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气氛柔和,他心情也不错的样子,白倾倾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趁此把心里惦记的事翻出来同他说一说。 她看着他轻声问:“宋芜她担心我,还去找了杨大人商量。你最近和杨大人,有争执吗?” 听到杨长卿时,安玉祁温和的嘴角眨眼沉了下来,眼底骤生阴沉,神色也微变。 杨家与他的过往联系太深,不论是听到名字还是见到人,都会让他难以控制地想起当年那遍布血色的记忆。 安玉祁沉沉按下一口气,将涌出的负面情绪掩下,才不至于让自己再吓到她。 他已经吓过她一回了。 “提他做什么?” 白倾倾一直细察他的神色,知道他心里依旧过不去这道坎。但她想化解他的心结,就不能总是逃避。 像如今对他来说不大好的那些印象,大多也是因为他碰上杨长卿的事,难以控制恶意针对造成的。 没有谁能真的理解他,大多数人更在意眼前所见的罢了。 “安玉祁。”白倾倾勾了下他的手,“别和杨长卿过不去了,别和自己过不去了。” 安玉祁沉默了。 过了许久,他才低眸喊了她一声倾倾。 跟之前喊她时一样,可白倾倾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和无力之感。 这是在反噬之外,她少有的见他显露出颓弱之态。 “我安府当年满门皆亡,连一只牲畜都没留,鲜血染红了安府的每一寸土。灭门之仇不共戴天,而他是仇敌之子。” 他低声喃喃:“我如何过去。” 白倾倾看到他眼眶泛红,虽知这只是一世之境,可亦不免心疼。 “你的仇人都死了,安府也早已得到了晚来的公正。杨长卿虽是杨家后人,可他毫不知情,也痛恨他爹。你们甚至厌恶着同样的人。” 白倾倾握紧了他的手说:“其实你什么都明白,也清楚安府的仇恨与他无关。否则你早就一剑杀死他了。而且,就连杨家散尽的奴仆你也不曾去为难。” 只有你自己,还停在过去啊。 她抬手轻轻按在他胸膛的心口间,他骨子里是一个温和的人,他的这里本是柔软的。否则又怎么把自己折腾的这么苦。 白倾倾轻柔的话语,瞬间点到了他的心底。就连被她碰着的地方,都开始滚烫起来。 安玉祁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茫然。 是,他都明白,也很清楚他的血债与杨长卿无关。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要拿自己怎么办呢? 他曾亲眼看着一切美好被碾碎,又曾为了逝去的亲人付出一切。在几乎占据他所有生命的时间里,他始终茕茕孑立,唯与仇恨相伴。 他与仇恨早已相伴双生。仇恨就刻在他血肉里,一旦分割了,那他安玉祁也就死了。 他本就为仇恨而活,可若这仇恨消失了,他又要如何而活? 在得知杨家已经覆灭,无法亲手复仇后,失去仇恨支撑的他仿若被抽空。他曾几次举剑指向自己,可作为安家唯一剩下的血脉,又不能自戮了结。 这天地之大,又与他何干。 直到他得知,杨长卿是仇人之子。 他知道杨长卿无辜,当年也就只是个孩子。可这仍是过不去,看到他时,便会想起自己的弟弟。 他的弟弟才那么点大,刚学会糯糯地喊哥哥,却被杨家人带兵冲入,以长剑刺穿。他又何其无辜? 他放不下,只会依附仇恨而活,甚至想带着所有人一起毁灭。 心底的黑暗深渊似乎又在蔓延滋生,隐隐有裹挟着使人魔怔的迹象。 却在这时,有一道清冽的女声如灵泉倾入他的脑海里。 “安玉祁?”白倾倾晃着他的手喊他,见他眼底赤红不大对劲,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上她担忧的眼神,那片暗涌像是触及了不敢逾越的光,又缓缓沉寂了回去。安玉祁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一片清明。 良久后,他将她的手攥紧在掌心:“我没事。”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若她如此希望,他可以暂时不再理会杨长卿。 白倾倾见他确实不再有什么,才缓缓松开一口气。 可下意识翻动起曾经的那些记忆时,她的眼中也流露了几分迷惑。 每一世,他总是身世坎坷,境遇凄凉,还落个尝尽孤寂身亡的下场。 相比起来,她怎么觉得,他才更像是被困于秘境的那一个? …… 提亲的事,白倾倾不知安玉祁是如何打算的。不过见他心中有数,也就没多过问。 在过不到半月的时间后,他又将此事重新提到了太后跟前。 在这期间,安玉祁不夜不眠地办了两件棘手的要案,于朝廷大益。皇上龙颜大悦要对他赏赐,但安玉祁推辞了所有赏赐,只愿向皇上讨个恩典,求娶心上人。 皇上只听说他有意信襄侯府那姑娘,不知竟这么执着。依他看,这桩亲事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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