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阮彦初猛地抬头,对上林晚昱得意的目光。 “晚昱,” 骆澜月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这太过分了。” “你说过会为我做任何事的。” 林晚昱撅起嘴,“而且,你不是一直嫌他缠着你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和你在一起!” 骆澜月沉默了很久,最终看向阮彦初。 “阮彦初,” 她声音干涩,“上台。” 阮彦初指尖微颤,脸色泛白,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的,骆总。” 骆澜月瞳孔微缩,心脏突然狠狠抽痛。 她以为他会反抗,会当场离席,可他只是平静地顺从,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他到底爱她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把她的每一句话都当作圣旨,心甘情愿做到这种程度。 拍卖台上。 “接下来这件拍品有些特殊,” 主持人笑容暧昧,“阮彦初先生,25 岁,身高 186,精通六国语言,擅长……” 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五百万!” “八百万!” “一千两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骆澜月死死盯着台上的人,胸口越来越闷。 当价格喊到两千万时,她突然站起来 —— 林晚昱拽住她的袖子:“澜月?” 骆澜月僵在原地。就这么一犹豫,锤音落下:“成交!” 最终,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了他。 骆澜月坐在 VIP 席上,青筋微微暴起。 酒店套房。 “小美人,别怕……” 油腻的男人一把将阮彦初推倒在床上,“我会好好疼你的……” 阮彦初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当男人的手撕开他的衣领时,他突然抓起床头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他头上! “啊!” 男人惨叫一声,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阮彦初趁机推开他,踉跄着冲向门口。他的腿伤疼得钻心,可他不敢停下。 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和沉重的脚步声。 他拼命按下电梯按钮,在千钧一发之际挤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阮彦初回到公寓,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冰冷的瓷砖贴着肌肤,寒意渗入骨髓。 他穿着浑身湿透的衣服,仰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 骆清珺撑着伞在校门口等他,见他淋湿了头发,立刻拿出手绢帮他擦干,语气又心疼又无奈:“怎么不打伞?感冒了怎么办?” 清珺,你不在, 我连好好照顾自己,都做不到。 “砰 ——!” 大门突然被人狠狠踹开! 骆澜月带着两个保镖,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眼底翻涌着怒火:“你跑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 阮彦初缓缓抬头,眼神空洞:“骆总找我干什么?” 骆澜月一愣。 是啊,她找他干什么? 明明已经把他拍卖出去了,明明已经和林晚昱在一起了,可看到他被人带走的那一刻,她心里却莫名焦躁不安。 安顿好林晚昱后,她立刻派人去查他的下落,甚至亲自去了酒店。 当她命人踹开房门,看到里面只有一个男人捂着流血的脑袋哀嚎时,她差点当场杀人。 “我…… 我不是担心你,” 骆澜月突然一顿,“只是你毕竟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出事。你出事了,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阮彦初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骆澜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我和晚昱在一起了,明天我会办一场宴会庆祝,你记得到场。” 见他不答,她皱眉:“听到没有?” “我去不了了。” 阮彦初望向窗外,“明天是最后一天…… 我要去找清珺了。” 骆澜月没听清他后半句,手机突然响起,是林晚昱的电话,催她回去试礼服。 她烦躁地接起,敷衍几句后挂断,冷冷扫了阮彦初一眼:“明天必须到场,别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她转身离开,重重摔上了门。 第二天。 阮彦初没有去宴会。 他去了墓园,买下了骆清珺旁边的墓地。 “清珺,” 他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声音温柔,“再等等我,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离开墓园,他打车去了跨江大桥。 五年前,就是在这里,骆清珺带他去见家长。 他们满心欢喜地计划着未来,却在过江时遭遇车祸。 车子坠入江中,骆清珺拼尽全力将他托上岸,自己却力竭而亡。 “阿初,活下去……” 这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阮彦初站在桥边,江风拂过他的衣角。手机震动,是骆澜月的消息: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回复。 锁屏壁纸上是他和骆清珺的合影,照片里,她正轻轻吻住他的额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清珺,这次换我来找你。” 手机从指间滑落,坠入江中。 阮彦初张开双臂,像一只终于挣脱牢笼的鸟,纵身跃下。 江水吞没他的瞬间,他仿佛看到骆清珺站在光里,朝他伸出手: “阿初,我等你好久了。” 江水吞没阮彦初的瞬间,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水流裹挟着他的身体,像无数双手将他拽向深渊。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浮现出破碎的画面…… 十五岁的骆清珺在图书馆替他擦掉脸上的墨水,指尖温暖干燥; 十八岁毕业典礼上,她偷偷牵住他的手,掌心沁出细密的汗; 二十岁那年冬天,她蹲在雪地里捧着他冻红的手呵气,白雾模糊了她温柔的眉眼…… 清珺…… 他在心里轻轻呼唤,江水灌入口鼻,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殆尽。 黑暗笼罩下来,他缓缓闭上眼睛。 我们终于能见面了。 恍惚间,似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阮彦初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他下意识皱了皱眉。 “醒了?” 陌生的女声响起,“你可真是命大,从那么高的桥上跳下来还能活着。” 他茫然地转头,看到一个护士正在调整输液瓶。 “我……” 刚开口,阮彦初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的喉咙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的厉害。 更心慌的是,他发现自己想不起任何事了。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急着说话,” 护士看到他苍白慌张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于是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你是因为脑部缺氧导致的暂时性失忆,医生说是正常现象。好在身体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 失忆? 阮彦初被护士扶着重新躺下,他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试着努力回想,却只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画面。 雪地里相拥的剪影,墓碑前颤抖的手指,还有…… 一双冰冷得让人心碎的眼睛。 他不知道那是谁的眼睛,但每次想起,胸口就会泛起细密的疼痛。 “对了,” 护士走到门口又回头,“送你来的路人说,你在昏迷中一直喊 “清珺”,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清珺?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骆清珺温柔的笑脸,她替他系围巾时微凉的指尖,车祸时她浑身是血却还坚持把他托上岸…… “啊!” 剧烈的头痛让他蜷缩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医生!快叫医生!” 护士立刻跑了出去。 阮彦初死死攥着床单,指甲陷入掌心。 那些记忆来得快去得也快,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只记得有个很重要的人叫骆清珺,却想不起她的样子,也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医生很快便赶来,她仔细问了问阮彦初醒来之后的事,在手中的病案本上写了些什么。 “没事,只是身体太虚弱了,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医生叹了口气,还是叮嘱道,“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记忆的事不要太着急。” 阮彦初怔怔的点点头,额角还挂着冷汗,脸色白的快和被单一样了。 门被关上,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认真遵循医嘱,连病房都不怎么出,因此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那些记忆,却始终像雾里看花一般朦胧。 “你也不需要太担心,或许哪一天就突然想起来了也说不定。” 医生扶了扶眼镜,一边宽慰着阮彦初,一边在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住院的这几天,一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又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 “之后再还我就行了。” 医生挥挥手,低头不再看他。 阮彦初站在火车站售票窗口前,犹豫了片刻。 “一张去南城的票。” 他说。 南城。 这个地名从他嘴里说出来时,莫名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里,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 离开这里。 售票员递给她车票,他道了谢,转身走向站台。 站台上人来人往,他却觉得格外孤独。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身份证,照片上的男人眉眼干净,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阮彦初……” 他轻声念着,试图从这三个字里找回一点熟悉感。 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骆澜月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已经见底。 “澜月,” 林晚昱从身后抱住她,声音暧昧,“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水晶杯在她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从宴会那天开始,她就在等阮彦初出现。那个从来不会违抗她命令的男人,这次不仅真的缺席了,甚至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过。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阮彦初最后发来的消息: 她反复咀嚼这句话,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爱的人?除了她还能是谁? 还是说这又是阮彦初什么欲擒故纵的新把戏? “澜月……” 林晚昱不满她的走神,低头想吻她,却被她偏头避开。 “我出去抽根烟。” 她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地走向阳台。 夜风微凉,骆澜月点燃烟,却只是夹在指间任它燃烧。 烟雾缭绕中,她想起阮彦初坠湖那天的眼神 —— 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当时她以为他又在演戏,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绝望竟不像假的。 手机震动,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骆澜月皱眉,回复: “在和谁发消息?” 林晚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伸手想拿过她的手机。 她条件反射地锁屏,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抱歉,晚昱。” 她生硬地解释,“是公司机密。” 林晚昱勉强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澜月,你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我已经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不会。” 她掐灭烟,“怎么会不开心?” 这话说的干巴巴的,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林晚昱看见骆澜月当即变了脸色,甚至无视了自己的话,大步离开了。 当骆澜月赶到警局,看到那部熟悉的手机时,心脏猛地一沉。 这是阮彦初的,她认得机身上那道划痕。 去年他替她挡酒瓶时,手机不慎从口袋里滑出来摔的。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她声音沙哑。 “江边,” 警官指着地图,“和这个坐标吻合。我们调取了监控,确实拍到一名男子从桥上跳下,但下游搜索至今没有发现……” 骆澜月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她突然想起阮彦初最后那条消息。 原来那不是欲擒故纵,而是…… 诀别? “澜月!” 林晚昱匆匆赶来,看到她手中的手机时脸色微变,但很快调整好表情,“警方怎么说?” 她沉默良久,才艰难开口:“他可能……” “不会的,” 林晚昱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阮先生那么坚强的人,怎么会做傻事呢?说不定是手机丢了,人正在哪里散心呢。” 骆澜月没有回应,只是盯着手机锁屏出神。 那是阮彦初和一个人的合影,照片里女人低头吻他的发顶,侧脸与她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温柔得多。 她之前匆匆一瞥,还以为这是少年时期的自己,可是…… 骆澜月仔细回想,却从未见过这张照片,更没见过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是……” 她皱眉。 林晚昱瞥了一眼,立刻说:“肯定是 P 的!他那么喜欢你,说不定是拿你的照片合成的。” 骆澜月没有回应,只是将手机收进口袋,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江边看看。” “我陪你。” 林晚昱快步跟上,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委屈,“只是明天晚上还有个拍卖会……” “好了!” 她突然厉声打断了他,“阮彦初现在生死未卜,你难道只关心这个?” 林晚昱被她吼得一愣,随即红了眼眶:“我不是那个意思…… 澜月,我只是担心你……” 骆澜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烦躁:“抱歉,我情绪不好。你先回去,让我自己静一静。" 目送林晚昱离开,她独自驱车前往江边。 夕阳西下,江水泛着血色波光。她站在阮彦初可能坠落的地方,胸口闷得发疼。 这七天里,她不断回想阮彦初为她做的一切 —— 挡子弹、替她喝酒中毒、为她赌上性命赛车…… 甚至最后,还为了救她差点死在雪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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