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心中告罪忏悔。 他转而将玛纳放入自己的嘴中,玛纳进入人的口腔,很快就会融化成甜蜜的糖水。以利亚俯身抵住蜜莉恩的嘴唇,将糖水轻柔地渡了过去。 好在蜜莉恩虽然进入了冥想,但逐渐衰竭的身体还会本能地渴求能量。感受到女子无意识地回应,以利亚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尽可能地配合她。 即便是这样暧昧黏腻的举止,面对的还是以美貌名扬大陆的迪蒙公女,以利亚心中也没有太多旖旎的想法。 他一手扶着女子的后脑,一手轻柔地摁着女子的颈项。丝绸一样长发顺着他的指尖流淌而下,拇指感觉到她还能进行本能的吞咽,高悬的心这才微微放下。 以利亚用近乎侍奉神明的虔诚之心、不含任何欲念地亲吻着她。 “吞咽。”一旦察觉到她吞咽的动作慢了,以利亚就会用食指指节轻挠蜜莉恩的喉咙,辅助她将糖水尽数咽下。 大概是因为太过干渴,以利亚一旦抽离,蜜莉恩便会下意识地追上来,像雏鸟般轻啄他的嘴巴。 含住玛纳,俯身吻她,以利亚机械地重复着这两个举动,终于将那一捧玛纳尽数喂给了蜜莉恩.迪蒙。 最后一次喂食结束,以利亚俊眉微拧,神色难言的抽身,蜜莉恩却无意识地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微一用力,将他拉向她。 摊开的手掌轻轻地抵住了少女的红唇,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无知无觉的容颜,以利亚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嗓音低哑: “没有了。” …… 卢奇菲罗的内部是一座穹宇高阔的殿堂,似乎有人施展过拓宽空间魔法。 依旧是白石金砂的石壁,仰头向上望时却只能看见环绕石壁而建立的、螺旋向上的台阶以及通道,最中间的穹顶则悬挂着一个明亮的球体,无声地自转。 那高悬上空的球体有着灿白温暖的光,尼尔森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个球体,它像极了自己在古书中读到的“太阳”。 “那是什么?”尼尔森还没能回过神,却已经下意识地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他感受着那洒落在自己身上的辉芒,温暖到仿佛灵魂都要被融化。 为尼尔森带路的星月守密人脾气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这一代的“月亮”。 听见尼尔森的发问,月亮守密人似乎很能理解他的激动之情,抬手在空中写道:[人造金环日晷,用来驱动魔法阵以及施术的。] [自从月蚀纪年之后,人类的文明遭受了数次毁灭性的冲击,许多珍贵的魔法史料随同先人的智慧一同遗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有一些非常珍贵也非常强大的魔法被时代淘汰,并不是因为它们无用或是有了更好的替代,而是因为“没有太阳”。] [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文明的进程离不开对太阳的憧憬以及渴望,可以说,太阳见证了我们的过去与文明,我们离不开它。] 写到这里,月亮守密人似乎笑了笑,但是她的面容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之后,抬眼望去只有被魔法蒙蔽的一片黑暗。 [即便月蚀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但阁下在看见“太阳”的瞬间,构成我们身体的细胞也会铭记那种动容吧?] 尼尔森无法反驳。他闭上眼睛感受那种仿佛能将骨髓中蕴含的阴冷全部驱散的温暖,第一次明白月蚀纪年前的人们本该是什么模样。 除此之外,尼尔森还发现那高悬穹顶的金环日晷似乎在遵照着一定的规律进行自转,而日晷两旁悬挂的则是两个巨大的钟表。 人造日晷到底是被称为“太阳”的物事,哪怕光线柔和,看久了也会感到刺痛以及眼酸。 尼尔森看向那两座钟表,发现它们环绕着日晷移动,指针却是暂停的。 [劝您不要注视太久。]月亮守密人好脾气地提醒道,[那两座时钟是根据时钟来运转的,但其指向并不是时间,而是一种引导意识的魔法装置。] 尼尔森联系起米舍里的守则,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时钟的指向只有两个时间段——傍晚四点以及凌晨十二点,但其实,这个时间只是检查意识的一种手段。 如果有人看见时针指向十二点,但他所处的时间段却是傍晚,那就证明他对周遭的感知已经被“祂”混淆,或者,这个人“违反”了规则。 而这时候,守则会建议这个去寻找附近的“侍从”,侍从自然会根据这个人的污染程度,决定是“帮助”他,还是“处理”他。 想到这,尼尔森收起了对人类创造出的无上伟力的感叹,询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月亮守密人沉默不语,半晌,她将手杖往地上重重一磕,“咚”地一下,两人脚底的砖石纹路突然亮起了光。以利亚才发现那并不是浮雕花纹,而是一个魔法阵。 [接下来,请把花放在法阵中央。剩下的,就是我们与“祂”的战斗了。] 第231章 深庭恶之花 瓦奥莱特家族也豢养着魔法师, 在尼尔森的印象中,魔法师这个群体因为其本身无法摆脱的悲惨宿命,所以总是显得孤僻而又神经质。 为了修习魔法, 魔法师都许下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誓约,这也导致他们的行为出格并且令人难以理解。 然而, 尼尔森并不在乎,对他来说, 魔法师是人,既然是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自然就会有弱点。只要能掌控住弱点, 对方自然能为他所用。 尼尔森从未听过名为“守密人(Keeper)”的组织, 据他了解, “守密人”指代的应该是为魔法师保守誓约秘密的人才对。 “你们是谁的守密人?”尼尔森这么想, 便也这么问了,但直到问出口, 他才意识到这是冒犯, “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回答。” 月亮守密人有些诧异, 她沉思良久, 还是歉意地写道:[抱歉,请您谅解, 这的确是不能说的秘密。] 尼尔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之后便全神贯注地看着月亮守密人脚下逐一亮起、庞大且花纹繁复的法阵。 在金环日晷的照耀下, 纹刻在地面上的法阵也随着日晷的运转而转动了起来, 就像魔能机械内部的齿轮, 有种工整且极富韵律的美感。 尼尔森虽然并不修行魔法, 但瓦奥莱特家族本身拥有血缘魔法的传承, 尼尔森进修的课程就包括魔法理论。 身为一位传承古老、底蕴丰厚的贵族子弟,尼尔森从小就有天才之名,加上魔法原理本就可以融会贯通,因此不管是何种派系的魔法,他都能如数家珍。 但眼下,尼尔森却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法阵的魔纹。 要知道,魔法有自己最基础的语言,绘制魔法阵也会使用,除非语言体系完全不同,不然他不会看不懂。 比如一个最基本的清洁魔法阵,构成魔法阵的符文一定会包括“净化”、“生水”、“加速”、“微力驱逐”等基础言灵,任何复杂的魔法本质都是在进行长篇福的书写。 即便无法完全理解魔法阵运转的规律,尼尔森也能从魔纹解读中判断出每一个魔法阵的基本效果。 可如今月亮守密人唤醒的魔法阵对于尼尔森而言却是全然陌生的,他甚至能感受到,不仅是魔法派系的不同,恐怕语言和力量体系都完全不一样。 有趣。莫非这个名为“守密人”的组织完全自创了一套合理的语言系统吗?这可不是创造一个新魔法这么简单的事。 并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中存在着“华夏茅山驱鬼咒”这种“魔法阵”的尼尔森兴致勃勃地看着,试图将整个魔法阵拓印下来,以后可以传承给家族的后人。 彻底点亮魔法阵之后,月亮守密人便将精力集中在法阵上,没再继续与尼尔森的交流。 直到法阵已经吸收了足够的阳光,月亮守密人这才高举魔杖,将杖柄用力地刺在法阵中央的白蔷薇上。 骤然爆开的大片白光让尼尔森微微一愣,下一秒,法阵中央的白蔷薇飞快地枯萎、凋零、融化,短短几秒钟就化作了一滩黑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尼尔森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因为那滩黑色的液体居然像活物一样飞快地蠕动了起来。 月亮守密人猛一挥杖,法阵最外层的魔纹阵阵亮起,尼尔森虽然看不懂,但也隐约意识到那玄奥的符文或许指代的是八个“方向”。 八道光柱冲天而起,直通穹顶上方的日晷,看上去仿佛一座高耸入云的囚牢。 日晷上的时钟指针突然开始加快了运转,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从四点走到了十二点。与此同时,最外层的魔纹突然连接起细密的光线,将那滩黑泥拘束在中央。 [祂现在在密语之间外部徘徊。]月亮守密人突然抬手写下这一行字,尼尔森转头望去,便看见十数名身穿黑斗篷的人毫无预兆地站在他的后方。 当月亮守密人说出“祂”的方位后,那十数名斗篷人整齐划一地将手覆在心口行了一礼,很快便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死寂般安静的殿堂,纹刻在地上的法阵还在继续运转,月亮守密人也不见放松之色,只是沉默地凝视着那摊黑泥蠕动的方向。 尼尔森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根本只是外行,便也同样保持了可贵的沉默。他注视着那星月流转的法阵,看了片刻,竟有一些恍然。 “……这是,迪蒙城堡内部的地图?”这个倒三角沙漏的纹路令人印象深刻,毕竟很少有人会将城池建设成跟地狱一般模样。 月亮守密人点点头,他们的确在通过魔法阵去观测“祂”的行动。每一次“观测”都可能伴随着精神的污染,但这一点,尼尔森并不知道。 看着被公女称为“八卦”的魔能装置被同时点亮,核心中央的黑泥似乎瞬间失去了方向感。祂在走廊处徘徊了片刻,还是缓慢地前往了苦痛之坑的方向。 直到代表“苦痛之坑”的光标将黑泥彻底吞没,月亮守密人才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至少公女殿下安全了。 “你们是准备将祂引到那个名为‘苦痛之坑’的地方处理掉吗?”一旁冷不丁地响起了一句问话,让月亮守密人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祂并不会死亡。那样做只会彻底激怒祂。]月亮守密人慢吞吞地写下一行字,[苦痛之坑的作用是限制污染的传播,将伤亡减至最小。] 尼尔森觉得有哪里不对,他再次问道:“你们确定祂进去后就不会出来了吗?” 月亮守密人苦笑,这一回写下的字便显得艰涩了不少:[分身存在的时间不会太长,但分身如果不在特定的地方“消失”,就会造成大面积的污染。] [人类的反抗对祂而言只是吃饱喝足后小小的“玩耍”。我们要做的事是拖延时间,直到祂的分身死在该死的地方。] “……”尼尔森感到一股莫名的冷意,他意识到这场战斗背后代表着怎样残酷的牺牲与干耗一样的死亡,“你们献祭了什么?” 月亮守密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在长久的沉默后,郑重地写道:[您听说过羚羊跨越悬崖的故事吗?] 年老的羚羊高高跃起,将自己的背脊垫在年轻羚羊的脚下,以此为助力将它们送往对面的山崖,而自己则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这么做的羚羊不是一只,两只,而是一整个族群,它们用生命与鲜血谱写了一段悲壮的取舍与自然的进化。 [人类也是一个族群,在这样绝望的境地里,人伦与道德无法承载生存的重量。我们只能做出取舍,我们必须做出取舍。] 在这个血月笼罩的世界中,人类这个族群与那些互相吞噬从而进化的怪物没有不同——正如他们规则上写的那样。 他们没有不同,但他们想要与怪物不一样。 “把祂引走,将祂喂饱,再让祂死亡。牺牲小我,成全大众。”尼尔森深吸了一口气,“依照教廷的说法,你们将生者献于死,这样做是会下地狱的。” 月亮守密人莞尔,笑着写道:[守密人与守墓人本就是光影两面。他们死后,身体的粉尘化作红色的花卉;我们死后,灵魂的质料成为白色的鲜花。] [我们会将生存的希望留给下一个不得不摘下鲜花的人,直到长夜褪尽,黎明初临。] [我们本就身处地狱,我们本也不相信天堂。] …… 望凝青再次睁开双眼时,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竟然有所好转,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以利亚依旧保持着环抱她的姿势,低垂着头颅,睡得人事不省的模样。 望凝青艰难地坐起身,拉开以利亚环在她脖颈旁的手臂,放松了一下肩颈,这才抬头看向密语之间门口的方向。 玫瑰与月季已经彻底枯萎了,门口徘徊不去的阴暗气息也已消失无踪,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已经安全了。 因为密语之间的温度很低,鲜花枯萎的速度有所减缓,望凝青预估了一下时间,约莫过去了十天。 在没有食物和水源的情况下熬过十天,人的身体基本已经虚成了骨架,胃部的烧灼与刺痛感早已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器官消耗完了所有的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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