尼姑并没有死。”荆太极拿出那两根阴毛,问黄乾穗解释了他的疑惑和推测。 黄乾穗听罢沉吟良久,说道:“你分析得也不无道理,红信石的毒可以解吗?” 荆太极说道:“急性的送院及时洗胃输液还能治,但是我们给下的是慢性剂量,平时除了稍有疲惫外是难以觉察出来的,当体内积累到临界点突然发作时,即使是洗胃也无济于事了。” “那时,除非有一个人在他俩身边,兴许能够医治。”黄乾穗若有所思地说道。 “谁?”荆太极惊讶地问道。 “寒生。”黄乾穗答道。 荆太极疑惑道:“寒生?莫非是那个外面传说曾治好渐冻人症的所谓‘神医’吗?小道消息,根本不足信。” “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因为涉及国家机密,所以封锁了消息。”黄乾穗说道。 “难道真有此事?他是如何用药的呢?”荆太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黄乾穗回忆道:“他用一条青色的小蚕虫,先是拔了些患者的毛发烧成灰,喂给小蚕虫吃,然后再让患者吃下那蚕虫,同时捂住了患者的口鼻,最后患者放了一声响屁,病就好了。” 荆太极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嘛,若不是出自黄主任之口,他早就嗤之以鼻了。 荆太极摇了摇脑袋,说:“有机会的话,我倒要见识一下寒生这个人。” “下午就有机会。”黄乾穗说道。 第4章 “寒生,你来一下,老爹有话同你讲。”朱医生见吉普车走远,招呼寒生回到了房间内,轻轻关好门。 “老爹,什么事?”寒生问道。 “寒生啊,你这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治了苗寨头人的脱骨疽,给残儿开刀动手术,治好了梅小影婆婆的青风内障,加上以前的渐冻人症,老爹只想知道,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朱医生严肃地望着寒生说道。 寒生想了想,面色郑重地说道:“老爹,我是从咱家曾祖坟墓下面的古墓里找到了一本书……”于是,他向父亲讲述了那天晚上摸黑回到灵古洞前面的老坟里找丢失的指骨的事儿,后来看到了金井,于是沿着金井挖下去,发现了一座古墓,里面有具长满白毛的尸首,旁边有个木匣,匣里有本书和一把尺子,原来是一本医书。 “什么医书?”朱医生惊讶之极。 “《清囊经》。”寒生说道。 “《青囊经》?你,你是说当年华佗的……”朱医生惊愕得嗓音都顫抖起来了。 寒生点点头。 朱医生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寒生忙扶父亲坐下。 “那书在哪儿?”片刻,朱医生镇定下来后问道。 寒生叹了口气,惋惜地说道:“我藏在笨笨的窝里,一起被火烧掉了。” “天意如此啊……一千七百年了,世人谁能料到,当年华佗的青囊医书竟然还能流传下来,为我儿子所得呢。孩子,老爹已经老啦,你还年轻,尽你所能地去为天下百姓做事吧。记住,医者,医德为首,医术次之,懂吗?”朱医生叹道。 “我知道了,老爹。”寒生说道。 有人轻轻叩门,门开了,刘今墨走了进来。 “寒生,你真的要去给那个孟祝祺的狗屎儿子治病吗?”刘今墨问道。 寒生沉吟道:“为了兰儿全家,我只能这么做了。况且,为医者,是不能够择人而医的,就像当年华佗,既为一代名将关云长刮骨疗毒,也不拒绝为奸雄曹操医治头风,至于善恶到头,自会得到报应的。” 朱医生欣慰地点点头,寒生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他的截瘫是我干的。”刘今墨说道,并讲述了孟红兵百般调戏兰儿,并企图猥亵她时,自己出重手加以惩戒的事情。 寒生闻言,心中怒火顿起,但最后还是慢慢地克制住了。待心情平静下来后,他缓缓说道:“世上恶人随处可见,是杀不绝的。” 刘今墨默默地看着寒生,见他主意已定,叹了口气,说道:“我以独门三阴重手点击了他的大椎穴,真气封闭了他的督脉,若是要解,须第二次重击,泄去滞留在‘三阳督脉之会’内的真气,一个昼夜后方可泄尽。” 寒生略一思索,心下明了,说道:“大椎,督脉本穴,别号百劳,督脉为阳脉之海,其脉入髓,上达清阳之窍,下及元气之根,统摄周身之阳气,故大椎内可通行督脉,外可流走于三阳。刘先生阻断此穴道,使之阳气上不能达清窍,下则难以布达四肢。好,刘先生就随我一起去吧。” “真是太便宜了那臭狗屎。”刘今墨嘟囔道。 “那我们就给他弄些狗屎好啦。嗯,就叫做‘狗中黄。’”寒生不怀好意地“扑哧”笑了起来。 下午两点钟左右,庄园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刘今墨拉开大门,吉普车上下来了孟祝祺,随从的还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刘今墨的目光盯在了中年人的身上,那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器宇轩昂,但是自眉间却隐约透出一丝邪气,正是荆太极。 荆太极乍见刘今墨,心中更是一惊,此人道骨清癯,鹰鼻隼眼,阴沉之极,太阳穴高高鼓起,乃是一内家高手。 “哈哈,刘今墨,我来给寒生送红头文件来啦,以后兰儿一家就是我南山镇的户籍了。”孟祝祺打着哈哈,心情愉悦地说道。 “请进。”刘今墨冷冷说道,声音如金属般刺耳。 客厅落座后,朱医生请吴楚山人过来。 “看,南山镇革命委员会正式下发的红头文件,吴楚山人,以后你们一家就正式落户南山村了。”孟祝祺满脸堆笑道。 山人看了一遍那份文件,内容无非是经镇革委会研究决定同意落户云云,文件下面附有表格,山人抽出钢笔,迅速将一家人的情况填上交给了孟祝祺。 “寒生呢?”孟祝祺问。朱医生出门喊寒生进来。 荆太极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走进门来的年轻人,中等身材,相貌普通,唯有两只眼睛清澈深邃,神情落落大方,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之处。 “寒生啊,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医治小兵?”孟祝祺赔着笑脸问道。 寒生掐指头算了一下,说道:“明天吧。” “小兵的蛋蛋能治吧?”孟祝祺又追问了一句。 寒生看了一眼孟祝祺,说道:“明天上午,你找一个外科大夫配合我,准备好手术器械。” “好好,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孟祝祺大喜,忙不迭地应道。 寒生扭头向门外走去。 “小兄弟,你准备釆用何种治疗方案呢?”身后传来一句浑厚的问话声。 寒生转过身来,望着那位坐在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中年人。 “我刚才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县人民医院的荆院长。”孟祝祺赶紧说道。 寒生点点头,说道:“方案还没有完全想好,对不起,我还要去进行准备工作。”说罢,转身出门,他对这些人没好感,治疗亦是迫不得已。 荆太极略显尴尬,嘿嘿一笑,说道:“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孟祝祺赶忙起身追出门去,喊道:“我明天一早派车来接你。” “好吧。”寒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今墨站在院子里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抓鼻涕虫。”寒生说道。 鼻涕虫,又名野蛞蝓,其状如蜗牛,但无壳,专门夜间出来活动,嗜食绿色植物,白天则潜伏于近水青苔石缝之中。由于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它的身体里含的水分特别多,大约占全身的90%以上。 《青囊经》上记载,此虫汁水可化人肉体残渍,接断骨经络血管,实为天地造化之物。 寒生同刘今墨来到了南山脚下,找到一条阴湿的小峡谷。两人开始扒开灌木,沿小溪边一路寻去。 黄昏时,两人共捉到了十余条鼻涕虫,个头约有三寸多长,浑身黏糊糊的,寒生把它们都放入了一个瓶子里。 回到家中,寒生到厨房抓了一小撮盐,撒在了那些鼻涕虫的身上。 刘今墨好奇地看着寒生兴致勃勃地做着这些事情,他是一个极深沉的人,不该问的他绝对不会开口。 “鼻涕虫药用取其汁水,往它身上撤点盐,它身体里的水分就会透过皮肤慢慢渗透出来,最后只剩下一张皮。”寒生对他解释道。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孟祝祺喜气洋洋地走进了病房。 “小兵,寒生终于同意医治你了。”孟祝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孟红兵自颈部以下仍不能动,护士们还是尽职尽力的,所以他的身上基本上还没有长褥疮。此刻,听得父亲带来如此喜讯,高兴地大叫道:“蛋蛋,他能让我有新的蛋蛋?” 孟祝祺满脸笑容地说道:“当然,你很快就会有了。” “太好啦,这家医院里就有两个小护士不错,脸蛋红得像苹果,小嘴儿像樱桃,胸脯上两个水蜜桃,咬一口直流蜜汁。可是做老婆不好,还是要兰儿。”孟红兵唾沫星子喷了孟祝祺一脸。 孟祝祺见儿子情绪高涨,心下也是高兴至极,忙告诉他说:“小兵,寒生家里来了个异族的女孩儿,那个脸蛋儿啊,漂亮得简直无法形容,身上还有一股天然的花香,令人销魂,你一定会喜欢的,至于那个兰儿就算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孟红兵板起面孔道。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等你的病好了,我马上带你去看,保准你满意。”孟祝祺说道。 孟红兵躺在病床上,憧憬着有了蛋蛋以后的目标和计划,脸上浮起了淫荡的笑容。 第5章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接寒生的吉普车就已经停在了庄园的门口。 寒生手里拿着那只玻璃瓶子,里面的鼻涕虫经过了一夜的时间,果然都只剩下了一张皮,化成的汁水大约有半瓶之多,十分黏稠。寒生拿一双筷子,夹出那十余张野蛞蝓皮扔掉,扣上了瓶盖,与刘今墨登上了吉普车。 今天是婺源县城的大集,老远便见集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前面停一下。”寒生吩咐司机道。 司机诧异地望着寒生。 寒生笑笑,说道:“师傅你在路边等一下,我要去买点东西。”说罢便与刘今墨跳下了车,朝集市里走去。 刘今墨依旧默默地跟在寒生的身后,没有打听他要做什么。 前面是一排木头肉案,这里是卖猪肉和牛羊肉的摊子,摊主麻利地挥动着砍刀,大声地吆喝着。 七十年代,物资还不是很丰富,猪肉瘦多肥少,人们也大都是几两半斤地称上一点回家开点荤。那时候的公猪也都基本上不阉割,长不大也就宰掉了,因此集市上公猪肉较多。 寒生走到一个肉摊前,问摊主道:“我要买两个猪哥佛。” 摊主瞧了他一眼,说道:“我这猪哥佛正是一岁的火候,绝对大补,刚刚宰杀的,还温乎的呢,”说着从案下抓出两只猪睾丸来,“两只五毛钱拿去,便宜着呢!” 寒生掏出五毛钱递过去,买下了这两只新鲜的猪睾丸。 猪睾丸俗称“猪宝”、“猪哥佛”,以形圆色红无残肉者为佳。中医认为,猪睾丸性味甘、咸、温,入肺、肾经,有温肾壮阳,补肺益气之功,适用于肾虚衰之阳痿、咳嗽、喘气和腰膝酸软等症。 寒生打开瓶盖,将两只猪哥佛浸泡在鼻涕虫液里,然后扣好盖子,满面春风地对着刘今墨说道:“我要把这两个蛋蛋装进孟红兵的老二下面去。”边说着还是没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刘今墨一听也乐了,心道,这寒生也真是太能搞了,亏他想得出来。 “你再去想法弄一包狗屎来,臭臭那小子。”寒生吩咐道。 “没问题。”刘今墨爽快地答应了,笑着去找狗屎了。 不一会儿,刘今墨用报纸包了一大堆臭烘烘的狗屎回来了,这东西集市上从来不缺。 “还热乎的呢。”刘今墨笑嘻嘻地说道。 两人回到车上,朝县医院驶去。 “什么味道?”司机吸了吸鼻子。 寒生与刘今墨笑而不答。 医院病房里,窗台和桌子上摆满了鲜花,孟祝祺和身穿白大褂的荆院长已经等在了那里,孟红兵更是精神焕发,一宿未睡。 寒生和刘今墨推门走了进来。 荆院长的鼻翼翕动了两下,没有做声。 “什么味道,有点打鼻子。”孟祝祺深吸了两口气,疑惑道。 “狗中黄。”寒生随意说道。 “就是狗屎。”刘今墨微笑着补充道。 荆太极“哼”了一声说道:“寒生同志,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麻醉师已经等在那里里。” “不用了,就在这里手术即可,他下面没有知觉,也无需麻醉,直接开刀。”寒生说道。 荆太极一愣,道:“这里达不到无菌环境。” “没有问题,不会感染的。”寒生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荆太极转过脸对孟祝祺说道:“我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手术的方案。” 孟祝祺眼睛望向了寒生。 寒生道:“要么马上开始,要么我就回去了。” 孟祝祺知道寒生身怀奇术,做事往往匪夷所思,决不能以常理度之,于是赶忙说道:“依你,一切都依你。” 寒生瞥了一眼荆院长,说道:“无关的人可以出去了。” 荆太极微微一笑,道:“我就是配合你手术的外科医生,请吩咐吧。” 哼,不就是一个农村里的赤脚医生嘛!既未读过医科,又没有经过系统的专业培训,也许祖传有几个偏方,便拿来唬人,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够让颈椎受损的高位截瘫病人站起来,如何能够让太监长出新的蛋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寒生上前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露出了赤身裸体的孟红兵和他胯下那一团浓密的阴毛。 “那好,首先请院长刮毛。”寒生吩咐道。 荆太极二话未说,手持剃刀,刀光闪烁,那黑色的阴毛如天女散花般纷纷飘落,不一会儿,已经刮得干干净净,像是一只白条鸡光子。 此刻,人们看清了,孟红兵的卵蛋处是干瘪瘪的,只剩下了一张皱巴巴褐色的皮。 “消毒。”寒生说道。 荆太极戴上口罩,套上手术橡胶手套,先以碘酒再用酒精棉球对整个阴部反复地涂抹消毒。 “割开阴囊,注意避开血管。”寒生手指着需要划开的位置和长度,向荆太极示意。 荆太极是多年的老医生了,操刀手法极为娴熟,但见他单手三指捏刀,不晃不颤,无声无息地在阴囊的正面划开了寸许长的一道裂口,只有表皮上的毛细血管微微渗出了一点血。 孟祝祺心疼得不忍再看,赶忙转过了头去。 说时迟,那时快,寒生早已伸手入瓶,抓出那两只黏糊糊沾满了鼻涕虫液的猪睾丸,扯住阴囊皮,将其硬生生地从刀口处塞了进去,然后拿过瓶子,又朝阴囊内倒入了少许黏液。 “立刻缝上刀口,手术结束了。”寒生微微笑道。 荆太极是一名医生,他明白,寒生的做法是要移植一对睾丸进去,但是既不连接毛细血管和输精管,也没见其有任何的防止免疫系统排斥的措施,更何况,睾丸的移植手术在国内外仍属空白。简直是异想天开,所以他几番想要阻止寒生,但是回过头来一想,祝由术不也是有一些玄之又玄的法术吗?既然孟家父子都没意见,自己倒不如索性瞧个究竟,只是,寒生从哪儿搞来的睾丸呢?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竟是从大集上花五毛钱买来的猪的睾丸。 孟红兵下身无知觉,所以一直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寒生说手术完成,才松了一口气。 “小兵啊,你现在刚刚移植了两个蛋蛋。”孟祝祺告诉儿子手术的进展状况。 “真的?个头大不大?爸爸,我以后再也不用吃激素了。”孟红兵兴奋得直嚷嚷。 “大,个头极大,比老爹的还大呢。”孟祝祺安慰儿子道。 荆太极缝好了刀口,再一次进行了消毒,然后包扎起来。 “寒生同志,你怎么处理异体排斥反应?是否需要服用降排斥反应的糖皮质激素,如强的松之类的药物?”荆太极问道。 “不需要,绝不会产生排斥的,更不会感染,这瓶子里的药水就是我的独门秘药,不但可以化去残留的腐肉,而且可以接通经脉,那层中性黏液会使免疫系统发现不了异物,放心好了。下面开始治疗高位截瘫,刘先生,准备狗中黄。”寒生说道。 荆太极哑口无言,心道,那就走着瞧吧。 刘今墨顺手拿过孟红兵吃饭的搪瓷碗,将狗屎倒了进去,满屋子顿时臊臭扑鼻。 寒生对孟祝祺说道:“黄狗属土,其屎中黄性酸,味涩,可接地气,现在你用手将狗屎涂抹到病人的全身,一个月之内不能洗去,明白吗?” 孟祝祺半信半疑地望着寒生:“这……” “不治就算了。”寒生满不在乎地说道。 孟祝祺见状一咬牙,手伸进碗中抓起一把狗屎,“啪”的一声甩在孟红兵的胸脯上,然后开始涂抹起来…… 正面涂完了,又叫荆院长帮忙翻身抹后背,最后,那碗臭狗屎抹得光光的,一点没剩,连荆太极都蹭了一手。 “好了,你们可以先去洗下手了。”寒生说道。 他俩噤着鼻子赶紧到走廊对面的盥洗室里洗手去了。 寒生使了个眼色,刘今墨转身一记重手,点在了孟红兵的大椎穴上,那小子一声未吭,登时昏厥过去。 孟祝祺和荆太极返回病房。 寒生对他们说道:“好了,狗中黄药力已经发作,他会昏睡十二个时辰,醒来后就可以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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