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就是莫名心烦,不由自主将情绪全发泄到谢妙仪身上。 谢妙仪装模作样擦擦眼泪,起身将钱嬷嬷拉到一边:“老夫人这情况很不对劲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钱嬷嬷忙赔罪:“自从府里出事,老夫人一直浅眠。今夜估计是侯爷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心里烦闷。老夫人一向心善,就是今日受了打击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说这些难听话,夫人您见谅。” 谢妙仪叹气:“钱嬷嬷说哪里话?我怎么会跟母亲计较?母亲这样不肯睡觉也不是办法。我毕竟年轻没经过事儿,就算想陪着,说出的话只怕也不入她的耳。这样吧,我命人到后头去,将五婶子叫来。她俩平日里最要好,或许五婶子能帮着劝慰几句让母亲宽心。” 周家上几辈早就分家了,除了周帷母子三人,其他族人都住在后门外的巷子里。 她口中的五婶子,是与周老夫人平辈的一位婶子,平日与她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不妥吧?这大半夜的……” “可总不能任由母亲不睡觉啊。”谢妙仪压根不听钱嬷嬷的劝阻叫来孙嫂子嘀咕:“你亲自到五婶家去一趟,就说婆母睡不着心里难受,想请她过来说说话……” 孙嫂子领命而去,不多时,带回一位面如菜色的老太太。 谢妙仪趁机假装劳累过度要晕倒,虚弱地让人搀回锦绣院。 听着身后周老夫人焦躁的骂骂咧咧,她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这才刚刚开始呢,老太婆就好好受着吧。 她给周老夫人调配的安神香,确实是上好的安神香,可惜某些香料的分量实在太少,完全起不到助眠安神的作用。还放了少量的薄荷冰片等,可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提神醒脑。 真正的重点是药膳—— 全是温补的大热之物,一日三餐的吃下去,周老夫人那把老骨头根本受不住,自然会心火旺。火内炽,扰乱心神,则心烦,失眠。 再加上心火旺还容易口渴,提神醒脑的茶水一杯一杯灌下去,更加心烦意乱睡不着。 她年纪大本身就睡眠浅,几乎夜夜离不开安神香。 如今白日里吃喝了那么多不该吃的东西,安神香反而还提神醒脑,肯定更加睡不着。 就周老夫人这把身子骨,这段时间接二连三遭受打击已经摇摇欲坠,再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活生生熬死也就是几个月的事…… 谢妙仪的手段说不上多高明,但就算被查出来那又怎么样? 她亲手调制的安神香周老夫人已经用了三四年,药膳也吃了三四年。 如今府里出事老太太身子不好,担心她一觉睡过去,减少镇静安眠的药量有问题吗? 担心她体虚熬不住,药膳从一日一顿改成一日三顿有什么问题吗? 为了让整件事显得顺理成章,谢妙仪还故意大半夜让人去叫五婶子来陪老太婆聊天,又在门口吵闹半天。 明日一早,整个周家上下都会知道,周老夫人夜里睡不着觉找五婶子聊天。 至于为什么睡不着觉…… 那当然是因为家里接二连三出事,心中忧虑所致。 谢妙仪这个儿媳妇做的已经够好了,白日里各种名贵药膳供着,半夜还亲自起来服侍,找人陪她说话谈心。 有这么好的儿媳妇,还想咋滴? 第二日一大早,谢妙仪听说周老夫人一夜没睡。 同样有年纪的五婶子被拉着说了半宿话实在熬不住,快天亮时是被抬回去的。 谢妙仪无所谓的笑了笑,向孙嫂子使个眼色:“把事情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最近真的睡不着觉。” 都病成这样了,日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能怪到她这个儿媳妇头上。 都是被周芙气的,被周帷急的。 哎,儿女都是债啊。 处理完周老夫人的事情又用过早膳,谢妙仪披上暖和的斗篷,慢吞吞往梧桐苑去。 周娇已死,赵素兰如今还关在柴房。 但梧桐苑里还剩下一个人—— 前世对她百般凌虐的周鸿。 第229章那个周鸿啊,顽劣不堪 上次没弄死他没关系,如今整个侯府都在谢妙仪掌控之中。这小畜生的性命,自然也在她掌控中。 周鸿自之前落水受寒,身子一直不好。 别看他平日里健壮如牛,自那场高烧后风寒一直没好。 谢妙仪见到他时,他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趾高气扬。 一个多月不见,曾经小牛犊子一样的孩子瘦了一大圈。 尖下巴都出来了,隐隐有几分前世侯府世子的玉树临风。 看见谢妙仪出现,他立即目露凶光,满眼仇恨的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打她:“坏女人,坏女人……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抢走我娘的位置,还害死我妹妹。打死你,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可惜他如今病得浑身无力,不但没有打到谢妙仪,还一轱辘从床上摔了下来。 身边伺候的嬷嬷见此情形根本不敢上去扶他,周鸿只能像只癞蛤蟆一样在地上挣扎。 谢妙仪笑着蹲下身子,温柔摸摸他的头:“鸿儿,什么叫我抢走你娘的位置,害死你的妹妹?你娘不是早就已经死在洪水中了吗?娇娇不是因为和你一起追狸奴,所以才失足落水的吗?她们的死,与我什么相干?” “你……”周鸿趴在地上起不来,愤怒得双眼通红,恨不得活吃了她。 “鸿儿,你肯定是病糊涂了。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别再胡说八道知道吗?侯府不像你家,是有规矩的。就因为你是侯爷恩人的遗孤,我才要好好教你,培养你成才。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只能请家法了。” “坏女人你……” 谢妙仪笑容灿烂,拍拍他的头:“你姨母慧娘姑娘做了错事,免得你被她带坏,以后恐怕不能让她再抚养你了。再说了,你是侯爷恩人的遗孤,她一个妾室抚养你也不合适。你一定要好好养身子,等你好起来,我就将你过继在我的名下。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儿子。” “你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凭什么做我娘?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把我抢走?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周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再次扑向谢妙仪。 她轻描淡写往旁边一退,他扑了个空正好撞在桌角上,额前顿时血流如注。 “鸿儿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谢妙仪假惺惺想上前扶他。 “滚开,我不要你扶。你这种下贱的庶民,根本不配碰我。只有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才配做我母亲……”周鸿半点不领情。 谢妙仪也没辙,无奈摇摇头:“那好吧,既然你不愿过继到我的名下,那想必也不愿意让我照顾你。梧桐苑毕竟是侯府主母的正院,你是男丁,又不是我名下的孩子,住在这里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为免日后横生枝节,你恐怕得换个地方住。” 周鸿依旧脸不屑,趾高气扬:“就算是正院又怎么样?我偏住。周……侯爷说了,我是他恩人遗孤,就是他亲生的儿子。如今他生病躺在床上,我就是侯府唯一的小公子。你个下贱东西连个蛋都下不出来,也配跟我抢?等我日后承袭爵位做了长庆侯,定要你生不如死。” “鸿儿你……”谢妙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双眼含泪伤心地转过身:“这孩子我是管不了了,侯爷如今又卧病在床,府上连个能管他的人都没有。尤管家,你把这孩子送到祠堂,请族老们代为管教。” 尤管家恭敬应下,立即叫来两名家丁将周鸿拖走。 听着他骂骂咧咧的嚎叫,谢妙仪委屈地抹抹眼泪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个嬷嬷道:“你俩一起跟过去吧,无论族老们问什么,尽管实话实说。你俩是鸿少爷的奶嬷嬷,有你们作证,免得族老们以为我苛待侯爷恩人遗孤,也免得日后外头有闲言碎语说我容不下一个孤儿。” 周鸿毕竟是周帷‘恩人遗孤’。 谢妙仪再恨他,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如果周帷一出事,她就对周鸿不闻不问,还将他赶到角落里自生自灭,难免遭人诟病。 外人怎么说谢妙仪可以不管,但如果族老们借题发挥,还真是件麻烦事。 所以她干脆把问题丢给他们。 周氏族人原本就不见得多待见周鸿,就算不惩罚他,也绝对不会偏向他。 再加上大庭广众之下,他对侯夫人说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足以证明是他自己顽劣不堪。 日后就算出什么事,比如像今天这样头破血流,或者断手断脚,也不是侯夫人不管他,是他自己顽劣不服管教。 让他搬出梧桐苑那就更好理解了,不是亲母子就算了,连继母子都不算,一个男丁孤身住进主母的院子算怎么回事? 周鸿不要脸,周家还要脸呢…… 果然不出现妙仪所料,一个时辰后,族长气急败坏将五花大绑周鸿送回侯府。 一见到谢妙仪,他就满脸怒火:“谢氏你怎么回事?这是侯爷恩人遗孤,又不是咱们周氏全族的恩人遗孤,你为何要将他送到族里去?你知不知道,这小畜生顽劣不堪,竟然在祠堂乱打乱砸,把老侯爷的牌位都给砸烂了……” “呸,你们周家算什么东西?也敢让小爷我下跪?别说几个破牌位,就算是你个老棺材瓤子,小爷也想打就打,想杀就杀……”谢妙仪还来不及说话,周鸿已经狰狞地破口大骂。 “你看看,你看看,成何体统……”族长气得直捂胸口。 “三叔公啊……”谢妙仪一声哀嚎,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您也看见了,他连各位族老都敢打骂,连祖宗牌位都敢拆。我一个弱女子,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是侯爷恩人的遗孤,我打不得骂不得,侯爷如今又那个样子,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才会厚着脸皮请各位叔伯代为管教。是我不孝,给族里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嘤嘤嘤……” 族长被她哭的头疼:“别嚎了。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小畜生毕竟只是恩人遗孤,不是咱们周家的孩子,我们可没义务管他。” “那该怎么办?”谢妙仪一脸清澈的愚蠢。 第230章现在死不正常 “你……你自己看着办……”族长又被气到了。 谢妙仪思索半晌,犹犹豫豫道:“我自己没生养过,也不会教孩子呀。但就一点,他年纪也这么大了,也不愿过继在我名下。梧桐苑又是主母的院子,他一个不相干的男丁继续住着……恐怕也不妥当。这要传出去,外人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那就搬出去。”谢氏平日里行事周到,看起来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怎么自从周帷出事后,突然变这么蠢了? “他毕竟是侯爷恩人遗孤,外头会不会有人说……我心胸狭窄,容不得一个孤儿?” “就算是恩人遗孤,咱们侯府又没亏待他。只是不让他住正院而已,怎么就容不得了?我这把老骨头做主了,搬,现在就搬。” 既然族长都发话了,谢妙仪自然不能不听。 当即叫来尤管家,将西边最角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周鸿住。 理由也很简单,如今周帷出事,府上只有女眷。 周鸿跟府上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他年岁渐渐大了,住在内院实在不适合。 说她谢妙仪亏待恩人遗孤? 不知道啊,这是族长决定的。 可能是因为他太过顽劣不堪,怕他年岁渐长,对内宅女眷做出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吧。 不过对谢妙仪而言,把锅甩出去,并不代表她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周鸿…… 等尤管家帮周鸿挪完院子再回来复命时,谢妙仪漫不经心,喝着刚炖好的滋补药膳,一脸慈爱柔声嘱咐:“尤伯,鸿儿前些日子落水受寒一直断断续续咳嗽,身体也一直很虚弱。告诉伺候他的嬷嬷要好好伺候,药可千万不能断。要是实在哪里不好立即来报,该请大夫请大夫,该吃药就吃药。侯府账上没银子没关系,从我嫁妆里头出。” 尤管家挂着笑脸:“夫人您放心,老奴一定会照应好。” 谢妙仪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鸿少爷出身高贵从小娇生惯养,不大爱喝又涩又苦的汤药,经常将熬好的药打翻。这样吧,照样给他请医问药。只是每次熬药时,尽量熬的淡一点,可千万不能又涩又苦。要是他发脾气打翻,那便也依着他。 另外,这孩子心火重,总嫌炭火燥热喜欢吃冰,也不大爱穿厚衣裳。这么大的男孩子,书总是要读的。不过侯爷出事前,也没为他请个先生,我也不好插这个手。找些启蒙的书籍给他送过去,让他自己一定要好好读。 鸿儿性子活泼,又正是贪玩的年纪。他那院子靠近下人房,成天有一帮半大小子玩闹。他妹妹、姨母接连出事,他如今孤身一人也是可怜。他要是贪玩就让他散散心,不过分拘着。 如今侯爷出事,我更应该要好好照顾他恩人的遗孤。告诉府里所有人,我拿鸿儿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在这个府里,他也是主子。无论他想做什么,任何人都不准阻拦……” 总而言之一句话,无论周鸿做什么都随他去。 她谢妙仪已经恪尽当家主母的职责,好好优待恩人遗孤,该给的都给了。 至于他自己顽劣不堪非要找事儿,那肯定不会是她的错。 前世,周鸿那么恨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管教严格。 这一世,谢妙仪给他自由。 就算他想死,她也绝不会拦着。 尤管家终于真心实意笑了:“夫人,那帮小子经常在外头疯玩。鸿少爷跟着闹,要是哪日忘了回家冻死在外头也很正常吧?” 谢妙仪提醒:“鸿少爷如今还病着呢,又不肯喝药天天在外头疯玩,冻死病死淹死都很正常。不过府上接二连三出事,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凡事还是不要太着急,也不要做的太明显。况且,赵素兰心机深沉,老太太阴狠毒辣。毕竟是亲生的,要是让鸿少爷走在她们前头,难保不会狗急跳墙节外生枝。左右不过一个孩子而已,还是等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又过了这阵风头,所有人都渐渐忘掉府上还有个‘恩人遗孤’的时候……” 尤管家悟了,了然颔首:“夫人言之有理,那慧娘姑娘……不是,慧姨娘该如何处置?她昨日被老夫人抓伤,脸上留下好几道血痕。又穿着单衣被扔在柴房冻了两天两夜,整个人都快病死了。” 谢妙仪连眼皮都懒得抬:“她是婆母处置的人,我一个做儿媳妇的,难不成还能忤逆婆母不成?别管她,只管伺候好侯爷就是。再多找几个大夫进府给侯爷看看,争取让他早日醒来,我还等着为侯府开枝散叶呢……” 作为前世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赵素兰肯定是要死的。 只是同样的,府里接二连三死人未免太过引人注目。 所以谢妙仪分个轻重缓急,先弄死周帷母子继承侯府,再悄无声息慢慢折磨死赵素兰母子。 就像前世,这对母子趾高气扬折磨死她一样。 如今既然周老夫人要下手,她也不会阻拦。 反正无论如何牵扯不到她头上,死就死呗…… 谢妙仪本以为,以周老夫人的愤怒,真的很有可能将赵素兰直接折磨至死。 可惜她一连装聋作哑好几日,也没听见赵素兰的死讯。 期间,听到消息的叶青菀特地派人上门询问,需不需要帮忙请太医。 谢妙仪心中感动,拒绝了她的好意。 只让人告诉叶青菀,她很好,让她别担心。 到第四日下午,孙嫂子急急忙忙来报:“小姐,侯爷终于醒了。” 谢妙仪还没有怀上身孕,怂恿玉竹给周帷下药也只是想让他中风死不活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对谢家人下毒手。 要是他真死了,还真是有些麻烦。 如今听说他醒来,谢妙仪也很高兴,放下手里的账本急急忙忙往松涛馆去。 刚踏进屋内,她就闻见一阵臭烘烘的味道。 尤管家面不改色道:“回夫人,侯爷这是大小便失禁。伺候他的奴才不够细心一直没注意到,还躲懒没帮他擦洗。不过夫人放心,刚刚已经擦洗过了。只是屋内不通风,一时之间还有些味道。都是奴才办事不周到,还请夫人责罚。” 第231章她终于拯救了自己 谢妙仪用帕子捂住口鼻站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轻声细语笑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伺候侯爷的奴才们也是人,偶尔有点失误很正常。不过老夫人向来心疼侯爷又严厉,要是让她知道了只怕要动气。” 尤管家恍然大悟:“夫人放心,奴才们一定不让老夫人瞧见这些污秽东西。当然,也不会让其他人瞧见。” 谢妙仪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如今茂哥出息,你也算熬出头。马上就要过年了,得空的时候,给来旺多烧些纸。” 尤管家瞬间红了眼圈:“难得夫人还挂念着,里面那个只怕早就不记得我家来旺是什么东西了。” “哎,都过去了。等茂哥出息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两人在门口说了会话,屋里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 谢妙仪捂着口鼻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周帷躺在床上。 几日不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双颊凹陷,脸色发青。 也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前几日还没歪的嘴这会已经歪了,眼睛也斜了,黏糊糊的口水不受控制从嘴角滴落。 就连一向精明的双眼都显得有些呆滞,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 再加之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屎尿味,光看着都让人倒尽胃口。 谢妙仪没有靠得太近,就这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 就如同前世她病入膏肓时,有钱有权、春风得意的周帷站在她病床前,脸上挂着冷漠讥诮的笑容嘲笑她蠢笨,嘲笑她倒贴,嘲笑她掏心掏肺为他们一家子做嫁衣时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世,最后站在床边的是她谢妙仪。 兜兜转转,终是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 “唔唔唔……阿巴阿巴……阿巴阿巴……”或许是谢妙仪站的实在太久,周帷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七歪八扭的嘴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反而每哼唧一下,就有一条长长的银丝顺着嘴角滑落。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唔唔唔……”周帷努力的想说话,可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努力的想挪动身子,同样完全动弹不得。 甚至想做出简单的表情,都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完全麻木。 “唔唔唔……阿巴阿巴……”周帷彻底慌了,拼命想做出动作。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子,甚至连最简单的表情都做不出。 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木头,灵魂被禁锢在其中,出不去,走不开,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阶下囚。 不,比阶下囚还惨。 他已经完全被禁锢住,除了眼珠子,浑身上下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阿巴阿巴……”周帷崩溃了,害怕了,拼命的想尖叫。 但无论他怎么闹,他也只有眼珠子能动。 不知挣扎了多久,他突然感觉到身下一股潮湿的热意。 紧接着,难闻的尿骚味传进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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