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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又偏巧不在家。 平日里总嫌她出身低微,嫌她辱了长庆侯府的门楣,对她的示好不屑一顾。 如今出府不过半月,又开始指责她躲清闲撒手不管。 周芙还真是……犯贱。 “芙儿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谢妙仪赶紧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都怪你,非给我吃了调理月事的药。我这个月失血过多,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本想让你找个大夫给我瞧瞧,谁知你竟躲在外头不肯回来,害我只能硬生生熬着。”周芙更来劲,气得脸红脖子粗。 谢妙仪故作惊讶:“母亲不是在府里吗?她没有为你请大夫?” 周芙一噎,恼羞成怒:“你……谢妙仪,你果真恶毒。母亲年纪都这么大了,你竟好意思开口让她为这点琐事操劳。” 谢妙仪继续摆出一副担忧又关切的样子:“芙儿言之有理,但身上有病哪里能拖?为何不让身边的嬷嬷出去请大夫?” 第71章回到侯府 “我……”周芙再次支支吾吾。 母亲之前三令五申,不准为这种事情请大夫。 如果是她自己请,母亲知道之后一定会责骂她的。 让谢妙仪去请,就算要挨骂也是谢妙仪挨骂。 没准将来还可以以此为借口,要求她多添些嫁妆。 谢妙仪对她的如意算盘心知肚明,却不甚在意。 正是因为这母女俩什么便宜都想占的性子,她才敢明目张胆将药换给周芙。 她们这般作为,正合她意。 她拉起周芙的手,温温柔柔苦口婆心劝道:“大夫说了,不通则痛。你长期月事不调,体内早有淤血。如今用了那么好的药,淤血排出来是好事。等排干净了,自然也就好了。这个时候请大夫,恐怕会适得其反。” “是吗?”周芙半信半疑。 “那是当然。你仔细想想,除了葵水比平日里多些,其他一切是不是都很好?”坐胎药是慢性毒药,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月事不调而已。 再加上她离府半个月,药肯定也停掉了。 周芙应该不会有其他反应。 “母亲特地寻来的药,自然是极好的。”周芙哼了哼,把功劳全都归功于自己的母亲。 “那是,母亲出身名门,岂是我这个低贱商户女可比?”谢妙仪温柔微笑:“乖,好好喝药,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哼……”周芙又哼了一声,嫌弃抽回自己的手:“就算我不用请大夫,你身为当家主母躲到外头半个月也很不应该。过两日就要入冬了,我的冬衣还没着落呢,你想冻死我呀?” 往年每逢换季,谢妙仪一定早早命人上门量体裁衣,再提前备好一应需要用到的东西。 可是今年,都快冬至了,她还没有看到过冬的衣裳。 谢妙仪笑着拍拍她的手:“近日是我身子不爽,疏忽了。明日我便安排裁缝娘子上门,为你和母亲裁制冬衣。” “你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起来。我看你就是诚心的,诚心想冻死我和母亲。不孝不悌,小心我让大哥休了你……”周芙依旧很不高兴。 “太晚了吗?要不明年再做?”谢妙仪小心翼翼观察她的神色,似乎是被吓到了。 “你……哼,最好给我多做几件衣服,否则我饶不了你……”周芙生怕她又误会自己的意思,气冲冲扭头就走。 谢妙仪见她像是要出府,目光一闪:“芙儿,你去哪?” 周芙身子一僵,随即理直气壮:“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谢妙仪没有再多言,盯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看了半晌,突然勾了勾唇。 周芙今日打扮的很漂亮,连香露都抹得比平日里多。 前世,她之所以会发现这个小姑子在外头有了情郎,就是因为她成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往外跑。 看她如今这模样,十有八九是已经勾搭上那姓郑的书生…… 回到锦绣院,半夏和孙嫂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们不知她和摄政王之间的纠葛,这半个月来一直提心吊胆。 如今见到人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拉着她问东问西。 有些事情多说也无益,谢妙仪随口敷衍过去,反而更关心另一件事:“我不在府中这段时日,玉竹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孙嫂子谨慎地朝外头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耳目后才压低声音道:“那丫头是个聪明有主意的,知道小姐您不在府中闹出事来没人替她撑腰,还没敢下手。” “慧娘呢?惠娘如何?” “还是老样子,成日里闭门不出,凡事有侯爷和大小姐为她撑腰。” “也罢,反正也不急……” 她并没有真怀上,送周帷去死的事还得缓一缓,也不急着让她俩下手。 谢妙仪如今最关心的,反而是另外一个人:“周芙如何?” 孙嫂子唇边浮现出一抹笑意:“听说大小姐这个月月事不调,流了很多血,虚弱了好几日都不能下床。她原想让小姐替她请个大夫看看,派人来了好几次,小姐您都没回来。听她身边的丫头说,气的日日在房里摔东西咒骂小姐您呢。”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必理会。倒是芙儿年纪也不小了,情窦初开,在西市春风楼可曾遇到什么中意的公子?” 孙嫂子又朝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大小姐似乎对一位姓郑的书生颇为青睐,身上刚好些,便迫不及待跑出去与他私会。” 这才半个月,便私会上了。 这郑姓书生,不愧是连青楼妓子皮肉钱都能骗到手的人。 谢妙仪啧啧称奇,皮笑肉不笑:“我听说大小姐中意的那位公子,一向最喜欢跟高门贵女来往。我猜他如今应当还不知道芙儿的身份,你去安排一下叫他知晓。侯府有钱有权有爵,他若能生米煮成熟饭哄得大小姐跟了他,咱们侯府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扶他直上青云。十年寒窗,求的不就是功名利禄和软玉温香吗?机会就摆在眼前,大小姐想来也是愿意的,就看他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她知世间女子不易,向来不屑在清白上去侮辱任何人。 但周芙在曾在她病床前说过,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远走高飞。 只要他来日高中,必定能得到侯府的承认。 是她谢妙仪贪图荣华富贵,妄图用她攀附高门,毁掉她的一生。 如今有机会重来一世,她自然不会再枉做小人,反而还要好好成全她…… 安排好一切,半夏抱过来一摞账本:“小姐您再看看这个。” 谢妙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马上就要入冬了,光是御寒斗篷,赵素兰就做了整整五件。 每一件都是上好的毛色,加在一起近千两银子。 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开支,梧桐苑花钱如流水。 周帷不记得给自己的老母幼妹做两件衣裳,倒记得锦衣玉食供着赵素兰。 啧,真是个好哥哥好儿子。 “这慧娘姑娘也太奢侈了,前些日子非要吃什么清茶虾仁。如今都快入冬了,又想吃新鲜的瓜菜。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一小盘就要几钱银子。”对于赵素兰的花销,半夏颇有微词。 “世家贵女见过世面,岂是我等俗人能比的?”谢妙仪只是笑笑不多言。 “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她这么挥霍呀。” “无所谓,又不花我的钱。只要周帷供得起,吃龙肝凤胆也随她高兴……” 两人正说着,就听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在外头传话:“夫人,老夫人想见您,请您去荣禧堂一趟。” 第72章谢氏夫人 这个时代孝道大于天。 按规矩,谢妙仪在外头住了这么长时间,回家后须得第一时间去向周老夫人请安。 只是她不喜欢跟她虚以委蛇,故意拖着不去。 可如今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总不好忤逆长辈。 谢妙仪只得敷上些粉,故意做出一副苍白虚弱的模样来,被半夏搀扶着软绵无力地去见周老夫人。 到了荣禧堂才发现,周帷也在。 周老夫人坐在正中,面色难得严肃。 周帷更是脸色铁青,一双阴沉的眸子犹如毒蛇。 “?” 谢妙仪察觉到气氛不对,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小心翼翼准备行礼试探,堂上的周老夫人突然一拍案桌厉声呵斥:“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有脸回来?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勾当,我周家的颜面都让你丢光了。” 谢妙仪一愣,随即委屈地红了眼眶:“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儿媳何时做出不知廉耻的勾当,何时丢了我们长庆侯府的颜面?” “我问你,你跟摄政王什么关系?你一个有夫之妇,为何会被她留在府上养病?”周老夫人丝毫不吃她这一套,继续咄咄逼人。 “母亲,您这是在怀疑摄政王别有用心?王爷天潢贵胄,您这话若是传出去败坏了他的名声,只怕是咱们整个长庆侯府都吃罪不起。” 话说到这份上,谢妙仪已经彻底摸清母子俩的意图。 她莫名其妙留在摄政王府上养了半个月的病,或许再加上之前的种种蛛丝马迹,母子俩已经开始怀疑她跟摄政王之间不清白。 其实他们的怀疑倒也没错,她在王府都已经名正言顺当上宠妾了,还当的人尽皆知,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都过了明路。 但谢妙仪绝对不会承认。 摄政王既然有意维护她的名声,就一定能把事情做干净。 无论是外头的流言蜚语,还是派人到王府打探,凭区区长庆侯府如果能窥探到事情的真相,那么萧昀这么多年的摄政王算是白做了。 赵素兰和两个孩子都入了府,周帷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没有证据甚至是真相不明的事,谢妙仪凭什么承认? “你……”周老夫人被怼的哑口无言,张张嘴不敢再吭声。 “我问你?你跟摄政王什么关系?你俩以前是不是认识?他为何会将你留在王府养病?还一养这么长时间?”周帷也有些忌惮,强压着怒火低声问。 谢妙仪泪水盈盈,委屈的低声啜泣:“侯爷,您说这话是要冤枉死妾身吗?妾身这些日子虽一直在王府养病,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您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怀疑妾身与王爷有首尾?” “那他为何留你养病?” “摄政王府的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妾身在王府足不出户都有所耳闻,难道侯爷竟不知晓?”谢妙仪不确定周帷究竟知道些什么,干脆把问题抛回去。 母子俩对望一眼,周帷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可是跟那位夫人有关?” 谢妙仪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倔强的别过头拭泪:“侯爷既然在心里已经给妾身定了罪,怀疑妾身的清白,不如一条白绫勒死妾身,又何必多问?” 周帷的神色再次缓和:“我听说……那日在成国公府,似乎是有一位夫人落水,摄政王亲自将她救起抱了回去,你是如何牵涉其中的?” “摄政王府的那位夫人,侯爷之前也是有所耳闻的。那日赏花宴,魏四小姐跋扈,竟将她推入水中,碰巧我在旁边受了连累。王爷看我可怜,便将我留在府上养伤。夫人也心善,日日照拂,非要我多住几日,养好伤才肯放我走……”谢妙仪已经从只词片语中判断出他所知不多,言辞间半真半假。 “此话当真?” “侯爷若是不信,尽管去外头打探。若是再不信,可以亲自登门去问那位谢氏夫人。” “谢氏夫人?”周帷敏感地抓住重点。 “侯爷有所不知,摄政王府的那位夫人也姓谢。虽说此前与我并不认识,与我家也没什么亲族关系。但好歹算是我本家姐妹呢,而且也是江南女子。也正因如此,才对我多加照拂。” 在王府这段时日,听说就连宫里都知道她是江南人士。 平日里的言谈间,或许也有人泄露了她的姓氏。 谢妙仪干脆顺水推舟,又是一番半真半假的话。 周帷母子俩对望一眼,重重松了一口气。 从谢妙仪被留在王府养伤后,周帷心里一直隐隐膈应。 他总是忍不住怀疑,摄政王跟谢妙仪之间不清不楚。 再联想到之前王府送过来的那些琉璃盏、翡翠发冠,越发觉得可能在暗示些什么。 周帷真的很怀疑,或许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谢妙仪这贱人就跟摄政王勾搭上了。 派人出去打探,也只得到那日在赏花宴上有人落水的消息,其余的一概不知。 想派人到摄政王府去问问,又怕惹怒王爷不敢去。 就这么抓心挠肝了大半个月,他终于忍无可忍,跟母亲说了这件事。 可惜,周老夫人打探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什么都打探不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谢妙仪终于回府,两人便迫不及待的想试探她一番。 幸好,她说的话跟他们得到的消息完全对得上。 或许是他们多心了,摄政王留谢妙仪养伤,除了看中他之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位夫人的缘故。 那绿油油的翡翠冠子,肯定是巧合…… “都是母亲的错,母亲年纪大老糊涂,听信外面的谣言误会了你。妙仪你一向宽宏大量,就原谅母亲这一次好不好?”周老夫人率先回过神来,满脸慈爱地上前扶起谢妙仪。 “也是你出身低微行事不周全,所以才闹出今日的误会。你若派个人回来说一声,又岂会有这桩事。日后行事需谨慎,莫要让母亲再操心。”周帷还是皱着眉,带着几分嫌弃呵斥。 “妙仪年轻,行事难免疏漏,日后改过就是。” “她是我长庆侯府的当家主母,行事如此不周全。若传出去,岂不惹外人笑话?” “误会解开便好,你又何必如此……” 母子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依旧把责任全推在谢妙仪身上,绝口不提之前的疑心苛责。 幸亏她跟王爷真有点什么,否则还真吃亏了。 不过表面上,谢妙仪还是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柔顺地默默拭泪。 周帷指责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突然话锋一转:“谢夫人与你同为江南人士又是本家姐妹,还处处照拂你。你往后若是得空,应该多到摄政王府上走动才是。” 第73章你果然嫌自己不够绿 “……”谢妙仪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如今王爷赏识我,你身为我的夫人,到王府走动原就是你的本分。”周帷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梗着脖子硬邦邦道。 “……”他果然是嫌自己不够绿。 “……”去王府走动没问题,问题是,只要进了摄政王府,谢妙仪就不再是长庆侯夫人,而是摄政王宠妾了。 “谢夫人从江南远道而来,你有空就多去陪她说说话,再给她送些江南特产,夫人自然会念你的好。若是能在王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没准我就能早日升迁。或许,还能让摄政王网开一面,许你收养孩子继承爵位。” 周帷振振有词越说越觉得有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迟早要收养别人的孩子。鸿儿如今年纪还小,如果能抱养到你膝下,跟你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摄政王默认,族老们必定不敢再多言,你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恕谢妙仪直言,如果她敢跑到萧昀面前去说这种话,以萧昀的疯癫程度,他真敢直接宠幸了她,让她生个孩子来继承爵位。 周帷果然是嫌自己不够绿啊,变着法的想把绿帽子往头上戴。 一顶绿油油的翡翠冠,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 谢妙仪忍不住扯了扯唇,善解人意地柔柔弱弱开口:“侯爷不必心急,您还年轻,迟早会有自己的孩子。如果实在生不出来,我再去求摄政王也不迟。” “你……” “妙仪说的对,你们都还年轻。只要好好调理,没准能有自己的孩子。”周老夫人看出她的抗拒,淡淡瞥周帷一眼。 周帷自知心急失言,扭过头不再吭声。 周老夫人亲亲热热拉起谢妙仪的手,慈眉善目替儿子找补:“虽说王爷赏识帷儿,到底咱们府上和摄政王并无什么关系。你若能在那位夫人面前说得上话,对帷儿的前途……应该有些好处。帷儿高升,也是你的荣耀。” “母亲放心,儿媳知道。”谢妙仪乖巧地笑着应下。 过去三年,只要侯府有需要,她也都是这么暗示的。 谢妙仪也每次都出钱出力,把事情处理妥当。 虽然她对周帷没什么感情,但她相信出嫁从夫,相信夫妻一体,相信妻凭夫贵。 只有周帷显贵了,她才能显贵,她的孩子才能显贵。 可如今嘛…… 就算她哪日求到摄政王府,那也是为了自己。 与其扶持男人,不如为自己谋利。 狗男人去死。 “你心中有数就好。身为我侯府主母,日后断不可再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你离开这段时日,府中乱七八糟。眼看着就要入冬了,慧娘和两个孩子的冬衣都没有着落,还是我亲自处理的。我堂堂一个侯爵,当朝六品,竟亲自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岂不是要嘲笑我侯府内帷不修,说我周帷治家无方……” 周帷很满意她的识趣,却依旧满腹牢骚。 他最近公务繁忙,还要顾着赵素兰母子三人的衣食住行,周芙偶尔也会到他面前闹,实在是心烦的不行。 幸亏谢妙仪早就安排好,无论缺什么,只要吩咐一声,自然会有人送来。 不过周帷还是很烦,迫不及待想将一应杂事全甩给她。 “侯爷辛苦了,是妾身的错……”谢妙仪柔柔应下,没有半句怨言。 “妙仪啊,既然你不愿收养别人的孩子,母亲也依着你。只希望你能早日怀上,为咱们周家开枝散叶。你在王府这么长时间,坐胎药都落下了。我马上命人熬好送过去,调理好身子,你们小夫妻俩也好早日有个自己的孩子。”周老夫人更加满意,坐胎药却一天也不肯落下。 谢妙仪恭恭敬敬行礼,柔声细语:“都是妙仪的不是,还要劳烦母亲为我操劳……” 周老夫人突然想起件事,状似不经意道:“对了,你是哪里不好?竟在王府修养这么长时间?王府的大夫可以说些什么?” 谢妙仪一时有些尴尬:“倒也没有哪里不好,就是……葵水过多。我还没资格请太医,从外头请了个大夫,说气虚血弱所致,得好好调理……” 她说着又红了眼圈,惭愧又感动:“都是我无福,才会沾上这种见不得人的病。幸亏有母亲的坐胎药,否则……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母子俩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露出满意的神色。 谢妙仪假装啜泣,实则冷冷看着。 说是这母子俩真是好算计。 一方面要她出钱出力,连养病几日都要被这一家子轮番问责。 另一方面,又迫不及待的给她下毒想掏空她的身子。 何其歹毒啊。 忍不了,这虚与委蛇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忍不了…… 谢妙仪咬着牙回到锦绣院,立即将长乐叫到跟前:“你亲自到文殊庙问问云公子,他近来白日里有没有空闲?” 长乐:“???啥?” 谢妙仪面无表情道:“我急着怀孩子。可是眼下刚从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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