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 他把水递过来,盯着她,“你动了,我怎么会不醒?” 季绫接过杯子,垂下眼:“我以为你睡得很熟。” 他慢慢走回来,坐到她身边。“以后夜里要什么,告诉我。别自己起来。” 季绫勉强笑了笑,“又不是不能动弹了,叫你照顾我。” 他看着她的侧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醒来后你不在床上。” 她转头看他,目光里有点惊讶,“……我只是喝水。” “嗯。”他点头,“可那样会让我恍惚间以为你要离开……烫不烫?” 季绫摇头,低头喝了一口。 周柏梧等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也许是夜色,也许是窗外那道斜斜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她忽然觉得他身上的那种温和变了味。 更静,也更沉。 多了几分压人的东西。 “水也喝了,”他轻声说,“接下来……” 他没再说下去。 吻已压下来。 不重,却直接,落在她唇上,一寸一寸逼近,带着隐忍太久后的克制爆发。 季绫唇被他吻得微红,头往后靠了靠,被他一手托住后脑。 她没推开,可已经呼吸发紧。 64.浮士德女士(上) 清晨九点,东京上野线的电车从街头驶过,街边的海棠开得正盛,落英散在石砖小道上。 周柏梧今天去报道,季绫陪着他一起。 半小时后,两人抵达大学附属教学楼。白墙木窗,红砖灰瓦,走廊上挂着公告板,来往多是中日韩三地留学生,日语夹着中文,交谈不一。 “你进去就行了,我在外头坐一会儿。”她说着刚要转身。 周柏梧却抬手拦住她,“一起进去吧。” “我?” “我也替你申请了。” 她一愣,站在原地没动。 “语言班,初级一组。”他递出一封信,“课程不重,每天半天课,选修自由。老师是个旅日华人,脾气不错。” “我什么时候说要报这个了?”她语调里带出一丝不悦。 他平静地看她,“是我想你需要。在东京,语言通了,走动才方便。你不想永远靠别人做翻译,对吗?” 来这儿语言不通自然是不方便的,可季绫不喜欢他不知会自己一声,就决定好了。 这才多久,来东京是一次,学语言又是一次。 她接过那封信,低头扫了一眼,名字是她的,笔迹却是他一笔一划填的。 她半蹙起眉头,“我还能退吗?” 他温声笑了笑:“退得了。但你至少先进去看看。” 季绫不说话了,手指夹着那张入学通知单,站在走廊口没动。 身后有学生经过,说了句:“失礼します(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周柏梧连连拉着季绫,侧过身子,留出走廊的道:“いえ、どうぞ(不,您请便)。” 季绫看着周柏梧如此自如地用另一门语言与别人交流,即使只是一两句简短的答话,也叫她心中生出一丝艳羡。 等那学生走了,她拉着周柏梧,进了办公室内。 周柏梧给她选的是东京语学塾的初级班,下午两点就上第一节课。 窗外阳光落得斜,纸窗上映出柳枝的影子,投在讲台边。 教室不大,前排坐着三个女学生,背挺得笔直,手指握着铅笔记得飞快。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五十音。 季绫坐在靠窗第二排,手里握着笔,作业纸展开到第二页,空白一行未动。 她目光盯着黑板,眼神却没有焦距。 眼下这张课桌,是周柏梧替她找的。 课本是他买的,名字是他写的,就连她坐在哪一排,都已经安排好了。 不是控制,只是理所当然。 他觉得她来东京,应该学语言、应该有个方向、应该走稳。 他觉得她需要,他就替她做了。 她知道他没有恶意,甚至是好意,可那种“我知道你需要什么”的温柔,让她忽然很累。 黑板上的字看不清了,窗外的树枝在动。 她轻叹一声,握紧了笔,慢慢学着老师的笔画,往作业纸上抄写。 下课铃响起。 教室门一打开,光线从外头涌进来,明亮得有些刺眼。 季绫慢慢收好课本,走出教室。木廊长而安静,窗棂晒得发烫,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说笑着走远了。 她站在廊下,略一仰头,阳光正落在她眼睛上。 一股微热的风吹过来,拂得她耳边发丝微动,带着外头泥土和老砖墙的气味。 她深吸一口气。 视线尽头,走廊尽头的角落—— 周柏梧正站在那里,穿着灰蓝色长衫,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她,眼神温和,淡淡一笑。 她看着他站在那里,像一堵温和的墙,挡住她身后所有岔路。 这条廊、这所校、这门课、这段关系,这一切从来没有逼她,可就是这样的不逼、不拦、不争,让季绫突然意识到: 兜兜转转,她已经重新走进了为人妻这道很深、很软的围栏。 甚至,她甘之如饴,庆幸自己足够幸运碰上这样一位温柔的丈夫。 她的所有骄纵任性、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不过是季少钧惯的。 她以为她有钱会开枪就够了,可离开家入了社会,这世道能叫她安稳的法子,就是安心做一个女人。 季绫以为一切都是自己选的,她从未察觉,她的选择始终是有限的,阻力重重的。 周柏梧朝她走来,手接过她怀里的课本,“累不累?” 她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还好。” 回家吃过饭,又收拾了一会儿,屋里已经暗下来。 没开大灯,只在茶几上放了盏小台灯,光照落在榻榻米上一块,暖黄却不算太亮。 周柏梧在厨房煮水,偶尔传来瓷盖轻轻碰撞的声响。 季绫坐在窗边,双膝并着,桌上摊着下午那本语言课本。她低头看了一会儿,拇指缓缓滑过那排假名。 她翻了一页,又翻回来。 指尖按在那句句式练习上,轻轻念了一遍:“これは、わたしのノートです。” 她吐字很清楚,语调也对。 声音落在房里,没有回响。 她又念了一遍。 “これは、わたしのノートです。” 这只是“这是我的笔记本”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季绫低头盯着那句日语,她确实可以一字一字学会、说好、考过。 但这不是她的语言。 她坐在这里,说着不属于她的句子,过着不属于她的日子,仅仅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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