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洗得发白的青衫,胸口还多了两个补丁。 不过即使是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他也依旧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也依旧冷峻如玉。 在谢妙仪生平所见的人当中,也就那成国公府世子魏珩,勉强能与他相提并论。 如此风姿不俗,将来只怕也是人中龙凤…… “夫人?是我来晚了吗?”站在门口的男子许久没听见屋里有动静,试探着开口。 “没有,时间刚刚好。”谢妙仪缓缓回过神。 “夫人已经上床啦?”经过前几次的摸索,萧昀已经将房内的布局摸清。 声音来源的方向,分明是床榻的位置。 这青天白日的,她还真是……着急啊。 “天冷,上、上床暖暖……”分明是很天经地义的事,可经他这么一问好像有了别的意思。 谢妙仪忍不住双颊微热,说话也有几分心虚。 萧昀摸索着进屋,意味深长勾唇一笑:“夫人还真是贴心,竟提前为在下暖好床帐。” o((⊙﹏⊙))o (ΩДΩ) O(≧口≦)O 他、他……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能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来? 什么叫替他暖床? 她就是最近府里事多累得慌,趁空闲小睡一觉而已。 怎地从他嘴里说出来,反倒有了别的意思? 搞得好像…… 好像她谢妙仪多饥渴多迫不及待,这青天白日的,就连床都给人暖好了。 看来她之前的感觉没错,这云公子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毕竟习武,有些武夫习性。 除了喜欢在床榻上折腾强势之外,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根本不会像真正的读书人那样温文儒雅。 谢妙仪心中有些懊恼:“看来我今日做错了。云公子既是来报恩的,那暖床这种事,应该交给你来做才对。” 萧昀反手关上门,煞有介事想了想:“夫人言之有理。从今日之后,这暖床的活就让我来做吧。” 冬日里天寒地冻的,突然躺床上还真挺冷。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谢妙仪也不客气,温温柔柔轻声道:“云公子不愧是饱学之士,知恩图报有君子之风。下次还请云公子早来半个时辰,替我将床焐暖。” “既是夫人吩咐,恭敬不如从命。”萧昀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容玩味。 这才短短几句话,妙仪就主动开口让他暖床。 果然是有过肌肤之亲,她对云萧就是与众不同。 都已经主动让他暖床了,离踹了周帷改嫁还会远吗? “……”谢妙仪总觉得他笑的别有深意,看起来就……就……很暧昧。 她突然心跳加速,双颊发烫,下意识别过头不敢看他。 不知不觉间,萧昀已经走到床边。 挺拔的身影形成一道阴影,正好将谢妙仪完全笼罩在其中。 她猛然回过神来抬起头,这才发现,他真的好高啊。 长身玉立,气宇轩昂,整个人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谢妙仪的呼吸下意识有些急促,拉起被子裹在胸前。 然而下一秒—— “夫人似乎很怕冷,可惜今日来不及替你暖穿了。就这样暖一暖吧,还请夫人见谅。” 随着萧昀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被紧紧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嘶……”谢妙仪倒吸一口凉气,面色痛苦:“既然知道我怕冷,你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干嘛?” 云萧的举动看起来很贴心,实际上,将她整个人都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她身上仅穿了一件肚兜,细嫩的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两人肌肤相亲原本该很暧昧,可这一刻,谢妙仪实在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啊??”萧昀下意识有点慌,急忙放开手:“抱歉,我……我看不见。” “呵……”谢妙仪重新裹紧被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得出来,云公子真的很想好好报恩。可惜,应当不精通此道。” 他之前言辞暧昧,有意无意撩拨。 谢妙仪几乎以为她看走了眼,眼前这个人哪里是什么没见过女子的愣头青,分明就是流连花丛的风流公子。 可如今再一看,还是那个愣头青。 “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萧昀自己也很尴尬,有些难以启齿的辩解。 “学什么?” “如何讨女子欢心。” “???”谢妙仪额头上缓缓冒出一排问号。 萧昀生怕她误会:“书中自有颜如玉,我都是看书学的。绝对没有去烟花之地,更没有跟哪个女子有牵扯。” 谢妙仪忍不住又笑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不知云公子读的什么书?” 萧昀:“……《红杏春色》。” 第87章你冷吗?给你暖暖 “……” 这本书吧,谢妙仪挺熟的。 之前在王府做宠妾时,她曾命人替她找些男欢女爱的话本子。 《红杏春色》就是其中一本,也是她最爱看的一本。 说的是前朝一段风流轶事—— 太傅之女柳莺莺嫁入尚书府,夫君却是个不能人道的病秧子。 天长日久,这柳莺莺耐不住寂寞,便与青梅竹马的探花郎旧情复燃。 一夜春宵后,隔三差五打着礼佛的名义私会。 不曾想好景不长,竟被时常跟随的俊美护卫发现了端倪。 护卫以此为要挟,每每柳莺莺与探花郎完事后,也要趁机也与她翻云覆雨一番。 探花郎毕竟是个文人,几次之后,她逐渐痴迷于护卫的身强力壮,连探花郎都不香了。 结果某日两人白日宣淫时,被官至大理寺少卿的小叔子当场捉个正着。 柳莺莺本以为要被浸猪笼,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 谁知那平日里冷面无私的小叔子在赶走护卫后,竟当场狠狠蹂躏她一番。 一日之内,柳莺莺私会了三个男人。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书吧,就谢妙仪这种纸上谈兵经验丰富,没脸没皮的商户女,也只敢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看。 云萧一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竟然也看,而且听他的意思,他看这书的目的,是为了……好好伺候她? ??????? “……”她谢妙仪,在他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另一个柳莺莺? “咳……就、就随便看看。”萧昀许久得不到回应,自己也跟着尴尬起来。 谢妙仪深深吐出一口气:“那云公子为何选择这本书?在公子眼里,我与那柳莺莺是不是没什么区别?” “……没想太多,无意中翻到的。无意中发现……书中的几个男子,好像……都挺会讨女子欢心。闲来无事时,便会随手翻翻。” 她以宠妾的身份在王府一住那么多天,萧昀其实已经渐渐习惯家里有个人。 习惯有事没事想想她,习惯了那份牵挂羁绊。 谢妙仪突然离开,他心里一时之间还真空落落的。 前两日有空时,不知不觉竟走到瑶华院。 又不知不觉想看看她在王府住过的地方,想看看她留下的痕迹。 没想到,竟无意间翻出一册话本。 萧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觉得,这话本都翻旧了,好几页还有折痕,那就说明谢妙仪肯定很喜欢看。 她如今这般排斥他,云萧那边也没什么进展。 与其这么耗下去,不如好好学一学她喜欢的东西,投其所好…… 谢妙仪又无语了:“……” 他好歹是个读书人,家中似乎也曾有些薄产。 为了讨她欢心做这种事,真的合理吗? 看看柳莺莺风流浪荡再看看她,心中难道不会有别的想法?比如,鄙夷什么的。 “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学了。”萧昀察觉到她不大高兴。 谢妙仪默了默:“没有不高兴,挺好的。你要是愿意就继续学吧,不愿意也不勉强。” 罢了,云萧怎么看她,其实根本不重要。 他肯下功夫好好学,好好伺候她,最终受益的不还是她自己吗? 原本就是各取所需的露水情缘,有今天不一定有明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那……我脱了衣服给你暖暖?”萧昀也不知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只能亲身试探。 “那就……暖暖?”刚刚折腾了一回,谢妙仪确实冷得很。 萧昀生怕她反悔,迅速褪去外衫,露出赤裸的身体。 谢妙仪无意中瞥到一眼,下意识心中一烫,急忙移开眼不敢再看。 之前几次私会都是晚上还吹了灯,虽有些月光,毕竟看的不真切。 这是第一次,她清清楚楚看见了他脱衣服之后的模样。 也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他表面上看起来清瘦,实际上是真有料,怪不得那么能折腾。 如今市面上卖得最火爆的春宫图,男主角的身材也不如他这般阳刚匀称。 谢妙仪在心中感慨着,眼角余光忍不住瞥过去。 再看一眼,就……就一眼…… 可是就这么一眼,她突然愣住了。 云霄身上…… 为何那么多旧伤? “这样可以吗?”就在谢妙仪愣神之际,萧昀再次轻轻搂上她的细腰。 等她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他紧紧拥入怀中。 两人肌肤相亲,谢妙仪的脑袋正好靠在他胸口。 亲密极了,也暧昧极了。 这云公子也不愧是习武之人,如此天寒地冻的天气,他身上竟是热的。 二人紧紧贴在一起,连带着谢妙仪也开始温暖起来。 听着他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跳声,仿佛热的更厉害。 “别怕,没事的。”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萧昀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背。 “嗯……”谢妙仪强装镇定应了一声,整颗心却不受控制地跟着跳起来。 萧昀怕她尴尬没有再吭声,就这么静静搂着她。 谢妙仪确实有些尴尬,心脏狂跳着,像株藤蔓般紧紧攀附在他身上。 谁也不说话,静谧的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妙仪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干脆找点话说:“你身上那些伤……” 他身上那些伤,看起来像是兵刃所伤。 他一个小富之家的读书人,就算习武,伤成这样实在是不合常理。 萧昀沉默了一下,不想骗他:“我年少时,曾在军中历练过几年。这些伤,大多是那时候留下的。” 谢妙仪悚然一惊:“你不是读书人吗?” 萧昀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是兄长将我抚养长大的。起初,兄长确实给我请过先生授课读书。我也曾经想过好好读书,日后做个能臣贤臣。” “但我兄长自幼体弱多病,族中的兄弟们都对家产虎视眈眈。嫂嫂的娘家人正好也跟着兄长做事,而且日渐势大。我兄长担心他死后,族中的兄弟们和嫂嫂娘家人会趁机谋夺家产,或挟持我那年幼的侄儿做傀儡。便让我习武从军,希望能以此震慑住他们,扶持侄儿顺利继承家业。” “原来如此。”这些事谢妙仪隐约听长乐说过,只是没想到,当中隐情竟然这般曲折。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些疑惑:“那日见你使一杆红缨枪虎虎生风,有万夫莫当之勇。当时我便觉得,云公子不该是个读书人,倒该是个征战沙场的武将。以你的武艺风采,在军中应该也会有所建树才对,为何如今为何会弃武从文?还……还沦落到……去文殊庙寄宿?” 第88章摄政王是个好人 “……” 糟糕,一时动情竟然将实话说了出来。 谢妙仪冰雪聪明,又跟摄政王有那番纠葛。两人如此相同的经历,她只怕会有所怀疑。 她还没彻底喜欢上云萧,在这种时候暴露身份并非是明智之举。 萧昀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不动声色想圆回来:“我曾经也想建功立业,正好前几年我大盛与北边的雍国时常有战事,于是我从军时干脆去了边境。那几年是摄政王在边境统兵,只用了几场仗,就让雍国大败,一举解决掉我大盛多年的心腹大患。我去的晚,实在没挣到多少军功。” “没过多久先皇驾崩,三王叛乱。摄政王千里奔袭率军回京平叛,我也在其中。正好在那一年,我兄长也过世了,留下侄儿和嫂嫂孤儿寡母。眼看着族人和嫂嫂娘家人虎视眈眈,我只好借此机会解甲回家。” “我原本就是不受待见的庶子,父亲什么都没留给我。侄儿继承家业后,嫂嫂和她的娘家人也一直不待见我,总想着把我赶出家门。我身无分文,也无片瓦遮头,不过大丈夫岂能庸碌一世?眼看着在军中建功立业无望,那就只能弃武从文考取个功名。生计艰难时,偶然听说文殊庙读书人众多,我干脆搬过去潜心读书……” “摄政王啊……”谢妙仪静静听着他说,思绪却开始飘忽。 “摄政王如何?”萧昀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摄政王啊,虽是天潢贵胄,却将庶民的命放在眼里,也愿意提拔寒门子弟。他是个好人,应当也会是个赏罚分明的统帅。可惜你去的晚,否则,以你的武艺,或许真能有一番作为。不过,以云公子的才学,弃武从文也一定会有所作为。” 萧昀隐藏在墨色缎带下的目光微闪:“世人都道摄政王心狠手辣了,杀人如麻,有活阎王之称。在你眼中,他竟是个好人?” 谢妙仪真心感慨:“可据我所知,他从不草菅人命滥杀庶民百姓。他所杀之人,要么是霍乱朝纲的权贵,要么是鱼肉百姓的世家。当年他在江南一举拔几大世家,斩首数千人。有人说他嗜杀成性,阴狠毒辣。可那些因门阀士族圈地案民不聊生的普通百姓们,事后家家给他供奉长生牌位。” “那你呢?你怎么想?”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或者说,他并非善人,满手染血。但他是个好人,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萧昀搂住她身子的手忍不住一紧,呼吸中忍不住带上几分颤抖:“你……认得他?” 谢妙仪静默了一瞬:“声名显赫的摄政王谁不认识?” 仔细算起来,三年前那次轰动朝野、足以载入史册的江南士族圈地案,她也有很大一份功劳。 她和摄政王,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你……” 萧昀张张嘴还想追问,又怕问的太多引起她的疑心。 他只能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企图用亲密到极点的肌肤相亲,来平息他心中的汹涌澎湃。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他萧昀杀人如麻,在谢妙仪眼里他依旧是个好人。 哪怕世人都说他嗜杀成性,说他是活阎王。在她眼里,他依旧是个好官。 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但谢妙仪好像看透了他。 她看透了他的理想,看透了他的抱负,看透了他的所作所为。 纵使这世上人人恨他、怨他、误解他,终究还有一个谢妙仪懂他。 这般温柔貌美、善解人意的红颜知己,他如何能放得下? “夫人……” 萧昀紧紧拥着谢妙仪,情不自禁亲吻她,迫不及待想将她彻底占为己有。 他的,谢妙仪是他的,是他萧昀一个人的。 任何人都不准抢,不准碰,纵使是她明媒正娶的夫婿也不行。 “别,云公子,你先冷静一下……”谢妙仪被他急迫的动作弄疼,下意识推拒。 “夫人不是想怀孩子吗?在下定当全力以赴。”萧昀沙哑着嗓音含糊了一声,嘴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 “那……你也得让我先适应适应。”好端端的搂着取暖,怎么说来就来?谢妙仪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夫人对我有恩,又急着怀孩子,我自然要满足夫人。” “不是……” 萧昀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拒绝的话,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刻,他只想占有她,占有谢妙仪。 占有这个懂他、敬他,不嫌弃他,会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清白保护他,也会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竭力维护他的女子。 他想完完全全得到她,想彻底将她禁锢在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放开…… 谢妙仪被萧昀弄得的浑身都不对劲,又推不开他,最后只能半推半就,沉沦在男人汹涌的爱意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今日折腾的时间好像格外长,而且格外凶。 她都哭着求饶了,云萧竟然丝毫不愿放过她,只是温柔的亲了亲她的眼尾。 后来…… 后来,谢妙仪的脑子彻底混沌。 直到一切结束后,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屋内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天都快黑了。 大约是力气都消耗光了,她浑身疲惫躺在床上不想说话。 萧昀也静静躺在她身边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对摄政王有意见?”在一片静默里,谢妙仪缓缓开口。 “???为何这么问?” “你好像对摄政王的事情格外上心,而且刚刚,你似乎在发泄些什么。”之前两人明明取暖取得好好的,像朋友那样,心平气和的聊着天。 可是自从提起摄政王后,他的情绪好像就有些不对了。 谢妙仪真觉得他方才不像是纯粹折腾,反而像是……在发泄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萧昀静默了好一会儿,薄唇轻扯笑出声:“夫人果然是我的红颜知己。” 第89章他可以,我也可以 萧昀静默了好一会儿,薄唇轻扯笑出声:“夫人果然是我的红颜知己。” “……”她出钱他出力,重金求子的露水情缘而已,什么红颜知己不红颜知己的? 这话说出来,反而伤情分。 谢妙仪有些懊恼:“你我萍水相逢而已,云公子言重了。” 萧昀又是一笑:“不言重,纵使萍水相逢,我也视夫人为平生红颜知己。能与夫人相识,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 得寸进尺。 谢妙仪不想听这种话,也听不得这种话,默默起身想下床:“萍水相逢,各取所需,云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萧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如果我非要如此呢?” 谢妙仪身子一僵:“公子这是何意?” “夫人以为呢?” “云公子饱读圣贤书,是修身立德的君子,应当做不出恩将仇报、言而无信的事来吧?”不管他想干什么,他们之间都只是重金求子的关系。 永远也不可能更进一步。 萧昀自然明白她的抗拒,可是他不甘心:“夫人真的觉得,以你我之间如今的关系,只能算是萍水相逢?” 谢妙仪轻轻甩开他的手:“那云公子以为,你我之间该是什么关系?又能是什么关系?” “……”萧昀沉默了。 “呵……云公子,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我虽是个小女子,却也曾听闻君子坦荡荡,一诺千金,云公子莫非要反悔不成?” “我若真是君子,又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三年来,他一直谨守着当年的承诺。 像个见不得光的脏老鼠,一直躲在暗地里偷偷窥探她。 窥探她成为别人的夫人,窥探她与其他男人相敬如宾。 整整三年,已经够了。 这一次,是谢妙仪主动来招惹的,他何止不想做坦荡君子,如果不是怕吓到她适得其反,他简直想立刻做个巧取豪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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