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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睡在最近的那间房里。 方助理虚抬着手,随时准备扶住眼前的少年。 对方却晃着,缓缓走到殷舜的病房门口,最后没什么力气,倚靠在门边,视线透过观察窗往里探望。 方助理收起动作,第一次有这么多时间看着元殊青。 凝亮的灯光从上往下,将少年脸上的种种都打上晕光,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虚弱而苍白,带着病气。 还是个beta。 但是…… 但是他只靠在那里,便胜过了一切,叫人一见便不知怎么办才好。 方助理想到了殷舜的伤,忽地生出一种大逆不道的感觉。 如果一辈子总要受一次这样重的伤,为这么一个人才算值得吧。 方助理低声问:“元少爷,您要进去吗?” 元殊青想了许久,还是旋钮开门,他站在殷舜的床前,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他们又成了这样子。 元殊青坐在了床边空余的地方。 细白柔软的指节抚在层层的纱布上,元殊青的表情是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状。 他不像殷舜,喜欢在对方无意识的时候说话,如果想说什么,总该是大家都醒来的时候。 只是殷舜也在此时恍惚地睁开眼,一见到眼前的人,嘴唇便微动。 元殊青轻轻的,像一枝受了朝露而倾伏的花,低身去听。 听到的却是几声切切的—— “塞洛尔……” “塞洛尔……” 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本该因为麻药动弹不得,还是在感受到眼前人的触感后弹动着。 直到慢慢勾住元殊青的一根手指。 元殊青眨着眼,隔了好一会,又忍不住眨着眼。 他叹息着,不去想殷舜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还是挂住微笑,那双多情的眼睛柔软迷离。 “嗯,塞洛尔在这里,一直都在。” 曾经元殊青也想要有人把他放在心上,后来他发觉这件事只能靠自己。 他的感情像一条渐渐荒芜脱世的公交线路,没有人上车,自然就该停运了。 在末班车绝尘而去之前,殷舜说对了暗号,追着跳了上去。 元殊青想,他应该给予自己的朋友优待。 10“我的生日愿望是……”/转学而来的太子禁脔 工作收尾了,我要赶紧重振一下更新频率 奔着成年的部分迈过去了,终于 其实一见钟情并不那么看脸,更像一种生理上的命中注定,在看到脸之前就会莫名其妙对某个人抱有很高的好感,在我心里,日久生情更偏向于理性和评估之后的选择? 本文怎么说呢,每个单元的受都是我认为的‘梦中情人type’,所以总是在写一些氛围感 至于攻总对受一见钟情受还是大美人这件事,单纯因为我是颜狗 感谢仲夏、有名梓啊、miku11705、Anya、叽咩叽的礼物! --- 以下正文: 10 殷舜生日这天,恰好是临海最大的寺庙——圣娑寺因故关停的最后一天。 以往热闹非凡、香火不绝的寺庙万籁如寂。 只是一重又一重,有如峦叠的飞檐之中,巍峨的主殿因上过一次大香,缓缓飘出几缕烟雾。 殷老爷子睁开皱巴巴的眼皮,一瞥刚敬过庙殿主神的殷舜。 少年戴着一副平光镜,老爷子一直介怀的五官被修饰得平和些许,青涩英挺的面目肃正,躬身垂首,看上去虔诚无比。 但是不够。 乱芒一样破散的新肉色亘在手上,差一点就切伤了殷舜的掌纹,他进香的姿势便歪了,十足乍眼。 殷老爷子不言不语,以免失了敬意,只幽幽地凝视那簇香,等殷舜自己意识到。 殷舜端稳后,那张刻满褶皱的脸抽动一下,大抵是满意了。 殷家世代从政,明面上从政的人是该杜绝迷信鬼神一说,但私底下都很信面相、命数。 殷舜这代无法,殷老爷子因故只有一子,这一子死得早,没来得及多生下来几个血脉选挑。 所以就算殷舜的面相并不符合权政圈推崇的亲和周正,甚至完全相反,该他走完这条路,谁也不能搅扰。 从主殿出来,天气正好,等在殿外的人迎上来,伸手递上愿牌,殷舜面色如常,在一众目光里低头书写。 他写得还算流畅,没太影响字迹。 [愿今生前程似锦,命途光明]。 简简单单一句,如果不是出身殷家,任谁也想不到,这句老爷子定下的愿词背后,有着怎样的野望。 主殿里求的签解出来,结果也好极了,一切都很顺利。 一行人静静地来,又静静地走,等第二天圣娑寺也该重开大门迎接香客了。 今天的重头戏在夜晚,殷家继承人的成人礼自然要宴请各方,邀请列表精心定制,未来的临海太子正式登台,谁在名单里都仿佛沾添了光彩。 老爷子也放了一半的手,让殷舜拿这次生日宴练手操办。 一切都按照预想进行,只等夜幕降临。 殷老爷子和殷舜一同坐在后座,两人隔着距离,那双干枯的眼依旧锐利,顺着殷舜飘忽出窗的目光,看到了路边一闪而过的果摊。 初秋时节,气温稍减,不过一直在室外活动仍会出一身大汗。果摊边两个人叠在一起,似乎在互相擦拭着汗水。 世人劳碌如蚁虫,权势富贵才格外迷眼。 殷老爷子淡淡的,似是怜悯似是冷漠,“可怜人啊,小舜你比起他们如何,心里该是有数,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殷舜的余光收回来,他摸索着右手上还未处理完全的痕迹,变得略显迟钝的食指一动。 “知道了,爷爷。” 其实刚才殷舜不过是想起来一些别的事,才停下了视线。 他们渐渐驶向目的地,一处比之圣娑寺位置更偏僻静谧的位置,那里是殷家真正的主宅。 老爷子想起来什么,突然问:“你的那个朋友今天怎么安排?” 殷舜端坐着,镜片后的眼色沉沉。 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略过的情绪是什么,不过在爷爷面前,殷舜常有的姿态便是清和端正。 殷舜斟字酌句,说得平静:“他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显然是不来。 老爷子沉吟片刻,尽管他对元殊青的观感晦暗不明,嘴上总是周到亲切,“请帖和礼服送去了没?礼数还是该有的。”至于人会不会到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您放心吧。” 窗外一片树影,斑驳的光晕掩盖掉殷舜微弱的艳羡。 随着日头落下,人声跟灯火一样热烈起来。 车列如线,开进一条精心修缮保养的石板路,拨开深林的枝丫,显出沉沉的宅门。 检测到某一辆车的时候,队列暂停了一段时间。 跟在后面的来宾皱眉,叫司机对对,被拦下来的是谁。 司机辨认着,说:“是席家的车。” 这点小骚动不一会便传开了。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席家的人敢来,肯定也是收到了邀请,那为什么会被拦在门口,就很值得玩味了。 有些人心思活络,自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两则消息。 殷舜住了一段时间院。 席家那个似乎身体也出了点问题,偏偏愣是拖了一天,像是等谁反应一样,收到讯号才将人送进医院。 现在便有人恍然,“难道说……?” 席家的车终究还是开了进去,但这并不意味着是好事。 宴会还未开始,大家游览四周,发现没有一个席家人在场。 众人推杯换盏,眼神各异,唯一相同的点也只有,它们都落在殷舜身上。 在分辨出那只托杯的手上的异样后,他们的笑意愈发深切。 殷舜板上钉钉要接殷老爷子的班底,从政入仕,忌讳身上有伤疤纹身。 他们这些人想除掉疤痕很容易,除掉弄出疤痕的人却是更容易。 难点在于,怎样处理会让自己更舒心。 殷家主宅的一处房间里,席家一行人沉默地等候着,但他们连一点涟漪也算不上。 所有人都当之前的骚动不存在,似乎这场宴席不曾少过谁。 冯女士站在殷舜身边鼓掌,笑眯眯地推着他,一起走到硕大的蛋糕体前。 “小舜,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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