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样一方面为了防盗墓贼,另一方面也是免得雨水之类的惊扰死者安宁。 李知府武夫出身,他来定棺,这棺材怕是一般人轻易打不开。 “能尽一份心力本官就高兴了。” 李知府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有本官定棺,这棺材就再也不必你们担心了。” 见他们还想阻拦,我适时开口道。 “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依我看还是就这么定下来吧。” 看到我身后的那一个个小箱子,吴管家和沈母几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说道。 “那自然再好不过。”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我掩住喜色,顺势拿起箱子说道。 “这都是夫君常用的一些东西,就当做夫君的陪葬。” “婆母您觉得呢?” 见我将话头转向她,沈母自以为是李知府在这里我不能说实话,立刻点头道。 “那是自然了。” “快快让越儿入土为安吧。” 我将箱子一个个放在沈越身边,在放最后一个箱子时,我特意将袖口里的罗林草放在沈越脸旁。 罗林草是龟息丹的解药,我刻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有足够时间找来罗林草。 就这样假死被埋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埋,感受自己死亡的痛苦才好。 我放缓了动作,看着沈越眼皮颤动,这才起身将棺材盖上。 “李知府,东西都放好了。” “现在就麻烦您来进行定棺了。” 我放大了声音,刻意让沈越清楚地听到每一个字。 棺材动了一下,我假装没发现,直接让人拿来工具。 李知府接过工具,猛地用力一锤。 下一瞬,整个棺材突然颤动了一下。 4 在场众人只以为是李知府的力气太大,沈母甚至忍不住催了一句。 “大人,这时辰都要过了,要不快些吧?” 一想到此刻的沈越正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 我抬手掩住上扬的嘴角,真怕自己当众笑出声。 李知府听到沈母的催促,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半刻钟不到,整个棺材就被牢牢的钉死了。 李知府起身看着棺材,抹了把额间的汗, “这坑挖的也太草率了些,定棺时总觉得摇摇晃晃的。” 哪里是挖的草率,分明是沈越被罗林草唤醒了意识,却暂时无法说话做的挣扎。 在场的其他人不直到李知府的力气多大,可沈越是见识过的。 有李知府定棺,他想要出棺材绝无可能。 ...... 将沈越下葬后,我终于过了两天安生日子。 谁料在第三天,沈母疯了一般地闯入了家里。 她拉着我的手,着急地说道。 “苏芷茯,你快拦住李知府。” 林芸也着急地说道。 “对呀,表嫂。” “李知府说那玉矿起了瘟疫,说要烧了表哥的棺材。” 我一把扯开沈母的手,气定神闲地说道。 “这件事,李知府早早就跟我说了。” “我也答应了。” 听到这话,沈母冲上来就想要对我动手。 “你这个贱人,居然想要烧死我儿子。” 我侧身躲开,看向赶来的李知府高声说道。 “婆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君明明早就死了,不是您亲眼看着下葬定棺吗?” “现在竟然说李知府想要烧死他?” 听到这话,李知府也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 “沈老夫人,我知道你失子痛心。” “但诬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更何况玉矿已探明有瘟疫,圣上下令必须要将死在玉矿的人焚烧断绝瘟疫传染。” “抗旨,也是死罪!” 听到这话,沈母脸色惨白,她慌张地看向四周,着急地说道。 “不是。” “我儿子没有死。” “知府大人,我儿子还活着呢。” “他今天就能活过来!” 看着沈母几人慌乱的样子,我故意上手去扶住沈母。 “婆母,我知道您想留着夫君的全尸。” “但是夫君多年寒窗苦读,受圣贤教导。” “死后他也一定希望自己能够为君为民做一些事情。” “您还是不要继续拦着李知府了。” 沈母没想到我要这么说,她破口大骂道。 “苏芷茯,你这个毒妇!” “你不仅想害死我儿子,你是连他尸体也不放过呀!” 我故作委屈,心里却满是畅快。 这辈子我不能光明正大将沈越挫骨扬灰,那只能借用旁人之手了。 我叫来李知府,除了定棺断绝沈越的生路,让吴管家他们一时半会没办法将棺材搬出来。 还有就是侧面让李知府知道沈越死在玉矿,这样瘟疫出现时上门烧掉沈越的尸体。 “李知府,既然婆母如此坚持。” 我站在一侧,轻声开口道。 “那不如我们开棺吧。” 吴管家愣在原地,匆忙想要阻止我。 沈母和林芸却直接答应了下来。 沈母恶狠狠地看着我,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苏芷茯,等我越儿回来,我一定要他休了你这个毒妇!” 5 李知府原本不愿开棺,担心开棺后会让瘟疫传染开来。 不过见我愿意捐出十万两白银帮助朝廷解决瘟疫,又保证会承担一切后果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沈越墓前。 几乎在沈越棺材被挖出来的一瞬间,沈母便扑了上去,着急地催促道。 “你们快。” “快把棺材打开。” “我儿子还活着呢,他没有死。” 我摆了摆手,侍卫们便直接用刀朝着棺材砍去。 李知府不愧是武夫出身,七八个侍卫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这才终于将棺材破开。 木板裂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尸臭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刺鼻的气味惊得所有人都忍不住退后几步。 仔细一看,棺材上布满血痕,沈越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彻底腐烂发臭,整个人的脸呈现出一股青黑的灰败。 他身体软软倒在地上,不知名的脓液从各处流下。 看起来可怖又恶心。 吴管家彻底呆在原地,显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服下龟息丹的沈越会真的死了。 沈母大叫一声,扑在沈越怀里。 “儿子,你快醒醒。” “我是娘呀,你快醒醒。” 林芸也被吓傻了,她急匆匆翻找着口袋。 我走了过去,将摔落的罗林草提到林芸身边。 “你在找这个吗?” 看到几乎枯萎的罗林草,林芸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你早就知道了?” 沈母回头一看,猛地朝我冲了过来。 “苏芷茯,你这个毒妇!”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 “我要你偿命!” 一旁的丫鬟小厮连忙拦住沈母。 我退到李知府身侧,见他仍震惊于棺材上的血痕,出声提醒道。 “李知府,我婆母痛失爱子,这才发疯冲撞了您。” “还往您原谅她一回,至于我夫君的棺椁,按圣上旨意烧掉就是了。” 是要担上杀人的名声,还是烧掉一切来个死无对证,一切选择权都在他的手里。 李知府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一狠心,随后招手道。 “来人,点火烧尸。” “若有违抗者,死伤不论!” 沈母见状,想要冲过去阻拦,可身后的侍卫却直接将她打晕。 连带着吴管家和林芸,也被侍卫控制住。 柴火堆在棺材的四周,李知府将火把拿给我。 “还是苏小姐来吧。” 我朝着李知府点了点头,一步一步朝着沈越的尸体走去。 在火焰窜起的瞬间,我似乎又想到了我死时的那个冬日。 十年难遇的雪灾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差。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出了屋子,哪怕是爬着,我也要回到京城。 我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想要为沈越无故被盗的尸首寻一个公道。 这样的信念,却在看到沈越和林芸时轰然崩塌。 他的富贵享乐,成了嘲讽我最尖锐的利器。 那是我过的最冷的一个冬日,也结束了我悲惨的一生。 如今的火焰,却又一点点消融着当初的冬雪。 亲眼看着沈越被烧成灰烬后,我满意地回头看向李知府。 “之前跟李知府说好的事情,不日我便会派人去跟您交洽。” “也望李知府升迁顺利,日后也算是多个门路。” 6 李知府为官多年,这种事情稍加细想便明白其中的原因。 见过沈母的嘴脸后,他也不愿与我为难,笑着应了是。 林芸目睹了一切,她通红的眼眶中带着刻骨的恨意死死瞪着我。 “苏芷茯,你这样不怕沈越半夜来找你吗?” “你怎么如此狠心?” 我走上前去,猛地扇了林芸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狠心?” “是你们说沈越死了,也是你们催我给沈越下葬。” “害死他的,不是你们吗?” “而我只是,顺理成章做了这一切而已。” “林芸,识相点就滚出甘州,否则小命不保。” 说完这话,我笑意吟吟看向旁边的吴管家。 “还有吴管家,你跟他们那些勾搭,也别以为我不知道。” 吴管家一惊,随后立刻弯腰磕头道歉。 “夫人......不,小姐。” “小姐我是被逼的,我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 “您就饶了我,我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我拿出一张单子,直接摔在了吴管家脸上。 “这是你这么多年,暗自侵吞苏家财产的名目。” “你如果不想我报官,那就老老实实全部交上来。” “否则我不介意,将那些生意场上的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吴管家脸色惨白,彻底瘫倒在地。 ...... 懒得跟他们继续纠缠,我直接回到了苏府。 沈越的一切痕迹,早就被我清理干净了。 不多时,小厮捧来一个陶瓷罐子,弯腰说道。 “小姐,这是李知府让人送来。” “说看您怎么处置。” 我捂着鼻子,厌弃地说道。 “王婶前几天不是说,守门的大黄还缺个台阶吗?” “找个泥瓦匠砌了吧,免得大黄每次一身泥。” 小厮应了一声,抱着陶瓷罐子很快离开了。 我知道沈母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每日带着沈越做的那个玉佩,静静等着他们上门。 果然,在烧了沈越的第五天,大批官兵如前世一般上了门。 沈母和林芸走在前边,指着我怒骂道。 “钦差大人,就是她用苏家的财产通敌叛国。” “可怜我儿子,只是想要阻拦她,竟然被她联合那李知府害死,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我倒是没想到,这一世他们竟然搭上了巡视南部十六州的钦差。 林芸也连忙开口道。 “就是她身上挂着的那个玉佩。” “玉佩就是证据!”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母,随后哀哀地哭了起来。 “婆母,表妹。” “我知道你们一直不喜欢我,可怎么能用这种事情来诬陷我呢?” “这玉佩,分明是夫君为我做的生辰礼。” “也是因为这个生辰礼,夫君才意外被毒蛇咬伤失了性命。” “当初不是你们,非要我将玉佩收下戴在身上吗?” “钦差大人,您若不信大可去问问街头百姓,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大门处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不少都知晓苏家最近的乱子。 而我当初,更是故意在大街上争执收下玉佩,为的就是等着今天。 7 这话一出,见到的百姓也纷纷开口道。 “沈家婆子,那天我们可是都在呢。” “当初你还要苏小姐给了不少银钱,才愿意把玉佩给她。” “怎么现在拿了银钱,还要反口诬陷呢?” 沈母张了张嘴,一旁的吴管家却立刻开口道。 “这个玉佩早就被她换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看到了,我问你们谁知道具体的细节。” 说着像是担心我会耍什么心思,吴管家直接抢过玉佩摔在地上。 玉佩摔碎后,很快露出里边的徽印。 钦差双眼一瞪,捡起后脸色一变。 “这是业国皇室徽印,你怎么会有?” 吴管家见状,得意地说道。 “钦差大人,我在苏家多年,保证这些话句句属实。” “我跟东家一番劝说,谁料苏小姐不仅害死了东家,还想要我的命呀。” 我一脸不敢置信,又拿着帕子哭的厉害。 “吴管家,我知道你不满足我想将你赶出苏家。” “可你竟然将我捐给国库的银钱侵吞了五万两,我是断断不能留你了。” “你说你在苏家多年,却称呼我的夫君是东家。” “你看不惯我一个女子,这不是甘州人人皆知的事情吗?” 围观的百姓也纷纷称是。 爹娘离世后,他不满我收权,在我跟沈越成婚后,一心想要沈越接管苏家,让他能够再次被重用。 我顾忌沈越自尊,多年来对吴管家的称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却反而成了他不忠的铁证。 沈母见状一着急,指着那玉佩说道。 “那又怎么样?” “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又怎么会带着玉佩。” “分明就是你通敌叛国,借我儿子做的遮掩而已。” “可怜我越儿生前被你害死,死后还要被你利用!” 听到这些话,钦差也有些定不下来了。 他看向我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玉佩是你身上的。” “若你不能给一个合理的交代,怕也没这么容易逃过去。” 我铺垫这么久,当然就是为了这一刻。 帕子上的洋葱水太过辣眼,我缓了好一会才泪眼朦胧道。 “大人,我这婆母管家口口声声说我通敌叛国。” “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商户,业国又能盯上我什么呢?” 见我缓了语气,沈母抓着林芸,当机立断道。 “当然是为了钱。” “苏家是甘州第一商行,手中银钱无数。” “大人,您直接去查苏家账目,一定能够查出漏洞。” 钦差思量一番,直接抬手让人从苏家搜出账本。 十来个账房先生查了半天,最后将结果呈给了钦差。 “苏小姐,你口口声声说苏家账目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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