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 上官仆射将谢意带来,也存了要试探平清王之意,见平清王最开始根本就不认得谢意,心知他对一切还浑然不知,只叹他倒霉。 首阳长公主真的要害死谢家啊! “我说你有话就直说,别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的,叫人猜来猜去,你们这些文官总是这样,也难怪是叫人讨厌。” “抱歉。”上官仆射摇头,“我只是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怕是这些话一出口,你便要大祸临头。” 平清王皱眉,心中的不安更盛,但他还是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不管什么事,总要知道了,才有解决之法是不是?” “这话有理。”上官仆射心道,但愿你一会儿别疯了,“你可是觉得那谢意长得有些眼熟?” 平清王点头:“方才我见到他的时候,便觉得眼熟,如今细想来,倒是长得像我那位兄长年轻时候。” “我说的并非是你兄长,还有另外一个人,你仔细想想,还有谁长得和他很像?” 还有谁与谢意长得像? 平清王皱眉想了想,半晌都没相处一个来,最终要来了,摇了摇头道:“想不出来。” 上官仆射见他整张脸都要皱起来了,无奈撩了撩袖子,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案几上写下两个字: 东 宫 第667章 景阳,好一个景阳 “东宫?” 平清王眉头狠狠一皱,有些茫然,正想问上官仆射写下这‘东宫’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火光电石之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太子的那张脸,整个人突然僵住。 太子的那张脸,似乎与谢意长得也很像啊...... 平清王脑子似乎有一瞬间空白,懵得不知身在何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堂堂东宫太子,和他谢家人长得像,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那太子难不成还是谢家人了?! “子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平清王脸色难看, “难道你们怀疑太子是我谢家的血脉?这不可能啊,这些年谢家在何处我等都不知,又怎么会与太子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这世间上的人千千万,有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平清王的意思是,这是巧合了?”上官仆射反问他。 平清王很想点头,说这大概就是一个巧合,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的,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上官仆射定定地看着平清王,慢慢道:“这世间上确实有这样的巧合,但你应该清楚,没有道理巧合到这一家人偏偏姓谢。 谢家人确实远离长安很远,更是普通百姓,但有一个人就在长安,而且,他也是谢家人,他的生辰与太子相差不过几日,几乎是同时出生,难不成你忘了吗?” 平清王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脸色快速地变化着,一会红一会青,一会白又一会黑的,可以说是相当的精彩。 他知道上官仆射说的是谁。 谢琅。 不,或是说他的亲儿子谢三郎! 谢三郎是他的血脉,自然也是谢家的血脉,若是这个谢三郎生得不像他,倒是生得像祖父伯父,那也是说得通的。 这种孩子不像父母,长得像祖父祖母的例子,便是长安城里也不少。 倘若太子...太子才是他的儿子谢三郎,那么、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若是太子才是他儿子,那刘皇后生的孩子呢? 谢琅呢? 他又是谁?! 平清王想到谢琅那张与元景帝相似的脸,浑身的血一寸寸冷了下来。 答案显而易见——谢琅,若不是他与首阳长公主之子,那很可能就是刘皇后所生的,正宫嫡子。 平清王想到了这些,脑子里也嗡嗡嗡的,险些都要炸开了。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上官仆射看着他脸色的表情又惊又怒又慌,心中有些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当是劝慰,然后道:“今日我来此,便是替陛下传话,今日这景阳侯府,你就不要再去了,你可明白了?” 元景帝不想在景阳侯府看见平清王,更不想谢琅到时候难做,所以并不希望平清王今日出现。 平清王没有回答这话,下一瞬,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豁然站了起来,一脸怒意就要往外走去。 上官仆射起身拦他:“平清王,你要去何处?” 平清王回头看了他,理智稍稍回笼,他咬牙道:“你放心,今日我不去景阳侯府,我去......” “去找长公主是吧。” 平清王一顿,最终咬牙点头:“是。” 这件事,都不用他去想,便能知道是谁做下的。 除了首阳长公主还能有谁! 她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来! 她做什么事他也管不着她,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谢家的孩子去偷梁换柱,让谢家如今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是要害死我谢家啊!” 上官仆射更同情了,这件事上谢家确实有点无辜,首阳长公主委实是要坑惨了谢家。 “这就是我今日来的第二件事了,陛下希望你对此事闭口不提,尤其是对长公主,更是莫要表现出你知道的这事,你就当作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听明白了?” “谢庭,若是你还想活命,你最好是冷静一些!” 平清王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他也不敢去想元景帝知道这些事之后,谢家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上官仆射有句话说得对,若是他还想谢家人活命,到了这个时候,必须得听话,莫要不管不顾地妄为。 “她...想做什么?”平清王实在是想不明白首阳长公主为何要这么做。 “那我等便不知了。”上官仆射摇头,“此事陛下还在查,若是王爷有什么消息,也尽管报上来,到时候陛下既然记得你的功劳。” 上官仆射说一半藏一半。 首阳长公主觊觎帝位,筹谋二十年想篡位之事,上官仆射自然是不会和平清王说的,且不说他们担心消息会从平清王这里传到首阳长公主耳中,引得首阳长公主警惕。 同样的,这也是给平清王的考验。 今日之事过后,首阳长公主想来也会有所猜测,她若是有野心,太子是她与平清王之子,她是必然会找上平清王的。 到时候...若是平清王知晓了首阳长公主有逆反之心,仍旧忠心耿耿将事情报上也就罢了,若是也生出了异心,到时候也能一并处理了。 上官仆射心道,这老东西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若不然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至于首阳长公主...事到如今,也早有天罗地网等着她了。 “平清王,今日我难得有了空闲,便与你一同下几局吧,今日日落之前,你我哪里都不去,就在此处下棋,你觉得可行?” 这是要他今日必须留在这里的意思了,平清王顿了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问罢,平清王又无奈笑了,“也是,若是没有他的旨意,你怎会来拦我。” 平清王忽然想到上官云屏与程让的亲事,又想起了谢琅是如何官运通达,转瞬已经是景阳侯,不久之后又直接从谢家过继出去,入了李氏宗祠。 景阳侯,景阳,好一个‘景阳’,好一个‘一世好景常在,昭阳万里皆至’。 那个时候,元景帝大概已经知道了吧。 平清王面容惨淡又感慨:“也难怪你为你家幺女定下程四郎,原来在这里等着了,陛下,倒是还一如既往的信任你.......” 第668章 梳头礼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临近午时,四闲苑之中便开始举办梳头礼。 程娇已经换上了嫁衣穿内里的那身红色交襟衣衫,端坐在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而站在她身后的,是程老夫人为她亲千挑万选请来的全福夫人年夫人。 年夫人夫君官位不算高,只是太常寺中的一个官员,但却是被称为长安城最有福气之人。 她如今年三十有六,膝下儿女俱全,而且长子已娶妻有孙,堂上公爹婆母、亲爹亲娘俱在不说,便是这夫家、娘家的祖父祖母也一应俱在。 要说这有福气,谁人能比得过她,故而她凭着这‘福气’,在长安城里也颇为受人喜欢,那些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贵夫人们,但凡是有女的,对她那都是十分亲近客气。 年夫人身形颇为丰腴,脸蛋圆圆像是天上的圆月一样圆圆的,又像是发了面的馒头一样软软的,笑起来的时候宛若年画上的圆脸娃娃,满脸都是喜意。 就连那眉心牡丹花模样的花钿仿佛都活了一样,叫人一看都觉得心情好起来。 大约是业务娴熟,她念唱梳头词的时候也十分有趣,一字一句起伏,像是在进行一场祈愿祝福,字字句句之中皆装满了对新人的祝福。 听得在场的人也都激荡不已,似是体内的鲜血滚烫又似是有泪要潸然而下。 尤其是那些未出阁的小娘子们,那心中更是装满了对嫁人的向往。 吾载满祝福,嫁给自己钟情的郎君,从此一世幸福,白头到老。 这是多美的祝福啊! 年夫人站在新妇的身后,一手握着新妇长长的发丝,一手持着系着红绸雕着并蒂莲的白玉梳慢慢地梳着,嘴里还在继续唱念: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程娇只感觉梳齿在乌发间梳过,根根梳齿、根根发丝相互纠缠,那慢慢的动作,仿佛是穿梭在时光的缝隙之中,细数这岁月年轮,令她心头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虽说她早已有了终于要嫁人的感慨,可在这些祝词之下,那一种感慨似乎是更强烈了,像是有滚烫的热泪,灼烫她的身躯她的灵魂。 她垂了垂眼帘,睫毛轻颤,似有泪要落下,年夫人见她神情不对,立刻就道:“哎呀,县主,莫要舍不得娘家,您的好日子可都在后头呢。” “我先前也有幸见过那位景阳侯,长得可真的是容色俊美,那个词怎么说的,这世间上就没有比他更俊美的男子了。” 程娇笑着补了一句:“郎艳独绝。” 谢琅的那张脸,真的是风流俊美,犹如那灼灼春日里艳绝的桃花,灼灼人心,尤其是他还生得一双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冷漠尊贵之中更添恣意风流。 那种带着点薄情、邪气、恣意风流的模样,感觉坏坏的,但也很容易勾那些情窦初开小娘子的心。 故而,便是他以前是做纨绔子弟的时候,因为他那张脸爱慕他的小娘子也多不胜数,也就是因为他生了那么一张歹毒的嘴,把这些人毒得退避三舍,这才少了诸多麻烦。 如今他早已不是纨绔子弟,他是景阳侯,是正五品的御史台侍御史,是元景帝跟前正受圣宠的红人,也是长安城中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儿郎,若是谁能嫁得这样的郎君,那不得夜里睡着了都笑出声来。 这长安城里头,对程娇羡慕嫉妒恨的小娘子也不在少数,胆大的,敢舞到程娇面前来的,程娇也见过好几个了。 “对对对,郎艳独绝。”年夫人笑得欢喜,“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形容景阳侯了,这世间上怎有他这般儿郎,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估计见了他都心跳砰砰砰。” 这调皮话说得,在场的人当时就哈哈笑了起来。 程娇也是乐得不行,这会儿哪里还记得刚才那点感慨。 她眼珠子转了转,含笑抿唇,调侃道:“那您还是别年轻个二十岁了,若不然您夫君都要找您找疯了,哎呦,我那么大一个娘子呢,怎么不见了。” 程娇这话一出,屋子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险些都快把屋顶都掀了,震得院子里的桂花树都微微震动,抖了抖枝叶,洒落一片桂花香。 年夫人乐得花枝乱颤,笑容就没停过:“县主可真有趣啊!” 真是个可爱会逗趣的小娘子,也难怪景阳侯这般喜欢了,不说男子了,便是她见了都喜欢得紧,与这样的人在一起,这一天天不知道多开心。 “您也有趣。”程娇赞她,“我在这长安城里,就没见过几个同您一般好相处说话又好听的人,要是早知道了,咱们好歹皆做一对忘年交啊!” “现在也不迟啊,现在也不迟啊!” “来啊,那咱们今日就结为姐妹!” 在这样的笑闹声和祝福声中,程娇结束了梳头礼,然后铃铛和铃镜开始给她绾发上妆,聂静云带着年夫人离开,对年夫人道谢:“今日有劳夫人了。” 年夫人摆摆手表示这只是小事:“小事,无需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今儿个还多了个妹子呢,你家六娘的性子,可真是叫人喜欢。” 说到程娇,聂静云也笑了:“她啊,就是调皮,还没长大呢,不瞒您说,她这嫁人,没有长辈管着,我们家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觉得不放心,总觉得她能弄出一些事来。” 年夫人想到景阳侯府的情况,这上头一个女性长辈都没有,也忍不住担忧。 上头没有婆母,嫁过去就当家做主,不用看婆母的脸色过日子确实好,可也有弊端,嫁过去就要担起责任,那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便做错事了,也没有一个指点教导之人,确实也令人犯愁啊。 第669章 再过一段日子,我便带他们来看你 “此事,不知夫人有何高见?”聂静云问了一句,年夫人见多识广,认识的人也多,或许有一两家可以参考的例子也说不准。 年夫人眉尖微蹙,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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