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秋婷……我错了……” “平安……爸爸错了……” 冯秋婷抱着平安走过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他伸出手想拉住他们,却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噗!” 沈非寒喉头一热,一口心头血猛地从嘴里喷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又顺着泥土渗进了地下。 “沈团长!” “沈团长!” 听着耳边医护们和士兵们惊恐的高呼声越来越远,沈非寒彻底昏死了过去。 沈非寒觉得自己身体十分轻浮飘沉。 他在一片黑暗中,竟听到了喜庆的唢呐声。 沈非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站在满是喜字的屋里。 熟悉的场景。 正疑惑,门被从外推开,他看到了一身军装,满身风尘仆仆的自己。 随着他自己的视线,他又一次看到了冯秋婷。 一身红色嫁衣,盖头被他一把扯掉,露出大红的喜庆头花。 冯秋婷脸色很不好看,却还是在看到他后还强挤出一个笑来。 她是不愿嫁给自己的吧。 却又在努力适应着。 而自己,在看到那张粉嫩白皙的脸颊时微微一愣,却还是冷眼警告她。 “你为了嫁给我逼走了你亲姐姐,还污蔑她是逃婚私奔,你以后在家属院若还这么嚣张卑劣,就拿着这份离婚报告走人。” 第14章 梦境与现实强烈撞击着,沈非寒手里捏着离婚报告,想让梦里的自己撤回这句话,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他和梦中的她同时开口。 结婚四年,他才发现,他可以笃定的说出这句话。 依他对冯秋婷的了解,她不会是这种人。 而且,她曾发那样狠的誓…… 回忆一句句涌入脑海: “当初你跟人私奔,爸妈逼我替嫁,我才放弃在京市大学当老师的机会,不得不来到漠河。” “你现在颠倒黑白,敢不敢发誓,如果你说得是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冯兰兰,我敢发誓,你敢吗?!” 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 回想间,梦中的自己已经大步离开。 新婚夜当天,他就抛下了新娘先一步回了部队。 丝毫不顾冯秋婷一人独守空房她会受到什么样的非议。 后来,她孤身一人坐火车从首都来到千里之外的漠河。 还记得他去接她时,她连行李都没两件,在车站冻得浑身发抖。 她没来过漠河,他也没告诉过她冬天的漠河有多冷。所以她穿着厚外套就来了,根本挡不住漠河的寒风。 整个人站在风雪里瑟瑟发抖,沈非寒都怀疑如果自己来晚一点,她是不是能冻成雪人。 他本以为她会发脾气,就像她自己父母说的那般娇蛮任性难相处。 却没想到她只是对他笑了笑,搓搓手说:“走吧。” 看着那副可怜模样,他有一丝心软,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给她穿上。 到现在他还记得她讶异感动的眼神。 可想到兰兰是被她逼走的,他就又对她没了好脸色。 后来两人一直分居,她也尽职尽责的做着妻子的责任,给他做饭,收拾家务,虽然他一次也没领情,但丝毫不影响她对自己的笑脸。 直到一次他喝醉了酒,把她看成了兰兰。6 两人才圆了房。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将那次意外怨在她身上。 其实他只是在恨自己,一次次沦陷在冯秋婷的温柔中,笑容中,关心中…… 他恨自己对爱情不忠。 却没发现,他陷进去的,那才是爱情。 他想,如果没有冯兰兰,他们应该会相敬如宾的过一生。 也或许,他会在某一日突然发觉自己的心,和她之间也不会再有隔阂。 可,冯兰兰死了丈夫,来了漠河。 他习惯性的对冯兰兰好,可他从没想过离婚。 更没想过冯秋婷会选择离开。 直到现在…… 他才醒悟。 他凝着呆坐在婚床上的女孩,看到了冯秋婷在他面前从不愿轻易落下的眼泪。 串串如珠般往下掉。 其实他早已日久生情爱上她了吧。 不然看到她哭,他的心怎么会这样一揪一揪的疼呢? 沈非寒看着几乎红透了眼。 他想抱住冯秋婷,却根本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新婚夜,哭了一晚。 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睛,哭得高肿。 她是在哭自己往后无望的人生,还是在哭自己对她的不信任? 应该都有吧。 他和冯兰兰结婚时,因为婚礼样式吵过架。 冯兰兰是上过大学的新女性,很崇尚刚传进国内的西式婚礼。 可他是军人,也很传统,可最终还是他让了步。 他想让喜欢的人快乐,答应了冯兰兰举办两场,给她一场西式的婚礼。 可嫁给他的是冯秋婷,用的是他喜欢的传统婚礼。 可他却并不承情她的让步。 低头的她,一低就这么低了四年。 他上前一步,想隔空摸摸她的脸时,垂头哭泣的人却突然抬起了眸子。 对上那双眼睛时,他彻底愣住了。 他看到了冯秋婷眼底刺骨的恨意。 沈非寒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彻底僵硬住了。 脚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他竟然无法再向她靠近半步。 从来无所谓的沈非寒,竟然在面对她那样含恨的眼睛时,生出了难言的怯意…… “秋婷!” 沈非寒捂着心脏,猛地坐起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吸进鼻腔,让沈非寒的思绪都回了笼。 抚摸着狂跳的心脏,沈非寒疲惫地闭上眼睛。 难言的心酸和痛苦涌上心头,他满心都是冯秋婷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彻底溺毙的恨意。 直到这个时候,沈非寒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原来不知何时起,冯秋婷这个名字早已经深深被镌刻进他的心脏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冯秋婷,早已入了心髓。 出院后,沈非寒得知了关于冯兰兰的宣判,故意伤害罪,间接致人死亡,判处25年有期徒刑。 李思寒被收回了回京市的名额,被遣返回亲生父亲老家。 沈非寒去到儿子衣冠冢前说了会儿话,跟平安道了歉,说了从前从未说过的身为父亲应该说出的关心。 可已经无人回应。 他知道儿子一直念叨着想看海,冯秋婷又是带着儿子骨灰离开,一定会去南方。 办完这一切,沈非寒便申请了调职到南方。 可他的申请直接被拒,首长已经打算好留他在漠河接他的任职。 自那以后,沈非寒几乎自虐般的工作。 他在漠河军区不要命的冲在前线,连军区首长和政委都看不过眼,却拦不住。 无数军功过后,一纸调令下来,沈非寒被调任去了首都京市军区。 第15章 五年后,京市。 军区部队的训练场内,搭建起一片舞台。 文工团的姑娘们唱着歌跳着舞,底下的军人们看得入迷,时不时爆发出激动的欢呼和叫好声。 这是京市军区的庆功宴,大伙立了功,此时聊着天,一片欢声笑语。 而人群的最后方,一个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的挺拔身影静静站立着,冷漠的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这个人,就是沈非寒。 五年过去,沈非寒那张俊朗无比的脸庞没有被岁月损坏丝毫,反而更添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此时,他面容沉静甚至有几分冷漠,浑身散发的强大气息充满了吸引力,却又令人不敢随意靠近。 比如此时,他身侧的不远处,两个穿着军装梳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推推搡搡地靠近他。 其中一个长得更为漂亮的姑娘红着脸走上前,冲着他爽朗一笑。 “同志,你好,你就是沈非寒沈军长吧?我们是文工团的军人,可以认识一下吗?我叫……” “不可以。” 不等人把话说完,沈非寒已然冷声拒绝。 他的眼眸凌厉,落在两个女孩的身上,不用说其他的话,便见两个女孩咬着嘴唇红着眼睛跑开了。 这在沈非寒眼中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插曲,但他的政委看着这一幕,却默默捶胸顿足。 政委清了清嗓子,朝着他的方向缓缓走过去,于是带着点促狭的祝贺声响起。 “恭喜啊非寒,这么快又立功了!你小子团长升到军长就够传奇了,难道还想再往上升一升?怎么着,你小子不想给别人活路了是吧?” 沈非寒看向他,面容不变。 没有高兴欣喜,也没有悲伤难过,他没有回应政委的话,只是盯着他淡声道:“别再给我安排那些了。” 政委的表情一僵。见真相被沈非寒发现了,政委索性也不装了,恨铁不成钢道。 “非寒,你现在的个人问题是组织上重点关心的一大问题,组织上给你介绍了这么多漂亮姑娘,难道你就一个也看不上?” 沈非寒的表情不变:“我有妻子。” 听到这话,政委被狠狠噎住了,他长叹了一声:“五年了,你还不肯走出来接受现实吗?全军区谁不知道你到京市也忙着找人,一找就是五年,可是找到了吗?说不定人早就另外成家立……” 不等政委把话说完,沈非寒面色一变,立即打断了他:“我会找到她的。” 政委不说话了。 这样的对话,在这五年里时常发生。 五年前,他从漠河的驻军部队离开,被调来了京市。 如今,他是京市军区最年轻的兵王,五年来,升职的速度犹如火箭。 如此前途无量的男人,还是单身,起初不少人都盯着他。 但他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那些姑娘。 不知过了多久,政委主动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好好好,那不说这些了,你跟组织上申请的调职南城,你真不再考虑了?” “别人都是恨不得调到京市,你倒好,到了首都反而要离开。” 沈非寒没再多言,点点头:“都准备好了。” 政委也只能无奈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 “南城冯家老爷子即将七十大寿,这趟少不了跑的,正好你去上任代为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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