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摆起架子来了,我呸!” “我叫你一声大少奶奶,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的命了,不过是个被买回来冲喜的!要是大少爷病好了,那也算你有功,可你瞧瞧现在!” 这丫头一看就是平日里做粗活的,力气大得很,她说着说着便伸手将扶姣从湿透了的床上拽下来,扯着往院子里走,抬手一指门上挂着的白绸。 “你瞧瞧,谁家喜事头天早上就办丧事的,原本大少爷还有一口气,你一嫁进来,大少爷连一天晚上都没撑住!太太都说你是个丧门星!” 扶姣抬头一看,果然见到那厚重的白绸下面还有一层红色。 系统适时冒头,将这个世界的背景传输给扶姣。 原身出身寒微,是此地一个偏僻村庄家里的长女。母亲早亡,家中只有她和父亲以及幼弟。 父亲扶常春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靠着家中的几块薄田艰难养活了原身和弟弟,好不容易原身长大了,弟弟也凑够了钱来到镇上的学堂读书,教书先生说弟弟天资聪颖,只要好好读书,以后说不定能考上科举。 日子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好起来了,然而却好景不长。 扶常春经年劳作导致身体亏空,去年年末的时候一病不起,原身想尽了办法、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但终究还是没能挽救回扶常春的生命,扶常春在年初的时候就去了,临终前拉着原身和弟弟的手,告诉他们姐弟俩一定要相互扶持。 可失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原身一介弱女子带着一个弟弟,连给扶常春下葬的钱都没有,弟弟的学堂也去不起了。 无奈之下,原身只能卖身葬父。 镇上的刘家是有名的富户,刘夫人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性情温和才华出众,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是刘夫人的心肝肉。可不知怎么,生了一场怪病,是谁都看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补药不要钱的往嘴里灌,却也于事无补。 心急如焚的刘夫人去了一趟有名的寒山寺求佛祖保佑,路上碰见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将她家长子的病情算得一字不差,告诉刘夫人说刘大少爷是被女鬼缠上了身,得赶紧找一个女子成亲,这样才能把意图与刘大少爷结成姻亲的女鬼赶走。 刘夫人对外不敢说自己的儿子是被女鬼给缠上了,只说要赶紧给刘大少爷找个人冲喜。 恰巧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在街边卖身葬父的原身,见原身容貌出众气质端庄,便急匆匆的给了原身许多银子,将人带回家冲喜成亲。 事情若是到此结束,那对于原身来说也算是一个好结局,只可惜就在原身嫁进门的当晚,刘大少爷就在洞房里没了姓名。 他甚至是死在和原身的那张喜床上的。 原身被突然死去的新婚丈夫吓破了胆,接连高烧几日不退,刘夫人痛恨原身,便将她丢在了下人们住的后院里,想着就这么叫原身高烧致死。 这也是扶姣能占据原身身体的原因了。 原身的确因为高烧不退,活生生的病死在后院里。 眼前这个丫头原本是来看看扶姣到底死透了没有的, 结果发现穿越过来的扶姣还有气,这才认定她是在装病,一盆冷水泼下来,想让扶姣代替她洗衣裳做杂活。 “发什么愣,怎么啊大少奶奶,又被吓着了?” 丫头言语之中满是嘲讽:“我看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在新婚夜里勾引了大少爷,让大少爷撑着病体跟你圆房,这才叫大少爷英年早逝的,真是天生的淫贱相。” 扶姣转过头去,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这丫头瞧,丫头一开始还硬撑着和扶姣对视,不一会儿就撑不住毛了。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赶紧去给我把衣裳洗了,洗不干净,我扒了你的皮!真是个晦气的女人……” 丫头骂骂咧咧的走了,扶姣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积成山的衣服,那些衣服泡在冷水里,都纠缠成一团。 怪不得那丫头不愿意洗,现在是初春,所谓春寒料峭,把手泡在冷水里洗衣裳当然不好过了。 但她好不好过与扶姣有什么关系,扶姣总不会选择让自己不好过。 没有理会那丫头临走时色厉内荏的威胁,扶姣走回屋子里。 原身被刘夫人赶到这里来,住得自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仅有的一张床硬邦邦的什么都没有,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木头腐烂的臭气,分明就是个废弃的库房。 扶姣将湿透了的被子取下来,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晾晒,一边与系统沟通这一次的任务。 骊朝开国至今已经三世,当今皇帝十二岁登基为帝,十五岁亲政,现如今已到而立之年。 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皇帝将骊朝上下治理得当,无论是财政还是军事实力,都比先帝在时要更加强盛。 主少国疑,无人知道十二岁登基的皇帝是如何一步步铲除朝中奸佞、独揽大权的,但当他的威名传扬四海的时候,也没有人再去追究他的过去了。 如果说皇帝还有值得诟病的,那就是他时至今日也都还没有一个子嗣。 系统开始在扶姣脑海中吐槽。 这件事是有依据的,按照系统对这个世界历史的了解,骊朝的开国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先帝;先帝倒是有两个孩子,只是其中一个是公主,并不能继承皇位。 两个孩子比起开国皇帝来似乎要好些,但是要知道,先帝后宫的嫔妃可是多到数也数不清的!比起太祖皇帝来,那后宫可真是花团锦簇到了极致了,即便如此,也只得了一儿一女而已。 而到了皇帝这一代,因为皇帝本身便对女色并不热衷,一直到如今皇宫里也没有一个孩子降生。 朝臣们各个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要绝了江山社稷。 若是寻常情况也就算了,皇帝实在无子,从宗室之中选一个出色的过继便是。但骊朝的情况和别的朝代都不一样,这是祖孙三代都没兄弟,连一个同宗的子弟都找不出来。 再这样下去,万里江山便要拱手他人了。 “所以皇帝这次来巡察治水工程,是那群大臣们的计策?” 江南多美人,就连刚才的小丫头都颇具姿色,这里的治水工程虽然浩大,但是也没有达到需要皇帝亲自来看的程度。 恐怕这都是朝臣们想要让皇帝江南选美的借口罢了。 哪有男人不爱美色的呢,一定是还不够美。 扶姣问系统:“皇帝现在已经来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2 惠水镇之所以名为惠水,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处两河交接之处,靠着两条河,镇上的百姓们过着富饶的日子。虽然是一个小镇,却比城里还要好,先民们感激这两条河,所以将镇命名为惠水。 然而依山傍水固然有好处,却也有烦恼。 惠水镇因为临水太近,常常会发生洪涝,此次朝廷拨款下来用作治水,工程中最重要的一段就设在惠水镇附近。 皇帝此次前来是为了查验治水工程的进度,必然会前来此处,所以扶姣才有此一问。 果然,系统定位了皇帝目前所在的地方,就在惠水镇上,好巧不巧的,他落脚的酒楼就在刘府附近。 扶姣坐起身,她这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花费了一点积分向系统兑换了一面镜子。 其实她在上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了,无论扶姣附身到谁身上,因为她的灵魂逐渐凝实的关系,身体的样貌都会随着她的到来而改变,变得越来越像前世的扶姣自己。 这一次也不例外。 镜中美人顾盼生辉,媚眼如丝似含春水,不动不笑尚且如此动人,但凡活泛些露出个笑模样,保管能叫天下男人都折了腰。 扶姣情不自禁的碰了碰镜子中自己的倒影,眉眼间泛上喜色,令镜中容颜更胜几分。 照这样下去,她只需要再完成几个任务就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重新再活一次了。 “真的吗?” 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 能够使用积分,是否意味着系统也可以继续和她绑定呢。 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个世界,扶姣早就把系统当成自己的一部分了,如果重生之后没了它的陪伴,扶姣也会觉得有些不舍。 扶姣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系统说的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完成任务,别的事情都可以等以后再说。 她走出门,刚才那丫头留下的大水盆还在原地,里面浸泡着的衣裳越发涨大了,像是一团发烂了的蘑菇。 眼神在那上面停留了一秒,扶姣拿着从屋子里找到的小背篓,从这里走出去。 路上偶尔会碰上几个奴婢,但是扶姣低垂着头,身上又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想到扶姣就是那个不被刘夫人承认的大少奶奶。 毕竟原身高烧不退已经好几日了,谁都没想到她还能“活着”。 陆陆续续有人拿着纸钱等死人的东西经过,是刘夫人不能承受丧子之痛,日日在刘大少爷牌位前烧纸钱以作慰藉。 到了府门口,扶姣正想着该如何出去,就见一人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进来,一见到她的身影,迷离的眼神立刻一亮。 这人一身的酒气,隔着老远扶姣就能闻得到,简直是臭气熏天。 扶姣侧过身体想要避开,没想到这人竟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哪里来的小美人,让本少爷好好看看!” 此人竟然是刘夫人的小儿子,刘正齐。 和他大哥可不一样,刘正齐身强力壮,却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欺男霸女,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在镇上四处惹事也没人敢管教。 刘正齐是个好色的,在原身的记忆中,原身与刘大少爷成亲当日刘正齐就说过些不干不净的调戏之语,现在刘大少爷已经死了,他恐怕更是要肆无忌惮起来了。 果然,刘正齐走近,一看扶姣的脸,眼睛立刻就亮了。 他压低了嗓子:“诶呦,看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这不是大嫂吗?今日一瞧,竟然比大婚那一日更美了不少,就这么给我大哥守寡,实在是可惜啊……” 说着,刘正齐就要动手动脚。 扶姣看准了机会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将手里提着的空背篓丢在后头,在系统的辅助下精准砸中刘正齐的脑袋。 刘正齐瞬间大怒:“好一个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本少爷抓到你之后怎么教训你!” 他拔腿就追往扶姣,扶姣让系统定位了皇帝目前所在的酒楼位置,一路跑过去。 好在这刘正齐喝醉了酒,身体又有些虚胖,追了一路竟然也没能真的追上扶姣,扶姣正要往酒楼里跑,系统突然出声。 扶姣转头,看见酒楼旁边的小桥下面果然有渔船在摆渡。 她看了一眼马上就要追上来的刘正齐,又看了看距离她已经有些远了的渔船,一咬牙,上了桥后一跃而下。 “天呐!有人落水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3 扶姣冲上桥的时候,皇帝所在的渔船已经行了很远了,小渔船在湖心里飘飘荡荡,如果不闹出点大动静来,根本不会有人看到她一个女子站在桥上。 来不及多想,扶姣只能从桥上一跃而下。 她还穿着在刘府时穿着的衣服,是刘府上的丫鬟们才会穿的,布料粗糙,颜色是略有些艳俗的粉色。 其实原本不至于如此的,刘府毕竟也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富户,当时没想到原身来冲喜竟然能把刘大少爷直接冲过去,所以还给她准备了新婚之后穿的衣裳。 被赶到废弃库房之后,有见财起意的丫鬟把她身上穿的衣裳给剥了,无奈之下原身只能穿着丫鬟们不要的旧衣。 现在却看出好处来了,这样艳俗的颜色在大街上都是少见的,她这样一跳,所有人都看到了。 一个人从桥上坠落的动静并不小,在小船上摆渡的船夫听见了岸上人的惊呼声,下意识的探头去看,就发现了在水中挣扎着的扶姣。 惠水镇的人日子过得都不错,人一幸福起来,心肠也就软了,平日里看到水里掉下来个水瓢簸箕的都有人捡上岸去,更别提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落水。 船夫诶呦一声,冲船里的客官:“外头有个女娃娃掉水里哩,这儿就我一艘渔船,我得掉头过去救人!” 船里的客官不是旁人,正是如今穿着便服出来体察民情的皇帝。 哪怕在狭窄蔽塞的船舱中,皇帝的身形依然很挺拔,他坐在船中,旁人都跟着水的波浪微微晃动,只有他一人如坐苍林,半闭着眼不动如山。 皇帝身上没有半个饰物,玉佩、扳指统统都没有带,只穿着一身寻常布衣。可他偏天生帝王相,哪怕此刻没有龙袍加身,但只要一看见他深邃的眉眼,就会让人心中止不住的敬畏。 今日若船舱之中坐的人不是皇帝,船夫恐怕都不会说这么一句,早就掉头回去救人了。 皇帝也不是一个人在这儿,除了他以外,还有两个伪装成侍从的将军在船尾看着,他们二人是亲眼看见扶姣落水的。武功高强的人只需要看到一点细枝末节就知道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武功,扶姣显然就是一个毫无底子的普通人。 确定了不是有什么人知道了皇帝的行踪伪装成落水女子前来行刺,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并不阻止船夫掉头过去。 皇帝到现在都没出声,证明他也默认了船夫的举动,那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还多什么嘴。 扶姣在湖中艰难挣扎着,她不会游泳,落水的那一刻也是真的感觉到了窒息,求生的本能让她开始扑腾,但许久不得要领。 岸上似乎有人想要下水施救,看见扶姣完全不识水性的样子望而却步。 懂水性的人都知道,若是想要救下落水的人,最关键的并不是施救者,反而是落水者自己。如果不能冷静下来按照施救者的指示行动,不仅救不了落水的人,可能连施救者自己都要搭进去。 就这么片刻,船夫终于将船划了过来。惠水镇的人,寻常时候不仅摆渡,还会在湖里捞鱼,不像是沿海的地方要用大渔网,他们通常都是用小网来拽。 现在这网就派上用场了。 船夫将网扔下来,他扔得很有技巧,恰好将扶姣还在挣扎的手臂给拢住,眼见成功了,船夫连忙叫人,他不敢使唤在船舱里的皇帝,就对后面的两位喊道: “小伙子,快来帮帮忙!” 二人虽然不爱管闲事,但也没到见死不救的程度,上前帮船夫拉了一把,扶姣的身体逐渐靠近船边,她挣脱出网,纤白的手指扣住船沿。 在水中挣扎时,唯一一根固定住长发的木簪也掉了,此刻扶姣长发披散,如玉般白皙莹润的脸颊旁边粘着几缕发丝,像是蜿蜒而下的小蛇,盘旋在她脸上,散发出惊人的美丽。 扶姣撑着船边,手臂完全按在上面,将自己的身体托起来。完全湿透的衣衫遮盖不住饱满的弧度,她衣襟凌乱,是在水中挣扎时导致的,却依然是一朵出水芙蓉,美艳至极。 两位来帮忙的将军瞬间便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将扶姣从水中拉出来,看到她衣裳乱了,半边雪白的肩膀都露了出来,磕磕巴巴的。 “姑娘,你、你没事吗?” 皇帝坐在船舱中,虽然他看不到,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发现自己的两位将军表现得出奇一致,略挑了挑眉。 扶姣“死里逃生”,缓过一口气之后连忙将自己湿透了的长发拨到身前,试图遮盖住那半片裸露的风光,可结果却是黑的黑白的白,更让人移不开眼了。 老船夫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心思,见到二人眼都直了的样子,唾弃无比。 见扶姣整个人都羞得蜷起身体,老船夫眼睛一转,又在船舱外头给里面传话:“客官,这姑娘落了水,衣裳坏了,能不能让她进里面避一避?” 哪能让落水的姑娘就这么在外头让人看呢。 二位将军这下回过神来了。 “不行!” 那里面坐着的可是皇帝,哪有让一介平民女子与皇帝同室而坐的。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里面传来的声音。 “可以。” 二位将军瞪大了眼睛,哑了火。 得,皇帝自己都同意了,他们又算哪盘菜? 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垂着头没作声的扶姣,二人咂舌,怪不得说江南出美女呢,这哪里是个平民女人啊,简直就是个从水里钻出来的莲妖,美得快要滴出水来了。 想到这,一人有些犹豫:“这女人……她不会勾引陛下吧?” 还好另一位是个有脑子的,他一拍脑门:“蠢货!你忘了这次来是要做什么的了?!” 二人对视一眼,突然目放精光。 是啊,这次来不就是让他们陛下来看看江南美人,也好选几个合心意的美人送到宫里,为皇室开枝散叶? 眼前有这么一个美人在,他们再要阻拦,岂不是与初衷背道而驰? 而此刻,扶姣已经在老船夫的搀扶下站起身,一步三摇的往船舱中走去。 “多谢公子。” 皇帝听见这样一把动人的嗓子,目光缓慢地移到声音的源头。 还没看见人,首先见到的是一只手。 白皙如雪,指若葱根,随着这双手掀开船舱布帘的动作,皇帝似乎能闻到一阵香气,一开始是一点点莲花一样的冷香,带着动人的滋味,慢慢的靠近,在不经意间便盈满了整个逼仄的船舱,让人无路可逃。 皇帝的目光缓缓上移,然后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瞳孔紧缩,爆发出晦涩的情绪。 第三百九十八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4 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扶姣的脸,而是她弯身的一瞬间从肩头垂落的长发,和长发之下遮盖不及的雪白肩颈。 船舱很低,哪怕是女子也要弯身才能进来,扶姣还没来得及披上老船夫给她的蓑衣以做遮蔽,只能就这样狼狈的走进去。 她低头进来,在蹲下身坐下后又似乎很不自在的拢了拢长发,将湿漉漉的脸蛋露出来,哪怕船舱里略有些黑,但皇帝却能将扶姣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无比清晰。 因为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的紧张抿唇,在沉默中无所适从的揪紧衣角,落水后失温难受的蜷缩身体和一直蹙着的柳叶细眉。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好像在诉说着哀愁,偏偏她自己恍若世间最不该知愁滋味的水中仙,镜中花。 扶姣感受到了皇帝的目光,事实上皇帝是一个存在感非常强的男人,不仅仅在于他强壮的体格,更多的是皇帝身上仿佛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他只需要安静的坐在那儿,就能够让人紧绷起精神,哪怕是扶姣也不例外。 或许皇帝也看出了扶姣的紧张,但他目光却一动未动,落在扶姣身上时仿佛也带着温度,快要将她身上湿漉漉的冷都一并烤干。 扶姣将老船夫给的蓑衣披在身上,妄图用这样的方法来缓解自己的不自在,却被皇帝出声打断。 “会更冷。” “嗯?”扶姣条件反射性的发出一点意义不明的语气,回过神来之后才明白皇帝在说什么,她沉默了片刻,还是将蓑衣披上了:“多谢公子提醒。” 皇帝的目光落在扶姣交握在身前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在扶姣轻微的动了两下之后自若的收回目光。 扶姣一直低着头,从未看过皇帝一眼。 长久的寂静之中,只有外头的老船夫还在说话,他问扶姣:“姑娘,你家住在哪儿啊?等送了这位客官回去,老夫再送你。” 扶姣还没说话,皇帝便答:“不必,先送她便是。” 老船夫诶呦一声,略有些稀奇:“老头子还以为客官是个心硬的,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正好,就先送这姑娘回去吧!” 皇帝不置可否。 反倒是扶姣有些慌乱的摆摆手,意识到老船夫在外面看不到之后,她小声:“我、我不必送,老人家在岸边停靠时放我下去就是了。” “那怎么能行呢,”老船夫不赞同:“你一个姑娘家,穿着一身湿衣服在外头走多危险,观音娘娘似的,可遭人惦记。” 惠水镇的老人家会管长得漂亮的姑娘叫观音,是一种祝福的美称。 皇帝听见这说法略感新奇,看了看扶姣的脸,却又觉得很贴切。 可不是,从水里面钻出来的小观音。 只是扶姣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老人家误会了,我、我已经许了人家的。” 船舱里的气氛一瞬间就变得古怪起来,在昏暗一片的沉默里,皇帝突然站起身,他走出去的动静被两个守在船尾的将军听见,上前询问。 扶姣没听清皇帝的回答,但是这并不影响她能感知到方才的一瞬间里,皇帝是不悦的。 这代表着扶姣已经初步吸引到了皇帝,不管是因为美貌还是其他的,总归皇帝在意了,那扶姣这一次就没有白白呛水。 船舱中只剩下扶姣一个人,她表现得要比之前在皇帝面前放松了许多,在老船夫发出诧异的感叹声时,扶姣只说:“夫家就在惠水镇上,一会儿我自己走回去就好。”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皇帝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可在皇帝身边的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点凉意。 不知道是不是苍天都知道皇帝的不悦,原本还晴着的天突然冒出雨来,丝丝缕缕的,不大,但足够烦人。 皇帝抬手接了一点雨水,落在掌心时有细微的痒意,可低头去看,又看不出任何痕迹。 “陛下,下雨了,您快回船舱去吧。” 一人小声说道。 他怕扶姣和船夫听见他对皇帝的称呼,声音压得很低。 皇帝扯了扯嘴角,突然就回到船舱中,他拉开遮盖的布帘,可外面的风雨却还是一点都没有飘进来。他的脊背很宽,足够遮挡住这片小小的空间,还有空间里面寻求庇护的扶姣。 在扶姣的视角里,男人突然向她伸手:“夫人,做个交换如何?” 这一声夫人叫得很慢,腔调有些古怪,扶姣在这样低沉的声音里抖了一下。 皇帝眼睛很亮,他手指隔空点了点扶姣身上披着的蓑衣。 这蓑衣是老船夫备用的,做得很大,穿在扶姣身上空荡荡的,其实并不能为她提供什么温度,充其量只是能起到遮盖的作用。 “用这衣裳换你的蓑衣,换吗?” 男人扯了扯自己虽然没有什么精细花样,面料却肉眼可见十分珍贵的外袍。 扶姣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在她的目光中,皇帝很自然的把话说完:“夫人披着我的衣裳,我穿着蓑衣在外赏雨,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两个将军被皇帝的话吓到,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陛下会说出来的话。 这还是他们那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吗? 他们被吓得躲到船头去,听毫不知情的老船夫接话茬: “那感情好,姑娘快跟他换了,这蓑衣给他,外袍归了我老头子,还能卖不少银钱补贴家用哩!” 第三百九十九章 绝色寡妇vs霸道帝王5 扶姣咬唇,皇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视线中流露出来的压迫感浓重,不许扶姣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她细白的手指按在身上的蓑衣上,慢吞吞的解开领口的绳结。 是啊,这蓑衣是船夫老伯的,她也只不过是借用而已,现在只不过是换一换,就能让老伯得到一件名贵的外袍,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随着扶姣的动作,皇帝的目光游离在她身上,那件粗糙的、完全不适合她的蓑衣被剥离,露出掩藏住的纤秾合度的身体。 扶姣的衣裳还是湿的,脱下蓑衣之后能看到袖口还在滴水,水渐渐浸湿了她小巧的绣花鞋,皇帝喉结滚动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比了一下尺寸。 还没有他手掌长。 即使动作再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足够扶姣将蓑衣换下来,皇帝也没有食言,毫不犹豫的扯下自己的外袍,抬手递给因为没有蓑衣遮盖而很不自在的扶姣。 明明是他为难她,想要让她穿上自己的衣裳,但扶姣接过来之后还是轻轻的道了一句谢,声音小小的,如果不是皇帝耳力过人,可能都听不见。 皇帝被扶姣的软性子弄得挑起唇,他其实很想问扶姣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他在欺负她,但看她乖乖抱着自己的外袍不动的样子,皇帝又闭上嘴。 算了。 他眉眼间的情绪寡淡,放下船舱外的帘子,虽然蓑衣只是一个借口,但皇帝还是鬼使神差的穿上了。 蓑衣除了潮湿,还沾惹了女人身上的香,和方才扶姣掀开帘子时萦绕过来的香气一模一样,现在更紧密的将皇帝缠绕在里面。 船舱之外细雨朦胧,两位将军欲言又止的看着皇帝。 知道扶姣是有妇之夫后,两位将军一改之前的放松,他们可不想看到自家的君王成为一个强夺人妻的昏君。原本他们不该有这样的担忧的,毕竟他们的皇帝一直都没有热衷于女色。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皇帝很少去后宫,他们这些臣子才会为了江山社稷的传承操碎了心。 可是他们二人将扶姣的样貌看得一清二楚,也把皇帝种种反常的举动尽数收入眼中。 外面下着雨,江南的雨美是美的,但丝丝缕缕的也很是烦人。皇帝原本不必出来,可他却穿着内里有些潮湿的蓑衣和他们一起站在外头。 竟然有些猜不出来,皇帝出来到底是他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自在,还是害怕船舱里的美人不自在。 或者更可怕一点,是他知道了扶姣已经成亲之后,克制着自己退出来。 “不不不……” 想到这个可能,一人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之中甩出去。 皇帝走出去之后,狭窄的船舱好像都宽敞起来,扶姣将酸胀的腿伸直,伸出手去揉小腿。 刚才在水中挣扎太久, 初春的水还很冷,她在水里抽筋了,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被系统判定为受伤,所以并不能运转白璧无瑕来减轻疼痛。皇帝在的时候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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