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图的,自然是我等的前程。” “那你以为如何?”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还要看公子究竟图什么。” 萧昀慢慢转过身,头一次用正眼看他:“何为有所为?何为有所不为?” 林怀瑾肃然道:“我既读圣贤书,就有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再说直白点,我想做个好官,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此乃大丈夫所为。结党营私,伤天害理,玩弄权术,排除异己,君子所不为。” 萧昀道:“你把结党营私放在第一位。” 林怀瑾失笑:“当今朝局腐败,不正是因为结党营私吗?” 萧昀深深看他一眼转身离去:“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若言而无信,我便让你将这段时日来所吃的每一粒米都吐出来。” 这林怀瑾确实是个人物。 谢妙仪好眼光。 林怀瑾也似有所悟,背着他的背影一礼,急忙转身进屋去抄书。 曹太师这套策论集,收集整理了前朝两百多年间八十多篇著名策论,还做了详细注解。 可以说前朝两百多年间每一朝的时弊,全都总结得一清二楚。 传说平日里珍藏在宫中藏书密阁,普通人能看一眼都是天大的造化。 他今天晚上就算熬死,也要一字不落抄下来。 于是,当谢妙仪费尽心机想偶遇他时,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问过其他人才知道,林怀瑾今晚闭门苦读。 谢妙仪无奈,只得另找机会。 就在她忙里偷闲泡了壶茶,拉着半夏和长乐坐在院中闲聊时,长庆侯府中,周老夫人的荣禧堂中难得坐满人。 “听说帷哥儿带回两个孩子,打算记在谢氏名下充作嫡出,还想为那男娃请封世子?老二媳妇,你别怪嫂子我说话难听,别人家的孩子终归养不熟啊。” “二嫂子您一向明事理,如今怎么也开始犯糊涂了?就算谢氏不能生,咱族中那么多男娃有的是好孩子,从外头过继个来历不明的世子算怎么回事?” “老二媳妇你说实话,那两个孩子,不会是帷哥儿在外头生的吧?听说那两娃娃今年四、五岁的样子?五年前可正值国丧啊……” 周氏族中有些年纪的夫人们大多在场,从礼法上来讲,都是周老夫人的长辈或平辈。 她们来的目的很简单,阻止周帷将周鸿记在谢妙仪名下请封世子。 周老夫人惯会笑脸迎人,一开始还能陪着笑脸敷衍。 但说到两个孩子的身世,她顿时坐不住了:“婶婶,这话可不能乱说。那两个孩子的父母为救我家帷儿丧命,帷儿知恩图报将遗孤收在膝下抚养,就算到了圣上面前,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怎么就扯上外室子?” 老太太仗着自己辈分高,一脸不满:“就算是恩人遗孤也没这样的。自己家的爵位,哪有拱手让给外人的道理?” 周老夫人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把责任全推给谢妙仪:“哎,那谢氏伤了身子不能生,偏偏还善妒不肯给帷儿纳妾。我这也是没法子,希望收养两个孩子多积阴德,让咱们长庆侯府早日后继有人。” “老二媳妇你这话就不对了,谢氏不是刚给帷儿纳了个妾吗?听说还是花她自己的嫁妆银子。” “……” 周老夫人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其他人却没打算放过她,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 归根结底就一个意思,要是周帷有自己亲生的儿子她们无话可说,也不敢觊觎侯府爵位。 但想从外头过继来历不明的野种,做春秋大梦呢? 就算要过继,也只能从族中挑选。 这事涉及到各家利益,平日里喜欢勾心斗角的各家夫人们难得团结一致。 周老夫人就算再会演戏,也完全招架不住。 最后还是借口头疼,才勉强将众人打发走。 钱嬷嬷一边帮她按摩,一边宽慰道:“都是些泼皮无赖,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周老夫人闭目养神:“妙仪上山祈福有三天了吧?” “整三天,再过几日就该回来了。” “我年纪大了不中用,对付这些些泼皮无赖,还是得让当家主母来。” 钱嬷嬷笑道:“老夫人您这话说的,您身份尊贵,哪有跟这些无赖扯皮的道理?” 周老夫人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口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啊,跟这些无赖扯皮,也只有惯会斤斤计较的谢妙仪做得来……” 东院松涛馆中,同样挤满族老。 “帷哥儿啊,咱周家当然要知恩图报。把恩人遗孤好好养大是应该的,过继到侯夫人名下请封世子就太过了。不是我倚老卖老要为难你,咱家的爵位原本就是天恩浩荡。你这么做,不是打天家的脸吗?” “就算你们夫妇膝下无子,族中那么多好孩子,大多数都沾得上皇家血脉,过继一个就是,何必要从外头过继落人口实?” “侯夫人不是刚给你纳了个妾吗?不行就再纳几个,你还年轻,以后日子长着呢……” 四五个族老高坐堂上,倚老卖老对周帷指手画脚。 有人主张他从族中过继孩子,也有人主张纳妾。 反正一句话,想收养周鸿、周娇? 门都没有。 就算他们自己从中捞不到好处,也绝不许他过继野种。 万一触怒天家被削爵,倒霉的是他们所有人。 “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留诸位叔伯了,此事咱们以后再说……”周帷实在招架不住这种阵势,只能敷衍着先将人打发走。 他想收养两个孩子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往外说呢,不知怎地传到这些老家伙耳中。 今日难得空闲在家,莫名其妙就被一帮人堵住,挨了一通教训。 那谢妙仪果然出身低贱不堪大用,嘴上说着要帮他解决问题。可都这么长时间了,不但没有解决掉这些老家伙,还跑到寺庙躲清闲。 等她从庙里回来,必须让她尽快解决掉这些麻烦才行。 否则…… 休怪他不客气。 周帷正对谢妙仪满腹牢骚,院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吵闹声:“侯爷近日劳累,我给他炖了燕窝,你们放我进去。” 第19章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又是她。 前几日他刚从衙门回来,就听说谢妙仪那个贱人自作主张为他纳了个妾。 人都已经住进翠竹居了。 当天晚上,玉竹就派人过来请他去过夜。 发现请不动之后,这两天不是送汤就是送药,简直不胜其烦。 周帷原本懒得搭理她,可这会刚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 被她这么一吵更加怒不可遏,气冲冲走到院门口,一个窝心脚踹过去:“贱婢,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撒泼?” 玉竹猝不及防被踹飞出去摔在地上,手里的汤扫了一地。 胸口处更是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出。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泪眼朦胧看向周帷:“侯爷您……” “晦气的东西。别以为谢妙仪抬举你,你就可以痴心妄想。本侯不想再看到你,滚。”周帷连多余的目光都没分给她,冷冰冰拂袖而去。 玉竹呆呆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被贴身侍女搀回翠竹居。 一路上她都呆呆的。 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半年前那个掐着她的腰夸她腰细身子软,夸她肤白貌美还知情识趣的侯爷,为何突然这么抗拒她? 明明这半年里,她经常向他传递谢妙仪的消息。他也每次都和颜悦色,还赏赐了很多东西。 玉竹一直以为周帷待她是不同的,只要好好讨他欢心,就一定能得个名分。 哪怕上次被他大庭广众羞辱,她也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开脱,猜测侯爷可能是碍于谢妙仪善妒,又或许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想越矩。 可如今她都已经过了明路,得到老太太和主母的默许,周帷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爹爹,要抱抱。”软糯童音突然响起,打断了玉竹的思绪。 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梧桐苑门口。 下意识往院中瞧了一眼,正好看见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扑进周帷怀中。 “娇娇乖,有没有想爹爹啊?”周帷将小女娃高高举起。 “有啊,娇娇最喜欢爹爹了。娘亲说……那叫……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女儿撒着娇,在周帷脸上吧唧亲一口。 “阿爹,鸿儿也要抱抱……”周鸿也丢下手中的玩具,跑过去抱住周帷的腿。 “好,爹爹抱……”周帷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脸上洋溢着为人父的骄傲。 院门慢慢关上,玉竹的视线被隔绝在外。 但她的眼中,已经浮现出怀疑之色。 就算是恩人遗孤,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或许,小姐的怀疑是对的。 这两个孩子,说不定就是侯爷在外面的野种。 那么慧娘的身份,也很值得推敲。 “侯爷和两位小主子站在一起,还真像至亲骨肉,怪不得侯爷不愿纳妾生子。”同样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小丫鬟春燕忍不住嘀咕。 玉竹瞥她一眼没有说话,却暗暗攥紧拳头。 如果侯爷已经儿女双全,还有娇美外室在身边,那她这个姨娘就彻底没用了,更不可能有母凭子贵的机会。 不行,她苦苦挣扎这么多年才过上好日子,绝对不能就这么被打回原形…… 梧桐苑内。 周帷刚抱着两个孩子踏进卧房,就看见赵素兰一身素白坐在窗边。鬓边簪着一朵白菊,正痴痴望着窗外。 清雅脱俗,像高高在上的月亮。 周帷最喜欢她这副模样,赶忙让下人抱走两个孩子,走过去想从身后抱住她。 谁知赵素兰身子一扭直接躲开,幽幽道:“我此生不爱荣华富贵,唯爱清风明月。侯门是非多,我当初就没想着要跟你回来。是你不依不饶,用两个孩子胁迫我。如今既然侯爷有了别人,不如还是放我们母子走吧。” “兰儿你别误会,此事我完全不知情,都是谢妙仪自作主张……” 周帷知道她在说玉竹的事。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最近又碰巧公务繁忙,还没来得及向她解释。 “我心里只有你和两个孩子,一心只想着给你们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能早日一家团聚。前几日我就已经跟谢妙仪说清楚,我有隐疾,也不想纳妾。是那贱人自作主张,趁我不在家让玉竹过了明路。” “母亲那边已经同意了,堂堂侯府不好立刻出尔反尔,暂且让她得意几天。你放心,我绝不会碰她。等过些时日,就找个机会打死或发卖,绝不碍你的眼。” 赵素兰眼底闪过一抹满意,嘴上却人淡如菊:“你不必同我说这些,怎么处置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知道的,我没想着高攀侯府富贵,也一向与世无争。深宅大院女人之间争宠的腌臜事,最好别闹到我面前来,我看不惯。” “放心,我断不会让那些个脏东西污了你的眼睛。”周帷放下身段哄她。 赵素兰终于不再发难,反而怔怔望着窗外的梧桐落叶叹息:“果然是秋风无情啊,好好的梧桐叶,不知不觉就要落光了。” 周帷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记得你喜爱梅花,尤其喜爱红蕊白梅,不如我立即让人移几株到院中?等梧桐叶落尽,咱们就可以一起赏梅了。” 赵素兰勾了勾唇,云淡风轻勉强道:“也罢,所幸白梅冰清玉洁,红蕊一片丹心,我便勉强收下。若是其他俗物,我是断不会收的。” 周帷喟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我的兰儿果然与众不同,若是谢妙仪那满身铜臭的俗物,怕只会关心红蕊白梅价贵,哪里懂什么冰清玉洁一片丹心?” 谢妙仪并不关心他们如何在背后议论自己。 第二日一大早,她原本想到膳堂的必经之路上去守株待兔。 但长乐说,她已经找到林怀瑾的住处。 于是,主仆三人来到院外,躲在树后暗暗观察。 一直到巳时末,林怀瑾的房门终于打开。 看清他的模样后,谢妙仪惊得目瞪口呆:“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20章 她快把持不住了 短短一日没见,林怀瑾就好像变了个人。 昨日虽消瘦虚弱,好歹有个人样。 今日再看,原本相貌堂堂的林探花双眼乌青,眼珠子凹陷。 胡子拉碴,蜡黄的脸上甩满墨点。 一头长发乱七八糟,身上衣服也皱巴巴的。 就算隔着老远,谢妙仪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味儿。 最可怕的是,他打完洗脸水后竟然先揉了揉腰,然后一手端水一手托腰慢吞吞回房。 “看来林公子不止体虚,腰也不太好。”长乐幽幽开口。 “确实太虚了,可能还阳亏……”谢妙仪会制香,粗通些医理。 林怀瑾这个情况,肯定不仅仅是普通体虚。 日后再位高权重,体虚阳亏不能让她怀上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回去的路上,谢妙仪心情很低落。 很后悔自己前世没在放榜那日去看个热闹,除了林怀瑾之外,压根不晓得明年会有哪些人高中进士。 要不,退而求其次选云公子算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他比其他人要强的多…… “小姐你快看,是云公子。”长乐突然惊呼出声。 谢妙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一道飘逸的身影。 银白色红缨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活过来一般,寒芒漫天,枪风扫落一地断枝落叶。 半夏兴奋得直拍手:“哇,好厉害。” 长乐也趁热打铁:“文武双全啊,怪不得这位公子看起来就比其他人神采飞扬。” 谢妙仪一时也看呆了。 昨日见到这位云公子时,他如松如柏,一身沉稳内敛的读书人气度。 今日再见,一袭青衫的男子目光坚毅冷肃。 整个人如同他手中的长枪一样锐利,锋芒毕露到令人不敢直视。 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位公子压根不是读书人,而是久经沙场的武将。 那长腿,那细腰,那胸膛,看着都强劲有力…… 谢妙仪忍不住浮想联翩,越想越脸红。 “咳……” 直到双颊发烫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咳嗽一声落荒而逃。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子,怎么能各方面都这么诱人呢? 再这样下去,她都快把持不住了。 谢妙仪急匆匆回房洗了把冷水脸,脸上的热意才勉强消退。 长乐从半夏手里接过凉茶递过去,压低声音别有用心道:“小姐,咱们这次出来只有七日时间,如今已经是第四日了。而且,据奴婢所知,大夫能诊出女子怀孕的大概时间……距您与侯爷圆房,都已经大半个月了。再拖下去,恐怕要错过最佳时机。” “我知道……”见到林怀瑾之前,谢妙仪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虚。 “奴婢以前跟镖局里的镖师们学过些粗浅医术,从林公子的面相上看,此人不止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肾虚阳亏。这是顽疾,最起码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慢慢调理。再者,伤筋动骨一百天。林公子似乎伤了腰,短期内应该不能行房事……” 谢妙仪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这次出来重金求子,原本就只有七日时间,如今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四日了。 以林怀瑾如今这个身体状况,恐怕有心也无力。 罢了,有些事情阴差阳错,真的强求不来。 谢妙仪叹了口气,眸光微敛:“你再去打听打听,云公子一个读书人,为何会有这样一身好武艺?” 林怀瑾实在不行,云公子倒也不错。 只是那个人实在太过出色,她反而有些不安。 长乐立刻半真半假忽悠:“小姐您有所不知,云公子的大哥虽然继承了家业但体弱多病,家里的兄弟们都虎视眈眈。他怕自己死后几个兄弟强夺家产,便安排云公子习武,希望他将来能给寡嫂幼侄撑腰……” “原来如此,只是……云公子文武双全,必定有鸿鹄之志。而且他不贪财守承诺,有君子之风。想以财帛诱他跟我生个孩子,只怕是不太可能。” 谢妙仪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琢磨片刻后,她突然莞尔一笑:“罢了,与其猜来猜去,不如直接去探探他的口风。” 长乐忙凑上前:“让奴婢去吧。” 谢妙仪正有此意,微微颔首低声道:“你去告诉云公子,我乃江南富商之妻,双十年华肤白貌美。年过半百的夫婿身患恶疾,无法传宗接代。族中旁系虎视眈眈,已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晚辈住到我家中指手画脚,妄图以过继之名倾吞家财。无奈我夫妇二人商议,趁我进京探亲之际,想在这天子脚下寻一身家清白的读书人重金求子。” “此事我夫妇二人已达成共识,绝对不会向外泄半个字,我夫也会将孩子视如己出悉心教导。将来,让他继承庞大家业。” “若他有意认孩子,可以留下一件信物。若是不想认,事成之后我立即离京,此生不再相见。只要助我有孕,定以白银千两酬谢。” “若是他不愿就算了,我也赠他白银五十两做科考之用。云公子文武双全有鸿鹄之志,祝他仕途坦荡……” 这些说辞,都是谢妙仪早就想好的。 谎称江南人士,是为了告诉对方,她很快就会离开,就算日后想纠缠都没机会。 夫婿年过半百,族人虎视眈眈,是变相表明夫婿绝对不会追究的态度。 最后一句话嘛,买卖不成仁义在。 谢妙仪想结个善缘,也想让他知道自己通情达理,绝对不是那种粗鄙无知会纠缠不休的妇人。 就在她忐忑等待时,长乐已经将这番话一字不落转述给萧昀。 正在看奏章的摄政王愣住了,手中折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谢姑娘聪明绝顶,若我贸然答应,她反而会怀疑其中有诈。所以你告诉她,本王年仅十岁的侄儿前些日子顽皮从树上摔下来摔破脑袋,如今正高烧不退命悬一线,急需老山参吊命。本王不要她的银钱,只要她肯给我找来一株老山参,我就可以答应他的要求。” 萧昀一如既往镇定自若,语气中却泄露出一丝颤抖:“如果能吊住我侄儿的命,日后他需要名贵药材时,还请谢姑娘帮忙。作为回报,我也会竭尽所能,助她早日怀上孩子。若不幸救不回来,我只能陪她三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如今心里很乱,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前些日子不幸磕破脑袋的小皇帝:“????”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想打喷嚏? 哼,肯定是那些个老头子又向皇叔告他的黑状。 生气。 (??へ??╬) 第21章 高端的猎人…… “老山参?” 谢妙仪得知萧昀的难处后,忍不住感慨命运玄妙。 巧了,她陪嫁的药铺刚从北方运回一批药材,其中正好有一株百年老山参。 之前想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周老夫人病痛多,特地千辛万苦寻来给她补身子的。 现在嘛…… 谢妙仪叹口气,从匣子里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长乐:“你去告诉云公子,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如此勉强,那就算了。我敬佩他高风亮节,自愿赠他一株百年老山参。不过现下我手上没有,最早今晚给他寻来。另赠白银五十两,足够他侄儿看诊吃药的。” 长乐:“???算了?什么叫算了?” “云公子为了侄儿委身于我,必有勉强之处,我不愿强人所难。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我愿意帮他这个忙,不求任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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