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这辈子就大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大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请您派些人手出去,务必要将大小姐带回来……” 周帷就周芙这么一个妹妹,自然也是心疼她的,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他怒急攻心,一边吐血一边怒吼:“来人,来人……将大小姐院里的奴才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定要问出她的下落。尤管家,赶紧带人到各个码头路口去打听,务必将大小姐找回来……” 尤管家一边唯唯诺诺应着,一边派人到文殊庙给谢妙仪报信。 谢妙仪离府之前就交代过,每隔五日,给她传递一次侯府的消息。 她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平日里都住在梅林别院,所以到了传信的日子都会早早回到文殊庙。 除了露露脸之外,也会诚心诚意在佛前跪足半个时辰诵经祈福,祈求菩萨保佑自己早日怀上孩子,保佑前世作孽的人恶有恶报。 刚跪完回到自己的小院没多久,报信的人就来了。 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孙源亲自上山。 “小姐您是不知道,府里最近简直乱成一团。家里面侯爷、老夫人、大小姐全都卧病在床,连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外头债主临门,吵吵嚷嚷。不知情的路过,还以为长庆侯府被抄家了呢……” 孙源大口大口喝着热茶,将府里最近发生的事说给谢妙仪听:“侯爷里平日里总是自命清高说不稀罕您的钱财,这几日倒是开始稀罕上了。拖着条断腿,在府里到处搜刮值钱物件。听说啊,梧桐苑都快被搬空了。那外室成日里冷着一张脸,骂骂咧咧拿下人撒气……” 谢妙仪越听越不对劲:“你等等……周帷母子上山找过我?” “这是自然。听说,正好撞上摄政王府的谢夫人在山上清修。侯爷纠缠不休,被打断一条腿。周芙更是出言不逊公然辱骂夫人,被打的那叫一个惨哟……”母子三人生怕外人知道他们得罪了摄政王府,对外瞒得严严实实。 不过孙源是谁呀?这点消息还是能打探得出来的。 “你确定是谢夫人?”谢妙仪忍不住蹙眉。 “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 “听他们几人身边的奴才说,确实有贵人在文殊庙里清修,不过对方并未确切表明身份。大概是因为……夫人您这次上山清修,原就是替谢夫人祈福求子。正好那位贵人又没有表明身份,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误会了?” 谢妙仪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两个丫头:“庙里有贵人清修???” 半夏一脸茫然:“不知道啊。” 长乐:“暂时没听说,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谢妙仪并未阻拦:“你去吧,仔细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早在上山之前她就已经计划好,要冷眼旁观侯府烂个彻底。 要将之前埋下的钉子,一次性全部扎周家人命脉上。 不达到目的,绝对不会回去。 就算周家人找上山,她打着摄政王府谢夫人的名号避而不见,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突然冒出个贵人,是谢妙仪没有想到的。 虽然她很满意目前这个结果,事情也很可能像孙源说的那样,都是他们自己臆想出来的误会,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误打误撞竟帮了她,实在有点太过于巧合…… 第175章我必须成全她 不过文殊庙位于京都近郊,附近山上还有好几座达官显贵的别院。 这种巧合,也并非不存在。 谢妙仪并未往坏处想,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周帷动了梧桐苑?” “可不是嘛,不止将梧桐苑里值钱的物件全都搬走。听说侯爷还亲自拿着账本给各院定了份例,梧桐苑的炭火从原来的每日三四十斤,改成如今的每日五斤,还不如您之前给的七斤呢。什么鲜菜鲜果梅花兰花的也都一并停掉,每日只给些吃穿……听说那俩孩子去闹过一回,还被正在气头上的周帷打了一巴掌……” “呵……果然是饿几顿就好了。”谢妙仪简直听笑了。 前世,梧桐苑的奢靡无度比起这辈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多的时候,一个月开销上万两银子。 谢妙仪委婉提出要节省开支,就被周帷骂自私恶毒,苛待恩人遗孤。还骂她低贱卑劣上不得台面,骂她掉钱眼里一身铜臭。 包括在她离府前,他依旧高高在上,和生性高洁的赵素兰一块贬低她商户女低俗。 如今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改口了呢? 铁骨铮铮的长庆侯周帷,怎么就斤斤计较管起后宅几两银子的开支,还没脸没皮从女眷屋里搬东西出去变卖? 那可是他的恩人遗孤啊,他就是这么对待恩人遗孤的吗? 赵素兰不是人淡如菊,不争不抢吗? 不过是些肮脏的俗物被搬走?她生气什么?指使两个孩子闹什么? 孙源跟着骂了赵素兰几句,转而又说出周芙私奔的事儿。 谢妙仪终于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忍气吞声这么久,她终于滚蛋了。” 终于按照她的计划,在她不管家的时候私奔滚蛋。 她甚至都不在家,周帷母子就算想像之前那样把责任推到她头上都推不了。 哪怕将来闹到族老面前闹到官府,他们管不好自己家的姑娘,当家人没看好门户,关她一个在外清修的嫂子什么事? 至于周芙私奔留下的烂摊子…… 谢妙仪表示不在家、不知道、不清楚、管不了,别问我。 孙源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压低声音凑上前:“小姐,尤管家特地给我传了消息让我问问您,这事该怎么处理?是要将人追回来,还是让他们逃脱?或者……直接让大小姐和那狂徒意外失足死个干净?” 谢妙仪淡淡瞥他一眼:“咱们又不是土匪,打杀杀的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追回来也不妥当,周大小姐不是总嫌弃我铜臭肮脏,总拿金银珠宝羞辱她吗?不是总嫌弃我一心想为她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是攀高枝,心思龌龊吗?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又何必枉做小人?” 孙源恍然大悟:“奴才明白了。” 谢妙仪:“你不明白。听说大小姐这次私奔带走不少金银细软?还都是我赠的东西?她总是嫌我们谢家铜臭,说什么有情饮水饱。那些肮脏俗气的金银,继续留在她身上恐怕不妥当。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喝水也能饱腹。你说呢?兄长?” 孙源这一次是真明白了:“确实不妥。听说他们从北门出的城,看样子是去往登州方向。我听说,一路上有好几个土匪窝,被抢劫很正常。” “多少留些盘缠,万一大小姐突然发现西北风不如山珍海味有滋味儿,反悔想回侯府,咱们还得多费些功夫再给她送回去跟情郎双宿双栖。” 前世,周芙只要在夫家有任何不顺心的地方,就回侯府折磨谢妙仪。 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她阻止了她与情郎私奔。 这一世,谢妙仪自然要以牙还牙。 她不会直接杀周芙给人留下把柄,反而要让她过上前世梦寐以求的日子。 她真的很想看看,没了她的阻拦,周大小姐是不是就能得偿所愿,是不是真的能有情饮水饱…… 说完周芙的事,孙源谨慎地四处看了看,才压低声音开口:“大小姐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侯爷和老夫人发了好大的火,要将她院里的丫头们全部发卖出去。您看……那个叫翠玉的,该如何处置?” 谢妙仪早就想好了:“她还有个妹妹叫珍珠,让尤管家拿了身契找个由头一起发卖出去。你再悄悄安排个人将她们买下,替她们去了奴籍恢复成良籍办好路引。另外,让嫂子给她们准备一百两银票,再准备些碎银铜钱和细软,让她们带上姨娘好生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孙源突然笑着叹口气:“小姐心善,处处为她们思虑周到。” 谢妙仪也跟着叹气:“她效忠我一场,这是她应得的。” 前世,真正效忠她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世,她想对这些陪在她身边替她做事的人好一点。 主仆二人又说了一番悄悄话,孙源离开前,谢妙仪从怀里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你抽空将这封信送到成国公府,务必要亲手交到清宁县主手上。” 与此同时,长乐已经跪在萧昀面前,将谢妙仪的怀疑如实禀报。 萧昀已经知道每隔几日,就会有长庆侯府的消息送来。 对于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瞒得过她,并且早已想好应对之策:“你回去告诉她,庙里确实有一位贵人清修。不过所有人的口风都很严,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还不如这么模棱两可让她自己去猜。 “是。” 长乐正准备领命而去,萧昀突然叫住她:“她听说周帷母子三人出事什么反应?” 长乐想了想:“没什么反应,但好像……漠不关心?” 萧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看来……她和周帷是真的已离了心……” 长庆侯府要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已经传到他耳中。 谢妙仪隔几日就能收到侯府的消息,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这段时日以来,她好像毫无反应。 之前周帷和周芙都派人送过信,谢妙仪更是直接说忙着求子没空,摆明了不想管府里那堆烂摊子。 过去三年,她一直补贴嫁妆银子养着一家老小。 就连老侯爷当初欠下的罚罪银,都是从谢妙仪嫁妆里出的。 可见她人美心善,从来就不是个小气的人。 如今突然这般撒手不管,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谢妙仪周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年相敬如宾,她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 玄青突发奇想:“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可以让夫人丧夫,再将她抢回王府?” 萧昀并未采纳他的意见:“先静观其变,免得适得其反。” 自从知道侯府如今一团乱麻后,他突然发现,似乎从重金求子开始,谢妙仪就已经在谋划些什么。 长乐日日跟着她都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可见这件事,她藏得很深。 谢妙仪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三年前,就是因为他非要硬来,所以将两人逼到那个程度,白白蹉跎三年。 三年后他换个策略,果真一步步发展到了如今。 谢妙仪现在越来越信任他,也越来越依赖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彻底喜欢上他。 待水到渠成,一切自然会顺理成章。 现在去逼迫她,不一定有好处…… “对了,慧娘母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萧昀始终觉得,谢妙仪的突然转变,可能跟慧娘脱不了干系。 第176章早点回家吃饭 “暂时没什么消息。” “继续查,顺便再查查五六年前与周帷有过干系的女子。” “那可太多了,周帷年少时也是花楼常客,身边还有过几个通房。” “只要与他有过关系的,全都要查。尤其是那几个通房,或许,他当年为迎娶妙仪,使了一出瞒天过海也未可知……” 周帷毕竟是勋贵子弟,也曾骄奢淫逸。 直到养了赵素兰做外室才有所收敛。 此后几年里,勉强也算洁身自好。 尤其是迎娶谢妙仪之后,确实是做到了一心一意。 萧昀曾经以为,他能为出身低微的妙仪做到这个地步,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她,也勉强能算个好丈夫。 如今看来,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说完长庆侯府的事儿,萧昀继续看奏折。 随便翻开一本,就是参他的。 说他堂堂摄政王在其位不谋其政,多日不上朝,怀疑他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 萧昀面无表情将折子扔到旁边的火盆中重新拿起一本,还是骂他的。 他父皇嫡亲的兄弟,他嫡亲的皇叔之子前些日子在茶楼高谈阔论,失手打死了一位寒门书生。 萧昀毫不留情以杀人罪论处,判斩立决。 老王爷这两天不知道受的什么刺激,上书控诉摄政王不念手足之情,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先皇在天之灵。 萧昀还是面无表情,扔进火盆中继续烧。 又拿起一本奏折,依旧是骂他的…… 这次是魏珩写的。 说他为了往兵仗局安插自己的人手,随意巧立名目将官员革职,目无法纪,枉顾朝廷法度。还说他在禁军中排除异己,随意杀害朝廷命官…… 写到最后,几乎就是谩骂了。 魏珩心里也很清楚,这份奏折最终肯定会送到他面前来。 几乎就是指着他鼻子骂的写法。 萧昀只给他批了一句话—— 与君共勉。 这些事情魏家做的少吗?还好意思说他? 面无表情批完一大摞折子,萧昀停止喝口茶的功夫,正好看见玄青在门外与暗卫说 他听不清,眉峰微动:“什么事?” 玄青忙挥退暗卫,进门禀报:“回王爷……最近朝中多了些流言蜚语,有人说王爷您多日不上朝是在秘密练兵,有不臣之心。还有人说,王爷您故意称病,就是为了看世家和文官互相内斗,还有人说……您……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没准想借着年末的机会,又来一次抄家灭九族……” 萧昀挑眉:“本王之前已经放出消息,本王正带着谢夫人在外求子。难道就没有人以为,本王是被美色所惑?” 玄青:“……没有。” 啪—— 萧昀突然脸一沉,狠狠将手中的奏折扔在桌上。 果然在世人眼中,他萧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祸国殃民…… 文殊庙里,谢妙仪刚送走孙源,出去打探消息的长乐正好回去。 她照摄政王的吩咐模棱两可敷衍一通,谢妙仪若有所思:“可打听出究竟是哪位贵人?” 长乐赶紧摇头:“这庙里的和尚口风可紧了,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还是我找借口到处瞎转悠时,正好撞见几个护卫模样打扮的人。那架势,可比清宁县主身边的护卫还威风。我估计啊,不是皇室也是公府。” “究竟是哪家的也不知道?可看见什么徽记?” “没有,都是轻装,挺低调的。如果不是我见多识广,都分辨不出那几人是护卫。” “这样啊……既然是贵人,咱们尽量绕着走,千万别冲撞了人家。再加上周家人不长眼,已经得罪了人。咱们更要避开些,免得贵人迁怒。” 越是打探不出来,越说明身份尊贵讳莫如深。 谢妙仪向来识趣,如今既然知道是这种情况,更加退避三舍。 不过,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只是一时半会儿又抓不住。 回梅林别院途中,谢妙仪特地留心观察,果然在山门外看见几个冷冰冰的护卫巡视。 确实如长乐所说,能养得起这帮护卫的恐怕不是普通人家。 周帷母子三人果然是作孽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竟让他们撞上一位脾气不太好的贵人…… 谢妙仪心情大好,特地从梅林路过,折两枝梅花打算拿回去插瓶。 刚进别院的院子,她一眼就看见萧昀站在院子里。 他并未披斗篷,就这么一身青衫站在白茫茫的院子里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空,平白生出几分孤寂感。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谢妙仪从未见他露出这般神色,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上前:“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昀依旧眉眼低沉望着黑暗的天空,嗓音也跟着低沉下来:“我想静一静。” “你……” 谢妙仪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这是云萧头一回对她下逐客令,看来是真的心绪很不佳。 按理说她应该劝劝,但他们俩的关系……其实还挺尴尬的。 一时之间,谢妙仪竟不知该从何劝起。 她最终轻轻叹了一声,用委婉的方式安慰他:“早点回去吃饭,我等你。” 萧昀眸中浮现出几分迷茫:“你说什么?” 谢妙仪笑了笑:“孙源今早正好送了新鲜的羊肉上山,最近天冷,咱们吃羊肉锅子吧。天色不早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今日就少读一会儿书,早点回去吃饭。” 萧昀一下子恍惚了,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早点回去吃饭。 这句话他从无数人嘴里听到过。 年幼的时候,皇兄皇弟们温柔慈爱的母亲会抚摸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早点回宫吃饭。 年少时,还是皇后的魏太后也会经常对皇兄说:早点回来,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 再后来,萧昀偶尔会撞见魏珩的夫人对他依依不舍,说:你早点回家,我给你炖了汤。 偶尔听见朝臣们闲聊,他们家里的夫人或母亲,似乎也会这样记挂着他们。 好像人人都有个家,人人都有个归处,人人都被人记挂着。 只有他萧昀,来时孤身一人,走到如今也是孤身一人。 无人记挂,没有归处。 可是现在,谢妙仪对他说:“早点回去吃饭。” 第177章云公子竟还有这般抱负 孤身一人二十多年,时至今日,他终于……也有人等待。 萧昀不由自主缓缓勾起唇,眉眼间如冰雪消融:“好,忙完了就回去。” 已经转过身的谢妙仪脚步微顿,随即俏脸一红,加快脚步落荒而逃。 这人……怎么这么流氓呢? 她就是看他可怜,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安慰安慰他,他怎么还上赶着来? 瞧瞧他说的这话,就好像她是他媳妇一般。 读书人,果然是最会耍流氓的…… 萧昀又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始终记着谢妙仪的那句话,难得放下公务,直接转身回内院。 远远的,他就闻到羊肉的味道。 走进暖阁后,果然见桌上已经摆着一只咕嘟咕嘟冒热气的铜锅。 新鲜的羊肉切成薄片在盘中铺成花朵形状,鲜嫩的豆腐,爽口的白菜萝卜也应有尽有。 “你回来的刚刚好,快坐下吃吧。我特地加了些当归、黄芪、党参、枸杞、山药,用羊骨熬的汤。不但好喝,还能滋补……” 正忙着摆碗筷的谢妙仪见萧昀进门,急忙起身拉着他坐下。 又殷勤地涮了两片羊肉直接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满脸期待:“尝尝看,好吃吗?” 没有人能拒绝心爱之人的温柔小意,萧昀也不能。 他夹起肉片放进嘴里轻轻咀嚼,果然嫩滑鲜香。 吃在嘴里,仿佛全身都是暖的。 “我看你在雪里站了大半天,先喝碗汤暖暖身子。”谢妙仪又殷切地给他盛一碗汤吹凉。 萧昀依旧没有拒绝,拿起勺子全部喝光。 谢妙仪这回是真的笑了:“再尝尝这个,萝卜配羊肉,肥而不腻,我最喜欢的……” 铜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升起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的笑脸氤氲在水雾里,越发的灿烂明媚。 萧昀一时看呆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快吃,我再给你烫。人肚子饿的时候就容易心脾两虚,心脾两虚则会心绪不佳。只要吃饱了,自然就会好的。这么冷的天,喝一碗热汤,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谢妙仪忙着煮东西,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萧昀也来者不拒,她给什么,他就吃什么。 于是…… 两人喜闻乐见都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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