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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写进晗光仙君的浮世留影,但这个反角最后的下场实在有些不尽如人意。 柳袅袅,齐国柳家嫡女,错嫁殷氏殷唯,享年二十,夭亡。 “您是不知道尊上这人的毒性,我觉得就算尊上记忆全无,外界也别想动摇她一丝半点。”灵猫恹恹地翻看着命书,它是觉得命书这玩意儿真的没什么用,就算尊上矜矜业业地按照命书来做,最后也会栽得不明不白,“这个柳袅袅……最后是变成厉鬼了吗?” “对。”司命星君点头,跟灵猫额头碰额头地挤在命书前,窃窃私语道,“而且不是我说啊,这柳袅袅真的适合尊上,跟气运之子没有任何牵扯,是个边缘人。” 灵猫闻言,顿时飞快地翻看命书,果不其然,柳袅袅的一生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不过与气运之子穆霁寒没多大关系。 如果非要说有关系,大概就是柳袅袅变为厉鬼后,被穆霁寒超度了吧。 这是一个发生在封建社会中的女子悲剧,柳袅袅是柳家嫡女,打娘胎里便与同为世家的殷家二公子殷唯指腹为婚,是个温柔婉约、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 然而,柳袅袅却没能嫁得好心人,只因殷唯另有所爱,深慕素有清高才名的歌妓方知欢。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用《孔雀东南飞》中的这句话来形容柳袅袅的一生,当真再适合不过。 两家指腹为婚,殷唯却发誓此生非方知欢而不娶。 然而,殷家是书香世家,哪能容家中嫡子娶歌妓为妻?殷唯生母病逝后,殷家家主未免夜长梦多,认为二儿子成亲后便能定性,于是按着他强下了聘礼。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从此,柳袅袅便板上钉钉的成了殷唯的妻。 然而,柳袅袅凤冠霞帔嫁入殷家那天,反骨天生的殷唯跑到花楼买醉,任由新嫁娘的红轿入门却无人接亲,让柳袅袅成了帝京的笑柄。 殷家家主打断了殷唯的腿,殷唯的长兄殷泽赶回家中,替幼弟接亲。但兄长代弟娶亲,放哪里都没这个道理,也为之后的种种埋下了祸根和隐患。 柳袅袅虽是传统的古代大家闺秀,但却性子极烈,想过以死明志,却被殷泽拦了下来,之后一腔怨愤便朝着方知欢涌去。 方知欢虽是歌妓,却不甘沦于风尘,平日常穿男子儒服,多靠才艺游走于达官贵人之间,并且早早放话称自己“不做姬妾”。 殷唯爱她的才情操守,甘愿以正妻之位相迎,然而在众多达官显贵之中,殷唯太过稚嫩又无权势,满足不了方知欢的野心。 虽是如此,对殷唯的一腔少年赤忱,方知欢并非没有动过心,两人正当暧昧,不想却杀出了柳袅袅这只拦路虎,让方知欢的心门再次紧闭。 命书中,方知欢与殷唯勾缠多年,直到柳袅袅死去才终成眷属,两人经历颇多,基本都是柳袅袅在背后算计添堵,不断引发误会,复合,误会…… “呃。”灵猫看着这命轨就觉得头大,“您真觉得这角色适合晗光仙君吗?” 司命星君也觉得牙疼,但是谁叫这是铭剑仙尊挑的呢,不能也得能啊:“殷唯算是半个气运之子。” 没错,虽然只是一个有时效性的短期气运之子,但殷唯日后过尽千帆,经历家族破落等一系列变故后终于奋起,从纨绔子变成了齐国的大将军。 功成名就之后,殷唯正式迎娶方知欢为妻,单论这份执着的话,倒也的确算得上是一段美丽的爱情。 “穆霁寒是方士,修道之人,殷唯和方知欢的故事只是他行走红尘时的一个篇章而已。” 但至少在那个篇章里,殷唯和方知欢就是气运之子,而反角柳袅袅因心生痴念而坏事做尽,咳血而亡后化作鬼怪,留存人间。 “尊上是不可能变为厉鬼的吧。”灵猫蹬了蹬耳朵,“而且方士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神魂同为修道中人,恐怕会认出她是大能转世。” “嗯,所以命书写到柳袅袅逝世那段就足够了。”司命星君也很赞同,“君上也说了,随心即可,反正不会牵动真正的气运之子,就让尊上随意吧。” 一仙一猫此时站着说话不腰疼,等到日后才捧着被打肿的脸相顾无言,两眼含泪。 第181章 明媒正娶妻 柳家有女, 其名袅袅。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不可能的。 柳家大小姐的贴身侍女静喧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堂的角落里, 听自家夫人对小姐第一百零八次重复“拍案而起”到“捂住心口高呼逆子伤透我心”的全过程。 “母亲何必如此?”比起仪态全失的夫人,自家小姐仍是那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色的样子, 手里还捧着一本书, “子非鱼,焉知鱼不乐?” “鱼乐不乐, 娘不知道。”夫人攥着巾帕,眼泪簌簌而下, 凄然道,“但十七岁的闺女说要出家, 娘乐不起来!” 啊又来了。静喧心想,接下来肯定又要重复一段毫无新意的二人转, 最后肯定是以夫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和小姐妥协作为结束吧。 “殷家的聘礼都下了,你却说你不嫁,娘不记得娘有这么薄幸负心的儿——”夫人的眼泪说掉就掉, 这也是自小姐出生后逐日练就的绝活。 “强扭的瓜不甜。”小姐一如既往地冷淡, 甚至还能耐心地安慰夫人道, “母亲也听说了,殷唯痴迷南城河畔的清倌, 说此生非方知欢不娶。” “他敢!”夫人瞬间翻脸,一巴掌拍在桌上,险些怒发冲冠, “殷家敢迎妓子为妻, 这一世清名还要不要了?岂有此理, 殷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嗯嗯, 对对。”静喧只见自家小姐祸水东引后便重新拿起书,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里的道经上,“母亲可得找世伯好好说道说道,真是太不像话了。” 柳家小姐袅袅,颜如舜华,色若春晓,出身清贵,才情无双。 只可惜。静喧重重一叹。自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从小有个怪癖,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出家。 听说,柳家小姐出生之日天现异象,大雪封城,庭院中的骨红照水一夜间尽数绽放。当时便有人说柳家要出一位遇雪尤清、经霜更艳的绝代佳人了。 而在小姐幼时,甚至还有方外之士找上门来,称小姐与方外有缘,注定要超脱凡尘离世而居,否则有红颜薄命之忧患。 家主和夫人当然是不信的,好端端的孩子健健康康、没病没灾的,哪里来的红颜薄命?人间富贵不享非要去吃那修道清苦的罪,又是何必啊? 然而,等到小姐日渐长成,家主和夫人才隐约咂摸出几分不对来,这小小的孩子一天天的不爬树逗鸟不贪吃好玩,怎生一个劲地往书房里钻? 自家小姐天生早慧,人生第一个脱口而出的词不是爹娘,而是捧着《清静经》对着叽叽喳喳的族中子弟来了句饱含不悦的“安静”。 就连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家生子,别人家的小姐取名不是琴棋书画就是风花雪月,自家小姐倒好,取名“静喧”——“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清净喧嚣都是一样的,人生本就一场大梦。好家伙,可玄没把夫人气晕过去,然而小姐我行我素,谁都拿她没辙。 小姐过于聪颖,夫人怕小姐慧极必伤,又怕她早早就想不开离红尘而去,因此对小姐的亲事看得跟眼珠子一样紧。 然而,那殷家二公子委实不是良配,自家小姐本就心门深锁,情真意切尚不能打动她的心,更何况是那少年浮浪浅薄的虚情? 不过在静喧看来,小姐对这桩婚事的反对也没有太过坚决,主要是想让夫人逞心如意,至于那出了名的纨绔子,静喧是真不信对方能逃得出小姐的手掌心。 “生养之恩总要还的。”小姐坐在梳妆台前,容色冷淡,“等缘分尽了,就寻个由头带发修行吧,反正殷唯也不干人事。” 静喧为小姐梳理头发,听见这话只觉得心如刀割,自家小姐的容貌才情,配谁都是绰绰有余的,怎生红尘对她这般苛待,偏就指了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 自家小姐与殷二公子也称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了,静喧也没想到殷二公子会这般狠心,大婚将至还闹出流连画舫的丑事。 “他是没见过小姐,见了小姐,哪里还想得了别人。”世家规矩严,未婚夫妻也不如何碰面,算下来七岁之后,殷二公子就没见过小姐了。 “他想不想别人,干我何事?”柳袅袅,也就是轮回转世后记忆全失的望凝青闭了闭眼,不让侍女窥见自己过于冷漠的眼神,“静喧,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至于殷唯,他爱怎样就怎样吧,当他是不相干的人就好。就算出了家,我也总归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姐……”静喧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小姐心不在红尘,她天生就是这般清冷的性子,与未来丈夫是否心有他属无关,“我当然相信小姐。” “我只是心有不忿罢了,小姐不是能被他这么对待的人。” “就算不是我,他也不该这样对待任何一个女子。”望凝青打断了她的话,没过一会儿又道,“静喧,七出是哪七出来着?” 静喧哽了一下,欲哭无泪地叹道:“小姐,咱们还是想办法和离或者义绝吧,七出真不行。” “也对,等四十无子也太久了。” “不是这一点,小姐——” …… 殷泽在袅袅炊烟中睁开了双眼,他神情似有恍惚地看着杯中残酒,店家焖煮的高粱饭还没熟。 “客官,再等一会儿就好了。”这间荒村小店的茶水铺子是一位腿残老迈的山民开设的,专门为路过的行人提供粗陋的饭食、麦茶与劣酒。 这些粗糙的吃食但凡出身好些的公子哥都会觉得难以下咽,但殷泽舞象之年便随军出征,十年征战在外,糠咽菜吃得,茅草屋睡得,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殷泽只是觉得有些恍惚,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他这次启程归家是因为父亲来信称二弟即将娶妻,要他回家一趟,半路上遭遇了山雨,他不得不在一处破庙中落脚,一等便是三天。 因为时日还算宽限,三天后他紧赶慢赶地回到家中,恰好赶上二弟成亲的黄道吉日。 本以为是阖家团圆、满心欢喜,不想被父亲骄纵坏的二弟给了他个晴天霹雳。 大婚当日,因着一个歌妓的挑拨便撇下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站在画舫外对歌妓低声下气,被拒之门外后又独醉青楼,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几乎到了上动天听的地步,而自家愚蠢的二弟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利用了一把,让那妓子踩着冠盖满京华的柳家小姐成为了京都第一美人。 在梦中,殷泽代替二弟接亲,挑起红盖头的瞬间,他看见了女子哭花的妆容以及紧攥在手中变得皱皱巴巴的丝巾。 殷泽感到愤怒,梦中的他强行带回了二弟,又跑到堂前去质问父亲,责问他们为何要如此对待柳家小姐,得到的却是父亲尴尬的回避以及二弟怨愤的神情。 殷泽没有想到,父亲明知二弟烂泥扶不上墙,却还是瞒着亲家把别人家的好女儿拉进了火坑里,而二弟心有所属,表达恋慕的方式却如此伤人伤己。 母亲逝世之后,父亲碍于嫡长子地位没有再娶,因为长子能够顶天立地,难免就对二弟娇惯了些许。 但殷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家人居然会做出如此卑鄙可耻的事情。 “你觉得整个红尘都在与你作对,但柳家小姐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作践?”梦中的殷泽打断了二弟的腿,清理了许多嚼舌根的下人,但即便如此也于事无补。 殷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被世人磋磨,明明不是她的错,但这个对男性过于宽容的时代总是将殷唯的过错归咎于她。 他看着这朵娇嫩美丽的鲜花一点点腐败、枯萎,他阻止过她轻生的行径,却依旧只能看着她在怨恨与不甘中走向寂灭。 “大哥,这个家中我唯一还有留恋的就是你,谢谢。”她咽气时,本该与她最为亲近的丈夫却不在身边,她做了很多恶事,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会行恶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心碎。 后来,殷泽无法原谅自己的父亲以及二弟,无法接受他们活活逼死了一个无辜的弱女子,所以他离家不归,重新投入战场,任由鲜血洗涤自己的枪缨与心肺。 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对于将士而言,这大抵是最好的下场。 殷泽在漫天黄土的战场上阖上了眼,谁知,再次睁开眼时却坐在这简陋的茶肆里,闻着饭香,捧着半盏残酒,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方。 黄粱一梦。 殷泽恍如隔世,忽而间他想起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随手将碎银子放在了桌上,拢着披风便大步朝茶肆外走去。 “欸,欸,客官,您给多了,而且高粱饭还没——”店家还在身后低呼,但殷泽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他纵身上马,一夹马腹,征战沙场多年的名驹便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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