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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珀小说> 【女攻】非典型潜·规则 > 第4章

第4章

记住,狗中黄须保持整整一个月,如果提前洗去的话,会影响疗效,后果自负,再也不要找我了。” “一定,一定。”孟祝祺忙不迭地说道。 “走吧!”寒生与刘今墨扬长而去。 孟祝祺与荆太极面面相觑。 荆太极眼睛瞥见了那个装有黏糊糊药液的玻璃瓶子。“嗯,寒生的独门秘制的药水,我得拿去化验,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6章 吴道明、师太、残儿和朱彪一家人星夜快马南下,天明时分,已经跑出数十里路。山间雾气霭霭,他们下马在山道旁交叉路口处的一个小食摊吃了些早点。 吴道明对大家说道:“此地前行人口逐渐稠密,大白天骑马惹人注意,我们应当换乘汽车了。” 大家都认为他说得在理,于是朱彪出面,找了当地的老表,以极便宜的价格卖掉了马匹,然后到前面的集镇,乘上了南行的长途汽车。 不多日,他们一行终于来到了南海边上的大鹏湾。 除了吴道明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大海,眺望着蔚蓝色的大海和海面上翱翔着的海鸥,大家俱是兴奋不已。 吴道明领着大家躲藏到了大梅沙一户渔民的家里,让大家休息,养足精神,夜里赶潮水偷渡香港。渔民村里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跑到香港打工去了,村里只剩下些老人和小孩,依靠香港那边的汇款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老人家收卡了钱,也就不再说什么,出去将一名蛇头带了来,谈好价就等着晚上涨潮了。 亥时初,他们偷偷地登上一条小渔船,驶向了对面的香港。一个多小时后,船停靠在新界一个隐蔽小山坳的海边,吴道明带他们穿山越岭,天亮前赶至九龙尖沙咀码头,乘上早班的天星小轮,顺利地渡过了维多利亚海湾,来到香港岛中环,打的上了半山。 香港的半山是富人区,一栋栋依山面海的别墅掩映在山间树丛中,风景怡人,但是价格昂贵,有头有脸的富豪们大都集中到了这里,吴道明也拥有一套,是当年师父去世时留给他的。 山顶道911号别墅,吴道明揿响了门铃,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佣跑出来,打开了花园高大的铁门。 “吴先生回来啦。”女佣恭敬地说道。 吴道明介绍道:“这是王妈,在这里做了很多年了。大家请进。” 别墅只有两层,约有七八间房子,二楼露台十分宽敞,从这里望下去,可以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海湾和对面的九龙。 师太站在露台上,凝眸眺望着远方,眉头微锁,海风微拂,撩起她那剩余的白色发丝,仿佛一尊雕塑,吴道明不由看得痴了。 “师妹,在想什么?”吴道明在耳边柔声问。 师太轻轻感慨道:“人生如梦,世事无常啊……” 晚餐丰盛之极,全部都是海鲜,白灼基围虾、清蒸石斑魚、葱姜炒花蟹、清炒响螺片、西芹腰果带子和菜干鸭肾蜜枣汤等,全部都是王妈的手艺。 席间,朱彪大快朵颐,不住地称赞菜肴美味可口。 王妈偷偷地问吴道明,那个怀抱孩子的女人好像怪怪的,怎么不吃饭?吴道明不好深加解释,只能告诉王妈不要管了。 沈才华瞪着黑黑的眼睛,望着大家在吃东西,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小舌头不住地舔着嘴唇,他已经多天没有进食了。 晚饭后,大家来到客厅,那里有一部电视机,大家在中原还都没有见过这东西,一个方方的匣子,里面可以放五彩电影,简直方便至极。 吴道明给大家播放的是丽的电视台的节目,里面讲的是粤语,大家都听不懂,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转换到无线电视台,正好在重播本年度香港小姐的选美比赛。 “怎么穿这么少?”朱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穿泳装的佳丽们。 1975年的香港小姐出炉了,传奇港姐张玛莉戴着王冠微笑望着大家。 “你们知道吗?她就是前年去世的功夫影星李小龙的嫂子,曾经是一个街头流浪儿。”吴道明翻译给大家听。 残儿端详着这位港姐,幽幽说道:“比明月差远了。” 吴道明听罢苦笑了下,安慰他道:“我明天就开始去打听明月的下落。” 多日来的旅途劳顿,大家都颇感疲惫,于是陆陆续续地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露台上,沈菜花抱着孩子若有所思地望着夜幕中的星星灯火,小才华在母亲怀中昏昏欲睡。 “嗷”的一声怪叫,发自相隔不远的一栋别墅内,沈才华猛然惊醒了,竖起耳朵倾听着。 第二天清晨,起床洗漱后还未吃早餐,山顶道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警笛声,一直开到了别墅的外面。 吴道明吃了一惊,忙叮嘱大家不要露面,由他来应付警察。吴道明走出院子,站在了铁门内,透过栅栏看到三四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隔壁山顶道900号的门前,不知道那家出了什么事。 他开门走了出去,来到了警车旁。 就在这时,一副担架从里面抬了出来,担架上盖着白布单,一只毛茸茸的胳膊垂在担架外面,那绝不是人类的手臂…… 吴道明松了一口气,回来告诉大家没事,警方不是在搜捕偷渡客。 早餐时,沈菜花母子没有出房间,王妈进屋去问候时,发现婴儿沈才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熟睡,肚子胀得老大。 吃完早饭,吴道明告诫大家先不要随意出门,自己与师太两人前往九龙城寨打听“香江一枝花”老阴婆的踪迹。 九龙旺角以北有一条界限街,它将九龙半岛横向一分为二,街南部称九龙,街北为新界。界限街东街口通往启德机场,启德机场北面就是九龙城寨了。整个城寨占地不到三公顷,可人口却有近五万,是全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这里是一块被英国割占但仍是中国行使领土主权的地方,身份非常特别。原来在《中英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中议定,中国官员仍可驻扎九龙城内,并保留附近码头以便往来,城寨因此成了界中之界。但实际上,城寨成了三不管地带,许多在香港犯了法的人就逃到这里来躲避,寨内藏污纳垢,色情场所、赌场、鸦片烟馆、海洛因馆、犬肉食堂等四处林立。街道狭窄如走廊,居民用水来自八条公家的水管或水并,环境十分恶劣,像吴道明这样有一定身份之人,是从来不会去那里的。 吴道明和师太走进城寨,本身就狭窄的小道上蹲满了算命看相的术士,每见到有人走过,都会喊上几句,无非是“先生,好福气啊,只是最近会遇到无妄之灾”或是“先生,送您一相,不准不要钱”之类的废话。 吴道明对师太笑道:“九龙城,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就拿这些算命的来说,都是唬人的,哪儿会有真才实学。” “不见得吧。”路边上一个浑身邋遢的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说道。 吴道明一听那声音浑厚且中气十足,不由得止住脚步,定睛望去,原来是一测字先生。 “鱼目混珠,泥沙俱下,世人谁又识得卞氏之玉,隋侯之珠呢?”那人自语道。 吴道明见此人谈吐不凡,遂微微一笑,道:“好,那就烦请先生测一字。” 那人推过笔砚纸张,吴道明执笔蘸墨,不假思索写了一个“尼”字,不料墨汁太饱,落下一滴在字的左边,黑黑的一个圆点。 “不好意思。”吴道明说道。 那人仔细看了看,说道:“天意使然,不必客气。不用说了,先生问的是婚姻,若猜得不错,你想娶一位比丘尼。” 吴道明愣了一下,说道:“怎讲?” 那人指着“尼”字道:“尸下匕字出头为七,七同‘妻’音,尼字旁滴落墨点浑圆如日,‘日’尼,自然是想娶尼为妻了,不过恐怕是凶险之极。” 吴道明冷冷道:“凶险何来?” “尸下藏匕,凶险自知。”那人头也不抬地说道。 吴道明与相士之间的谈均是讲的粤语,师太在一旁一个字也听不懂,只是见吴道明的脸色突然间凝重了起来。 “多字能测吗?”吴道明问道。 “请写吧。”相士说道。 吴道明拿过笔来,一挥而就,五个字:香江一枝花。 那山羊胡相士一看脸色骤变,忙收拾卦摊,说道:“今天不看了,我有事要走了。”说罢,匆匆离去,拐入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面去了。 “咦,这人怎么走了,钱也没收?”师太诧异道。 吴道明沉吟道:“此人一定知道‘香江一枝花’的下落,否则不会如此恐惧,我们跟上他。” 吴道明与师太加快脚步,也朝那条巷子里追踪而去。 破烂的巷子到处堆着杂物,晾晒着衣物,地面上一摊摊的脏水。转过几条小巷,前面已经来到九龙城寨的中心,几个东摇西晃的醉鬼挡住了去路,吴道明用力推开他们,两个家伙站立不稳,摔倒在水洼里,顿时大喊大叫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吴道明没有理睬他们,眼睛继续盯着那匆匆远去的相士背影,就在此刻,前面巷子口出现了几名皇家警察,在盘问着过往的行人。 吴道明拉着师太拐进旁边的岔道上,师太没有香港身份证,不懂粤语,是经不起盘问的。 “我们回去吧,这里面警察盘查得紧,明天我一个人来找那个相士。”吴道明说罢拉着师太匆匆往回走,溜出了九龙城寨。 既然出来了,吴道明索性带着师太去海洋公园看看,师太饶有兴致地跟着转了大半天,中午来到一家酒楼,点了几样小菜。 吴道明无意之间留意到了大堂内的电视机播报的无线台粤语午间新闻:“香港岛惊现吸血鬼!昨天深夜,山顶道900号住户一只名叫‘杰弗’的五岁雄性大猩猩惨遭割喉……” 吴道明吃了一惊,急忙放下了碗筷接着往下看,原来那户人家早上起来发现杰弗横尸在花园的草坪上,颈动脉被咬穿,体内大量的鲜血被吸走,警方正在全力追查凶手,据警方发言人称,凶手极有可能不是人类…… 吴道明心下自然明白,那是沈才华干的。 “快吃,吃完赶紧赶回去。”吴道明急忙对师太说道。 两人匆匆吃完饭,结账后打的返回半山别墅。 第7章 天门山鬼谷洞里,阳公老僧从刹那间的惊愕之中恢复过来,也正是在那一瞬间,他明白了,野拂当年冒死珍藏的这三坛子带有鼠疫病菌的跳蚤,就是为了消灭入关的满清八旗而预留下的复仇种子,如此说来,这三个坛子可以毁掉一代大清朝,堪称宝藏当然不为过。 在地上的手电筒光中,三只瓷坛里面涌出来的跳蚤绝对不少于数百万只,它们在坛中封闭了三百年,此刻见到了温血的人类,遂一哄而上,拼命噬咬起来,连刚刚中弹而死的人也不放过,兑二、震四、巽五和那些已死但血液尚未完全凝固的尸体上爬满了吸血的跳蚤,一波又一波,就连被多尔衮青色弯刀削掉的那两只头颅上面,也同样叮着一层黑麻麻的跳蚤。铁掌柜和几名幸存的手下,也都无一幸免,成群的跳蚤先蹦到他们的腿上,然后跃上全身,钻入衣服里噬咬,铁掌柜等人摔倒在地,淹没在跳蚤的洪流中。几个人忍着巨大的痛痒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奇怪的是,跳蚤们绕过了阳公老僧,一只也没有过来,阳公嘿嘿冷笑了两声。 “师父,你没事吧?”乾老大从石坑里的夜明沙中爬起,来到阳公老僧身旁。 阳公点了点头。 关东黄龙府,也就是现今的吉林省农安县,曾于1940年6月发生过鼠疫大流行,是当时日本关东军“731”部队施放鼠疫菌所造成的。11月间,细菌试验在达到其目的后,日军重新组成“满铁新京临时防疫委员会”,即农安派遣队(亦称鼠疫歼灭队),共千余人,其中包括伪警察官、伪团兵、日本警备队、日本关东军卫生将校、哈尔滨赤字衣、哈尔滨医大师生等,对农安县城的疫源一举扫荡,将县城所有地方经过近一个月的彻底消毒,反复进行了检疫后,于同年底宣布农安县鼠疫解除。县城几万居民如同在人间地狱里熬过了一百六十五天,幸存者的身上均有了免疫力,这其中就包括阳公老僧和乾老大。 跳蚤具有一种天生的洞察力,所以放过了他俩,直接攻击那些没有免疫力的人。 阳公老僧的肺部被一枚子弹洞穿,产生了气胸,还好未伤及要害,其余的不过是些皮肉伤,他已经自行封闭了手太阴肺经的穴道,暂时无大碍。 “师父,我们得出去,釆药为您疗伤。”乾老大说道。 “好吧,就从原路返回吧。”阳公老僧说道。 乾老大扶师父站起身来,然后将其背在身上,就在这时,他俩听到了一阵“隆隆”如万马奔腾的声音朝这边而来,脚下都震动了起来,两人顿时脸色大变,他们知道,这是白色巨鼠苏醒了…… 关东黑巫的脑尸毒气并没有令岩鼠和阴蝠昏迷太久,当湘西老叟他们刚刚离开鬼谷洞的时候,岩鼠们便接二连三地苏醒过来,它们一哄而上,噬咬起地上已昏厥的离三来,转瞬之间,风卷残云,吃得连骨头渣子都没能剩下。 红眼阴蝠则飞上了岩洞顶,倒挂在那里休息。阴蝠首领一振双翼,朝甬道深处飞去,那里有它的老婆和新出生的孩子。 铁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那些白色的巨鼠疯狂地扑上来,顿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那几名手下正被跳蚤叮咬得满地打滚,忽觉周身剧痛,眼前满是晃动着的白色身影。 时间不长,石地上留下来一摊摊的血渍,所有人的躯体都已经被吞噬得一点不剩。 白色的岩鼠大军随即朝甬道里冲去,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滴着口涎,发出阵阵迫不及待的咆哮声。 跑在头里的数十只白色巨鼠已经跃到了地上死尸的身体上,开始了疯狂的噬咬,其余的则朝着阳公老僧这边扑来。 “咚咚咚”,乾老大敲起了萨满手抓鼓,然后背起阳公老僧,从容地向鼠群走过去。 白色巨鼠停止了噬咬和低吼,默默地闪开了一条通道,乾老大一面打着鼓,一面走过通道,鼓声渐渐远去,岩鼠又一拥而上,重新开始吞噬起地上的尸首来。 乾老大背着阳公老僧出了岩洞石门,沿着石阶一面打着鼓点,一面走下去。 最后终于来到了水下暗道的入口,轻轻放下阳公老僧。 “师父,您的身体能否潜得出去?”乾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 “什么话?这点小事儿难得住为师吗?”阳公老僧鄙夷地说道,然后闭住气,一头扎入了水中。 乾老大也紧接着跳进了冰冷的月湖水里。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月湖水面上,雾气在慢慢地消散,阳公和乾老大赤条条地从水中上了岸,两人从头到脚,已经是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了。 白雾弥漫的半空里传来“吱吱”的叫声,那是阴蝠首领夫妇带着它们刚刚出世的孩子,朝着寒生一行人的方向飞去了。 阳公右胸处的一个弹孔中依旧有一丝血水流淌下来,十年的准备,竟然是个如此的下场,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乾老大取来下水前脱下的衣服,帮助师父穿衣。 “僧衣就算了,做了十年的和尚,早就烦了,就换上兑二的衣裳吧。”阳公穿上了兑二那身藏青色的中山装,倒也十分合体,摸了摸衣服口袋,里面竟然还有一沓人民币和几张花花绿绿的港币。 “师父,我们必须尽快脱离天门山,以免被那湘西老叟发觉。”乾老大说道。 “等等,”阳公的鼻子嗅了片刻,说道,“我闻到了老祖和我女儿的气味儿,一直朝东去了,我们也同样往东去。” 在乾老大的搀扶下,两人缓缓向东面的雪峰山方向走去。 路上,乾老大釆了些止血消炎生肌的草药,咀嚼后敷在了师父的伤口上。一连几天,他们走走停停,那阳公本就是武功奇高之人,内力充盈,这点伤挨到绕过雪峰山,过桃源到了洞庭湖边的时候,就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师父,我们接下来呢?”乾老大说道。 “老祖带着孩子往东行,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与寒生他们一道回江西去,我记得寒生他们是来自婺源,我们就去那儿吧。”阳公说道。 “师父是想……”乾老大问道。 “当然是去找回我的孩子啦,为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才有这么一个女儿,是断然不能丢掉的,至于那个老祖嘛,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反正阴精已经采光了,干脆吃了她的脑子,她也算是在为师的身体里,一起共同照顾孩子嘛。”阳公嘿嘿笑道。 乾老大不觉心中一股寒气升起,他赔着笑脸分析道:“寒生那伙人里面,我看除了青田刘今墨和那个白发老尼之外,其余人都是泛泛之辈,不过,即使他们全部都算上,也不是师父您的对手。” 阳公点点头,说道:“普天之下,除了湘西老叟和那个叫做朱彪的人之外,为师恐怕是再无对手了。” 两人打定主意后,在湖边的一个集镇上,乘上了长途汽车,不一日,就已经来到赣北的婺源县城了。 江南小城婺源,放眼望去,夕阳西下,白墙灰瓦,飞檐翘角,小桥流水,满街的徽式民居给人一种恬静悠闲的感觉。 阳公隐身天门山寺十年,真的是感觉到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为求野拂宝藏,损失了七个徒弟,如今八旗子弟只剩下一个乾老大了,逝者如斯,令人唏嘘不已。 两人住进了一家名叫“人民旅社”的小旅馆,然后来到县城的正街上,找到了县邮政局,阳公要乾老大等在外面,自己走进去打一个长途电话。 电话接通了,从京城那边传来了记忆中的那个熟悉的声音,阳公告诉对方,野拂宝藏其实是一个骗局,乃是野拂当年封存的三坛子带有鼠疫的跳蚤。 “如此说来,明朝末年和李自成的农民军毁于鼠疫的说法是真的了,所谓七千万两白银的野拂宝藏纯粹是后人杜撰的?”京城那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失望。 “是的,我若不是体内对鼠疫有免疫力,也不可能活着回来。”阳公说道。 “好了,野拂宝藏的任务取消了,接下来,你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那人说道。 “什么事情?”阳公问道。 “你现在什么地方?” “江西婺源。”阳公回答。 “你替我去干掉一个人。” “什么人?”阳公接着问道。 “青田刘今墨。”电话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我到哪里去找他?”阳公心中微微一笑。 “你去找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他的名字叫黄乾穗,但不要对他透露半点口风,我会安排他尽快与你联络,你住在哪里?” “婺源县人民旅社。”阳公答道。 听筒里传来嗡嗡的忙音,对方已经撂下了电话。 阳公走出邮电局,乾老大迎了上来。 “我们需要去杀一个人,青田刘今墨。”阳公说道。 “我想,他应该同寒生在一起。”乾老大说道。 “嗯,尽管刘今墨的武功同江湖经验都十分老到,但杀他并不难,不过最好是要避开那个朱彪。”阳公沉吟道。 乾老大点点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阳公说道:“别急,我在等一个人。” 第8章 夜,月色清凉,南山村已沉入梦乡,旷野中雾气霭霭,风儿也停了,一切都显得异常静谧。 刘今墨站在庄园的庭院中,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乡愁。 遥远的浙东南,记忆中的青田老家仿佛已经淡漠了,只记得草房门口的那株大树,树下父亲和哥哥被缚在那儿遭受凌辱的场面。唉,转瞬间已经数十年过去了,自己也是懵懵懂懂地在江湖之中漂泊,身不由己,直到遇上寒生,这才猛然间清醒,深为折服,此生终于可以活得有点目标和尊严了,他愿意倾尽自己平生所学,保护寒生,浪迹中原,在民间治病送药,解民于倒悬。 江湖险恶,往往并非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而恰恰相反,越是月明风清,良辰佳宵,越是血染罗帐,祸起萧墙。 今晚,他心中就有一丝慌慌的感觉。 刘今墨轻轻一纵身,跃出了围墙,站立在旷野之中。 山林间升腾起片状的白雾,耳边偶尔听到几声虫鸣,四下里清凉寂寥,月色如水。 才华也不知怎样了,一想起他那柔弱的小嘴儿咬在自己乳头上的感觉,顿时一股暖流涌遍了全身,沁骨入髓…… 一丝清风自脑后飘来,暗香浮动,刘今墨扭头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姿态优美如飞天状自院墙内悄然飘出,落在了自己身旁。 “刘先生,夜深了,还不休息?”妮卡轻轻问道。 刘今墨淡淡一笑,说道:“是啊,你也睡不着吗?” 妮卡明亮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皎洁的月亮,怅然道:“世人只知苗疆的落花洞女纯洁如月,明眸似星,貌美如花,吐气如兰,可是又怎知其相思之苦……” 刘今墨点点头,一路之上,他早已看出这位苗家少女的心思,可是世事往往不如意十之八九,大凡天意如此啊。 “妮卡,寒生已有婚约,兰儿也是个纯真的好女孩儿,你尽管有意,然而却是不会有结果的。”刘今墨善意地劝慰道。 “落花洞女只会嫁给山神、树神和井神,可是我却一心一意地想呆在医神的身边,纵使不能嫁给他,每日里看着他也就知足了。”妮卡幽幽道。 “唉,天下好男人不是没有,何必自寻烦恼呢?”刘今墨说道。 “可是,我喜欢他的心地淳朴,用心专一,慈悲善良。”妮卡叹息道。 “这只是一方面,”刘今墨想了想,又说道,“有一个青年,尽管心目中的姑娘早已有所属,并不爱他,可是为了保全姑娘的声誉,他宁肯付出生命的代价,死而无憾。你说,这样的人,是否值得去爱呢?” “是的,值得去爱。”妮卡答道。 “残儿,他就是残儿。”刘今墨说道。 刘今墨向妮卡讲述了天门客栈里的那个血腥之夜,残儿为了保护明月而身负重伤,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替明月盖上了棉被…… 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妮卡长长的睫毛上。 “哈哈哈,太感动人了,世间竟还有如此痴情之男子,真是难得啊!”树后转出一人,正是乾老大。 刘今墨大吃一惊,方才只顾对妮卡讲话,没能察觉树后有人,实在是太大意了。 当他看清楚说话之人竟然是关东老客乾老大时,心中不禁一凛,暗道,他们不是全部葬身鬼谷洞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江西? “你怎么……”刘今墨问道。 乾老大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们都死在鬼谷洞了吧?可惜的是,有惊无险。呵呵!” 刘今墨知道来者不善,身体遂加以戒备,口中说道:“你们来到江西,所为何事?”突然,他脑中警觉起来,心道: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既然乾老大都能逃出鬼谷洞,那么他师父阳公老僧更是不在话下了……老祖和孩子……阳公老僧已经进了庄园! “妮卡,我们回去!”刘今墨话未落音,早已飞身跃上了围墙。 此刻,阳公正在老祖的房间里。 今日傍晚时分,阳公师徒在街上吃过晚饭,早早就回到那家旅社休息,一个自称姓孟的矮胖中年男子来到房间,交给阳公一封信,二话不说就离去了。 信中只有一句话:青田刘今墨现在南山镇南山村东一座徽式庄园内。并附有自县城前往那里的路线草图。 阳公知道,这是婺源县那个姓黄的人送来的。 两人连夜行动,一路上按图索骥,月上中天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南山村。 那座徽式的庄园外面,月光下站着刘今墨和湘西老叟的那个美丽侍女,阳公吃了一惊,莫非湘西老叟也来到了这里?“小心驶得万年船”,鬼谷洞里的那场血腥厮杀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 阳公吩咐乾老大拖住刘今墨,自己则偷偷潜入庄园内,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自己的孩子,若是被湘西老叟发觉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况且还有一个高手朱彪呢。 至于刘今墨,自己出来时顺手除去应该是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阳公绕至庄园后面,悄无声息地翻墙入内,凭着自己多年练就的敏锐嗅觉,径直来到西面的一间厢房门前,以手试了试,里面已经插上了门闩。 阳公掌心贴在了门板上,一点点加大发出的内力,门里铁质的插销渐渐变形,最后“嘭”一声轻微的响动,插销脱开了,阳公轻轻推门闪身进了屋。 那一声响动尽管极其轻微,但是梦中的老祖还是惊醒了。她睁开眼睛,刚刚张口准备喝问时,一个黑影已奔至床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是我。”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老祖一惊,猛然坐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是在鬼谷洞里都死了吗?” 阳公嘿嘿冷笑两声,说道:“我阳公是什么人,岂会轻易就范?”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祖问道。 阳公“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闲话少说,赶快穿衣服带上孩子,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老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俩都不能走,寒生正在想办法医治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阳公诧异地问道。 “还说呢,你这个釆阴补阳的老淫僧,你不但害了我,而且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你看她,刚出生就像个八十岁的小老头子,若不是寒生来医治,肯定活不了多久,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老祖愤愤说道,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阳公心中顿时犹豫起来,自己采光了老祖的阴精,她的死活自己从来没考虑过,但是孩子生成个怪胎,若是就这么带走了,世间真的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医治了。 “阳公老僧,你究竟想怎样?”院子里突然传来刘今墨的喝问声。 阳公见身藏已经暴露,匆忙说道:“你要让寒生尽快治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再来的。”说罢,身形一晃,已然出了房门。 月色清凉如水,刘今墨站在院子中央,双手举至胸前,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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