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落椒房（骨科 1v2）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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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不过你这小子还真是手脚麻利，结婚没多久就让她怀上了孩子，这下她可是插翅难逃了，把周涛气得那是咬牙切齿。” 和我谈恋爱时，老婆竟然还有男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我强装镇定，嘴硬地说：“有男朋友又如何，最终还不是选择了我？至于周涛，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林落冷不丁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老同学啊，我的老同学啊，她有男朋友这件事是重点吗？” 我仰头看向林落，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清明之色。是啊！男朋友不是重点！暗恋老婆的周涛也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她怀孕的时间恰到好处啊！一时间，包厢内鸦雀无声，恐惧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将我的身体和灵魂紧紧包裹，使我陷入无底的黑暗泥潭，无法喘息。没有人说话。我和林落都不敢抬头对视。许久，林落拉起我说：“我给周媛发过微信，说你今天在我家住。” 接着，他开了一间宾馆，把我扔在床上后，转身准备回家。这时，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在你或者你们眼中，周媛是个怎样的女人？” 林落的脚步停了一下，回答道：“她善于交际，性格活泼开朗，能说会道，但是……她不是一个好女人。” “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我想我的好同学好兄弟，为自己而活，你是真正的一脉单传啊。” “...” 大学时千杯不倒的林落，怎么可能喝醉？我的心随着房门的关闭，也彻底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10 第二天，我迈出宾馆。我眼神空洞无物，血丝密布，然而在那瞳孔的最深处，仍潜藏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我在车内找到了儿子陈定远的一根头发，然后再次踏入亲子鉴定中心。工作人员见到我，满脸惊愕，如见到鬼魅。毫无生气的我，令她心生怯意。上次的结果，她心知肚明。再次过来，不禁让她浮想联翩。 “最快需要多久？”我的声音，沙哑得如磨砂纸，麻木得似枯木。 “三个小时。” “好！” 我交了比上次更多的钱，便如雕塑般坐在过道的凳子上，纹丝不动。三个小时后。一份报告，沉甸甸地落在我的手中。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报告翻到最后一页。我看到了那个结果。 “经鉴定，样本上的两人不存在血缘关系” 刹那间，天旋地转，我紧闭双眼，脑袋嗡嗡作响，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无数的画面，如电影般在我脑海中不断放映。第一次初为人父的喜悦，如春花绽放；儿子对我的依恋，似蜜糖甘甜；儿子的乖巧懂事，像阳光温暖；儿子梦中喊着爸爸，仿佛天籁之音……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泡沫般，瞬间破灭，烟消云散。这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似变成了一尊黑魔，各种邪恶的念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将我吞噬淹没。 11 我仿佛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地回到车上，又如行尸走肉般将车开回了家。当我踏入家门时，家中唯有周媛一人。大儿子在学校，小女儿也被丈母娘抱出去透气了。 “云海，你回来了，今天请假了啊。”老婆正坐在餐桌前吃着东西，漫不经心地抬头说了一句，便继续埋下头去。我却径直走到她的对面坐下，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言不发。此时的我，双眼布满血丝，如恶魔般血红，嘴唇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白纸，脸色更是铁青，仿佛生铁一般。这骇人的模样，将周媛看得很是糊涂。 “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周媛此刻柳眉皱起，有些担忧地问道。 “孩子不是我的。”我面无表情，语气冷冰冰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周媛脸色瞬间一白，却又很快恢复常色，道：“你说什么？” “我说，孩子不是我的。”我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平静得让人害怕。周媛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却又很快平静下来，说道：“云海，你说什么胡话呢？那几日我们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你又不是不知道，孩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我那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让周媛心下一颤，却也不回避与我的对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病历，扔到她面前。周媛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拿起病历，看完之后，她顿时哑然失笑，将病历扔到一边，说：“陈云海你就是个蠢货，正常结扎手术后两三个月内不做保护措施，都有怀孕的可能。” “不对，好啊陈云海，这手术都过去多久了，你竟然一直瞒着我，藏得这么深，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你真是深藏不露啊！”周媛越说越激动，最后反而指责起我来。我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静静地看着她，我在等她的一句“对不起”。只要她说出这三个字，我就会和她离婚，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将体内的黑魔深深地埋藏起来，让它永远不会再出现。可是，我失望了。那黑魔的枷锁，此刻被妻子亲手斩开一道豁口，难以愈合。我再次从公文包里抽出亲子鉴定报告，如抛出一把利剑，扔到她的面前。她的神情终于发生了剧变，打开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看到结果后，她闭上了眼睛，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许久，周媛缓缓睁开眼睛，清冷的声音传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想怎样，说吧。” “那个男人是谁？”我的声音波动起来。 “你不配知道。”她的回答如一盆冰水，浇在我的心上。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是如此陌生，没有丝毫掩饰，没有半句对不起，似乎笃定我无法奈何她。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体内的那尊黑魔仿佛要挣脱那摇摇欲坠的枷锁，破土而出。是啊，她竟然问我想怎样？我还能怎样？无非是离婚罢了。我不过是这个城市的外来者，岳父即使已经从领导岗位退下来，依然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我无父无母，毫无家世，没靠山没背景，我在老婆一家眼中，什么都不是。我若是离婚，便会如丧家之犬般，被扫地出门。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此时此刻，我的右手还插在公文包内，不停地颤抖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如同千斤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真的不想将它拿出，因为一旦拿出，我与儿子五年的感情将如镜子般破碎，不复存在。 12 儿子再也不会叫我爸爸，我多年的付出犹如竹篮打水，终是一场空。 “你想离婚吗？说出来，我绝对答应你。不过儿子的抚养权归我，一个月五千的生活费，一分都不能少。”周媛的话如一盆冰水，倾盆而下，让我如坠冰窖，几乎忘记了呼吸。我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人，黑魔的枷锁，也在这一刻被她的话语彻底斩碎。我从未想过，与我相伴多年的妻子，会如此刻薄无情，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原来，这才是真实的她。黑魔虽附体，但我的头脑此刻却无比清醒。 “我还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其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悲伤。我已死心，这是老婆周媛的选择，那么后果便由她自己承担。当周媛看到另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时，她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淡定，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当她看到我嘴角那抹嘲讽时，更是羞愧得面红耳赤，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一个卑微的存在发现，让她感到无地自容。她一把夺过鉴定报告，急切地翻到最后一页。 “陈云海，你这是在羞辱我，你这个可恶的乡巴佬！”老婆恼羞成怒，指着我破口大骂。她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被人戳穿谎言，秘密被人窥探，而这个人却是她一直看不起、认为可以永远掌控的我。我看着老婆如此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快感。 “陈云海，好，好，好……” “你真是太行了，如果你继续装傻，或者不撕破脸皮，我都会给你留一些颜面。”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那就等着吧，我定会让你一无所有，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老婆怒不可遏，几近癫狂。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可笑啊，实在是可笑，你这副嘴脸比街边的狗屎还要恶心。” “啪……”老婆气得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来，我却纹丝不动，接着道：“你就是个下贱的女人，说你不知羞耻都是对你的褒奖。让你生二胎你不愿意，和别的男人生孩子你倒是积极得很啊。” “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大概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滥货，嘿嘿嘿……”我此时彻底撕破脸皮，穷尽所有词汇来辱骂她，不再给她留任何余地，将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周媛气得呼吸急促，脸色惨白，但让我吃惊的是，她突然间冷静了下来，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和你生孩子吗？” 我眯起眼睛，回应道：“为什么？” “因为我周媛这一生，只会为强大的男人生儿育女，陈定远是如此，陈思思亦是如此，只可惜……你这种乡野村夫，有什么资格让我周媛为你传宗接代？” “若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三儿子、四女儿，但他们的父亲绝不会是你。” 说到后面，已然笑声阵阵。周媛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我的心脏。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从未看得起我，即便成为夫妻，也不过是另有缘由。至于生孩子，在她眼里，我根本没有资格。 “他们是谁？”我的眼神充满杀气，此时的我倍感耻辱，身为男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13 “我说了，你不配知道……” 周媛冷冽说道，同时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电话。须臾，电话那头便传来岳父的声音，关爱中夹杂着一丝威严：“媛媛，有什么事吗？” “啊……” 突然间... 周媛只觉头顶如遭针扎般刺痛，本能地发出一声惨呼。 “媛媛，怎么了？”岳父的声音瞬间焦急起来。此刻，我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抓住老婆的头发，任她怎样挣扎，我都不为所动。 “贱人，你看不起我这乡野村夫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不了解我们这类人？” “放开我，陈云海，不然我爸绝不会放过你！”周媛仍在嘴硬，出言威胁着我。电话那头，岳父的声音亦焦急万分：“陈云海，你在干什么？你对媛媛做了什么？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让你把牢底坐穿！” “听到没有，快放了我，否则你就等死吧！”周媛仗着岳父撑腰，胆气倍增，态度更为强硬。我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说到底，你们还是不了解我们这种底层人啊。” “我无父无母...” “如今，两个孩子都与我毫无血缘关系……” “我离婚肯定会被弄得净身出户，一无所有……” “其实，即便你告诉我那两个野男人的名字，我也无力报复。” “因为我无权无势，只是因为有周媛你这个漂亮的老婆在，我勉强才有一个漂亮的外壳罢了。” “如果你假装向我道一句歉，我也会自行离开，从你们的世界彻底消失。” “可是，你没有，反而将我的尊严狠狠地践踏，对我百般凌辱，那么……” 说话间，我已将周媛拖拽至阳台。此时，周媛才幡然醒悟，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眼中满是惊恐，她惊惶失措地哀求道：“我错了我错了老公，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说道：“你不是轻视我吗？那我就让你即使死去，也永远和我这等恶心之人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当一个人走投无路之时，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