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他了?” 程词:“......” 程让又道:“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程词好奇。 程让啃了两口柿子,将一颗柿子啃完,这才拍拍手从梯子上下来,让随侍送上俩盏茶水。 “我以前也觉得大兄行事让我很不高兴,包括现在,也是时常很气,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他确实有他的立场,他啊,被这个家族束缚了。” “祖父当年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将他教得一心只为家族,不谈私心,如今他也成了这样了,就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吧,就让他坚持自己所坚持的。” “若是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想法观念,却又悔恨自己做错了事情,伤了至亲之心,就像是他现在这样,内心煎熬痛苦,这辈子或许不会好过,有时候,糊涂一些,不去细想,也是挺好的。” “那你们呢?”程词问他,“你们那些兄弟姐妹的情义,又该是怎么说?” “兄弟姐妹的情义?”程让抬头看了看天上隐在乌云之中的月亮,“舍了情留下义就是了。” 程词愣住。 程让又道:“我们也会永远将他当作兄长,将来也会与他相互扶持,这一辈子血脉与恩义是断不了的,但也仅限于此了,若是我要对他和六姐那样亲近,我是做不到的。” 程让与程娇,虽然有时候程让总吐槽程娇欺负他,但他们姐弟二人之间,有情有义,情义至深,是旁人不能比。 而若是情与义分开,求情则讲情,求义便讲义。 他们与程谦之间,可以只讲兄弟之义,而不讲兄弟之情,外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该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分内之事,他们一件也不会少做。 只是不再奢求感情罢了。 “我们和三姐其实也差不多,感情多深谈不上,但到底有兄弟姐妹之义在,和大兄也差不多。” 程词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不过他心中仍有疑虑,又问程让:“你说,陛下真的会杀忠臣吗?” 程让顿住:“这我哪里知道。” 这是他能知道的事情吗? 不知道,他一点都不知道。 程词:“...你不知道你还让我说?” 程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三兄,我这不是正好教你一个道理嘛,凡事得谨慎言行,三思而后行,无论什么人说的话,都要好好思量过后才能出口。” 程词气得脸都红了,双眼怒视他。 程让见他生气了,亲自将茶盏送到他面前,请他坐下说话。 “不过,功高盖主到底是大忌啊,不管帝王是真的占了大义,是为了天下康宁,还是为了保自己一姓之天下,不被他人所得,这都是有可能下手的。” 若是霍家再不想点法子,处境可能就危险了,便是这一代帝王是明君,能容得下他们,再往下一代就未必了。 君心难测,尤其是帝王的猜忌之心,你莫要想着他是明君,就一定不会做这些了。 而且,是霍家有造反的能力,确实让帝王很不放心。 “我今日听六姐说了一个‘半山腰’的论道,尤其是有趣,人在爬山的时候,在半山腰找一个风景极佳,气候宜人的地方呆着,这样非但不会太累,而且尤其安适舒坦。” 霍家,到底爬得太高了。 程词懂了,也沉默了。 程让又道:“你也快成亲了是吧,什么时候出发去同州迎娶?” “快了,廿五就要出发了。” “话说你与那月璎县主的好日子倒是同一日,今日姐夫还与我说了,他们那日先去送月璎县主出嫁,然后来喝你的喜酒,还望你莫要怪罪。” “六姐的话,应该是早上会过来一趟,等过了午时,便去平清王府了。” 程词点头:“既然是如此巧合,我怎好怪罪,月璎县主嫁的是哪一家?” “永宁坊那边的,姓赵,我好像听六姐说过,男方唤作赵留白,昔日从东都那边迁过来的世家,家中父亲已经过世了,长兄是当家人。” 说到这里,程让压低了声音,对程词八卦道:“据说那男方生得很好看,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白脸,月璎县主很是喜欢。” 程词:“...这你打哪据说的?” 程让耸肩:“还需要打哪据说吗?你随便找个茶楼酒楼,提起这门亲事的时候,差不多都会提那么一句,不知有多少年轻人懊悔得直捶胸口,只恨自己没长得一张好脸,能得县主青睐。” 谢璎的身份,在长安城里也是尤其尊贵,郡王之女,还有一个景阳侯兄长,若是能娶了她,若是走仕途,不说前途无量一片光明,那也是无人敢欺。 “三兄,以前旁人总说我读书读傻了,如今你也不遑多让,也不必一味地死读书,若是有空,且出去看看走走听听,也是很有好吃的。” 程词惊讶:“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记得你以前尤其刻苦,恨不得昼夜不息,如今倒是变了许多,性情也开朗了许多。” 以前的程让,在外的时候总爱板着一张脸,扮作少年老成的样子,唯有在程娇面前能说几句玩笑话,像是同龄人一样。 “开朗些不好吗?我觉得我这般也挺好的。” “极好的。”程词笑了笑,“你和六妹夫倒是相处得好。” 要说改变,或许也是谢琅改变了程让。 以前的程让,父亲对他视而不见,懒得管他,兄长一心只有家族,对于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也并不怎么护着,还有个一直虎视眈眈的庶兄。 他是男子,自己还好,但程娇和萧氏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他唯一能依仗的,只有靠着科举出人头地,有了能力之后,能护着他相护的人,在别人敢欺压到他们头上的时候,能打回去。 程谦靠不住,他只能自己上了。 第843章 今日怎么不见夫人身边的铃镜? 说起来,谢琅这个姐夫,可比程谦更关心程让多了。 虽然程让如今还是很用功,但却没那么迫切,压在头上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程娇出嫁了,有一个把她纵容得恃宠而骄的夫君,杨润珍离开,程谅也离开,程让有了慢慢来的时间。 程词离开之后,程让坐在院子里喝了一会儿茶。 喝着喝着,觉得实在是没意思,还有些烦,于是吩咐随侍道:“替我准备衣裳,明儿个我还去景阳侯府,要在那边住几天。” 他的至亲在景阳侯府,是他此生最在意的亲人,他想和她呆在一起,还有祖母,要多孝顺祖母,至于他的父亲母亲兄长,他做好他为人子为兄弟的恩义就好了。 程让第二天从国子监回来就住进了景阳侯府,说他要在景阳侯府住几天,和七皇子下棋。 程娇手痒,想拧他。 程让立刻就道:“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看到程元伯那张脸,他现在后悔了,就想着我做孝顺儿子,又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听了心里膈应。” “六姐,你也要赶我走吗?” 程娇心里难受,最终叹气:“行了,我叫人把你之前住的客苑收拾一下,你要住就先住几日,不过住几日就好了,还是要回去的,至少得回去陪陪祖母。” “知道了知道了。” 于是程让开心地住了下来,转头潇潇洒洒地去找七皇子下棋去了。 铃铛问程娇晚一些要不要在四闲苑设酒席,程娇摇头:“让他和七皇子吃去,别管他。” 以前她未出嫁的时候都没天天和程让一起用饭,他偶尔来一次她倒是愿意招待,这天天来,让他自己吃去。 “对了,你让铃镜安排一下,给他做几身衣裳,我眼瞧着他也没几身衣裳。” 铃铛应下,笑道:“四郎君知晓夫人让人给他做衣裳,定然也很开心。” “几件衣裳而已,不过...既然他要在这里多住几日,你明儿跑一趟宰相府,去请云屏过来坐坐,到时候让他们说说话也好。” “婚前多相处相处,彼此了解一些,将来也能过得顺意一些。” 铃铛道:“婢子明日一早就去,夫人放心吧,四郎君和上官小娘子定然会过得很顺意的。” “你说的对,定然会顺意。” 于是在第二日一早,铃铛便拿着程娇的拜帖亲自去了上官家,拜见了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年岁似是出头,是个端庄温柔的女子,听见是来请上官云屏的,只得遗憾道: “她今日一早便出门去了,说是为了梅花节的事情忙着,景阳侯夫人的话我知晓了,定然会转告她,让她去景阳侯府坐坐。” 上官云屏和程娇多一些往来,上官夫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梅花节的事情吗?”铃铛想起这事,又忍不得多问了一句,“夫人恕罪,我家夫人也关心着这事,听闻有好些个夫人也加入了诗社,要参加梅花节,上官小娘子在劝,婢子冒昧一问,不知境况如何了?” 上官夫人道:“我知晓的不多,不过云屏打算从闻少夫人,也就是吴娘子那边下手,不过我觉得此事不容易。” “唉,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跳出来和小娘子争锋,这梅花节诗词比试,若是成了这般模样,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铃铛也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撑着了乱来:“谁说不是呢,我家夫人也说了,世人都想看小娘子,看她们花容月貌,看她们才比貌更佳,若是换做三四十岁的妇人比试,谁爱看啊。” 年年梅花节,各家诗社的请帖难求一份,也年年热闹得不行。 可若是这些三四十岁的夫人们也都跳出来参加了,她们比小娘子年长那么多,怎么能相比,故而,小娘子们定然会被挤下去了,如此,梅花节还有什么好看的。 “正是这个道理。”上官夫人也是摇头,“对了,听说你家夫人喜欢喝果酒,家中刚酿了一些菊花酒,你带一坛子回去给你家夫人试试。” 铃铛应下:“婢子替主子多谢夫人。” 铃铛最终带着一坛子酒回了景阳侯府,待她回去将事情一禀,程娇才想起了梅花节的事情。 “先前我还应了要帮她劝劝叔母,差点就忘了,既如此,你再派人去一趟叔父家里,看看叔母在不在家,若是在家,我便走一趟看看能不能劝她。” 说罢,她又道:“去让人开一下酒坛子,我得好好尝尝上官夫人送的菊花酒,对了,一个人喝也挺没意思的,纪荷花又远了些,去请林夫人和林小娘子过来陪我尝尝。” “是。” 铃铛很快就吩咐了下去,派人去了程元仲家里,也派人去了林家请林夫人母女。 不多时,林夫人便带着林落葵一同前来。 “景阳侯夫人。”林落葵跟着母亲乖乖地行了礼,她虽然活泼,但也知礼懂事,很可爱的一个小娘子,程娇一直觉得她以前的自己。 “林夫人,林小娘子快请坐。”程娇起身请他们入座,“今日我派人去了一趟上官家,上官夫人送了一坛子菊花酒,我听说上官夫人尤擅酿酒,这菊花酒需得好好品一品才好。” “今日还有些蟹,我也命人蒸了几只,一会儿也尝尝。” 林夫人笑道:“早有听闻,我们母女二人今日可有口福了。” 又是宰相夫人送的菊花酒,又是时下膏满黄肥的大闸蟹,这日子可真是好啊。 这人与人的日子,终究是不同的。 她今日也算是沾了光了,若不然人家宰相夫人的酒,她可没资格吃上的。 林夫人环顾四周,而后问:“对了,今日怎么不见夫人身边的铃镜?” “铃镜?”程娇诧异,“她这两日都在忙府上准备做冬衣之事,夫人找她有什么事吗?” “做冬衣吗?也是,又到了做冬衣的时候了。”林夫人感慨了一句,犹豫一会,然后小声问程娇,“夫人可有放她嫁人的想法?” 第844章 说媒 程娇听得微愣,心中也有些诧异,问林夫人:“夫人可是要给铃镜说媒?” 林夫人眼底有些笑意:“倒不是说媒,我是为了我家小儿。” 程娇又是一愣:“林二郎?” 林二郎林文竹,程娇还是知道的,是林太医与林夫人次子,大约是弱冠之年,相貌端正,身形不爱不胖、不高不瘦,虽然称不上有多么出色,但也是很不错的。 可他到底是官家子弟,会愿意娶铃镜? 程娇看向林夫人的目光有几分困惑。 林夫人只得解释道:“我这个儿子啊,比不得他兄长聪慧,虽然也跟着他父亲学医,但资质平庸,若是要有多大的成就,那是没有的,便是想他父亲这般在太医署为官也是极难。” “不过他倒也不自哀自怨,觉得便是做不了太医,也可以开一家医馆,坐馆行医,救死扶伤,也算是有个生计,日子也是过得去,至少衣食住行是不愁的。” “林家虽为官宦人家,但却是个太医,这是靠本事吃饭的,他既然没有这个本事,便是想给他铺路他也走不上去,长安城里头大家女郎,愿意嫁给他的不多,而且很多都是庶女。” “夫人你也知道,世家之中,嫡嫡庶庶恩怨难言,林家也没什么权势,他若是娶了一个世家庶女,且不说跟着受岳家的气,娘子瞧着他没什么前途,估计对他也有很大的怨气。” “如此,还不如低娶。” “我与夫人也不说那些虚的,铃镜小娘子我见过,是个能耐的,日后若是与二郎结为夫妻,好生经营一家医馆,日子也过得去,至于想要过得更好,估计得看下一代人。” “当然,我也希望他们夫妻二人得到侯爷和夫人的庇佑,铃镜小娘子虽是侍女出身,但自小跟着夫人,同夫人一块长大,情谊不浅。” 林家便是要给林文竹低娶,寻一个寻常人家出身的女郎也是容易的,林夫人看上铃镜,一是图她有本事能管家能经营,二就是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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