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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公主打量着这个王刺史,对他倒还真有点印象。 当年王刺史参加科举,只是朝中能人异士多,他虽然中举却排不上前列,最后被皇帝下放做地方官。 本来以为王刺史是个尽忠职守的清官,可眼下来看,他溺爱次子,俨然一副要公报私仇的样子。 “那个女人在哪儿!” 长公主站出来:“你若想找她,就跟着来吧。” 皇帝都许了让人找他算账,她自然不会阻拦王刺史送死。 气昏了头的王刺史带着一队兵马,紧跟在长公主身后而去。 他到时要看看,在这秦淮地界,还有谁能有底气伤他儿子! 第七十五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11 扶姣整个人都被皇帝抱在怀里,她衣裳被王二拉扯得破破烂烂,皇帝就把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厚重的龙涎香味道包裹着她,这是皇帝给她的安全感。 顾念着扶姣,皇帝拉扯着缰绳,胯下马并没有真的跑起来,至少比起他来时要慢了许多,这段距离让扶姣从啜泣逐渐冷静下来,她像是刚反应过来自己全然依靠着男人似的,脸上泛起薄粉。 “公子……” 皇帝低头看她小脸,没忍住轻笑一下:“怎么?” 扶姣仰头望着皇帝的眼睛,那双凤眸深邃而沉寂,好像没有什么能让这双眼泛起涟漪,着了迷一样,扶姣抬起手,白如玉的指尖碰上皇帝的眼尾。 皇帝也有些错愕,扶姣的动作对于他来说简直慢得可爱,他想看看她会做什么,所以没有躲开。 但是皇帝没有想到,扶姣竟然是要摸他。 他没忍住低垂眼眸,平直的睫毛碰上扶姣的指尖,触动出一片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愫。 扶姣抖了一下,轻轻收回手,眼底的苦涩叫一直注视着她的皇帝看得清清楚楚:“对不起,公子,我……是我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着说着,扶姣也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抿紧唇瓣,等着皇帝来说。 皇帝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扶姣。 方才扶姣所作所为,如果不是他有意纵容,她就算再快上十倍,也难能碰到自己的一片衣角。 反感吗? 皇帝问自己。 他平时是最厌烦旁人触碰的,无论沐浴更衣,他都从不吩咐宫女太监,为的就是不愿意与人肢体接触。 这个毛病不是才有的,他自幼如此,只是随着权威更重年岁更长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以前还能够耐住性子去妃嫔宫中,但到了现在,他只要想起男女情事就觉厌烦,别说与妃嫔们亲近,他就连状态都起不来。 也正是如此,太后和长公主才绞尽脑汁的想要让他纳新人入宫,希望能有谁打破这场僵局,哪怕不行,至少也要留下个能够继承大统的皇子。 所以他本应该反感的。 皇帝微微抬起自己护在怀中人纤腰上的手臂,有些怔愣。 没有,没有一点反感。 其实早在昨夜他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否则他只需要放任扶姣自己去泡冷水,何必彻夜不眠抱着她就为了能不伤她身体。 皇帝皱着眉头,不愿意去深想这样的反常是因为什么。 “无妨。” 扶姣发现皇帝的声调冷了许多,可她半分不觉得气馁。 对于皇帝这样对谁都淡淡的人来说,无论是温和还是冷漠,都代表着他的情绪在波动。 这是好事。 现在的皇帝就像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谁能第一个揭开面具,谁就能得到真正的他。 扶姣要成为这个第一人。 她的泪水都不用酝酿,几乎是皇帝话音一落,她的眼泪就掉在皇帝手背上。 皇帝一愣,他嗓子干涩,有意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而扶姣接下来的路上也一言不发,原本温柔缠缱的气氛突然变得古怪苦涩,等到了太守府门前,皇帝下意识的抬手去抱扶姣,扶姣却瑟缩着,宁可狼狈的从另一边摔下去也不要他抱。 “不敢劳烦公子。” 皇帝皱紧眉头,伸出去的手掌握成拳,看着扶姣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后,距离甚至能再站着三个人,心里的火猛地就窜上来了。 可他不能说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就这样,冷着,远着,他也能像来时想的那样,前往灵山道观。 压着这股火气,皇帝走向太守府邸,扶姣低着头跟着,看都不看牌匾一眼,皇帝突然就心软了。 她站得那样远又如何,就这样跟着他,好像无论自己带着她去哪里她都愿意。 看到扶姣披着他的披风,他自己正正好好的尺寸放在扶姣身上就松垮得很,肩头那里滑下来,地上拖着一片布料,将扶姣衬得小小一团,格外娇小柔弱。 明明没有风,可披风却在抖,她在害怕。 皇帝沉着气,再次抬手:“过来。” 少女藏在眼睛里的眼泪唰的就掉下来,她咬着粉润的唇,明明还是怕的,却还是乖乖的把手递给皇帝。 “怎么这么乖。” 皇帝轻轻的叹一声,将落入掌中的柔荑握住,带着她进了门:“别怕。” 太守府邸因为他的到来守卫着重重重兵,他怕她猝不及防的被吓到。 果然,扶姣一进门就看见一队穿着盔甲的卫兵威风凛凛的从门口路过,见到皇帝进来,虽然没有山呼万岁却依然跪得整整齐齐,等皇帝抬手,他们才站起身离开。 皇帝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道抓着他袖袍,回身一看果然是扶姣。 只是她的表情却不像被吓到,反而有些欣喜。 欣喜? 皇帝的心一沉,见了他身份不凡,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欣喜,是他看错了,还是眼前的女子也与旁人一样,妄想着攀龙附凤? “你在高兴?” 扶姣嗯了一声,眼睛水润润的:“嗯,公子,我在高兴。” 皇帝眼神冷了冷:“高兴什么?很希望我是个位高权重之人?” “当然啊,”扶姣承认得毫不犹豫,她就像完全没看见皇帝冷凝的面色一般,苍白的脸蛋都重新盈润起来,仰头一脸崇拜的看着皇帝:“这样的话,公子就不会被我连累了!” 原来不管他说了多少次别怕,她心中都还是惦念着他,生怕有一分一毫的罪落在他身上。 明明自己是个需要人仔细呵护怜惜的弱女子,却为他这个天下共主担忧。 皇帝的心软了软,忍不住抬手去摸扶姣垂落在肩头的青丝,触手一片细腻温凉,柔顺极了。 这个女人身上,就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嗯,我位高权重,你不必怕。” 皇帝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在旁人面前说出这样堪称幼稚的话,就为了让扶姣安心。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可面前的少女却格外认真,仰慕的目光快要化成水,将皇帝整个人都包围在这样的柔情里。 “好,公子无碍,我就不怕。” 二人相对无言,可暗潮汹涌的情丝却在不知不觉间缠绕起来,让人几乎沉溺在这种安静的氛围里。 直到有不长眼的东西将它打破。 “你带我来太守府邸做什么!你竟然敢戏耍本官!” 第七十六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12 心中涌上来的那点温情被打破,皇帝回身去看王刺史的时候目光冰冷得刺人。 王刺史被派来秦淮已经十多年了,当年他中举,可终究不是前三甲,所以并没有资格直接入殿面圣,所以哪怕看到皇帝站在眼前,他也完全认不出来。 太守听见消息早就匆匆赶来,就见王刺史不知死活的与皇帝对峙。 许是因为皇帝站在太守府中,王刺史多少还有些估顾忌,但他与太守共事秦淮多年,对于太守的姻亲家族都有些了解,从来没见过皇帝出现,所以将皇帝归类为不大重要的那一类人,言谈举止不大客气。 “你若是将你身后那害人的青楼女子交出来,老夫自然罢手,也不必在此叨扰太守清净!” 太守赵荣之从未见过有人敢这样对皇帝说话,当下就是一怒:“王刺史好大的口气,什么事不必叫本官知晓?” 秦淮一带都是赵荣之治下,但王刺史掌握着地方兵将,平日里二人井水不犯河水,还从来没有红过脸。 王刺史没想到赵荣之竟然会直接跟他对上,想起二儿子失血过多的惨样,他也顾不上得罪赵荣之了:“怎么,太守这是想要包庇嫌犯吗?” 扶姣刺伤王二,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即便是王二霸王硬上弓在前扶姣才反抗,但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就是原罪。 王刺史自信,此时就算告到衙门去,他也占理。 皇帝挡在扶姣身前,冷硬的面部轮廓似乎更绷紧了些:“你待如何?” 他开口,赵荣之自然不敢再僭越讲话。 王刺史还依为皇帝是怕了,冷哼一声:“本官在秦淮多年,还从未见过像她这般嚣张恶毒的妓,如果不重重责罚,日后青楼中的人都学她这般行径,那还不乱了套了!以本官所言,就判其腰斩!” 皇帝怒极反笑。 腰斩乃是极刑,其痛苦不亚于斩首。 “你依何律法所判?” “自然是圣上钦定的《武舜法议》!” 王刺史急着回去看儿子伤势,看赵荣之没有插手的意思,胆子就大了起来:“本官跟你这等人废什么话,一介贱民,懂什么律法,来人啊,把人给我拿下!” 他身后是带着卫兵来的,卫兵听令,上前将皇帝与扶姣团团围住,倒是很有眼色知道避开赵荣之这个太守。 可看到这一幕,赵荣之的脸都吓白了。 在他的府上派兵将皇帝围起来,这不是要置他于不义之地吗!这可是弑君造反啊! 扶姣看见这一幕,立刻从皇帝身后站出来,她明明那样纤细,却毅然决然的挡在皇帝面前,伸展双手以一个保护的姿态面对这些卫兵:“你们要抓的是我,不要连累旁人!” 皇帝垂眸看着,见那些卫兵果然伸手要来拉扯扶姣,手臂一抬将扶姣拦腰抱起放在身后,抬腿就是一脚,将为首之人生生踹出去十米之远,直到撞在太守府的门槛上,口吐鲜血。 长公主正倚在门边,看见生死不知的卫兵,冷笑一声:“真是不知死活。” 赵荣之立刻喊人:“来人!” 转眼之间,太守府上的卫兵们又将王刺史的人包围,剑尖直指王刺史,无半分敬畏之心。 王刺史大吼:“赵荣之,你府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兵马,你是要造反吗!待来日我奏明圣上,你必定下场凄惨!” 赵荣之看向王刺史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竟然对我这个圣上钦封的刺史动手,真是好一个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几个字,放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是能要了命的,皇帝冷着脸,俯视着王刺史。 “让他闭嘴。” 立刻有人上前,压着王刺史的头,二话不说割了他的舌头。 王刺史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拿下了,皇帝收拾一个刺史,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带着扶姣进入内室之前,皇帝都没给王刺史一个正眼,长公主也跟着走了,只留下赵荣之收拾残局。 在王刺史惊恐的目光之中,赵荣之叹息一声:“你我同为秦淮地方官多年,我也叫你死个明白,在天子面前也敢口出狂言,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拖下去,关进地牢,连带着王家上下的人都控制住,听候发落。” 这样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场祸事,皇帝却难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身后有一道太过炽热的视线,叫他已过而立之年才体会到了什么叫深情难负。 “做什么看着我?” 扶姣还披着他的披风,爱惜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公子好厉害,公子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厉害的人。” 她一向是可怜的、柔弱的,鲜少这样活泼,看得皇帝一怔。 他刚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长公主的声音,她出身皇家,又是先帝的嫡长女,自然是万千宠爱中长大,性子也就直来直往:“扶姑娘的嘴像抹了蜜一样,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形容我这弟弟。” 的确是头一回。 能跟皇帝这样相处的,也只有宫中的妃嫔了,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即便想要讨好皇帝也是舍不下脸说得这么直白的,能说几句溢美之词都算是张扬。 扶姣轻轻抬眼去看皇帝,露出眼底的几分娇羞与喜悦。 皇帝将这样的神情收入眼中,轻咳一声。 长公主看着二人之间的氛围,一笑,觉得这一趟果然没白出来,有些狭促:“既然此事已了,不如叫人送扶姑娘回醉花楼吧,咱们也不好就这么把人家楼里的人给带走。” 扶姣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夫人说得是,是我今日莽撞冲动,已经给公子惹了许多麻烦,现下已经不该继续打扰了。” 皇帝一顿。 “天色已晚。” 长公主继续:“无妨,醉花楼晚上才最热闹。” 皇帝脸色微沉。 长公主加一把火:“即便咱们今日留下了扶姑娘,她早晚也是要回醉花楼的,你现在拦我有什么用?等日后咱们从灵山下来途经此地,或许还能与扶姑娘见一面。只是到时候,扶姑娘恐怕也留不出时间来见你我二人了。” 时间用来做什么,那还用长公主明说吗? 皇帝呼吸一窒。 第七十七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13 扶姣也脸色苍白。 长公主此举很明显,她就是想逼着皇帝自己说要留下扶姣。 皇帝现在如此,扶姣自然也要加一把火,她本就是世间难见的美人,露出如此哀婉的神色就更叫人心碎,只是她又通情达理,似乎看出了皇帝的为难,明明也期待着能够得到爱护,却还是笑着。 “如果是公子来,我一定会见。” 皇帝看着扶姣,她惨白的小脸上明明满是苦涩,但却硬要牵起嘴角,若是换成旁人,这样的表情恐怕会很难看,但换成是扶姣,就格外惹人怜爱。 至少皇帝无法置之不理。 “你愿不愿意出来?” 长公主屏住呼吸。 扶姣不可置信:“您、您说什么?” 皇帝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可以把你赎出来。” 眼见那双桃花一样的水眸弯出动人的弧度,皇帝也松了口气。 扶姣这一天下来,总是在刻意的与皇帝保持距离,此时此刻却失了分寸,凑近上去,几乎要与皇帝贴近:“公子……您要我吗?” 对着那样的期待,皇帝喉结滚动,可终究还是别开眼:“我会为你在此地置办宅邸,留足银两,足够你往后生活。” 满怀期待的靠近,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扶姣惨笑一声:“是我痴心妄想了,公子这样高贵的人,怎么会对我这样的贱籍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含在眼中,倔强的不肯落泪:“可扶姣自小在醉花楼长大,如今即便得到了公子相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独自生活,今日一别,只愿郎君无恙,一路平安。” 这是扶姣第一次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情绪。 她将身上的披风褪下来,不顾自己衣衫都破了,还是把披风还到皇帝手上。 动作倒是潇洒,可转身时终究还是轻轻踉跄一下,背影纤细,看着十足的可怜。 长公主本以为能看到曙光,却不想皇帝还是如此固执。 明明就待她与旁人不同,哪怕不是爱,总归还有几分喜欢,为什么就不能带回去呢? 皇帝手中攥紧披风,在扶姣身上披得久了,似乎也沾染上了她的香气,叫皇帝一阵恍惚。 眼见扶姣马上就要走到门口,长公主都打算找个借口把扶姣带在自己身边了,却见那道身影摇晃着,整个人如同落花飘零摔在冷硬的石砖上,青丝披了她一身,在月光之下犹如落难仙娥。 刚才还嘴硬的皇帝比谁都快,将晕倒在地的扶姣整个抱起来:“叫太医来。” 连身份都忘记掩盖了。 “回……回公子,姑娘无碍,只是惊惧过度,又大喜大悲,种种情绪一时之间相冲所以才导致了暂时的昏迷,喝下汤药,今夜就能醒来。” 惊惧过度。 大喜大悲。 八个字直直的刺向皇帝。 他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亲手端着汤药,有些生疏的将勺子凑近扶姣唇边。 可昏迷着的人却没有那样听话,汤药顺着唇角落下,只在枕头上印下湿痕,却半点没喂进去。 皇帝蹙眉,想要去捏扶姣的下巴,却被那样细腻脆弱的手感镇住,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自己把汤药喝了,附身去够扶姣的唇。 双唇相接的时候,皇帝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哼,情不自禁的去碾扶姣柔软的唇瓣,撬开她贝齿,舌头顶进去将汤药喂她。 扶姣的意识当然很清醒,震惊之余不忘了做出最自然的反应。 她发出闷闷的声响,带着哭腔,似乎很难受,皇帝睁开眼睛,这样近的距离却也看不出面前少女肌肤的半分瑕疵,口中药的苦涩被甜香冲淡,他情难自禁,更低下身,将药都推进去,才恋恋不舍的出来,勾出一抹银丝。 难堪的反应再一次出现,皇帝甚至觉得已经习惯了。 一碗汤药而已,皇帝硬生生喂了许多次,直到汤药彻底见底,一滴都没有剩下。 最后一次的时候,他睁着眼睛去亲,看着身下人眼睫颤抖,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 皇帝的动作顿住。 他想退出来,却被扶姣抱着肩背,两个人的唇还贴在一起,扶姣的每个字说出来他的唇都在听,朦朦胧胧的,伴随着混乱的喘息:“梦里为什么也不要我……” 眼泪流下来的时候,皇帝终于忍不住喘了一声,压下去把扶姣的泪水都吻掉:“要。” 剩下的话都含在唇齿交缠之间,扶姣细白的手指之间穿插着皇帝骨节鲜明的指,十指相扣,发丝交缠。 等扶姣因为汤药的缘故清醒过来,皇帝就坐在床边,借皎洁的月色和朦胧的烛火看着扶姣。 “醒了?” 扶姣怔怔的,不敢去看皇帝。 她这样,皇帝反而想去引她说话:“怎么不看我。” 少女的眼睫颤动着,像是振翅欲飞的蝶:“我……我该走了,是不是?” 皇帝叹息一声,主动伸手去碰她额头,指腹在上面轻轻一点:“不想走便不走。” 扶姣捂着心口,目光闪烁着,她轻声:“公子,可我又能去哪儿呢。” 她直愣愣的望着皇帝,眼中的情意深浓,让皇帝看了便觉得心软,他避而不答,反问:“方才我所说,你为何不愿?” “若是不能留在您身边,”扶姣抿着唇,这样的剖白让她整个人都浮上羞怯:“无论在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她明明勾着唇角,眼睛却在哭:“我明白的,公子,哪有谁事事都能如愿呢,能遇见您,已经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皇帝看着扶姣,若是寻常,扶姣此时早就应该经不住的移开视线,可现在她却没有。 在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皇帝看到了离别之伤爱慕之苦,她是真的将这一晚当成了两人最后一次的见面,所以不论多么羞涩,都想要把自己的心意说给他听。 这样的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叫人不升起怜惜之心呢。 皇帝心中巨震。 他听过太多的溢美之词,后宫里的女人个个都会说,她们说他勤政爱民,说他文韬武略,说他运筹帷幄,也说他是千古明君。像是背诵了什么模板一样,连奉承都大同小异。 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扶姣这样,不用说什么华章美词,只用那双眼睛看着他,就已经是一句句无声的剖白。 喜欢,喜欢,喜欢。 扶姣的每个字,每个动作,每种神态,都用矜持却纯然的样子告诉皇帝,她爱慕她,崇拜他,不因为他是一个皇帝,只为了他这个人。 皇帝在这样的眼神里没有办法不动心。 他必须承认,在扶姣的眼神里,他得到了从来没拥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着迷,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抗拒,希望自己不要沉迷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里。 但是他失败了,在他明明能想到别的办法时还一定要抱着扶姣一整晚,在他明明能用更快的手段喂她喝药却还是以口渡药的时候,皇帝就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 她说,哪有谁能事事如愿,可皇帝想,为何不能? 他是皇帝,想要一个女人而已。 从前不要,是他不想,既然想了,那也无需犹豫。 “那你就留在我身边。” 皇帝看着扶姣的眼睛,一字一顿,缓慢的打破她心中的迷茫:“既然你想,那就留在我身边。” 第七十八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14 长公主神色有些复杂。 她看着眼前距离极近的两人,不明白前一天晚上自己还在想怎么说服皇帝带着扶姣,今天他们就一副早就心意相通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今日晨起,她的侍女告诉她说马车已经等在府外,马上就要准备启程,她还以为是去往灵山道观的车架,还稀奇,说皇帝怎么还用上马车了。 结果出来一看,却发现扶姣站在马车前。 长公主虽然觉得皇帝能带着扶姣是一件好事,但是还是规劝:“如是前往灵山道观拜访,带着扶姑娘恐怕不妥。” 皇帝扶着扶姣的手将人托上马车,头也不回:“不去灵山。” “不去?” 长公主疑惑:“那你是要带她去哪儿?回醉花楼吗?” 皇帝用不着马车下面的木凳,长腿一迈直接进了马车里与扶姣对坐,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神情心中一片坦然。 他昨夜就已经决定的事,现在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回京城。” 长公主惊愕,没想到皇帝竟然连道观都不想去了,她有些好笑:“急什么,我还没收拾好。” 皇帝抬手掀开车帘:“不急,我们午后再回。” 车夫策马扬长而去,长公主又是气又是笑,对着侍女咬牙切齿:“瞧瞧,这从前不知情爱的好,现在一朝知道了,竟然像丢了魂儿一样!” 昨夜互道心意之后,皇帝对扶姣说他府邸在京城,明日就启程带她回去,临行之前陪她逛一圈秦淮,扶姣自然愿意,于是才有了今日晨起的事。 秦淮在赵荣之治下还算繁荣,白日里许多摊贩叫卖,男男女女都能上街行走,有不少新奇的东西。 一开始扶姣还坐在马车里,后来就拉着皇帝下去逛,皇帝也由着她,瞧见扶姣对一些在他看来只是精巧却不名贵的首饰感兴趣,心里泛起淡淡的疼。 扶姣从小就在醉花楼里长大,那里面的女子能戴什么名贵的好东西,她没挂牌,更是只能披头散发,所以才这样喜欢首饰。 见扶姣拿起一只蝶恋花的银钗,皇帝给了那摊贩银钱,将银钗送进扶姣发间。 “你头发养得好,该多戴些好东西,等回了京城,我便给你寻。” 皇帝摸了摸扶姣的长发,她自己不会挽发髻,只半盘起来,发间也没什么点缀,叫皇帝看了心中不悦。 这样美的一头青丝,只有好东西才配得上。 扶姣就笑,阳光下肌肤细腻雪白,皇帝用手背抚了抚,带着她继续走。 皇帝也是第一次在街上这样逛,他不喜人多吵闹,这样熙熙攘攘的闹市本不是他所喜欢的,只是因为有扶姣在身边,他便觉得这样体察民情也有了滋味。 路上有一个老人坐在街边,手旁放着许多红纸,扶姣看见他在一旁摆了许多剪好的花鸟鱼虫,拉了拉皇帝的袖口。 皇帝宠溺的微微弯身,由着扶姣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讲话:“公子,我们去剪一幅小相,好不好?” 那老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拿起红纸来叫卖:“这位公子,您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不妨剪一幅小相留作日后赏玩?” 扶姣很期待的看着他,皇帝没办法拒绝:“好。” 站在那老人面前,扶姣很亲昵的抱着皇帝的手臂,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皇帝才能清楚的认识到扶姣是醉花楼里出来的姑娘,若是寻常女子,哪怕是与夫君都不会如此亲密,可她却习以为常。 这并不合规矩,但很合皇帝心意。 他就是偏爱扶姣这样鲜活亲昵的姿态,叫他满心都是柔软的情绪。 老人对着两人,很快剪好了一副,扶姣拿在手里,惊喜的呀了一声。 之前说是小相,可老人给过来的却是全身都剪进去的长幅。 这老者显然深谙此道,将他们二人剪得惟妙惟肖。虽说并非一模一样,可如果见过他们的人来看,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他们。 皇帝给了他一锭银子,是剪一个月也赚不来的钱,老者说了许多吉祥话,扶姣笑得格外动人。 可皇帝心里却在听见某一个字眼的时候堵了一下。 伉俪情深,夫妻相配,可他宫中不仅有了皇后,还有妃嫔。 只怪他不知此生还有今日,否则当初便不会按照太后心意,选了那么多世家女子入宫。 “小贱人,原来你在这儿呢!” 皇帝感受到袖口被拉得很紧,正要去看扶姣,就听见一声粗鄙之言。 有人在这个时候撞上来找死,皇帝阴沉着脸,抬眼去看来人。 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聂员外趾高气扬,在他身后跟着几个浑身血气的精瘦奴隶。 见附近只有皇帝与扶姣两人,聂员外底气十足,冷哼一声:“真是叫我好找!这几日没尝到你的滋味儿,我真是晚上都睡不好觉啊。” 他淫邪的舔了舔嘴,话里话外都是对扶姣的垂涎:“瞧瞧,今天我刚一到门口你就过来了,怎么,你身边这个买不起你了?无妨,你跟着我,老子一定好好疼你!” 此处正是醉花楼街前。 第七十九章 青楼花魁vs禁欲帝王15 皇帝本来不想再让扶姣回到这个伤心地的,想要替扶姣赎身,他完全可以叫影一来做。 是扶姣说再怎么样崔姑姑也把她养大了,该见一面亲口道别。 只是刚一到醉花楼门前,竟然碰见了这个烂了舌头的货色。 皇帝将扶姣拉到身后,他长身玉立,比起满腹肥肠的聂员外不知高了多少,如今居高临下,神态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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