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军说一说。” 诸位下属总算是消停了,首阳长公主道:“最近情势也不大好,诸位也安分一些,莫要叫人抓住了错处,若不然到时候本宫保不了你们,你们也勿要怪本宫无情。” “不过本宫话也说在前头了,为本公主尽忠者,本宫自然会安排好他的家眷。” “谢主公。” 众人叩谢,然后各自离开长公主府。 这些人刚刚散去,便有侍女来报,说是蔡夫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首阳长公主心烦,并不想见什么蔡夫人,“让她在家中好生呆着就是了。” “蔡夫人所言,她今日一定要见到长公主,若是见不到长公主,她便在门口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首阳长公主呵了一声,眼中有了冷意,“她这是在威胁本宫,她跟了本宫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知本宫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吗?” 还敢明知故犯,莫不是来找死的? 蔡将军如何能成为首阳长公主的心腹,不外乎是当年娶了首阳长公主的心腹侍女,也就是如今的蔡夫人,再加上蔡将军真的有些真本事,首阳长公主也高看他一眼。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蠢,为了那些小利,竟然硬生生地将把柄递了出去。 “那便让她进来吧,本宫倒是想看看,她来本宫这里,到底想和本宫说什么。” 侍女领命,然后便去请蔡夫人进来拜见。 “绘春拜见长公主,长公主金安。”蔡夫人刚刚一进门也不敢抬头,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蔡夫人今日穿着蓝色藤纹冬袄,外面还披着一件深蓝绣着海棠的狐毛斗篷,头上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成髻,倒是简单地插了一支玉竹钗,片片豆绿的玉竹叶衬得她的容色有几分素雅恬静。 绘春,是蔡夫人以前在首阳长公主身边做侍女时的名。 “绘春?”首阳长公主高坐正位,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多年未见,你还是一样年轻,不像本宫,都老了。” “臣妇惶恐,长公主如长盛牡丹,年年长盛不衰。” “行了。”首阳长公主嗤笑一声,“哪里有的长盛不衰,本宫老了,再也比不得以前了。” 首阳长公主与绘春同龄,可首阳长公主勤练武艺,出入大营,有时候还四处奔劳,日晒雨淋不说,操心的事情也多,固然她仍旧风姿绰约,等闲之人只能仰望,可她终究是老了。 那脸上的肌肤不必当年白皙如凝脂,眼角的皱纹也慢慢地皱起。 而绘春呢,当年是宫婢出身,可嫁人之后夫君便搭上了长公主府的大树,从而平步青云,对她也是多年盛宠不减,便是她生了三子一女,可没有什么操心事,平日里无事也开始护养肌肤。 这容色不说她四十岁,旁人还以为她刚刚三十。 首阳长公主见到绘春,恍惚惊觉岁月不饶人,一晃就好多年过去了。 “长公主不老,长公主是臣妇见过的,最尊贵美丽的女郎,世间再无人能与长公主比肩。”蔡夫人继续奉承,面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首阳长公主不大想听这些,于是便问她:“你多年未登我长公主府的大门,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长公主误会了,并非是臣妇不愿来长公主府,臣妇做梦都想回到长公主身边伺候,只是知晓长公主素来喜欢清静,不敢打扰长公主。” 其实不然,如今的蔡将军已经是从三品护国将军,而她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受封为郡夫人,身边奴仆成群,哪里还愿意在首阳长公主身边为奴为仆。 这两年她还抱了孙子,故而更不爱来这长公主府了。 “长公主,臣妇今日前来,是想求长公主救救我家夫君的,将军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做下如此错事,陛下...陛下最是见不得这些行径,将军他、他恐怕是性命难保啊!” 别看如今元景帝和和气气的,但他的铁血手腕上了些年岁的谁人不知,而且他最是痛恨这些贪官污吏,一旦发现必定严查严惩。 得知蔡将军贪污军饷一事事发,蔡夫人心里就不安得很,总觉得天都要塌了。 “念在将军多年为长公主效力的份上,求长公主求求将军吧!” “婢子求求长公主了!” 第394章 听你这话,是要挟功求报了? 蔡夫人长跪于堂前,只求这座府邸尊贵的主人救她夫君于危难,保她夫君安稳渡过这一劫,平安归来。 只是坐在主位上的主人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俯跪在地的她。 首阳长公主仍旧是一派男装打扮,一袭紫色长袍头戴莲花冠,如今居高临下,贵不可言,仿佛是除了她,这天地万物都合该臣服在她的脚下,连直视她容色的资格都没有。 燃烧着地龙从地下传来一阵阵热意,边上的兽首香炉有轻烟袅袅升起,屋外寒风呼呼,吹过枝头的时候,似乎还留下的彻骨的冷。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首阳长公主仍旧是一言不发。 蔡夫人跪得腰酸背痛,冷汗都出了两身,可首阳长公主不发话,她又不敢起来。 可她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身份也与往昔不同,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如此,这心中难免有了怨念,这些怨念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要知道,她如今早已不是首阳长公主身边的侍女了,便是要敬首阳长公主为主,那也是臣妇,多多少少应该给点面子是不是? 蔡夫人越想越是气恼,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住了,她问:“长公主难不成真的要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首阳长公主气笑了,“那不是他自作死吗?” 首阳长公主真的是要被蔡将军给气得恨不得拔剑杀了他了,她有野心都没敢让谁人这么做,他倒好,竟然敢‘虚报名额、冒支军饷’了,当真是活腻了。 难不成她这些年亏待他了吗? 想死自己去死,别再连累了她,便是蔡将军这一次侥幸不死,她也得要了他的命! “本宫要这样的下属何用!” “可是长公主,将军这些年也为公主办了不少事,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公主为何不看在这些面上,救他一命?”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首阳长公主觉得这话可笑,“听你这话,是要挟功求报了?” 蔡夫人脸色一变,立刻叩首磕头:“禀长公主,臣妇并没有这个意思,臣妇只是觉得将军还算是个有用的人...对,将军还算是个有用之人!” “只要长公主愿意救他,他将来势必会还报长公主的。” “对,就是这样,长公主,将军他这些年的功绩,您也是有目共睹的啊!” 若是没有点本事,蔡将军怎么做得了护国将军? 就算是有首阳长公主扶持,想让他坐这个位置,可陛下也不瞎是不是! “还报就算了,他不给我惹事,那我就谢天谢地。”首阳长公主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你回去吧。” 回去? 什么回去? 蔡夫人有些懵:“可是长公主,将军......” “他该认罪的认罪,到底什么结果,且看陛下的意思,我最多便是为他求一句情,不过应该性命无忧,你且放心吧。” “臣妇不放心啊!”蔡夫人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拔高,“便是...便是性命无忧,可陛下盛怒之下,不是直接罢了将军的官,那也是一贬到底,如江河日下。” “长公主...长公主,我家将军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有今日啊!您救救他!” 蔡夫人幼年时过的日子极苦,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是一场噩梦,她也努力了这么多年,才过上如今的好日子,夫君敬爱,儿女在跟前,还有了孙儿,若是一朝被打回原形,她当真是不敢想象。 她不要! 她不要过那样的苦日子! “长公主...长公主......”蔡夫人当下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什么委屈,爬过去就要抓首阳长公主的衣摆。 可惜首阳长公主岂是她想抓就能抓的,首阳长公主抬了抬脚,一脚将她踹开,然后起身,伸手拔出了挂在墙上的佩剑。 长剑出鞘的声音拉开了一道寒光,蔡夫人吓了一跳,刚想跑,那拔剑便已经抵在了她的眉心,她吓得整个人都僵了。 “聒噪。”首阳长公主脸色有些发黑,“是谁人给了你底气,让你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是做诰命夫人太久了,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她这人素来说一不二,便是平清王在她这里也讨不到任何好处,何况是一个婢女,敢在她面前叽叽歪歪,当真是活腻了。 “滚回去,若是敢有下次,定然让你血溅当场。” 首阳长公主冷漠地看了蔡夫人一眼,然后抬手一挥,长剑回鞘,她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等等!”蔡夫人回过神来又喊住了首阳长公主,她的手指死死地握紧,面上的脸皮都有些狰狞,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敢问长公主,可曾还记得二十年前凤凰山?” “若是长公主不记得了,婢子可还记得,当年夏日,长公主与皇后在凤凰山避暑......” “绘春。”首阳长公主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婢子想活!婢子想活得好好的!” 蔡夫人的模样有些癫狂,声音也有些竭斯底里,“婢子好不容易过上了现在的好日子,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声将军夫人。” “婢子只想这样子过下去,婢子再也不想过以前的苦日子了,长公主,您明白婢子的。” “婢子今日前来,也是做好了打算了,婢子藏了一封信,若是婢子哪一天没了,或是蔡家出事了,那封信便有人会呈上给陛下了......” 蔡夫人的眼中闪过决然,她闭了闭眼,抬手将眼泪擦干又睁开眼,继续道:“长公主,臣妇别无他求,只求将军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好。” “若是蔡家一切安好,长公主您还有...还有殿下,也会一切安好的......” 首阳长公主听完这些,忽然笑了笑,轻呵了一声:“绘春,你如今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这胆子大到连她都敢威胁了。 “可你说的这些,谁相信呢?” 第395章 本宫现在便能杀了你,你信不信? 是啊,谁信呢? 前尘过往二十载,时间早已遥远,物证是全然没有了。 至于人证,当年知晓内情的人原本就不多,该死的也全都死了,余下的,最多也不过两三人。 而这两三人都是昔日对她忠心耿耿之人,一如眼前的蔡夫人,是她当年的贴身侍女,是她的心腹,当年那件事,也有她经手。 不过如今蔡夫人的情况倒是也提醒了她,人都是会变的。 当年的绘春对她忠心耿耿,愿为她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可昔日的绘春嫁了人,成了蔡夫人,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做了母亲,如今还做了祖母,她不再是当年哪个愿为主子肝脑涂地的绘春了。 她只是蔡夫人。 为了她的荣华富贵,为了她的家人,这个主子,已经成了可以威胁可以出卖之人了。 那些人,不该留了。 首阳长公主目光微冷:“绘春,无凭无据,你说谁会信呢?” 别的不说,对于太子的长相,首阳长公主还是很满意的,他生得不像父母,倒是和谢琅一样,生了一双丹凤眼,与元景帝有两分相似。 外甥似舅,这话确实不假。 也正是因此,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太子与谢琅的身份有错。 蔡夫人死死的咬牙,压下心中的恐惧,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首阳长公主道:“信不信不重要,只要陛下起疑就好了,陛下原本对殿下便不是很满意,若是再有其他自怀疑,这储君之位可就...啊——” 蔡夫人话还未说完,便被首阳长公主一脚踹飞出去,撞到墙上发出一声‘砰’的声响,她惨叫了一声,然后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本宫现在便能杀了你,你信不信?” “咳咳——”蔡夫人趴在地上咳了两声,脸色开始寸寸惨白,她的手指用力地扣在砖面上,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首阳长公主。 “信...长公主说的话,臣妇自然是信的......” “臣妇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惜长公主筹谋多年的大业,怕是不能成了......” “如此,长公主甘心吗?长公主难不成忘了当年的初衷了?你为的可是天下的女子!” “天下的女子可怜啊...是可怜啊,凭什么啊?凭什么男子生来就比女子尊贵,凭什么牺牲都是女子的,受益的都是男子,凭什么啊?” 当年首阳长公主姐弟与平清王联姻,嫁的是首阳长公主,得利的是元景帝,他登上帝位,做了天下君主。 而绘春呢,当年幼时,家里的父母只因为家中要养幼弟,几个姐妹一个个都被父母给卖了换钱。 她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欺辱的下等人,连生死都掌握在主人手里。 首阳长公主听她提起‘初衷’脸色当场就变了。 当年,首阳长公主对于元景帝登位心中是不甘不平的。 在那一场夺嫡之争之中,她付出的并不比元景帝少,甚至还搭上了婚姻,若是要论长幼,本应该是她登位才是。 可仅仅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帝位旁落,她只能退而让之,做一个长公主。 她不甘心,她想谋天下,想做女帝,她想改变天下女子的命运,为她们求一个公平公道。 天下男儿女子,本该是平等的才是。 凭什么男子坐拥权势,指点江山,女子只能成为男子的附庸,被他们养在后院里,然后看着男子三妻四妾,自己只是其中一个。 她想改变那个女子卑微的局面,而她们主仆二人,本是约好携手的。 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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