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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不满意,趁着近日的雪景,我还能多画几幅。” 谢妙仪疑惑:“???不是说要画四季图吗?” “是啊。但是您要是对雪景图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画,画到您满意为止。” “会不会……太麻烦了?”谢妙仪虽然不怎么懂画,也知道文人风骨。尤其是有些名气的画师,愿意提笔就不错了。 五年后的林怀瑾大名鼎鼎,一副丹青千金难求。 水平在这摆着,趁他落魄,挑三拣四不好吧? 林怀瑾不甚在意摆摆手:“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重要的是夫人您满意。凭我现在籍籍无名,一百两四幅画,我高低得画到东家您满意为止。” “东家?” “你出钱我出力,您可不就是我东家吗?更何况,您给的价钱可太高了,市价十倍不止。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拿十倍的价钱,自然要办十倍的事。您花这么多钱,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绝对不是您的问题,肯定都是我的错。” “哈……” 林怀瑾这番论调,可太有意思了。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公平交易嘛,自然是她出多少钱,他出多少力。 穷的光明磊落,收钱坦坦荡荡。 既然拿了钱,就不会矫情的讲什么文人风骨,更不会自持清高倒打一耙。 谢妙仪之前就觉得,周家人和赵素兰的清高很有问题。 如今两相对比,才发现何止是有问题,简直是臭不要脸。 嘴上说的那么冰清玉洁,实际上就是只想拿钱,不想出力甚至是不想承认,干脆装出一副被强迫的样子故意贬低她。 仿佛只要这样,他们就真的干干净净问心无愧。 可实际上,林怀瑾说的对,拿多少钱,就应该出多少力。 就算一家人不需要他们出力,相应的感激总是要付出的吧? 用叶青菀的话来说,周帷那一家子,真的是又当又立。 “所以东家夫人,您要不要过来验验货?虽然您日后若是不满意我可以重新画,但如今这番红梅雪景难得一见。日后再画,恐怕就没这么传神了。”林怀瑾见她失神,再次笑着叫了一声。 “我对林公子的丹青自然是很有信心,不过既然是林公子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听他这么说,谢妙仪其实还挺感兴趣的。 林怀瑾日后必成一代大家,能在旁观摩这样的大家临场作画,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谢妙仪将手里的篮子递给半夏走上前去,见亭中石桌上除了放着一把古琴之外,笔墨纸砚零零散散散落旁边。 一幅画到一半的红梅雪景图,正放在栏杆上晾晒。 几乎是看到那张图的第一眼,谢妙仪眼底就闪过一抹惊艳:“好画。” 林怀瑾似乎也很开心,赶紧捡起那张画,屁颠屁颠凑到她面前:“东家……呃不是,夫人您喜欢?” “林公子这幅画风骨与神韵兼具,色彩浓淡相宜,虽只画了一半,却能看出必是一幅佳作。”谢妙仪还真不是恭维他,这画确实画得很好。 怪不得仅仅五年后,他就已经书画双绝,在画坛占有一席之地。 林怀瑾又问:“还有呢?夫人还看出什么来了?” 谢妙仪想了想:“公子将来入仕,一定是个好官。” 林怀瑾挑眉:“嗯?何以见得?” “公子这梅花画的孤傲,却又极其热闹。想来公子心中也是有些恃才傲物的,不过,应当也会喜欢热热闹闹的太平盛世。” “哦,我原本是想着多画几朵梅花,看起来能更值钱些。” “……”谢妙仪不敢苟同:“可我看林公子笔锋凌厉狂放,分明恃才傲物。下笔一气呵成,随意而动,似乎也并未分神去想值不值钱的问题。只是爱热闹,便落笔热闹。” 林怀瑾听得连连点头,最后竖起大拇指:“夫人果然是在下的知音,今日这幅画,在下画的不亏。” 谢妙仪轻轻叹口气:“我买的也不亏。红梅如此灿烂,必定是用了上好的朱砂。这幅雪中红梅图画完,至少需要一两朱砂。从成色上看,这一两朱砂,最少需要十几两银子。林公子……是个实诚人。” 林怀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夫人给了一百两,就算花去二十两买朱砂,这不还剩下八十两吗?八十两银子,从我这样的穷举子手里买四十幅画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夫人还赠我冬衣棉靴,前几日又命人给我送蜡烛、送炭火,对我有大恩大德。给夫人作画,当然要尽善尽美。您要是不喜欢也不必勉强,我可以重新画,至于这副……还可以转卖给别人。” “……”林探花还真是……很实诚。 “什么时候又送蜡烛送炭火了?我怎么不知道?”谢妙仪刚想说她很喜欢,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 第163章可千万别把我当人 她回过身去,果然看见萧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 他一袭玄色斗篷,墨玉冠束发,站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身后是大片梅林。 红梅如烈焰般盛放,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谢妙仪莫名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萧昀快步走上前揽住她的腰,瞥了一眼桌上的物品后,满脸警惕的盯着林怀瑾:“林公子真是好雅兴啊,这雪天的,竟然一边作画一边抚琴。” 梅林距离文殊庙不算太远,他到这里抚琴倒也没什么,作画也没问题。 问题是,一边作画还一边抚琴,简直有卖弄才学的嫌疑。 哼,他想勾引谁呢? 林怀瑾倒是坦荡,理直气壮道:“抚琴是有感而发自娱自乐,至于作画……那是为了生计。我今日好不容易歇一日,为生计作画之余弹弹琴有问题?” “哼,林公子你最好记住,男女授受不亲。”萧昀看他的目光依旧很不善。 “……我没有。” “林公子,马上就要科考了。你有这个功夫与女眷搭话,不如多读两本书。” 林怀瑾有点尴尬:“反正画具都买了,这不想着多画几幅画,多挣点钱嘛。” “……”萧昀本来说,没钱他给。 但谢妙仪在场,又不好明说。 还是谢妙仪无奈笑了一声,解释道:“你刚刚不是问我,什么时候给林怀瑾送蜡烛送炭火吗?那天晚上我敲错门,见林公子屋里很冷,油灯也点的很暗。正好搬到这梅林别院后,我发现库房备有很多蜡烛和炭火,就让长乐给他送了些过去。” 她也知道这别院是暂住,不能随意动别人的东西。 不过这些消耗品,等过阵子离开时反正都要补上,那就当提前借用了。 最近连日大雪,谢妙仪是真怕把林怀瑾活活冻死。 未来的林大人可是难得一见的清官能臣,为百姓做过很多实事。 如今少冻死他一个人,或许将来就会有无数的黎民百姓不被冻死。 林怀瑾点头如捣蒜:“云夫人说的对,她就是看我可怜给我几斤炭烧,公子可别胡思乱想冤枉她。” 萧昀蹙眉:“庙里不是每日供灯油炭火吗?” 林怀瑾无奈摊手:“这不马上就要科考了吗?我想多挣些钱,买套好的笔墨。可是又没钱,那就只好多帮寺里抄经。白日里要读书做学问,只能晚上抄。寺里的灯油炭火都是有数的,我日日晚上抄经,那肯定不够用。” “知道了。”萧昀不冷不热‘嗯’的一声。 心中已经盘算好,等临近科考的时候,还得额外给考生们准备些笔墨才行。 像林怀瑾这样有真才实学的考生,却因笔墨劣质耽误科考,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 林怀瑾心中有数,赶忙行礼:“那就多谢云公子了。” 萧昀只是冷冷瞥他一眼:“不用你谢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指的是林怀瑾曾经说过的话——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做个好官,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 林怀瑾再次一礼:“那就请云公子拭目以待吧。” “但愿如此。”萧昀拉着谢妙仪欲走。 “等等。”林怀瑾叫住二人:“云夫人,那这幅画……就这么定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啊,一旦定下来,就算日后不满意也概不退换。” 他又想了想,着重强调:“退钱不行,如果实在不满意也是可以换的。不过,朱砂的钱得你来出。” 谢妙仪哭笑不得:“云公子放心吧,我如今没有不满意,将来也不会不满意。” 萧昀也瞥他一眼:“既然我夫人喜欢,那就画好看点。别抠抠搜搜的,回头我再让人给你送几两朱砂。” “具体是多少两?”林怀瑾立刻双眼放光。 “一斤。”萧昀没好气瞪他。 这林怀瑾确实才学过人,为人处事也挺有意思的,就是太贱了。 林怀瑾感动得差点哭出来:“多谢云公子慷慨解囊。您想画什么?我也给您画几幅?朱砂除了可以画红梅,明年春日还可以画桃花,秋日可以画枫叶。您要是想辟邪,也可以用朱砂画一幅金刚怒目。就冲这一斤朱砂,您尽管差遣,千万别把我当人看。” “噗……”谢妙仪实在是不行了,想笑又怕萧昀吃醋。 “不把你当人当什么?”萧昀也没好气。 林怀瑾:“当牲口啊。” 萧昀嘴角抽搐:“你是不是有病?” 林怀瑾义正词严道:“一斤朱砂起码几百两银子。您这白送我,跟我爹有什么区别?如果您不需要做苦力的牲口,我也可以给您磕一个。” “不-需-要……” 萧昀忍无可忍,拉着谢妙仪快步离开。 林怀瑾还在身后喋喋不休:“云公子,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开口。想拿钱砸我尽管砸,千万别当我是人。” “噗……”谢妙仪终于忍不住了。 “有什么好笑的?”萧昀回头瞪她。 谢妙仪默默捂住嘴,眼睛却忍不住眯出一条缝。 林怀瑾这个人实在太有意思了,穷得这么实诚的读书人真是少见。 萧昀再次冷哼:“你喜欢梅花?我也可以给你画。” 毕竟是个读书人,谢妙仪倒也没有太惊讶他竟然会画画,摇摇头解释:“不必麻烦。其实我之前并没有想要买林怀瑾的画,只是单纯的想资助他。但此人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我不想让他觉得白吃白拿难堪,所以才让他给我作画。不过,林公子的画确实画得不错,我也确实很欣赏。” 萧昀突然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要是想学丹青的话,我可以教你。如果你嫌我教的不好,咱们可以从外头请先生。” “啊?” “你要是真那么喜欢林怀瑾的画,请他教教你也无妨。” “嗯?” “我都听见了,你夸他的画笔锋凌厉,随意而动。也能看出他恃才傲物,看出他落笔热闹。有这样的造诣,想必是真心喜欢。不管你以前有没有学过,如果现在还想学,也为时不晚。” 谢妙仪愣了愣,突然轻轻笑出声:“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第164章就是吃饱了撑的 林怀瑾和周家人不一样,云萧和周帷也不一样。 当初刚嫁到侯府时,她偶尔会到书房去给周帷送东西。 有一回正好遇上他教周芙作画,谢妙仪在旁边等着无聊,也凑过去一起看。 周帷发现后,满脸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一个商户女又不懂丹青,瞎凑什么热闹?” 事实上,谢妙仪是略懂的。而且,师从江南最有名的画师。 可周帷,他甚至甚至懒得多问上一句,就因她出身低微理所当然的认定她什么都不懂。 故意贬低她,嘲讽她。 如今云萧面临同样的情况,他哪怕心里不高兴,一直在吃林怀瑾的醋,还是细心地注意到她的喜好。 只要她开心,他甚至愿意让林怀瑾教她。 萧昀其实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什么?” 谢妙仪笑了笑:“没什么。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曾请江南名家入府,指点过我的丹青。虽说不见得有多高的造诣,勉强也能拿得出手。我确实是有些喜欢的,不过应该不需要再另拜名师。” 萧昀还真有些诧异:“看不出来啊,你还是名家弟子。” 谢妙仪赶紧摆手:“算不得弟子。一来我没有那么高的天赋,二来,我只是有些喜欢还说不上热衷。那位画师教我小半年就走了,压根没提收徒的事。我充其量,只能算他一个普通学生。” 萧昀若有所思道:“那你喜欢什么?” 谢妙仪毫不掩饰道:“我喜欢制香啊。丸香、线香、焚香、胭脂香、香露,香扇、香坠儿、香袋,还有寺庙拜佛用的檀香。只要是香料,都能卖钱。我家虽然也做别的生意,但最主要还是制香卖香。我吃的穿的用的,都从香料上来。我一个俗人,自然最喜欢谋生之道。” “还有呢?我刚才隐约听见一阵琴声,林怀瑾又称你为知音人,难不成你还喜欢弹琴?” “咳……”谢妙仪自己都尴尬:“我于乐理上,确实没什么天赋。” “嗯?” “那个……我五音不全来着……” 谢家有钱,父母也很重视对他们三兄妹的教导。 从小到大,各种名家不要钱似的往府里请。 她其他方面大抵都学得不错,唯独乐理上…… 最开始的时候,母亲给她请的是一位琵琶师傅。 半个月后,那师父被气走了。 倒不是谢妙仪不肯好好学,而是她真的五音不全,完全记不住曲谱。 后来,母亲又请来一位古琴师傅。 又半个月后,师父又被气走了。 如此换了两三个,直到请来一位没什么名气的琴师,才看在银子的面上勉强愿意留下教她。 谢妙仪学了好几年,简单的曲子倒也会弹。 用师傅的话说,就是生搬硬套,毫无乐感。 随便唬唬人够用,放在真正的行家面前立刻露馅。 萧昀也听笑了:“还好你也有不会的,你要是什么都会,我该自惭形秽了。” 谢妙仪停下脚步,诧异地望他一眼:“高门大户的女子们,讲究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把琴弹成那个样子,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萧昀淡淡道:“还是吃太饱撑的。将那些所谓风雅之人丢到边关饿几年,就都老实了。这些东西又不能当饭吃,更不能逃命用。锦上添花当然是好的,却也不必过分勉强,更不至于以此评判一个人品性。” “对对对,你说的对,就该把他们丢到边关饿两天……” 前世,谢妙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时,周帷曾骂过她:“你出身低贱,无才无德,不通琴棋书画。娇娇和鸿儿乃是本侯嫡子,让他们记在你的名下,真是便宜你了。” 赵素兰也满脸不屑:“谢妙仪,我赵家世代书香门第,女子个个才学过人。你成日里只会与黄白之物为伍,还非要教我的孩儿看账本算账,让他们沾染一身寒酸的铜臭味。我真是后悔啊,后悔让他们记在你的名下。好在你很快就要死了,等你死后,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教他们,洗去在你身上学的一身俗气……” 周娇更是满脸怨毒:“我娘说了,我将来是要嫁入高门的,说不定还能进宫做个娘娘。你这个恶毒的贱人自己什么都不会,就逼着我学你那些低贱的营生想毁了我。一想到叫了你五年娘我就恶心,你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没了你这个污点,我就能成为尊贵的侯府嫡女……” 事实上,谢妙仪自己被父母宠爱过,也很宠爱两个孩子。 除了偶尔教他们经商算账管教下人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很重视他们的课业,自然也有琴棋书画方面的先生们。 只是因为她出身低贱,所有人就理所当然的贬低她, 这一世谢妙仪干脆放手不管,也没见高高在上的长庆侯和清新脱俗的赵大小姐给周鸿和周娇多请几个先生,让他俩成为这天下头一等的雅士。 反而都过去小半年了,两个孩子依旧成天和赵素兰窝在梧桐苑里疯玩,几乎要错过了开蒙最好的时候。 前世就是因为她谢妙仪什么都一手包办,他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万事不操心,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清高。 这辈子她撒手不管,他们反而没那么多怨言。 萧昀说的对,真的就是吃饱了撑着,饿上几顿,毛病果然少了很多。 不过还不够,得接着继续饿。 谢妙仪就不信了,饿到快死的时候,他们还能有那个力气去清高…… 萧昀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紧紧牵着她的手:“以后谁若敢在你面前假清高,嘲笑你,你告诉我,我把他丢边关去饿几顿。” 谢妙仪突然神秘一笑:“不用,他们已经在挨饿了。用不了多久,通通都得饿死。” 萧昀隐约察觉到她应该是做了什么坏事,心情反而舒畅了很多:“那就好。你之前说的对,你就是你自己,不是别的什么人。也不需要别人来判定,你究竟是不是个好女子。” 谢妙仪只是笑笑,握住他的手却不由自主收紧。 如果当年…… 她最先遇上的是云萧,那该多好啊。 长庆侯府里,浑浑噩噩昏迷了一整夜的周帷终于幽幽转醒。 他昨日在文殊庙挨过一顿毒打,这会正是浑身酸痛的时候。 尤其是那只断腿钻心的疼,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只是轻轻动一动身子,周帷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 守在床边的周老夫人听见动静,急忙哭着扑过去:“我的儿,你可担心死为娘了。为娘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呀?” 周帷花了好半天才认清眼前的情况,有些迷茫:“母亲,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是不是昏过去了?” 第165章谢妙仪可以,赵素兰为什么不行? 他记得昨日回府后不久,尤管家就请了大夫前来诊治。 身上的伤都上过药,断腿也给接了回去。 但没过多久,他就觉得浑身发热,再然后,就开始浑浑噩噩的。 如今一觉醒来,看天色应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 周老夫人指使丫鬟换掉盖在周帷额上的帕子,又亲自换上新的,才心有余悸握住他的手:“大夫说你是皮外伤引起的高热,只要人醒过来就没事了。你别多想,好好养病。” 她昨日听说周帷受伤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又衣不解带照顾了整整一夜。 这会已经眼窝凹陷,头发凌乱,憔悴得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周帷素来敬重自己的母亲,又感动又愧疚:“让母亲为我操心,是孩儿不孝。” 周老夫人赶紧安慰他:“你我母子之间,不必说这种傻话。你还有伤在身,先好好歇着吧。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命人去熬药,再给你做些吃食过来。” 周帷看着憔悴的母亲满头银发,下意识蹙眉:“谢妙仪呢?我都伤成这样了,她为何不来照顾我?母亲您年纪这么大,她竟然让您日夜操劳?还有没有点做媳妇的样子?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规矩都不懂。如果当初我娶的是兰儿,她肯定不会做出这么不贤不孝的事来。” “……”周老夫人赶紧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她无奈叹口气:“果然是烧糊涂了。” 旁边的钱嬷嬷提醒:“侯爷您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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