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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隗便又感受到了彩色。 他想要去握住扶姣的手,可她现在像是一只被束缚住的鸟儿,连牵手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做不到。 这样的念头让狄隗心如刀绞。 “为什么。” 声音一出,沙哑得不像话,活像是吞了千斤石。 狄隗干涩着喉咙,问扶姣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这一刻甚至是有些怨的,怨扶姣为什么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去赌一个可能。难道他就不值得她留恋吗? 扶姣唇瓣微张,似乎是想要先勾起一点笑意,但或许是因为实在太痛了,她只能轻轻扯一扯嘴角。 然后说出狄隗这辈子都再也忘不掉的话。 “因为我知道,大汗很期盼这个孩子,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呀。” 似乎有些俏皮的语气,可却因为扶姣太过虚弱而显得无比可怜。 狄隗嗓子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像是火山喷涌,无数的情绪涌上来,与理智来回纠缠,让他不知道在这一刻到底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什么都不对。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让他去仔细想自己的情绪,老巫医已经又开始了动作。 扶姣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必须赶紧完成最后的疗程。 老巫医举起棍棒,顺着扶姣肩颈的位置便要往下滚,狄隗本能的拦住老巫医的动作,如果不是他现在理智尚存,老巫医现在就要被他甩开。 狄隗阴郁的眼睛盯着老巫医:“太医已经找回来了!” 既然太医已经到了,那这个叫扶姣痛苦万分的法子也就不该用了。 可老巫医却摇头。 他何尝不觉得可惜呢,但是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他这套疗法已经开始,除非以扶姣的死亡宣告失败,否则就要一直做下去,直到成功。 “大汗,这个办法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我必须做完,否则夫人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狄隗双目通红,他字字句句带着极致的怒:“你的意思是,本汗只能看着她痛,却什么都做不了?!” 老巫医的沉默代表了他的回答。 扶姣看了看狄隗,轻轻吐了一口气,虚弱无比:“来吧,我一定能坚持住的。” 狄隗猛然低头,低吼:“你受得住?方才你差一点就……!” “大汗,”扶姣很少打断狄隗的话,这是第一次,可她不得不这么做:“相信我一次,好吗……” 狄隗到了嘴边的怒喝怎么也说不出来,或许是等了许久,也或许只是一瞬间,狄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浑浑噩噩的站到一旁的。 他接下去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只有扶姣一声声隐忍不住的痛哼挥之不去,让他想起来便从骨头深处爆发出一种酸涩的情感。 明明眼睛干涩的可怕,但狄隗觉得他的心脏是湿的,像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淋透了,再也没办法暖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老巫医终于放下了那让狄隗觉得深恶痛绝的东西,老巫医浑身都被汗湿了,显然这一场刮骨也让他筋疲力尽。 但他脸上带着喜色。 狄隗机械性的看过去,听见老巫医的恭喜。 “大汗,恭喜大汗,夫人她真的成功了!” 狄隗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成功?” 老巫医点头:“是啊,夫人成功坚持过去了,刮骨很成功,现在夫人浑身的经脉完全逆转,已经暂停了母体对腹中胎儿的排斥,接下来只要请这两位太医施针,为夫人激发体内茸参丸的药效,夫人和孩子就都会平安无事了!” 这对于两位太医来说并不是难事。 茸参丸是天下间难得的宝药,药性被激发之后,会自然帮助扶姣将扭转的经脉慢慢调养回去,而孩子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除了扶姣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之外,这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办法。 这两位从中原远道而来的太医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草原之上见到这么古老而神秘的疗法,一时之间也是神情激动,连忙上前。 “臣等自然是义不容辞!” 能见识到这样的奇术,对于天下间所有医者而言都是一种震撼。 且不论他们原本就是中原皇帝派来草原互通有无,单说今日老巫医这一手,就足够这两位太医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儿为扶姣看诊。 他们还听到了茸参丸,这可是中原都难得一颗的宝药,倒是曾经听说太后手里有一颗,是先帝留给她的,只不过这两位太医也都没有见过。 虽然没见过,但所谓刺激药效的针灸之法却是共通的,他们小心的从自己的行囊之中取出金针。 二人正要为扶姣施诊,可狄隗却站在扶姣身前,他们二人左看右看也是过不去,只能大着胆子。 “大汗,臣等二人要为夫人施诊,大汗可否……?” 欲言又止。 他们见过狄隗弑杀的模样,实在是心中发怵。 狄隗侧身,竟然真的让他们越过身前。 二人擦了擦头上的汗,便要给扶姣施针,却听见床头突然发出咯吱一声,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去,只见狄隗单手捏着床头的一块横木,那横木之上正好是捆着扶姣的绳索。 这男人竟然单手折断了横木,将那绳索扯断开来。 狄隗不顾旁人惊恐又佩服的目光,将扶姣雪白的手腕握在掌中轻轻揉着。 虽然老巫医不敢真的伤害扶姣,找来的绳子也是尽量细致,但终究还是让扶姣手腕上出现了一道紫红的淤痕。 这实在难以避免,狄隗没有治罪任何人,可心中总是不愿看到扶姣身上有半分伤痕。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惊马时,狄隗便已经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有余悸,这一回扶姣自己做主将自己置身险境,更是让狄隗十分后怕。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 “本汗听闻中原医者医术精湛,本汗的夫人身怀有孕,便将她的身子交由二位太医调养,巫医会全力配合,若有任何需要,无论是什么奇珍异草,本汗自会寻来,只要能保她们母子平安,本汗重重有赏。” 狄隗怜惜的将扶姣额角的湿发理好,话是对太医们说的,但眼睛却分毫未曾离开扶姣。 他一句话就定下了两个太医的去处,至少在扶姣平安生产之前,他们两个就是专门伺候扶姣一个人的。 两个太医也是从宫里出来的,这样简单的话当然听得明白,立刻便连声应是。 “大汗放心,臣等自然竭尽全力。” 狄隗点点头。 他实在不想再看见扶姣那么虚弱的样子了,索性就将两个太医都放在她这儿,不求别的,至少能图一个心安。 至于巫医,他原本就不是专门伺候扶姣一个人的,以后便还要辛苦他四处跑一跑。 不过巫医本来也不在意这些。 现在一切紧急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巫医终于想起之前钟朵曾派里格来叫他这件事,神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狄隗说。 他站在的狄隗身后,见狄隗的注意力都在扶姣一个人身上,纠结几番,终于还是准备禀告一声。 “大汗……” “大汗,钟朵夫人求见!” 第五百二十七章 祭品美人vs硬汉汗王65 “不见。” 狄隗现在谁都不想见,除了扶姣,他谁也不想去管。 底下人连忙出去通报。 可这去通报的人迟迟未归,就当真有那不懂眼色的,外头传来突如其来的吵嚷声。 是钟朵。 “大汗,求求您见我一面吧大汗,我从下午起便腹痛难忍,我怀着的可是大汗您的骨血啊!” 女子尖锐又凄厉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狄隗垂下眼睛,掩盖住其中不耐的杀气。 “叫她闭嘴。” 狄隗指了指巫医。 “你去。” 钟朵说她不舒服,那便派巫医去瞧。 巫医应了是,恭恭敬敬的退出去,但不一会儿便又走进来。 “回禀大汗,钟朵夫人她……她不愿意让奴才医治。” 草原上的医者就只有巫医医术尚可,现在钟朵不愿意让巫医诊治,她所图为何一听便知。 狄隗怒极反笑。 如果不是现在扶姣尚未醒来,他担心饶了她安睡,现在狄隗就会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叫进来处置。 但是他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更没有那个精力。 见狄隗如此,巫医终究还是将之前钟朵曾经派人来叫他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不提倒罢了,巫医一将此事说个分明,狄隗便更是心中郁火难消。 他临走之前给巫医留下虎符便是因为如此。 身边的这些女人,每每在他不在之时就要绞尽脑汁的为难他心爱的女人。如果不是他留下了人马和虎符,提前告诉巫医如果有人来便统统赶走,违抗者格杀勿论,是不是巫医就要被钟朵抢到她那儿去了? 方才还哭着闹着的要抢巫医,现在瞧见太医被接了回来,就又煞费苦心的想要抢太医。 不过这片刻的功夫,外头就又响起钟朵和里格的哭声,一声声叫人听着就觉得心烦。 狄隗原本便余怒未清,听不得这样的吵嚷声。 他从扶姣床边站起身,作势便要提剑。 外头跪着的钟朵怀了他的孩子,狄隗不动她,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容忍一个奴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既然钟朵不能死,索性就让她身边的奴才替她去死吧。 狄隗这般冰冷的想着,正要去抓自己刚宰杀了不知道多少野狼的血剑,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力道。 回头,看见方才还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没了半条命的扶姣半睁开眼睛,纤细的指尖捏着他的衣袖不放。 狄隗将扶姣的手从自己衣袖上挪开,却没有放下,而是将那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吵醒你了?” 声音无比温和,看不出半点方才的残暴。 扶姣还是很虚弱的样子,只是比起刚刚少了几分痛色。 她的嗓音也略有些哑,是因为刚才没忍住的痛声。只是她是得天独厚的美人,就连声音都得造物主的偏爱,即便有些哑,却也只是更多了几分妩媚的韵味,少了些清纯,却半分不损她的魅力。 扶姣摇摇头。 “不是,外面怎么了?” 狄隗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分明就是被吵醒了,否则又怎么会知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可见扶姣一副极力掩饰的模样,狄隗又实在不忍心戳穿她。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狄隗矮身,与扶姣额头贴额头。 “太医刚给你施诊,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静养才是,管旁人做什么?” 扶姣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被狄隗发现,抱着她将人从床上平躺的姿势换到半倚着床头。 他方才掰断了的地方被用软枕细心的垫好,不会伤到扶姣半分。 “大汗,我方才听见了钟朵夫人的声音?” 水润的双眼盯着狄隗看,他完全抵抗不了这样。 略有些挫败,又有些恼火:“是她。” 还不等扶姣继续问钟朵过来做什么,钟朵便又嚷起来。 语气竟然还算中气十足,不大像虚弱腹痛的模样。 “大汗,我求求您,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就让太医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扶姣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狄隗,试探:“大汗,钟朵夫人是来讨太医的吗?” 狄隗斜着眼睛看她。 “知道了还要让她进来?” 他故意吓她:“中原来的太医只伺候你一个还不够,若是走了,你这罪就是白受了!” 扶姣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虚张声势? 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形容词让扶姣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她扯了扯狄隗的衣袖。 “好了,大汗,钟朵夫人也怀着孩子呢,不如就让她进来吧,瞧过了,也就安心了。” 对于狄隗来说,扶姣的想法好像永远都那么天真。 钟朵会因为进来看了一眼就心甘情愿的不再闹?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会叫狄隗厌恶至此。 狄隗头一次没有应允扶姣的请求。 他不是不生气扶姣自作主张,只是看到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所以才不愿意与她起争执。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由着扶姣做伤害自己的事。 狄隗让巫医出去。 “告诉钟朵,如果她还想活,那有了伤病自管去找你。但她若是执意做一些不该做的事,那她也不必去找任何人了。本汗已经下令,两位太医都归属扶姣,别让本汗看到任何人来抢。” “明白吗?” …… “明白吗?” 巫医站在钟朵面前,将狄隗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语气都没有过多的变化。 第五百二十八章 祭品美人vs硬汉汗王66 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钟朵。 她还跪在地上,老巫医传的是狄隗的话,他自然不敢跪着,为了避讳,只能站在钟朵侧身处。 原本是为了全了钟朵的体面,可钟朵看来,她现在的卑微姿态就像是对着帐中的扶姣。 方才刚下过一场大雨,地上还是很泥泞,但钟朵为了第一时间争得太医,所以片刻都没有耽误,雨一停就过来了。 想要狄隗的怜惜,她跪下的时候没有犹豫过,可是现在她衣裙都脏了,就更显得狼狈。 帐中外这么多的侍者,所有人都看着她现在难看的样子。 这样的羞辱让钟朵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死,也好过这般受人嘲弄。 疯狂的恨意涌上来,但钟朵不敢也不能在这里宣泄。 她甚至不可以流露出半分不满,因为这是狄隗下的命令,她必须高高兴兴的接受。 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都是怀着狄隗的孩子,扶姣就能够霸占两个太医,而她却连请太医诊一次脉都不可以,还要被如此严词羞辱,在一群低等的奴才面前颜面扫地! 没有人能回答钟朵心中的咒怨,她也不需要旁人的回答。 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扶姣得狄隗的偏宠,所以一切便都顺理成章的属于她。 钟朵不知道扶姣方才的情况,那场声势浩大的雨让帐中的动静被掩埋,钟朵只知道,今夜过去,狄隗对扶姣的偏宠更是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我,明白了。” 从牙缝中溢出来的恨声,钟朵站起身,她身边的里格颤抖着去搀扶,却被钟朵一把甩开。 里格倒在地上,钟朵看都不看这个曾经的贴身侍婢一眼,自顾自的转身。 老巫医连忙跟上。 他是奉命为钟朵诊治的,现在扶姣的情况稳定下来,他当然要跟着钟朵走。 而倒在地上的里格被水坑中的尖锐石子划破了手掌心,她却不敢耽误片刻时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追着前方的钟朵而去。 “夫人,夫人,等等奴婢,等等奴婢啊!” 这一切扶姣都听在耳中。 等动静消停下来,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狄隗。 “大汗,钟朵夫人她会不会……” 狄隗轻轻捏了一下她光洁的鼻尖:“本汗不是说了,你不要去管旁人如何,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现在没有什么是比你和孩子更重要的。” “可是,”扶姣犹豫了一下:“若是钟朵夫人当真因为我的关系损了身子,我着实过意不去,原本她容颜便是因我而毁,现在这般,我心中实在是难受的。” 狄隗不愿听扶姣这样说。 “她毁了容貌,错不在你,当日若非她无理取闹害你跌倒,又怎会自食恶果?不要总将错处往自己身上揽,何况今日之事是本汗的决定,若她当真损了身子,也是本汗之过,与你并无干系。” 说罢,狄隗凝目,语气之中颇有哄劝的意味,低沉而和缓:“说过多少次,不要管这些事,有本汗在,你什么都不用想,只安安心心养好自己的身子,剩下的一切自有我来替你周全。多思多虑于身子无益,就算你不考虑你自己,总要顾着孩子。” 他这样一说,扶姣只能妥协,无奈的笑了一声:“大汗这样惯着我,总有一日会将我惯坏的。” 男人挑眉,觉得扶姣总算说了一句叫他舒心的话。 “惯坏了倒也好,总比日日叫本汗挂心来得省事。” 二人相视一笑,便算今日惊险已过,太医二人陆续为扶姣施针,顺顺当当,只告退前又去煎了一碗汤药,叫扶姣苦了一苦。 这事之后,扶姣与钟朵、木娜之间一直未曾停息的暗涌渐渐停了,并非议和,而是不约而同。 塔哲的死打乱了她们之间的平衡,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莫日根被狄隗过继给了木娜,但二人之间因为塔哲的死生出嫌隙,从前木娜对莫日根的引导统统都成了废棋,莫日根对木娜的信任荡然无存。可偏偏木娜经历过赛马节,已经认清了现实,有扶姣在,她是不可能承宠了,也就没了生育亲子的机会。 换言之,莫日根这个过继来的儿子就是她后半辈子唯一的筹码。所以木娜不得已要一门心思的扑在莫日根身上,既是要消除塔哲之死带来的影响,同时也要扭正莫日根已经烂了的性子。 钟朵同样。 这一夜过后,老巫医竭尽全力为她保胎,只是钟朵那段时间的节食终究还是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正常饮食,碰到食物便要呕吐。 不仅如此,她胎像十分脆弱,怀胎六个月了都还时不时的见红,这些都是胎像不稳的征兆。再这样下去,胎死腹中也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钟朵也没有力气再去与扶姣争什么,她每日费尽心思的往自己口中塞食物都已经快被折磨死,还要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生怕自己生出一个死胎来。 她们两个不挑事,扶姣也乐的自在,索性也安安心心的享受这段难得平静的日子,顺便与狄隗多培养培养感情。 因为钟朵怀孕的缘故,这个世界扶姣提早了生育的计划,与狄隗亲密的时间尚短,需要多加巩固。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三人暂且休战,这一过就是五年。 * “父汗!父汗!快看我抓到的兔子!”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走廊上快速奔跑着,看起来十足灵巧。 原本正坐在桌案前的狄隗抬眼,男孩子就已经跑了进来。 这一看就更是清晰,男孩约莫五六岁大,穿着精致的戎袍,脖子上还带着金锁和璎珞。原本是个富贵打扮,只是现在精巧的戎袍和白嫩的小脸上都沾满了泥土。 札木合将一只灰色的野兔提起来给狄隗看,脸上带着得意:“父汗,快看,这是我亲手抓到的兔子,是第一只!等以后,我还会抓到更多的兔子,不,会抓到更多的猎物!” 狄隗坚毅的眉眼在看到札木合的时候便柔和下来,看着儿子将自己浑身弄得脏兮兮的,他倒也不生气,冲札木合招手。 “父汗的好儿子,过来。” 札木合便走上去:“父汗在做什么?” 狄隗示意身旁的侍者将兔子拿下去,将札木合抱坐在膝上:“父汗在看草原舆图,你看这儿,可认得是什么地方?” 第五百二十九章 祭品美人vs硬汉汗王67 狄隗低头,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儿,眼中满是疼爱之色。 这是扶姣为他生的儿子,从这个孩子出生起,狄隗就在他身上投注了几乎全部的心血。 札木合,这个名字在草原上意味着天之子,是狄隗亲自为儿子定下来的名字,足以见得他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 这些年来草原与中原逐渐互通,狄隗特意招募了一大批汉人工匠,在草原上筑起了现在这座汗宫。 虽然不比中原皇帝的皇宫来得精致,但耗时三年,汗宫古朴大气,被草原诸部拱卫,已经隐隐有王者之兆。 狄隗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他的名字一样,成为真正的天子。 而札木合现在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罢了,他按照狄隗指着的地方看,舆图之上,那个面积辽阔的土地是他从小成长起来的草原。 “父汗,这里是我们的汗宫,对不对?” 狄隗就笑:“没错,这就是汗宫。” 他指着的地方就是汗宫所在之处,只是舆图之上并没有标注文字,他很好奇儿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札木合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儿子看到这里是草原的中心,父汗在的地方就是草原的中心!” 狄隗心中大悦,为这话,也为札木合的聪慧。 “你是父汗最疼爱的儿子,父汗希望你以后也能成为最让父汗骄傲的儿子。” 札木合小小一个人,小脸绷着,看起来十分严肃:“我一定会做到的!” 扶姣走过来的时候就听见这话,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才进去。 “大汗在与札木合说什么?” 见她来了,这一大一小父子两个一起起身。狄隗说道:“本汗在教儿子认舆图,札木合天生聪慧,叫本汗心中宽慰。” 扶姣命乌玛将她带来的绿豆汤从篮子里拿出来,给父子二人一人盛了一碗。 她有些娇嗔的看着狄隗:“大汗总是惯着他,瞧瞧札木合脏的,快成了泥人儿了。” 札木合嘿嘿笑,知道狄隗疼爱他,躲在父汗身后冲扶姣卖乖。 “母妃别生气,您看到儿子抓来的兔子没有?” 扶姣当然看见了。 搬进了汗宫,这里有许多宫殿,但扶姣依然像是从前那样与狄隗住在一处,侍者去送兔子的时候正巧碰上扶姣,她这才知道札木合这孩子一上午都去了哪儿。 草原太大了,札木合天生是闲不下来的性子,若非狄隗在他身边派了不少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扶姣是不放心他四处乱跑的。 “那兔子是活的,蓝冕喜欢,叫它们两个一块儿玩吧。” 蓝冕就是系统化作的那只猞猁,扶姣懒得取名字,这名儿还是狄隗取得。 札木合从出生起就喜欢和猞猁滚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系统化作的猞猁是札木合的第一个玩伴,听说蓝冕喜欢,他便欣然同意了。 “那也好。” 父子两个一起喝绿豆汤,喝完,扶姣叫人将札木合带下去梳洗,她自己留下来,与狄隗商议给札木合找玩伴的事。 草原上的玩伴就与中原皇子的伴读类似,是要陪着一起读书骑射的,都是从各部落或近臣家的孩子里选,要选年纪相仿的,大概三五人。 这些玩伴从小与主子一块儿长大,也会是札木合长大以后的第一批班底,怎么选,选谁,都是重中之重。 狄隗最重视这个儿子, 他自然要亲自定夺。 “巴特尔家的巴图与札木合最合得来,他要算上一个。” 扶姣垂眸。 巴特尔这些年越发得狄隗信任,这其中自然也有扶姣与娜仁之间关系的缘故,不过也是巴特尔自己争气。 他是狄隗的心腹,狄隗将巴特尔的小儿子选做札木合的玩伴,其中意味已经不必多说,几乎是把他将札木合视为继承人的念头摆在了明面上。 “至于剩下的,本汗心里有几个人选,但也要考虑札木合的意思。本汗想着,不如就办一场大宴,将这些人叫来让札木合亲自挑选。” 扶姣点头:“大汗考虑周全,那便这样办吧,额尔德与札木合年龄相仿,索性便趁着这一次也一块儿将人给选了,免得钟朵夫人心头焦急。” 额尔德就是钟朵生下来的儿子,与札木合同岁,虚长几个月。 他的名字也是狄隗给起的,额尔德,宽容之意,这个名字是狄隗对这个孩子的期望,也是对钟朵的警告。 是个好名字,只是对于钟朵而言,却认为是狄隗不重视这个孩子。否则为什么莫日根是神箭手,札木合是天之子,只有她的儿子得了个不上不下的名字。 但扶姣却明白狄隗的意思。 他是不想额尔德与他母妃一样是个偏执的性子,若非此子是钟朵所生,狄隗即便不会像给札木合取名那样深思熟虑一月有余,却也会给一个与莫日根相近的名字。 说到底,是钟朵连累了她的儿子,她却还犹不自知。 没想到扶姣会主动提及额尔德,狄隗沉吟片刻,却道。 “额尔德虽然与札木合同年,但他天生体弱,见风便要受病,即便选了玩伴,怕也无法受用。” 当年钟朵的所作所为终究是给尚在腹中的孩子带去了无法磨灭的影响,额尔德到了足月的日子也迟迟未能降生,是拖延了半月之久,最终钟朵喝了催产药才生下来的孩子。 只是额尔德从出生起便瘦弱非常,养到三岁都还没有寻常孩子两岁壮,更是天生体弱时常生病,连骑射时的颠簸都能叫他小病一场。 扶姣摇头:“大汗,还是一道选了吧,我自然懂你的意思,可钟朵夫人是个性子急的,恐怕会觉得这是大汗厚此薄彼,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札木合与额尔德的兄弟之情,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狄隗还没说话,外头便传来了声音,侍者进来。 “大汗,大夫人,钟朵夫人带着二王子求见。” 第五百三十章 祭品美人vs硬汉汗王68 殿中原本温馨柔和的氛围因为这样一声通报而戛然而止。 扶姣看了一眼狄隗,见他脸上神情淡淡,便知道他猜想到了这次钟朵的来意。 额尔德那个孩子身子弱,寻常时候钟朵对他看得很紧,轻易不许他出门见风,这一次竟然带着额尔德一块儿过来,料想便是为了方才狄隗提起来的事。 其实狄隗想要为札木合选玩伴的事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也没有瞒着的意思,甚至屡次在近臣们面前提起自己有这个意思,让他们家里的儿孙都好好准备着。 钟朵这些年来性格越发敏感偏激,想来就是听说了这样的消息,所以沉不住气了。 侍者还弯着腰等待狄隗的命令,扶姣见狄隗没开口,便劝道:“大汗,钟朵夫人还带着额尔德呢,那个孩子身子弱,寒暑都受不得,今日天气这般热,还是先叫进来吧。” 狄隗思量片刻,觉得有理:“叫他们进来。” 听言,侍者连忙出去回话,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到钟朵带着一个小男孩走进来。 这男孩当然就是额尔德。 比起札木合来,额尔德还要大几个月,可是他却只是年岁占长,只瞧身形是万万瞧不出来的。 札木合天性活泼贪玩,成日里闲不住,逮到机会就要往外跑,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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