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淡如菊冷若冰霜?哭丧都比你好看……” 卧房内,谢妙仪正捧着话本子悠闲地躺在床上。 听着院中尖酸刻薄的谩骂,她漫不经心打个哈欠:“我果然没看错,玉竹是个能生事的。” 半夏撇撇嘴:“她知道侯爷现在已经靠不上了,急着向小姐您表忠心呢。” 谢妙仪伸个懒腰顺手拿个蜜橘吃,边吃边点评:“是个懂事的,我喜欢。” 吃完后继续往榻上一躺:“半夏,再命人到外头去给我找些话本子,要香艳的。” 半夏走上前翻了翻那一摞厚厚的话本:“这么快就看完了?” 谢妙仪:“反正没什么事做,那就看看话本呗。” 半夏狐疑的打量她几眼:“小姐,我怎么感觉你今日和往常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你今日……好像特别放松。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在家里不是看账册就是处理庶务,忙得脚不沾地。” 谢妙仪一愣,伸着懒腰笑了笑:“好像是吧。可能……是因为突然发现有个人一直在暗处默默守护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替我善后。所以,突然就没那么累了吧。” 自从重生后,她怀揣着血海深仇,干着万劫不复的勾当,自然是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更不敢松懈下来。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扛。 她身边所有的人,也都需要她的保护。 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谢妙仪突然发现,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从三年前出嫁开始,一直到前世四年后离世,萧昀都始终默默守在她身后。 但凡知道她有什么想要的,就一定会捧到她面前。 无论她做了什么事,那个人也都会站在她这边,挡在她身前。愿意陪她一起万劫不复,陪她一起千夫所指。 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谢妙仪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更何况,那人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权势滔天,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谢妙仪若是依旧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那简直是自讨苦吃。 怪不得赵素兰总是喜欢躲在别人身后,吃软饭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半夏一时语塞,古怪看她一眼:“小姐,您就这么信任他?您不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吗?” 谢妙仪正色道:“我收回之前说的话。他以后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他是个很好的人。我不能因为吃过亏,因为未知的事情,就对他有偏见。” 半夏突然叹气:“你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都被周帷一家骗成这样了,因为摄政王待她好,她还是愿意相信他。 谢妙仪莞尔:“大千世界,众生百态,世俗万象。有坏就会有好,有恶就会有善。世上有周帷这样贪心不足的人,也会有林怀瑾这样知恩图报的人。魏珩违背了对叶青菀的承诺,不代表萧昀也会违背对我的承诺。他这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我不能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就否定了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 半夏认同地点点头:“说的对,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谢妙仪笑笑,继续捧起话本子,吃着蜜橘点心,津津有味听着玉竹对赵素兰的打骂声。 玉竹也是个能折腾的,竟然能连续打骂一个时辰不消停。 谢妙仪都用完午膳了,还能听见她刻薄的声音:“装什么装啊?这才跪一个时辰呢,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侯爷这会儿病着呢,没人愿意看你矫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让别人知道夫人苛待你,你柔弱、你委屈吗?不要脸的贱婢,抬了姨娘这么久也没向夫人请过安。头一回请安,还迟到整整一个时辰。夫人罚你跪在这里已经是她心善,要换做是我,非罚你一顿板子不可……” 谢妙仪非常满意,估摸着再跪下去,她俩的小身板也该撑不住了。 她终于大发慈悲:“半夏,将两位姨娘带进来的。” 片刻后,小丫头打开帘子,将一瘸一拐的赵素兰和玉竹迎进房内。 “给夫人请安。”玉竹一进门就立刻恭敬跪下。 赵素兰则死死盯着谢妙仪,一双眼睛仿佛淬了毒。 配上那张伤口刚刚结痂的毁容脸,简直狰狞得像只恶鬼。 谢妙仪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在她面前装贤惠大度,高傲地轻轻挑眉:“慧姨娘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来历不明,没什么见识,连请安都不会。” 赵素兰蓦地攥紧拳头,眼底全是屈辱。 这商户女究竟算什么东西?竟敢这样羞辱她。 如果赵家还在,她定然要将这贱人千刀万剐。 谢妙仪自然看懂她眼底的怨恨,似笑非笑:“看来慧姨娘是真的不懂礼数,王姨娘,你向来是个懂礼的,好好教教她。” 第295章谢妙仪,你故意欺负我 “妾身遵命。”玉竹一下子来劲了,站起身一脚踹在赵素兰膝窝里:“天天标榜自己是书香门第,结果连请安都不会。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跪下。” “哼……”赵素兰实在不愿意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商户女面前示弱,冷哼一声,紧咬着牙关不肯跪。 “要不是夫人心善让你做个贱妾,你这样的贱人早就被拖出去浸猪笼了,在夫人面前还敢拿乔,给我跪下。” “啊……” 柔柔弱弱的赵素兰终究拗不过玉竹,被踹得身子前倾,不由自主双膝一软。 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忍不住痛呼。 谢妙仪终于满意了,装模作样叹口气:“慧姨娘,你与侯爷无媒苟合,害侯爷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老夫人当时的意思是抬举你一回,让你做个贵妾好好伺候侯爷。可是我听说,你心有怨怼,经常对侯爷不管不顾,伺候的完全不尽心。如果继续让你做贵妾的话,只怕是本末倒置。” 赵素兰猛然抬头:“你什么意思?” 谢妙仪云淡风轻道:“既然你做不好这个妾,那就贬为通房吧。” “……”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好好伺候侯爷,我再将你抬为妾室。好在最近府里是多事之秋,纳妾的文书还没来得及到京兆府登基造册。一个通房而已,也无需官府批复,在府里知会一声即可。” “谢妙仪你敢……”赵素兰目眦欲裂,气得双眼充血,胸膛剧烈起伏。 她堂堂赵氏嫡女千金小姐,做周帷那个废物的贵妾已经是天大的羞辱。如今,谢妙仪竟然才敢将她从妾贬为通房? “我有什么不敢的?”谢妙仪端坐主位,高高在上睥睨着她:“慧娘姑娘,你与我家侯爷无媒苟合,将他害成如今这副模样。肯给你个通房的位置,已经是我大度。你就算闹到太后面前也是你理亏,一根白绫勒死你也是使得的。” “魏琼那个贱人算什么东西……” 当年赵家还在的时候,太子妃魏琼在她姑姑赵贵妃面前,简直像条做小伏低的狗。 对她这个赵氏嫡女,也要笑脸相迎。 她和族中的姐妹们,没少欺负她。 那魏琼今在尊贵,在她赵素兰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东西。 谢妙仪大惊失色,猛然沉下脸:“竟敢对太后不敬,玉竹,掌嘴。” 玉竹根本不给赵素兰反应的机会,反手就是两巴掌。 赵素兰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可惜她刚有反抗的意图,谢妙仪一个眼色,就有两个老嬷嬷冲进屋将她按在地上挨打。 一直打到赵素兰整张脸红肿得不成样子,鲜血汩汩从嘴角流出,谢妙仪才挥挥手让人放开,高高在上藐视她:“慧姨娘,你服是不服?” 赵素兰已经说不出话,却依旧用一双眼睛屈辱又仇恨地瞪着谢妙仪。 谢妙仪懒得跟她废话:“辱骂当朝太后还敢瞪我,让长乐进来,将她双眼给我剜出来。” 赵素兰身形一晃,脸上终于出现明显的惧意。 但她依旧高傲地仰着下巴,不肯低头服软。 直到长乐将森寒的匕首抵到她眼前,赵素兰终于彻底慌了,一咬牙,不情不愿放低姿态:“是我不懂规矩,请夫人……” 半夏立即呵斥:“慧姨娘,不,慧娘姑娘,你跟谁你啊我啊的?你是通房丫头,连贱妾都算不上,就是个贱婢而已。在夫人面前,要自称奴婢。” “你……”赵素兰又想骂人。 在看见长乐手中的匕首后,又屈辱地老老实实低头跪拜,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奴婢失礼,夫人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谢妙仪终于满意了:“慧娘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怪不得侯爷喜欢。只要稍微一调教,立刻就懂规矩了。也罢,你平日里也不来向我请安,今日难得来一回,择日不如撞日,我干脆就成全了你。你一直没有过明路,就这么偷偷摸摸,那是下九流人家才做的事。今日我喝了你的茶算就算承认了你通房丫鬟的身份,从今以后,你与侯爷也不算是无媒苟合。” 赵素兰几乎把掌心抠烂,真是恨不得能立刻爬起来掐死谢妙仪。 可惜她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屈辱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屈辱地向谢妙仪敬茶:“请夫人喝茶。” 谢妙仪居高临下用手一摸茶盏,淡淡道:“凉了。” 赵素兰只好低声下气求丫鬟再去换一杯。 谢妙仪还是一样的态度:“烫了。” “……” 又换一杯。 谢妙仪说:“看着倒胃口。” 赵素兰今日已经吃足苦头,也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纵使咬碎银牙也只能忍着,一杯一杯给她换。 一直换到第十杯,谢妙仪才满意接过。 喝到嘴边时,她突然又改了主意:“你一个通房丫头,还不配向本夫人敬茶。王姨娘你坐下,这茶就让你来喝吧。” 赵素兰手一抖,差点没忍住将茶水全扔到谢妙仪脸上。 对上她高傲的神色后,又活生生忍住了。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赵氏嫡女千金小姐,就算谢妙仪是周帷的正妻,也该是她在他面前伏低做小。 凭什么?凭什么如今沦为贱妾的是她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敬茶啊。”玉竹可不给她伤春悲秋的机会,一脚踹过去。 赵素兰咬了咬唇,老老实实将茶水递过去 玉竹一挥手将茶盏打翻在她身上,眼高于顶:“你给谁敬茶呢?没嘴啊。” “啊……”赵素兰被劈头盖脸泼了一身,狼狈地摔在地上。 可是,折磨才刚刚开始。 玉竹早就看出来了,谢妙仪今天叫她来就是为了折腾赵素兰的。 自然要使出浑身的力气折腾。 她学着谢妙仪的样子,一下子嫌茶烫,一下子嫌茶冷,一下子又嫌她礼数不对。 就这么一直折腾。 一盏通房茶,足足喝了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还是谢妙仪折腾累了,无奈摆摆手:“看来慧娘不是诚心敬茶,算了,这茶不喝也罢。一个贱婢抬通房而已,原本就没这么麻烦。” 赵素兰原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铁青,咬牙切齿:“谢妙仪,你分明就是故意欺辱我。” 第296章抓她狐狸尾巴 “谁给你的狗胆,竟然直呼侯夫人姓名?夫人堂堂一个侯夫人,就算打死你一个通房贱婢,也是你犯贱咎由自取。如今好心教你礼数,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玉竹抓住她的错处,抬手就是一巴掌。 谢妙仪满意点点头:“果然还是王姨娘最懂礼数。府里这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也没功夫在区区一个通房身上浪费。从今日起,就由王姨娘替我好好教教她规矩。” 玉竹巴不得自己能有点用处,急忙磕头谢恩:“谢夫人信任,妾一定好好教她。” 谢妙仪随手赏她一根金簪子:“玉竹,在这府里我一向最信任你。如今府上又出这么多事,从今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你要是能教好她规矩,以后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这样吧,十日后你再带她来向我请安。她要是再这么不懂规矩,休怪我连你一起罚。” 赵素兰脸色一变,倒吸一口凉气跌坐在地上。 谢妙仪这个贱人,明摆着让玉竹折腾她。 玉竹这个贱婢出身低微,尽会些下作手段。 如今有谢妙仪撑腰,还指不定怎么折腾呢。 十日之后,还有没有命在都难说。 周帷那没用的东西现在已经彻底废了,她待在这侯府里还有什么指望?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能…… 走为上计了。 谢妙仪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待两人离开后,她又叫来孙嫂子吩咐:“让府里人都知道,慧姨娘伺候侯爷不尽心被贬为通房。还不懂规矩得罪了我,我正让王姨娘好好教她规矩呢。再到各处说一声,看管慧姨娘不必太紧。她要是愿意往外跑,那就随她。要是想往外传信,也由她高兴。毕竟是个通房,伺候侯爷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孙嫂子心领神会:“奴婢明白了。” 谢妙仪又问:“周鸿最近如何?” “夫人之前罚了他一百板子,尤管家那边都记着呢。每次打十板子,打到伤筋动骨奄奄一息就找大夫来看。等伤好到七七八八,再继续接着打。” “可惜了,慧娘没看见。母子连心,她要是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被折磨成这样,应该会很心痛吧?之前周鸿仗着周帷在府里作威作福,拿那些个半大小子不当人的欺负。他们的父母要是看见,肯定也会很心痛。这样吧,也让慧娘知道一下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被欺凌的滋味……” “奴婢这就去安排。” 安排好一切,谢妙仪再次将长乐叫到跟前:“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看紧赵素兰母子。狗要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一定会跳墙,能不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长乐讷讷应下,心虚地偷偷看她一眼:“……小姐您……您不怪我吗?” 自从身份暴露后,她一直很忐忑。 尤其是事到如今,谢妙仪依旧没私下跟她说什么。 谢妙仪不禁莞尔:“怪你什么?怪你这四年来尽心尽力保护我?” 长乐很惭愧:“可是……我一直向王爷传递消息。” 谢妙仪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谁对我好我还是分得清的。虽然你是因王爷的命令才来到我身边,但是这些年,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你都会第一时间挡在我身前。对外传递消息,也是身不由己。我明白的,你从来就没有害我之心。算了,扯平了。我不怪你,过去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也请你多担待吧。” 就算长乐是萧昀派来的细作,也改变不了她尽心尽力保护她的事实。 她依稀记得前世,长乐将周帷押到她坟前千刀万剐时双眼通红。 人非草木,三年的朝夕相处,长乐终究是将她当做了亲人。 谢妙仪从来没怪过她,也不打算怪她。 和玉竹的背叛不一样,身为暗卫细作,原本就身不由己。 长乐待她,已经很不错了。 “小姐……”长乐蓦地红了眼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哭的?咱们在一处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好了好了,别哭了,让人看见笑话你……”谢妙仪笑着温柔地帮她擦擦眼泪,又让半夏给她拿一包粽子糖:“我知道你最喜欢吃糖了,有糖吃,可就不许再哭了哦。” 长乐红着眼眶使劲点头:“嗯,不哭。小姐,以后我还待在你身边,会一直保护你的。” 谢妙仪笑的打趣她:“如果你没有什么心上人的话,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怕我们长乐突然冒出个沧州来的表哥,你急着要与他成婚。” 长乐急忙保证:“我真的没有什么表哥,不想成婚。”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又没卖给我,有你自己的人生,干嘛要委屈自己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可别乱说傻话……” 在谢妙仪耐心的安慰下,长乐总算破涕为笑。 接下来几天,赵素兰的日子都很不好过。 玉竹得了谢妙仪的指示,变着法的折腾她。 府里的下人们听话听音,也都知道慧姨娘得罪了夫人被贬为通房。 平常拜高踩低的,自然要踩上一脚。 素日里就看不惯她的,肯定也会处处针对。 在松涛馆伺候的人得了孙嫂子的暗示,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就连赵素兰那黑乎乎的黑面馒头他们都要抢。 要不是怕她被折腾死,只怕连半碗薄粥都喝不上。 赵素兰受了委屈心里有气又不敢朝别人撒,那就只能把怒火全发泄在活死人周帷身上。 周帷原本就溃烂的皮肉被她用力一掐,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血印。 光这样还不算,这一日赵素兰正在院子里替周帷洗沾满屎尿的衣服时,突然听见墙外有吵闹的声音:“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竟然也敢摆侯府世子的普欺负人。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小爷收拾你了。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打。没人管的小野种,只要不闹出人命,主子们才懒得管他呢。” 第297章恶有恶报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赵素兰就听见墙外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啊……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欺负我,你们知不知道我爹是谁?知不知道我娘是谁?等小爷继承了皇位,一定要弄死你们……” 是周鸿的声音。 赵素兰吓得眉心突突直跳,急忙起身跑出去。 果然在不远处的墙根底下,见周鸿正被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围殴。 从穿着上看,应该都是侯府下人家的小子。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上次用开水烫我。” “我们好歹有爹有娘,你就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还敢摆世子的谱让我跪在地上学狗叫,今天我就让你也给我学一个看看。” “你这个小贱种把我弟弟打成那样,要是夫人心善给他请大夫,他就被你害死了。喜欢打人是吧?喜欢在人身上划口的是吧?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半大的孩子们有的拳打脚踢,有的用树枝划,有的用石头砸,全都围在周鸿身边,用各种手段折磨他。 “滚开,全都滚开,一群贱种,谁允许你们这样对我的……” 周鸿气得脸红脖子粗拼命挣扎,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眼底尽是残忍嗜杀的恨意。 可惜,他早已不复之前的强壮如牛。 瘦得双颊凹陷,眼圈青黑,就连反抗也显得软绵无力,只能狰狞的在地上挣扎。 也不复之前的光鲜体面,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旧棉袄,棉鞋一只大一只小,两个大拇指还露在外头,被冻的通红。 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一坨一坨打成结。 一张脸黑一块紫一块,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脏的,还是让人打的。 反正乍看上去,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啊……你们干什么?鸿儿,放开我的鸿儿……” 自从周帷出事后,赵素兰再也没见过周鸿。 做梦也没想到,从前锦衣玉食娇养的小皇孙竟被糟蹋成这副模样。 她当场眼眶猩红,尖叫着扑上去。 然而,一群半大小子正打在兴头上,根本没人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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