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恋爱_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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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慌忙赶到医院的时候，霍文翰已经缝完了针。他右手臂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上缠着纱网。见我直愣愣地站在门口。他却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哎，你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我要英年早逝了。” “呸呸呸。” 我皱起眉，“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霍文翰仰起头，凝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左手，轻轻抱住了我。他声音很低，带着自嘲：“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身体僵硬一瞬。还是妥协地回抱住他。 13. 霍文翰是大少爷脾性，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嚷嚷着难受，要回家。医生也说，没什么大事，定期来医院复查就行。我把他扶回了他租住的房子，帮他上了一遍药，又给他做了点粥喝。忙完这一切后，我准备走了。霍文翰却伸出手，忽然攥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劲挺大，我一时没防备，被他拽了个趔趄。倒在了沙发上。 “霍文翰！” 我恼怒地喊他。霍文翰却低低地笑起来。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表情忧伤，唉声叹气。 “梁茉，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我冷静地坐起身，与他拉开距离。我说：“我最近工作忙，没法来照顾你。我会帮你找个护工。” 霍文翰吊儿郎当地跟我开玩笑：“哎，我不要护工，就要你。” 见我面色认真。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他抿了抿唇，说了句好。 14. 春节前一天，霍文翰终于拆了线。他说出车祸这事太倒霉，要我陪他去寺庙拜拜，求份好运顺遂。深城有那么多庙，有的保佑健康，有的保佑事业。他去的那座，偏偏最灵的是求姻缘。我记得他以前从不信这些，只以为他是不懂。车子已经停在庙门口，既然来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他一起进了寺庙。刚下过雪，台阶有些湿滑。我提着裙角，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台阶很长，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还没有出分的时候，我已经跟父母回了深城。那时我也来过这里上香。当时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和霍文翰考到同一所大学，我的暗恋能成真。那时心愿多赤诚。我忽然落下泪来。不是难过没能和霍文翰在一起。而是为那个曾经卑微暗恋十年的我自己，感到心疼。菩萨殿前，只有一个蒲团。霍文翰他先叩首。起身时，他问我：“你知道我刚刚许了什么愿望吗？” 见我茫然摇头，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紧张。他说：“我许的愿是，梁茉，我们重新——” 我忽然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于是，我笑着打断他。委婉道： “霍文翰，你不要说了。”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霍文翰的神情一寸寸黯淡下来。我不再看他，与他擦肩而过，跪在蒲团上，垂眼许愿。我许的是：我希望自己未来可以遇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他会把所有的偏爱给我，而我也会变得更加勇敢，不再独自经历漫长的暗恋，可以坦然面对感情带来的酸涩与遗憾。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对我喜欢的人，说出来那一句“我喜欢你”。俯身叩首的时候。远处恰好传来钟声的轰鸣，渺远又悠长。忽然感觉心头有什么也轰鸣一声，随即悄然逝去。自青春开始的暗恋。我和霍文翰之间的故事。都结束了。未来天高海阔。于我而言，将会是崭新的生活。攻略任务完成的第三年，我第七次向系统申请返回异世界。这一次，系统终于回应。当初，谢景知在去跟我求婚的路上发生车祸命悬一线，而我也被系统带到异世界。只有完成攻略任务才能救活谢景知。可当我花了整整五年才完成任务回来时，看见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一夜欢愉后，谢景知才一脸餍足得拥着秘书来到泳池边。只因我昨晚忘了打开加热设备，让他的秘书受了凉。他就让人将怀孕八个月的我按在水中浸泡了一整晚，直到鲜血染红了整个水池。 “疼吗？可也不及你伤我的十分之一！” “苏宛，从你趁我昏迷抛弃我的那一刻起，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我嘴角泛起苦涩，这一次，我没有再为自己辩解。系统长叹一声。 …… “把她捞上来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被旁边守了一夜的下人粗暴得拖上岸，下半身的撕裂和黏腻感将我的痛感几乎麻痹。一条长长的血痕自泳池蔓延，停顿在谢景知脚边。陈素云软绵绵得倒进他的怀里，娇声嗔怪。 “太恶心了，跟个大肉虫一样，看着我都想吐。” 谢景知柔情得安抚她，转头又一脸嫌弃得看着地上的我。 “苏宛，你装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流产，演个什么劲！” 我下意识摸向一片冰冷的腹部。即使知道这个孩子恐怕凶多吉少，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求助。 “还来得及……帮我……救护车……” “帮你？苏宛，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谢景知一手把玩着陈素云的长发，甚至都不愿意再看我。 “让我帮你回忆一下。要不你说说，在我昏迷五年的时间里，医院下达89次的病危通知时，你在哪里？或者，当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有想过我在手术室命悬一线吗？” 说到最后，他勾唇讥笑。 “苏宛，我现在之所以还让你留在我身边，就是也让你尝下被人抛弃背叛的滋味！至于别的，我劝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这样的话，三年里，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从前每听一次，我的心就会痛一分。我也总是不长记性的一遍遍跟他解释。可每次，他都只是冷眼看着我，眼底的恨意不减反增。 “苏宛，把我当猴耍好玩吗？你哪怕告诉我，这五年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会觉得你是个是识时务的女人。” “知道吗？每次听你说什么系统任务的时候，我他妈就感觉自己在你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听多了，我自己都感觉好累。索性，后来一个字都不想解释了。谢景知说完便搂着陈素云扬长而去。围着我的下人面面相觑，直到地上的血液干涸，我才被人送去了医院。等再次醒来，我看着空瘪的腹部，眼底只剩酸涩。这已经是我第七次流产了。当初我在完成攻略任务后，因为系统bug，硬生生延迟了一个月才返回到现实世界。回来之后我才知道，谢景知早就醒了。并且他以为我消失的这五年，是因为他可能不会再醒来而抛弃了他。刚开始我还解释给他听，我以为他信了。直到婚后，我亲眼看见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心底恨透了我。思绪万千间，手机传来谢景知的电话。 “没死的话就赶紧回来给素云熬糖水，她大姨妈来了。” 我紧紧攥住手机，声音干哑。 “医生说我小产，还需要住几天院……”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了。” 谢景知不耐烦得打断我：“苏宛，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随即谢景知便挂断了电话，一个定位跟着也发了过来。看清位置后，我呼吸一窒，整颗心也跟着沉到了水底。这是八年前，谢景知为我们准备的婚房。这三年来，不管谢景知身边换了多少女人。他也从来没有将人往这里带过。即使是跟我结婚后，他也从不许我踏入这里。等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谢景知一脸柔情得端着姜糖水喂陈素云。 “真是个傻瓜！下次痛经的话，记得提前跟我说。别再一个人忍着了。” 陈素云娇羞得靠向他的肩头。 “我也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笨蛋，你在我心里怎么会是麻烦？不能这么说自己！” 我眼睛发酸，这些画面，曾在我的回忆里放映过无数次。包括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个家具，都是谢景知陪着我去挑选的。可现在，它的女主人却不再是我了。我不由想起八年前谢景知打算跟我求婚那天，我给他发消息，说想吃母校旁边的麻辣烫。谢景知便绕道换了方向，可没想到，返程会遇上车祸。有时候我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发那个消息，他或许也就不会出车祸。我跟他之间，会不会走向另外一种结局？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来迟了。” 看见我，谢景知的声音又重回寡淡，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我看了一眼手机，晚了五分钟。 “路上堵车，所以……” 谢景知烦躁得挥手打断我：“你去把楼上的主卧布置一下，这几天我跟素云在这里住。” “哦，对了。” 谢景知慵懒得揽着陈素云背对我：“姜糖水我刚煮多了，素云胃口小喝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你去喝了。” 没给我回应，他便搂着陈素云上了楼。我看着厨房里满满一大锅的糖水，有些发怔。也不明白他鼓里卖的什么药。糖水我没碰，因为太累，晚上我直接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早上，我是被陈素云的笑声惊醒的。一睁眼，便看见谢景知将白色的床单塞到我怀里。 “素云昨晚不小心将床单染了经血，你去洗了。” 我怔怔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第一次无动于衷。如果是以前，我会忍下这一切的难过和屈辱，卑微的应下他吩咐的一切事情。只要能让他对我的恨少一点，再少一点。可现在，我满脸麻木，平静得将床单扔在了一边。 “医生说我这段时间不能碰冷水……” 我话还没说完，一大盆冷水便泼到了我身上。谢景知冷着脸，说出的话跟淬了毒的刀一样狠。 “苏宛，你搁这跟我装什么高贵！你是忘了上次小产，自己喝了多少酒来跟我求欢吗？” 说着，谢景知竟然打开手机视频，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刺耳的呻吟很快传了出来，下人们的视线跟着看向我。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将我淹没，我涨红着脸去抢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