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果然多年的暗卫意识不是白培养的,暗卫兴奋的想。 街上的气氛和往日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紧张。作为探听消息专业户,暗卫选择第一时间去茶楼嗑瓜子。 大半天后,暗卫恍恍惚惚的往回走,有零零落落的雨滴落在他身上,他想,这是真的变天了。 听说,内阁几位先朝元老,陆续乞骸骨,文官整治了江南,抄出来的黄金白银充盈了国库,位极人臣。 听说,文官深得宠幸,常常出入后宫,陛下连日不朝。 听说,几位藩王准备返京。 暗卫费劲心思,生怕重蹈覆辙,没想成,主子还是被软禁在了宫中。更绝望的是,他武艺尽失,连进入宫中都成了一道坎。 暗卫想了许多,回到家才发现,多日未见的小世子焦急地坐在厅中等他。 小世子冲上来就绕了几圈,见他完完整整的回来,长舒一口气,吩咐说让找他的人都回来。他拉着暗卫坐下,庆幸道:“还好没把你丢了,不然我可怎么交代。” 暗卫安抚小世子,说自己已经不算编制里的人了,不会有问题的。他拉住许久未见的小世子,急忙问了主子是否安好。 小世子吞吞吐吐说不知道,暗中握住他的手,写了个“好”字。 暗卫心下一凛,等入了夜,便避开众人,混进宫去。 这多亏了小世子的玉符和对宫内的熟悉,暗卫成功把看门的侍卫给唬过去了。他随手找了件宫侍的衣服,熟门熟路摸到了寝宫侍卫的队伍中。 为了进宫,暗卫心甘情愿的把自己身上的实诚标签撕的碎碎的。 他混在外厅侍卫队伍中,第一次在明处执勤,觉得到处都是漏洞,根本不像是被软禁的宫殿。看来这些普通侍卫的确不如自己业务熟练,暗卫一边偷听,一边脑补了好几条拯救主子的线路。 寝宫里,的确有传闻中被软禁的帝王,正和传闻中软禁他的文臣对弈。 可座上两人的对话,越听是越不对劲。 他丰神俊朗的主子,带着些忧虑说:“早知如此,不应许你如此地位。” 暗卫心里默默点头,主子什么都好,就总在这个人身上栽跟头,做暗卫的也很愁啊。 文官道:“微臣夙愿已了,实在是无以为报。若能助陛下一统天下,自当肝脑涂地。” “此计一施,朕便保不住你。” 此话一出,仿若一道灵光,点醒了木愣愣的暗卫。 原来这不过是聪明人的一局棋,而他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他微微晃了晃身子,一时之间竟是站不稳了。 这轻微的晃动,被侍从长捕捉到,“你不是今天当值的侍卫。你是谁?” 暗卫本可以笑一笑,说自己是顶班的,但今天似乎已经把他的演技透支完了,他被轻松识破。一时心慌,翻窗便跑,直直撞上暗处侍卫,一刀毙命。 暗卫觉得自己是真的傻,先前以为守卫力量薄弱,实际这阵型该叫有进无出,来一个送一个,来两个送一双的绝杀阵。 还有,往自个儿以前执勤的地躲,不是送人头是什么。 暗处执勤的人换了,不是他同批先王赐下的暗卫,是些生面孔,唯独这武器和刀法熟悉的很。 嘿,可不就是他上回挂手里的同一批人。 第二世,完。 暗卫这次没有立马重生,还做了会儿阿飘,附在了小世子的玉符上。 暗卫惆怅的送别了自己的身体,跟着玉符飘了几下,意识到自己怕不是要把小世子给坑了。 毕竟全身上下,就搜出块玉符有点象征,于是焦急的一路跟在护卫背后解释。都是自己人,主子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打起来很亏的啊! 可惜阴阳两隔,护卫血气又重,弄得暗卫自己都要飘不动了,奄奄一息之计,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子。 他听到主子说,此事断不可能是小世子所为。主子还想立即去小世子府上,被文官劝阻拦下,说大局为重,主子担心的人绝对没有问题。 主子还是一如既往英明神武,暗卫刚放下心,又听文官说,小世子的玉符暗藏玄机可辨真伪。 于是暗卫就被烤了,直接烤了个烟消云散。 他想:文官,你怕不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 暗卫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住过的有名有姓的宫苑。 宫苑和前世的是一模一样,可经脉里微弱真气游走的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艰难的数了数自己身上的深深浅浅的伤,去掉胸口深深的新刀疤,是前前世被刑罚全方位多角度爱/抚过的身体没错了。 暗卫心想,亏了,原本以为死了以后可以满状态重生的,看来下岗再就业,转死士的一条路是走不通了。 他醒过来的事情,很快被人告知了帝王。 暗卫看见他主子急急的从门外走来,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紧紧抱住他,喊他的名字。 这剧情发展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暗卫轻轻的推了推,说自己是暗卫,问主子是不是认错了人。 结果搂着他的怀抱又紧了紧,暗卫朦朦胧胧的听见有人说:“是认错了,这么晚才把你认出来。朕不想再心痛一次了。” 再一次?暗卫还没想明白,就因为抱太紧,崩了伤口,失血过多,麻溜的晕在了主子的怀里。 暗卫晕过去的时候突然明白,原来在这个设定里,成为男宠会自动获得虚弱体质。 接下来的日子里,暗卫乖乖的养病。他有满肚子疑惑等着主子解答,可惜除了那一次外,主子再也没有提过什么前世今生。 据现场不知名人士透露,他晕过去以后场面十分的混乱,简直重现了当时帝王召集众太医、方士,耗时数日不眠不休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一幕,里面还混了一个钦天监的人,呈上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暗卫边灌药边暗自感慨,只不过是掉了点血,放以前那是家常便饭。这年头,江湖骗子是真的多。 毕竟以他的经验来讲,只要主子当场给他复员,那绝壁是吊着一口气也不会在不为主子牺牲的时候挂的。 番外 帝王的烦恼? 作为一个开创盛世的帝王,看百姓安居乐业,时不时安抚一下大臣,偶尔微服私访,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按理说,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烦恼的。 可惜一个人,在治理国家的技能点上点满,就势必会在别的基础技能上吃亏。 他的前暗卫,现侍卫亲军司,一个本该时时刻刻在他眼前的人,又溜了。 上一次,带了王氏茶楼的瓜子回来。 再上一次,带了李记糕点铺的桂花糕回来。 再再上一次… 很显然,这个时候帝王忘记了自己吃到东西的时候有多开心了,只觉得是他给的自由过了火。 现下又找不到人了,他捏了捏额角,就很愁,生怕暗卫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又倒在血泊中,让他怎么悔恨都无用,怎么喊都喊不回那个人。 毕竟这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了,次次还都是自己的刀,让他无处可怨,总不能一刀捅了自己。虽说他有过这个想法,但还好没实践,并且由于一统天下,招揽了奇人异士,得到了一次重来的机会。 大能告诉他,强行重开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很坚定,说不管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结果没想到,代价是短暂性封印记忆,直到他再一次看到被鲜血浸染、冰凉毫无回应的暗卫,才把一切都想了起来。 庆幸天无绝人之路,这次在他眼皮子底下,没过最佳抢救时间。 命令施救的时候,他废寝忘食,沉迷工作,不敢听到任何一丝不好的消息,却又常常不自觉的站在门外。 他想,等暗卫好了,要表白,在江南的那一夜,他很喜欢。 他想,等暗卫好了,要认错,多疑的性子让他说错话,做错事。 他想,等暗卫好了,要珍惜,再也不能让人遍体鳞伤。 他想,等暗卫好了,要让每个带刀侍卫都明白,这是他们永远不可举刀相向的人。 他想,等暗卫好了,再也不让人隐蔽在暗处,他想看见对方每一次的笑容。 他想,等暗卫好了,要放下那些地位尊卑,自矜自傲。 他想了很多很多,可屋子里的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等醒过来了,他的心应该就不会这么痛了。 养了些许日子,暗卫觉得伤差不多是养好了,开始尝试在苑里走动,正撞上来兴师问罪的小世子。 小世子和前世一样活跃,叽里咕噜对他说了好多事情。 暗卫弯了眼笑了起来,还奉上了茶续时长,成功的把小世子噎住了。 小世子深吸几口气,甩下一句狠话,落荒而逃。 小世子最后说:“不要以为你把男宠逼走,能得意多久。” 暗卫微微一怔,男宠怎么会走呢?主子舍得吗?有太多疑问盘旋在他脑海里,最后只剩下一个颇有些绝望的念头,这大概又是一个他看不懂的局。 而他怕不是要继承男宠这个身份牌了,附带虚弱易挂体质和委曲求全剧情线。他不想的,做不来的。 暗卫捏了捏自己尚在的薄弱肌肉,决心好好守护,复员迫在眉睫。 小世子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到暗卫想通,不过瞬间。理应在勤奋工作的帝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他无恙,才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真该把你一直放在眼前。” 这怕不是在暗示要复员,暗卫心中一喜,很配合的回了一句,说自己也很想能守着主子。 他看了看一句话进入舒心状态的主子,觉得是个提升职加薪的好时机。 暗卫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问自己可不可以成为骨干暗卫,可以帮忙布置棋局的那种。 从收集零碎信息的基础岗,一举进入可以室内围观大事件的核心岗,成败在此一举! 暗卫眼瞅着自己的主子一下陷入为难,内心也酸涩了起来。是他要求提的太高了,连棋局都碰不到边的人,不该一下要求太多。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说:“别人能做的,属下也可以。主子若要使计,用我可好?” 他的帝王垂了垂眼,别过了头。 暗卫以为这是不同意,攥着对方的衣角加大力度剖白,明示自己也许不够明,但武艺尚可,又足够听话,愿为一统天下大业,肝脑涂地。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对嘴的那种。 暗卫瞪大了眼睛,无法承受这种超乎一般主仆关系的亲密。他的主子在缠绵的双唇,近乎无声地说舍不得。最后还舔了舔他微微有些干涩的上唇,才不舍的离开。 暗卫的再就业计划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成功了。他没能如愿征战沙场,因为在他昏迷疗伤的过程中,江南已治,四海升平。暗卫得到的新任职是侍卫亲军司,统领皇帝亲军。 简而言之,他成了每次平A掉他的带刀侍卫的头。 这绝对是一个刀尖上跳舞的岗位,这年头,再就业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三世,完。 番外 送行 前男宠走的时候,暗卫去送行了。 两个人骑着马并行了一段,暗卫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远,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离开京城后,你打算去哪?” 暗卫想问一问,以后好避开命定克星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他迷信,实在是整怕了,小心为上。 “如今大仇得报,上对得起良心,下对得起含冤去世的家人,一身轻松,自是四海为家。”前男宠云淡风轻的说,丝毫看不出曾经算计盘踞江南的仇敌时的血雨腥风。 暗卫皱了皱眉,那岂不是意味着,只有京城是最安全的。 “这孤身一人上路也寂寞,要不,同我一起走?”前男宠勒住马,突然凑近了暗卫说。 暗卫吓的赶忙往后闪避,连声说不敢。 更何况,连续跳槽,对职业生涯不好的,他做不出来的。 这一连串举动把对方逗笑了,前男宠说到底是谁会武功,又说,若是帝心难测了,记得多拿点分手费再跑路。 暗卫闷闷的想,才不会的。 他的表情被轻易的读出,前男宠失笑:“我大概知道他为何倾心于你了。真不跟我走?” 自然是又一次得到了拒绝。 “哎,超伤心的,看来魅力值不够了。”他假意感伤,暗卫却当了真,踌躇着开口说,之前查情报的时候,江南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欢场老手等等都还惦念着他,成功给人加了个归心似箭状态。 “那,就此别过。”说罢,一骑绝尘。 暗卫看着那个潇洒的背影,还没来得及补上一句,这情报是他刚离开江南时查的,也许失了些时效性。 没想到前男宠也有这么急切的时候呢,暗卫正感慨着,身边轰隆隆的就碾过去了一个大车队。 小世子从车队中心探出头来,对暗卫喊道:“替我和陛下说一声!”带着众多行囊与侍从,继续风风火火的追了上去。 等到追上,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了。 此时的暗卫,刚刚升职,带着些许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决定暂时性的接过男宠的活,他却不知道,这一接就是一辈子。 他只是带着小世子的嘱托,拨马回城,速度远比来时的快,心里盘算着,要给不安状态的主子带什么,才能把人安抚过去呢? 番外 帝王的烦恼(续) 坐拥四海的帝王总算重拾了他的珍宝,可惜现实总是没有想象的好,他常常被自家暗卫戳心。 人刚醒的时候,他深刻体会到平生设局太多是何下场。他从来落棋不悔,也没在乎过手下棋子的命运,在落子的地方发挥作用,便是好棋子,能凑一局顺他心意达成目的的棋局,便是再好不过了。未曾想过有一天竟要被棋局棋子这套话术给剜心。 每每从对方口中听到,都让他心慌的想起,那个傻愣愣闯进局中,险些在他怀里失去气息的暗卫。 现如今大势已定,剩下的小鱼小虾不成气候,但他还是用尽心思,拟了最后一局,是他一生中格局最小,却最为珍重的一局。 他以自身为棋,而唯一的目的不过是将一个人永远的困在自己身边。 好不容易哄好了人,把棋子棋局彻底忘却,紧接着他的暗卫不知道看了什么戏本,总给他演委曲求全。 就比如外出巡游这件事,宫里呆久了又无大事的时候就会常常被提起。可一说到巡游,在怀里的人就能给他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萎靡下去,他立马转移话题都来不及。 末了还揪着他衣角,可怜巴巴的呜咽着说,自然是主子去哪就去哪。 于是帝王心甘情愿宅在了京城。 再比如说,做那件事的时候,想和对方水/乳/交融,自然是需要花些功夫,好叫两人一起快活。 可他总是在触碰到某些地方的时候,就感到身下的人一僵,然后克制的保持不动。 脖颈处不能碰,理解,习武之人要害,他避开就是,没道理胸、腰、屁股都是要害吧。 更要命的是,僵硬完等人反应过来,还会主动舒展,摆出更方便他亵玩的姿势。 红艳艳的乳珠送至嘴边,柔软的胸肌蹭到手里,紧窄的腰身贴在身下微微扭动,弹翘的臀/部蹭着他的关键部位,甚至想要直接吃进去。 这谁顶得住啊。 帝王不是一般人,他顶住了。 顶在对方的股沟磨蹭,等人一点点硬起来,热起来,等到身下的人脸上是情潮难耐而不是委屈忍耐的时候。 他是可以不管不顾一杆入洞,可放心尖上疼的人有一点点不愿,他哪里做的下去,就连假意强取豪夺也是伪装不来的,而且他知道,这还不是他自己造的。 这阴霾自他起,就必须由他亲手抹去。 解决完心理问题,就进入了动不动消失的新阶段,他又一次往窗外望去,看了看天色,该要点灯了,人怎么还不回呢。 视线刚落,就有人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的暗卫带着些飞扬的尘土,在黑暗将一切覆盖前,又重回了他的怀抱。 我读初一那年,我妈和爸离婚了。 那天我第一次开口想要挽留她,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终只说了句:「妈妈,你真的要离吗?」 我妈避开我的眼神道:「我在这里待了十五年,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是我的家。」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别的我都记得有些模糊了,就只记得这一句,她从没觉得这里是她的家,她的娘家才是她的家。 那我的家呢?哪里是我的家。 我还有一个六岁的妹妹蔡怡颜。我妈谁都没要,从我爸那里拿了三万块走了。 我奶奶和姑姑特别兴奋,我奶奶拄着拐棍特别开心地给我说:「终于离了,大妹子,明天你爸爸给你找个新的。」 我小姑更加兴奋地说:「蔡怡嘉我给你说,她可没要你,你以后也不能养她。」 我妹妹则躲在我身后,紧紧地抱着我的腿。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拉我的手道:「妈妈,是不是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她,没说话,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朝我挤了过来,靠我更近道:「姐姐,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我本来感觉今天跟做梦一样,但是她这一句话。令我有些我没有忍住,眼泪啪地滚落。 我忍住快要哭的冲动,用力呼吸了下,然后安抚她道:「我不会不要你。」 我以为没有点灯,她应该不会发现我的异样。 结果,她战战兢兢地伸手靠近我的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抹掉我的眼泪,她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她悄悄地往我怀里滚,我也伸手将她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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