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自语:“萧昀……萧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萧昀就这么死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 谢妙仪的悲伤和绝望如同决堤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 “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回来的,他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他怎么可以食言?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他怎么可以……” 她不顾一切地挣扎着,哭喊着,直到精疲力竭,昏死过去。 谢妙仪的消息,是由暗卫传回来的。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军中的消息也传到朝中。 谢妙仪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后。 所有人都知道,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薨了。 摄政王手握虎符,权掌三军。 就连防卫皇宫的禁卫军,都是他的人。 拱卫京师的八大营,也以他马首是瞻。 摄政王薨逝,对谢妙仪而言是家事,她失去了丈夫,她的孩子失去了父亲。 但对大多数人而言,是国事。 如今皇帝年幼,朝中势力错综复杂。 文臣、武将、世家、寒门、外戚,宗室,正是因为有手握重兵的摄政王弹压,彼此之间才能一直相安无事,年幼的小皇帝才能稳坐朝堂。 如今他一死,就意味着整个朝堂上的局势都要重新洗牌。 结果究竟会怎么样,不到尘埃落定前谁也说不准。 这种大清洗无异于改朝换代,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祸端。 当然,最头疼的要数小皇帝。 可是,年幼的他好像什么都插不上手,只能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茫然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一帮大臣们吵来吵去。 能为他说话的几个寒门子弟,譬如林怀瑾之流,因为官职低微,此刻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 谢妙仪再次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腹中一阵阵坠痛。 守在一旁的半夏见她醒来,连忙扑到床边,哽咽道:“王妃,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谢妙仪无力地抬起手,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还好吗?” 半夏连忙点头,泪眼婆娑:“很好,王妃,胡大夫说,孩子没事,只是您动了胎气,需要好好静养。” “萧昀……”谢妙仪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半夏不敢再提摄政王,只一个劲儿地劝慰:“王妃,您别伤心了,您要保重身子啊,为了小王爷……” 谢妙仪擦擦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长乐,到暗卫营去问问,王爷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话?或是他启程回京前,可曾给我写过信?” 长乐‘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奴婢之前已经问过了,暗卫营的人说……王爷启程前一直高烧不退,在回京的路上突然昏迷,并未……并未……留下只词片语。” 谢妙仪不死心:“那他启程回京前可曾给我写过信。” 长乐摇头:“不曾……大约是想着马上就要回来了…… “呵呵……呵呵……”谢妙仪缓缓笑出声,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真是好狠的心啊……连句话都不留给我……他费尽心机将我从周帷手里抢过来,却没能好好待我……萧昀……你真的好狠啊……你竟然……竟然……竟然连句话都不给我留……你好狠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声声泣血。 在房内伺候的下人们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全都低声哭起来。 谢妙仪反而勃然大怒:“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就算王爷没了又怎么样,我还活着呢……只要有我在一日,摄政王府就在,不需要你们哭丧。” 下人们吓得战战兢兢跪下,谁也不敢再出声。 谢妙仪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泪水:“高福呢?出这么大事,高公公死哪去了?” 第413章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屋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出声。 最后还是胆小大的胆子道:“回王妃……高公公……在前头布置灵堂呢。” “谁让他布置灵堂的?好大的狗胆,他这是诅咒王爷……”谢妙仪再次激动起来。 “王妃您息怒,宫里的圣旨已经下来了。说是王爷的灵柩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派了内庭司的人来帮着操办丧事……” “闭嘴……”谢妙仪抬手一巴掌扇在半夏脸上,崩溃地尖叫:“滚出去,让他们滚出去。阿昀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什么灵堂,他家才死人呢……让他们滚出去……” “王妃您别这样,圣命不可违啊。”半夏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冲上前紧紧抱住她。 “我就违了怎么样?滚出去,让他们全都滚出去。肯定是消息有误……王爷肯定没死,谁也不准在我家里布置灵堂…………”谢妙仪依旧很激动,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我就知道,他们巴不得阿昀去死……用得着的时候,他是皇叔摄政王……用不着的时候,他就是乱臣贼子……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有人害他……” “王妃你别说了,宫里的人还在呢……”半夏拼命想捂她的嘴。 “给王妃请安。”尴尬的小路子终于找到机会出声:“皇上和太后娘娘知道王妃必定悲痛欲绝,特地派奴才来探望您……皇上说了,您一定要保重身子,腹中的小世子要紧。等他得空,就亲自来探望您。等您的孩子出生,如果是个男孩,就立即承袭王爷的爵位。是女孩也不要紧,日后招婿入赘,延续摄政王血脉……虽然王爷薨逝,但您永远是他的婶婶,他会好好照顾您的,也会照顾好以后的弟弟妹妹……” 小路子说着,示意太监们呈上手中的奇珍异宝:“这些东西都是皇上和太后赏的,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谢妙仪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挥手直接掀翻他们捧在手中的宝盒。 赏赐的珍奇珠宝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不稀罕这些!拿走!都给我拿走!”她泪流满面,嘶哑着嗓子指着满地的珍宝厉声喝道:“我要他活着!我要我的萧昀!这些冷冰冰的东西,能换回他的命吗?” “王妃息怒,这可是皇上和太后的赏赐,您不可失礼……”半夏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强忍着泪水劝她。 “息怒?你让我如何息怒!”谢妙仪猛地站起身,指着宫门的方向,悲愤交加:“我夫君尸骨未寒,他们却只顾着争权夺利,送来这些无用的东西敷衍我!当我谢妙仪是什么东西?真以为就凭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我闭上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眼神却愈发凌厉:“我夫君征战沙场多年,绝不会死的那么容易。如今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军中药材短缺。 连我一介妇人都知道,军需万万耽误不得。救人命的药材,为何会一直短缺?最重要的一味黄连,为何会被大量囤积?分明是有人故意的,朝中有人不想摄政王打赢这场仗。他害的不只是我的夫君,是害这大盛皇朝,是祸国殃民。” 小路子脸都吓白了:“王妃娘娘,妇人不得干政,您慎言啊。” 谢妙仪冷笑:“我夫君都没了我还慎什么言?你回去告诉皇上和太后,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需要,我只要我的夫君。就算他真的死了,我也一定要为他讨个公道。别说用这些小恩小惠,就算把金山银山搬到我面前来,也休想堵住我的嘴。此事如果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眼看着她已经失去理智根本说不通,小路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惨白着脸匆匆回宫复命。 宫里的人走后不久,高福也终于忙完前头的事,颤颤巍巍出现在瑶华院:“王妃,王爷的灵堂……灵堂……已经布置好了,您到前头给王爷上炷香吧。让肚子里的小世子,也给王爷上炷香。” 向来笑呵呵的高公公此刻已经完全笑不出来,原本就白的头发好像也更白了。 腰背也弯了下去,红肿着双眼满脸的憔悴。 一夕之间,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 “滚啊……”谢妙仪根本不想领他的情,抄起手边的烛台就砸过去:“王爷不可能会死的,绝对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骗我的……谁再敢诅咒王爷,即刻拖出去杖毙……” 高福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妃,您节哀。就算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小世子着想,这可是王爷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 其他人也急忙跪下:“求王妃保重。” 看着高公公身上的白色孝服,谢妙仪先是一愣,随即茫然。 很久很久之后,她终于彻底失去力气软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半夏见这情形,红着眼将高福拉到一边:“王妃一时半会儿根本接受不了王爷的死,暂时先别刺激她了。让她先静一静,外头的事就先由您老看着办。” 谢妙仪明显已经崩溃,连皇上和太后她都敢骂,其他人跟她确实讲不通。 高福只能抹抹眼泪,佝偻着身子继续去忙外头的事。 谢妙仪又哭了一会儿,被侍女们扶到床上重新躺下。 半夏将人打发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小姐,您可千万要节哀呀。事情已经发生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您的身子,还有您肚子里的孩子。” 谢妙仪似是哭累了,流着泪喃喃自语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死了,一定是有人害他……是魏珩……一定是他。他们俩在朝堂上一直不对付,如今王爷没了,从此就是他一手遮天……而且他魏家党羽无数,故意延误军需,延误药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一定是魏珩害了他……” 半夏自己也泣不成声:“小姐,无凭无据的事情您可不能乱说。现在王爷已经没了,没人给您撑腰,千万不能轻易得罪魏家。况且,这是朝堂上的事,就算怀疑又如何?你一介弱质女流,根本插不上手。” 谢妙仪眼中突然闪烁出奇异的光芒:“弱质女流又如何?这世上的事,向来都是刚柔并济才能长久。人人都欺我谢妙仪出身低微,欺我娘家无人可以仗。但是他们忘了,我也是个人……都给我来硬的是吧,那我就来软的……反正王爷没了,我谢妙仪贱命一条。我就不信了,他们已经谋害了王爷,还真敢拿我怎么样不成……” 半夏心里咯噔一下:“王妃……您……你究竟想干嘛?” 谢妙仪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目光无比坚定:“以柔克刚,来软的……” 第414章不给个说法,我就跪死在这里 翌日清晨,天空阴沉沉的。云层低垂,浓重的阴霾笼罩在整个京城上空。 谢妙仪披头散发,一身缟素乘车往皇宫去。 但她并未进宫,而是在满朝文武上朝走的奉天门门口下车。 手捧萧昀的灵位,一声不吭直接跪下。 她不哭不闹,就这么安静的跪着。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苍白的嘴唇。 缟素的孝服更衬得她身形单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 来往的大小官员看到这一幕神色各异,有人脚步匆匆,似是唯恐避之不及。 有人驻足观望,眼中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也有人低声议论,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上前劝慰一句。 “安王妃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还能哪一出?王爷尸骨未寒,她这是逼满朝文武给她个公道呢。” “公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拿什么讨公道?不过是博同情罢了。” 谢妙仪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挺直腰板,紧紧抱着怀里的灵牌。 等早朝结束后,满朝文武鱼贯而出。 渐渐升高的日头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整个人更显憔悴。 官员们见状,纷纷忍不住放慢脚步,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也终于有人敬畏摄政王为国捐躯,可怜谢妙仪孤儿寡母,好心上前劝慰。 “王妃,节哀顺变。您还怀着孩子呢,还是先保重自己要紧,有什么事情可以稍后再说。” “王妃,跪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不妨说与老夫听听,老夫或许能帮得上忙。” “人死不能复生,王妃还是节哀吧。您放心,皇上圣明,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的……” 谢妙仪仿佛没听见,依旧跪得笔直,一动不动。 仿佛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柏,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低头。 大有一副:的架势。 魏珩是最后出来的,一身绯色官袍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魏大人,您看这……”有人可怜谢妙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开口。 魏珩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径直往前走去。 “魏大人,安王妃如此这般,您看是否要……”另一个官员壮着胆子上前一步。 “本官看到了。”魏珩语气冰冷,打断了他的话,“安王妃丧夫之痛,情有可原。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此堵在宫门前,成何体统?” 说罢,他不再理会众人,抬脚便要跨过谢妙仪。 就在这时,谢妙仪却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清晰:“魏大人,王爷尸骨未寒,您就这么急着走吗?” 魏珩脚步一顿,缓缓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安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妙仪缓缓抬起头,露出被凌乱发丝遮掩的苍白面容,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直勾勾盯着他:“王爷生前与大人政见不合,如今王爷蹊跷离世,难道大人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 周围的官员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魏珩。 魏珩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微微弯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安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爷是在军中染疫病而亡,何来交代一说?莫非王妃是怀疑,王爷的死另有隐情?” 谢妙仪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王爷究竟为何会染病,又为何会久久得不到医治,相信魏大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周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集中在魏珩身上。 魏珩直起身子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王妃这话真是有趣,本官如何清楚?本官又不在军中。倒是王妃,王爷尸骨未寒,就这般污蔑朝廷命官,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妙仪冷笑:“魏大人说得轻巧,王爷戎马一生,从未生过病。偏偏这次出征就染了疫病,还因缺医少药一直得不到救治,最后连封信都送不回来。魏大人,你觉得这正常吗? 魏珩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安王妃,你这是在质疑本官?质疑朝廷调度军需不利?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谢妙仪毫不退缩,直视着他:“我没有质疑谁,只是想为亡夫讨个公道!怎么,你心虚?” 她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这副隐忍坚强的模样,让周围不少官员都动了恻隐之心。 魏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安王妃,你若真想为王爷讨公道,就该好好在家中抚养遗腹子,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你这样,只会让王爷蒙羞。” 谢妙仪丝毫不惧,反而挺直了腰板,声音铿锵有力:“人都死了,要名声还有什么用?我只想为王爷讨个公道。” 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魏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道:“安王妃,本官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胡闹!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谢妙仪。 “不许走。”谢妙仪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魏珩的衣袖,声嘶力竭地质问:“魏珩,你给我说清楚,王爷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没有从中作梗。” 魏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她。 却没想到谢妙仪力气出奇地大,竟是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不放。 “你放肆!”魏珩怒喝一声,用力一甩,谢妙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你才放肆,你一个臣子,竟然也敢推本王妃。不忠不义的东西,王爷就是你害的。”她稳住身形,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魏珩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宫门前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官员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魏珩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猛地转过身咬牙切齿地怒骂:“泼妇。” 说罢也不想再纠缠,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谢妙仪不甘心,踉跄着追上去,再次拉住他的衣袖:“你站住!你不能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魏珩怒不可遏,反手狠狠一甩。 谢妙仪被甩的退后好几步,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她身下渗出…… 第415章我想看烟花 周围顿时乱作一团,有官员惊呼出声。有官员想上前搀扶谢妙仪又不方便,还有官员指着魏珩怒斥。 魏珩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两个侍女慌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将谢妙仪抬了起来,鲜血顺着她们的指缝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王妃!王妃!”半夏哭喊着扑到谢妙仪身边,泪如雨下,“您怎么样了?您坚持住啊!” 谢妙仪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抓着半夏的手:“孩子……我的孩子……” 半夏哭得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王妃,您别说话了,奴婢这就带您去找太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谢妙仪被抬上马车,着急忙慌回了摄政王府。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冷眼旁观。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庄严肃穆的宫门前,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谢妙仪被抬回摄政王府,胡大夫已经在等候。 没过多久,瑶华院里就传出半夏着急忙慌的哭喊声:“王妃大出血,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王妃昏迷了……快,别管孩子了,先救大人要紧。” “什么血脉不血脉的,连王妃都快保不住了,保住孩子有什么用。救王妃,救王妃……” 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热水一盆一盆端进房中,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 直至傍晚时,一切终于结束了。 整个瑶华院里,都是呜呜咽咽的哭声。 胡大夫一脸死寂,连走路都是摇摇欲坠。 摄政王的遗腹子,王妃腹中的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没过多久,消息传遍整个京都。 所有人都知道了,摄政王的死可能跟魏珩有关。 王妃捧着摄政王的灵位跪在宫门口想讨个公道,却被魏珩推倒小产。 摄政王为国捐躯,可惜,不但死的不明不白,连唯一的遗腹子都没保住。 成国公府里,魏珩收到消息之后沉默了很久,最终满脸不屑:“一个泼妇而已,与本官什么相干?来人,本官听说翰林院修撰、太学博士林怀瑾最近在朝中很是活跃,经常死缠烂打与很多官员私下都有往来。立即将他革职查办,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宫里,小皇帝气的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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