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次他尝试性询问过是否要换其他不同种类的茶酒,当时,江潭脸上挂着笑,嗓音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直接拒绝这个提议。 一切皆无异状,可他莫名觉得,那是他距离被辞退最近的一次。 之后,他再也不轻易插言有关江家父母的问题了。 在江氏工作多年,江总和父母形同陌路的事根本不是秘密,资历较深的员工都能说上两句。 对于他们疏远的缘由众说纷纭,除了亲近之人,没人能辨清何为真何为假。 当然,也没人敢公开拿出来说嘴,只敢隐晦传递着八卦。 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文助理总感觉老板约莫是知道员工私下的小话,却从未阻止,就很迷。 一声指节敲击桌面的声响唤回他的注意力,以为还有其他公事要分派,文助理竖起耳朵,等待老板发话。 江潭确实还有事情要交代,但所言之事却非文助理以为的公事。 他重新埋首公务,笔尖一下下地点着纸张,“下回别叫温小姐了,改口叫夫人吧,不然容易引人误会。” 第十一章 第二日,温郁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拳打得虎虎生风,一副做好战斗准备的兴奋样。 吃早餐时,她还特意向江潭问道:“你爸妈喜欢怎样的穿着?” 江潭回得特别实诚,“你怎样他们都不喜欢。” 温郁换了个说法,“那你爸妈喜欢的儿媳妇类型是怎样的?” 江潭这次回得没那么果决了,打量她好一阵,才委婉提醒,“你不需要讨他们的欢心。” 他知道自己是矛盾的,厌恶父母,却碍于当初应承过爷爷的事,不能下狠手整治。 他和温郁结婚,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要膈应他们。 当然,这不耽误他想和对方好好过日子。 如果温郁最后真无法处理和他父母间的关系,他也会出手干预,手握经济大权,要处理仰他鼻息生活的人真的不难,动动手指头的事。 温郁:“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我觉得你爸妈干得出拿其他人来�f心我这样的事。” 江潭默然,手里的玻璃杯轻轻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他对上温郁好奇望来的视线,做贼似的,重新将杯子举起又放下。 这回没发出任何声响。 他清了清嗓子,抛出结论,“门当户对的。” 温郁明了,摩挲着下巴,“行,我知道了。” 早餐的插曲没让温郁有什么不良情绪,倒是江潭,开车时小眼神不时乱飞过来,停留一瞬,又很快收回。 多次下来,只要温郁不是个瞎的,都能察觉出不对,但她故意装作没发现,安静看着窗外。 车窗反射出她的五官轮廓,不怎么清晰,可勾起的唇角却格外明显。 车开到老宅前,江潭终是憋不住,略局促地开口解释,话说得颠三倒四:“我刚才说的不是…门当户对什么的,不是在说你,我不在乎这个的,就是、就是…反正你别放心里去。” 说到最后,江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语言组织能力连小学生都不如。 他脸都臭了下来,透着一丝孩子气。 这真给温郁看乐了,捂嘴噗嗤直笑,伸手揉按着男人的耳垂,真心点评,“真可爱。” 说完,不顾车内不自在的男人,迳自开门下车。 等了会儿,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踏出车门的人早已恢复平时的模样,只耳尖微泛起红,侧瞥过来的眼神带着哀怨。 这一幕落在前来迎接的管家眼中,脚步停滞了一瞬,心里有了计较。 在外人面前,江潭无意流露的情绪尽数收回,耳尖的颜色很快被抽去,所有异状掩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刘姨。”江潭颔首,和温郁简单介绍,“这是老宅管家,要找我爸妈的话,可以让刘姨转达。” 温郁跟着喊一声刘姨,表面看起来乖乖巧巧,实则cpu正疯狂运行着。 老实说,在家庭这一方面,江潭表现出的态度一直是直接且透明的。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不搞虚以委蛇这套。 商场上的心眼子根本不屑在这用上,也是,有绝对实力碾压过去,谁搞猥琐发育啊? 光看江潭的冷漠样,温郁就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刘姨是站他父母那边的。 第十二章 刘姨先和他们来一套表面的客气礼节,态度是亲热的,眼神却在四处乱瞟。 她对他们的称呼也很有意思,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温郁眼神动了动,行二,那前头应该还有一个大少爷或大小姐,可网路上的报导中,江家这辈出现过的名字只有江潭一人。 总不可能让私生子占了江潭的排行吧?再者,真有如此受宠的非婚生子女,不大可能从头至尾都没在公众露面过。 说句不好听的,钱是有钱人涂在脸上的粉,什么羞的、丑的,只要有钱,好似都能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怪诞得很。 江潭暂时没有开口解释的意思,温郁也没多问,垂头静默跟在身旁,俨然一个乖巧小媳妇样。 表情虽不羞怯,但抬起的双眸澄净如水,很有迷惑性。 刘姨走在前头,心里不屑撇嘴。 还以为二少选择哪家的千金了呢,没想到挑来挑去,竟选一个小门小户的,实在上不得台面。 一行三人走进屋内,入目是宽阔明亮的大厅,装潢采中式风,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光是站在前边欣赏,便好似有墨香扑鼻。 温郁一个大外行看不出什么,能给出的评语唯有两字,好看。 刘姨走过画前,手指指着其中几幅画作,随意介绍着。 江潭眉心拢起的川字越来越深,唇线也紧绷着,周身散发出的烦躁犹如实质。 这么明显的变化,温郁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暗自咋舌,捏了把身旁人的掌心,提醒他注意场合,别提前黑化啊。 你一人干翻全场,她哪还有表现的机会。 知道江潭和父母不合,但不知道这么不合。 江潭看向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川字的纹路浅了一点,可脸还是臭。 仨人走进客厅,红木沙发上早已坐着对中年夫妻,两人闻声望来,看见来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颇是不虞。 刘姨凑到中年女人身旁,小声耳语几句。 中年女人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温郁,眼底划过不屑。 温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嘀咕,“我觉得我被看不起了。” 江潭望来,“我觉得你的感觉没错。” 说完,他将手里的礼品放在茶几上,唤道:“爸、妈。” 嗓音冷冷淡淡。 他拉过身旁人,不怎么走心地介绍,“这是我的妻子,温郁,刚领证。” 温郁上前一步,不用任何人指示,态度热情,“爸、妈。” 她好似对两人打量不屑的目光无任何芥蒂,笑得都露出小白牙了。 中年女人反应是最快的,面对上来就喊爹喊妈的儿媳妇,心下厌恶,语气不咸不淡,“谁是你妈,少喊的那么亲热。” 儿子随便找人领证结婚,她还是不爽的,自然不打算承认这个儿媳妇。 谁知温郁根本不走寻常路,面对婆婆的阴阳怪气,她一秒都不带停歇的,瞬间改变称呼,“行,大妈。” 江潭侧目,想说什么,又闭上嘴巴。 客厅气氛凝滞了瞬,好半晌,一道尖锐女声划破沉默。 “你叫我什么?” 温郁满脸无辜,“大妈啊。” 她眨眨漂亮水润的大眼,表现出的是清澈的愚蠢。 中年妇女可不吃这套,手里茶盏碰一声磕在茶几,手指着温郁,“你、你什么意思?” 她转头看向儿子,大声嚷嚷,“江潭,你从哪找出的女人,和长辈说话这个态度,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眼见她要继续借题发挥,温郁向前一步,大义凛然地挡在江潭跟前,声音比中年女人还大。 “大妈,你误会了。” 声音之大,连阴沉着一张脸的江潭也忍不住捂住一边耳朵。 中年女人皱眉,“误会什么误会,我和我儿子说话,你凑什么热闹?” 温郁笑眯着眼,乐呵呵道:“大妈,你别激动,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江潭让我喊妈,但你本人不是不愿意嘛,出于尊重个人意愿的原则,我只能折衷一二,意见融合,采用大妈这个称呼。” 中年女人火气蹭蹭的,不减反增,眼睛瞪得像铜铃,胸脯起伏着。 温郁继续叭叭,“大妈,你可能不满意,但这不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们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意见,全部采用不就成了四不像,这代表什么?最高决策权人只能有一个,不懂的人爱瞎掺合,就别怪人家给披萨店装修成日式风格,谁让打工人只能听甲方指挥,苦逼得很。” 语毕,她叹了声长长的气,状似无奈。 忽地,一声轻笑在耳畔响起。 温郁循声侧头,入目是江潭一闪而逝的笑容。 她挑了挑眉,邀功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潭颔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虚点几下。 虽到帐信息尚未跳出,温郁仍一秒读懂老板的意思。 霍,加薪的契机,这不就来了。 第十三章 中年女人指着温郁的手抖得像得帕金森。 温郁却笑得很甜,拉住江潭的胳膊,茶味四溢,“老公,我可不是不听你的指示,不过你妈是长辈,多少得尊重一点不是?” 这能笑得不甜吗?动动嘴皮就有钱可挣,不比苦逼九九六来钱快? 江潭憋笑,“嗯,听你的。” 见儿子这副熊样,中年女人又嚷上了,“江潭,你什么意思?就让你媳妇这样欺负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 温郁鄙夷,这人太没自知之明。 那必然是没有的。 不过有些话不好说,她选择直接歪曲她话里的意思,“大妈,你咋还胡说八道,我哪欺负你了?” 她适时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可把中年女人�f心得够呛。 温郁的嘴没停,持续输出,“大妈,不是我喜欢这个称呼啊,你也别有太大的偶像包袱,为了显得年纪小,想让我叫你小妈,好说不好听啊,别人听我这么叫你,以为江潭是私生子怎么办?为了儿子,你也不能糊涂啊,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心疼儿子,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中年妇女面色扭曲,两手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浮现,呼吸都带上呼哧喘了。 她甚至想起身和温郁来个真人battle,不过被身旁的中年男人按下。 “好了,美华,小辈第一次上门,这像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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