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临近高考,青梅却要带着家里司机的儿子到尼泊尔求佛祈祷。 明知尼泊尔出现新毒株,我却没有半句阻拦。 只因上辈子,我找遍所有病毒的新闻劝两人留下。 姜漪却认为是我嫉妒她带陈怀宁出国而编造出来的病毒。 我迫不得已只能通知姜家长辈,扣留她在国内。 陈怀宁知道后赌气上了飞机,被困在尼泊尔染病而死。 姜漪把他的死归结在我头上,高考当天将我绑去病毒爆发处,害我染病全身溃烂而死。 重生一次,我回到姜漪要带陈怀宁出国当天。 1. “我待会儿要带着阿宁去尼泊尔求佛,保佑这次高考顺利!要是你敢对我爸妈告状,就别怪我再也不搭理你!” 姜漪搂着陈怀宁,表情盛气凌人。 陈怀宁则是委屈兮兮地看向我,佯装可怜, “求佛是大事,阿漪决定不带你也是怕你像上次那样吃醋毁了整个行程,所以就我们两个去,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解释的话倒更像是泼脏水,听得我直想笑。 上次暑假去巴厘岛度假,分明是陈怀宁隔三差五喊着这里疼那里疼。 姜漪心疼得不得了,只要他一喊不舒服连忙放下手中行程往医院赶。 我看着医生给他包扎微乎其乎的擦伤,直率地说这根本不需要来医院。 姜漪立刻冷眼投来,“你吃醋也得有个限度吧?!阿宁伤得这么严重了,不来医院你是想让他等死吗?!” 我对上姜漪略带警示的眼神,扯唇道, “你们去吧,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的。” 姜漪狐疑地看向我,似信非信中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还算有分寸,我没带你只是因为直升飞机坐不下而已,到时候我和阿宁会为你求一卦的!” 撂下话,她拉着陈怀宁的手兴致冲冲要去收拾行李。 姜母看到那四个行李箱面色不虞,问道, “明天就要高考了,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姜漪回头冷冷瞪我一眼,显然是以为这是我告的状。 “妈,明天高考了,阿宁太紧张了,我带他去散散心。” 姜母的脸黑了下来,训斥道, “胡闹!你和敛洲从小订了娃娃亲的,怎么能和别的男的单独出去?要去带着敛洲一起去!” 姜母向来强势,话一出口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姜漪一双冷漠如冰的眼威慑着我,好像只要我答应就会用那把冰冷的刀将我凌迟。 我笑了笑,对姜母道, “阿姨,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掺和了,姜漪想和陈怀宁一起去就去吧,我不会介意的。” 姜漪脸色这才好转些,生怕姜母再劝,赶忙数落起我的不是来, “妈!魏敛洲每次出去玩都矫情得不行,耐心又差,跟他出去哪里会放松心情,根本就是添堵的!” 挽着陈怀宁的手时,她又是满脸的柔情, “阿宁体贴包容心还强,出去玩半句都不会闹,你就让我在高考前放松点吧!” 是非颠倒的言论简直让我想笑。 姜母无奈的松了口,前脚刚走,陈怀宁就泪眼盈盈的望向我, “少爷,你有怨气对我发就好了,何必将这事告诉姜阿姨?本来她就不太喜欢我,这样一搅她更加看不惯我了!” 姜漪连忙抚去他的泪水,轻声安慰着他, “阿宁,只要我喜欢就够了,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向我投来眼神时,满眼厌恶的讥讽, “还以为你这次不会再倒贴我了,装出假意大度的样子,转过背去立刻和我妈告状!” 我收起复习资料,懒散的说, “随便你们怎么想,没事我就先走了。” 对于不相信我的人,一句话都不想解释。 迈到门口,陈怀宁突然过来夺过我的资料,哭诉道, “少爷,你告状可以,可是我的复习资料你得留下啊!” 2. 我抓着手里的资料不肯松手,漠然问, “你的资料?这份资料每一个重点都是我一笔一笔整理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资料了?” 陈怀宁和我对视的眼中满是恶意,声音却放得格外可怜, “重点原本就是我整理好的,这份资料也只是你抄我的而已。” “少爷,你把我的那份都毁了,这份理应给我才是,不能断了我的前途啊!” 姜漪冲过来护着他,冷冷地对我下令, “既然是偷来的,那就还给阿宁!” 她二话不说的维护把我气笑了,我翻阅着资料上的笔记质问她, “偷?你好好看看这上面的重点是他陈怀宁能找出来的吗?!就因为他一句话就断定是我偷他的?” 陈怀宁拉着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少爷,我是平时成绩赶不上你,但我也很努力在认真的学,你怎么总是拿着成绩来羞辱我?” 我别开眼不想看这出戏码,姜漪怒气难掩,嘶吼道, “你凭什么这样说阿宁!他成绩不好还不是因为没有像你魏家花钱给他补课!” “阿宁平时多努力我看得出来,这份资料这么详细绝对是他亲手整理的,魏敛洲,还给阿宁,别逼我说第二遍!” 她眼中是透彻的寒,只是一眼便让我遍体发冷。 握着资料的手不住的发颤,我一字字咬牙, “要是我不呢?” 她冷笑了一声,猛然拽住我的手臂将资料抢过去,递给陈怀宁。 “那我就只有抢了,阿宁,收好你的资料!” 陈怀宁接过资料,眼中的得意盖都盖不住。 我攥着拳头,满脑子都是上辈子姜漪害我惨死的画面。 她告诉我,在高考前为我们的订婚准备了一个巨大惊喜,带着我上了那架成人礼飞机。 我记得她曾说,要为我买下一颗星星用我的名字来命令。 可怀揣着憧憬和希望地时候,我却被绑到了尼泊尔的病源爆发地,被她亲手扔下了直升机。 那时,她眼中的冷血和现在如出一辙。 恨意在心头疯狂滋长,我不会再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陈怀宁了。 我奋不顾身去抢陈怀宁手中的资料,陈怀宁故意一摔将资料扔进了鱼池,整个人撞在鱼池上。 “啊!少爷,明天就要高考了!右手对高考生有多重要啊,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样害我吧......” 姜漪箭步扶起他,看着他手上微微泛红的伤口气得胸腔不断起伏。 她看我要去将资料捡起来,直接打开搅碎鱼池的开关。 里面的所有鱼、植物、还有我的资料,通通混在一滩血水之中混成了碎渣。 我淋着鱼池内的血水,浑身都在颤抖。 她冷冷笑着,扔了几张一块钱到我脸上,口气是打发乞丐的施舍。 “反正你的资料也是抄来的,就给你几块钱当做补偿吧。” “这样好了,你和阿宁扯平了,阿宁得不到你也休想拿到这份资料!” 几张块票摔在我身上,我气到发笑。 “行,你既然这么护着他,那就护好了,哪怕到死前也要好好护着。” 就看尼泊尔的病毒中她能护得了陈怀宁几时。 3. 我和爸妈商量好,高考结束之后就和姜家提出退亲。 夜色降临,我迅速过了一遍脑中上辈子的高考重点。 正要上床睡觉,房门一脚被人踹开。 姜漪将我从床上揪了起来,一路拖行到院子里。 她眼尾猩红显然是气极了,扔下一沓打印出来的新闻报纸怒吼,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那么轻易消停!故意假造出来这种新闻送到我妈手里!现在她停了我所有的卡,我不能带阿宁出国你满意了吧?!” 陈怀宁呜咽的缩在她身后, “阿漪,我看到少爷桌里还整理了一堆这样的假报纸,没想到他妒忌心这么强,毁了我们原本的行程!” 那新闻一看就知道是国家发布的,我能做得了假? 我用力挣扎开她,口吻淡漠道, “去不了尼泊尔那是你不中用,这也能怪在我头上?姜漪,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 姜漪紧紧攥着拳头,气急败坏瞪着我, “我无能?!一切都是拜你的瞎吃飞醋、乱告状所赐!阿宁不能去尼泊尔拜佛,现在急得晚上睡都睡不着!” “要是明天高考上,他不能聚精会神导致发挥失常,你赔得起吗?!” 一句句维护陈怀宁的质问,让我忍不住心头微微发颤。 “既然你这么担心他,就该好好想想怎么带他出国去,而不是来质问我。” 陈怀宁满眼狡黠地看着我, “我们当然已经找到办法了,少爷,你把你爸妈送你那辆直升机拿来让我们过去不就好啦。” “这可是和高考有关的大事,多耽误一会儿时间我们都赶不回来,少爷不会拒绝我们吧?” 他果然早就惦记着那架直升机了,我扯扯唇, “可以借你们,但是总不能因为你们随口一句话就借吧?那可以为爸妈送我的成人礼物。” 姜漪冷哼一声,不屑道, “就知道你是个唯利是图的,等我们回来给你钱行了吧!” 我淡淡一笑,“你能拿得出多少钱?我不要钱,只要你姜漪当面承认在我们这段订亲中出轨了就好。” 她愤然握住了拳头,眯着眼审视着我, “我出轨谁了?!别拿着你那肮脏的心意来揣度我和阿宁清白的感情!” “反正我和你都订了婚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不借也得借!” 理直气壮的态度让我厌烦,我依旧不松口。 姜漪阴冷一笑,突然掏出一支针管来,擒住我的双肩将针管对准我的脖颈。 “魏敛洲!我本来不想做得那么绝,是你逼我的!” 针管里带着混着血液的针水,冰冷的触感刺在我脖颈让我没来由的不安。 陈怀宁大笑着解释,“这可是真病毒,是我和阿漪特地提取来的,就是担心你不同意好用来威胁你。” 我浑身发寒,听到姜漪冰冷无情的发话, “赶紧联系直升机过来!要是耽误了时间,这针管一定会扎进你的脖子里!” 这样的她和中学时,拉着我逃课,为了救我被小混混群殴的他截然相反。 她明知道我最怕打针,每次都是他紧紧拉着我的手安慰我, “敛洲,害怕的时候就握住我的手,我会永远在。” 泪珠住不住滚落,我自嘲笑笑掏出电话联系直升机过来。 姜漪前去联系机长,陈怀宁则拿着针管对准我的脸,满脸的张狂, “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想到把新闻给姜家那贱女人看就能阻止我们?” “我早就知道尼泊尔那场病毒了,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在意什么高考,这次被困在尼泊尔之后,我就会和阿漪生米煮成熟饭,回来我就是姜家女婿了!” 他眼中的嚣张半点不掩饰,我勾了勾唇,淡淡说, “那就祝你如愿以偿吧。” 尼泊尔的病毒散播在空气之中,他和姜漪一旦出境就断然不会有回来的可能。 直升机到了,姜漪扶着陈怀宁上了直升机,起飞前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说, “我和阿宁只是祈福而已,你别再多想了。” “等我们回来再好好商议婚期的事情,没必要闹到退婚的地步,毕竟我们还有十几年感情不是么?” 我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看着直升机起飞。 第二天,姜漪和陈怀宁果然没有回来。 而我整理好一切进了高考场,这一次我奋力疾笔,很快答完了试卷。 4. 飞机刚出境,姜漪就闻到了城中散发而来的腐烂味道。 她让机长将飞机降落了些,看清了尼泊尔城中的人都带着防毒面罩,不少人已经全身溃烂。 她看得心里发堵,正要命令直升机原路返回国内。 这时,手机中弹出一条新闻。 [尼泊尔境内爆发大肆蔓延的病毒,国内已关闭尼泊尔回境的通道!] 姜漪遍体发寒,连忙联系姜家父母。 电话很快接通,没等他求救对面传来的是竭声的呵斥, “姜漪!你这个不要命的疯子!竟然拿着病毒威胁敛洲送你和陈怀宁出国!” “现在魏家已经来退亲了!我们姜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别再打电话回来了!”5. 高考成绩出来了,被华大录取在我的意料之中。 学校里的领导和老师到家里来颁奖时,姜家二老也来了,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 虽然和姜漪退了亲,但我们两家毕竟是世家长大,该有的客气还是有的。 “敛洲啊,叔叔阿姨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出息的,这下被华大录取全市没有一个人敢说不羡慕。” “我们家小漪还滞留在尼泊尔不知是死是活,敛洲你要是消气了,能不能跟你爸爸妈妈说说好话,现在把她接回来?” 姜母那一通电话自然是在我爸妈压迫下才打的。 高考结束之后,爸妈到姜家去退亲,知道了她带着陈怀宁私自跑到国外去求佛。 魏家后院可是监控全方位的覆盖,他们拿着病毒来威胁我的事情自然也全部被知晓了。 爸妈很是生气,将那条监控视频曝光到了圈子中。 直接在姜家面前放下了狠话,姜漪必须受到该有多惩罚,不能被接回国内。 不然就姜家宠着姜漪那个劲,怎可能看她生死攸关还说得出那种狠话? 我淡淡一笑,觉得时机也到了,于是回答道, “叔叔阿姨想把姜漪接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魏家一向说话算话,我爸已经当着各大媒体表示只要她接手姜家,就断然不会和姜家来往。” 姜母和姜父对视一眼,满是为难的劝说, “敛洲,我们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小漪就是不懂事,两家停止合作是不是弄得风波太大了?” 爸爸赶来为我撑腰,冷哼道, “提取病毒来威胁我儿子叫做不懂事?你们别是觉得我魏家好欺负!” 我拉着爸爸,对姜母姜父开口,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继续,我魏家还能和姜家联姻,不过......” “我要你们把姜柯穂接回来。” 姜母姜父纠结了几秒,满脸写着不情愿。 我又接着说,“我们两家婚约也还可以继续,我和姜柯穂订亲,你们也必须把继承权分一半给她。” 姜母握着我的手,泪涕连连, “敛洲,柯穂那个孩子从小就不正常,在我们姜家就是个丑闻,不然我们也不会将她送到国外十几年时间,又把她接回来恐怕会把我们姜家闹得鸡犬不宁。” 我轻叩指尖在酒杯上,一言不发盯着她。 上辈子我一心扑在姜漪的身上,是因为我儿时那场暴匪的绑架。 当时姜家人赶来救我,一个小女孩子为了我在暴匪的炸弹中受了伤。 我一直以为救下我的人是姜漪,毕竟姜家明面上从来都说只有姜漪一个孩子。 也是上辈子临死前,我抓着姜漪的裤脚问她,既然不喜欢我,当年为什么要救我。 她满脸嘲笑的告诉我, “我喜欢你?做什么白日梦!救你的那个人是我爸前妻的女儿姜柯穂!早就残废被送到国外去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你救命恩人吧!真是可笑,你的救命恩人在国外凄苦伶仃了一辈子,和你即将到来的结局一模一样!” 这辈子我就在找机会让姜家松口,接姜柯穂回来。 姜父这个第二妻实在掌权太重,我只能用这个办法逼他们将姜柯穂回来。 果然,重重威胁下她还是松了口。 姜柯穂回来那天,整个魏家等了她整整一天。 爸爸知道她才是当初救我的人,本以为她知道我和她订婚之后一定会来看望一番。 结果等到天黑都没等到她来,爸爸妈妈对这个未来儿媳颇为失望。 趁着夜深,我才敢去了姜家想看看她的情况。 从院子往上看去,我看到那个坐上轮椅上俯视我的姜柯穂。 只是在和我对视那一刻,她迅速背过了身去,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 我敲了很久的门房间才打开,姜柯穂淡漠的说, “你不需要耍这些心机让他们接我回来,我在国外过得很好,也并不想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对她的冷漠的态度我有些无措,舔了舔唇说, “我们不是陌生人,很小的时候,我们见过。你还救过我,我都是记得的。” 她敛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视线死死盯着瘫痪的双腿,涩然道, “若是知道救了你会让我此后半生都站不起来,我一定不会救你。” 话说得狠厉,可声线却在微微颤抖。 我没有将她的狠话放在心上,盯着她的双腿心中感伤无比。 我想象不到,十岁时因为救人而双腿瘫痪,没有得到一句感谢就被送到了异国他乡。 这些年她是怎么度过的,孤单、痛苦、煎熬。 我亏欠她,我想弥补她。 我试探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挤出笑说, “我认识一个专门治疗站不起来的医生,你想不想试试?我陪着你,让你再站起来好不好?” 6. 暑假剩下的两个月里,我每天都在姜家楼下哄着姜柯穂和我去做康复。 第一次去医院的时候,她尝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因为失重而摔倒在地上。 她发了好大的脾气,不准我靠近半分。 一整天的气氛都很冷,之后她再也没和我一起到医院去过。 主治医生告诉我,“这种病人的心病比身上的疾病更要严重,她应该很在乎你,所以不想让你看到她无力没用的丑态。” 听到这些,我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那天跟她哭诉了好久,她终于肯再和我去医院做康复。 我扶着她穿过了一条很长的长廊,我听到她在笑。 走到尽头时,她很小声地说, “谢谢你。” 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是她说的道谢,她已经又恢复了平时的冷脸。 可是和之前不同,在车上时她会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有一刻我在想,或许很快她就会接纳我了。 下车时,却碰到了被接回姜家的姜漪。 她看到我和姜柯穂一同下车,眼神鄙夷的扫视了姜柯穂的双腿,对我嘲笑道, “魏敛洲,我没想到你退掉了和我的婚事,就是和一个半残废在一起。” 我握紧了拳头,直愣愣的瞪着她, “那也好比在订婚之后出轨,带着别人到国外去做那个所谓祈福害自己回不来,哭着喊着给家里打电话来得好吧?” “你!” 她指着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浑身满脸的伤,身上还有好几处地方已经发脓溃烂了。 听说是姜叔叔和姜阿姨拖了好多关系才在尼泊尔市内找到她的。 也是亏了病毒爆发不久后研发出了解药,不然她这条命根本留不下来。 我没理她,将姜柯穂推回了房间。 马上开学了,我把这些天去医院的行程都给她安排好。 递给她时,她却一把将我的手机打开,冷冷地说, “你走吧,之后也不需要再来找我了。等我有时间我会亲自到你家去退婚,你以后不会再和我有什么牵扯了。” 我看着她的冷脸,委屈溢满了心头。 “你这人怎么这么阴晴不定?今天下午不是还说得好好说,以后会和我一起去康复,突然又变个脸,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倒是说啊!” 她别开视线没看我,手指在微微发颤,似乎在克制些什么。 气氛就这样僵持沉默着,我率先摔门离开。 躺在床上,我满脑子都是下午他在医院时的轻笑声。 明明她是很想恢复双腿的,但为什么总是在拒绝我的好意? 医生也给我发来了她的检查报告,上面大写着她有重度抑郁症,而且心底是十分自卑的。 看着报告我不禁开始猜测,难道是因为姜漪回来了? 下午姜漪还故意那样讽刺她,肯定是那时她心里不好受。 想到这些我心又软了,急匆匆就跑到姜家想找她问个明白。 姜家院子里却碰到了姜漪,她拎着一堆礼品也准备出门。 而那堆礼品里面都是我爸妈喜欢的东西,想要去见谁就不言而喻了。 看到我,她连忙把手上的东西藏在身后,高傲地问, “你来干什么?为了不和我姜家退亲,和我那双腿瘫痪的姐姐在一起,现在看到我回来了,这就后悔了?” “谁让你当初不拦着我到尼泊尔去的,我差点就死在那里了!” “要想重新和我订婚也可以,你赶紧让我爸妈把姜柯穂那个半死人给送走,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就心烦!” 7. 她还是那么高傲,即便是在尼泊尔受到病毒危机都快死在那里了,依旧没有改变半分。 我冷眼看着她,不耐反问, “你爸妈还没告诉你么,你能回来是拖了柯穂的福,如果不是他们同意把她接回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国来。” 她瞳孔紧缩,礼品往地上一扔,大吼, “你是说,是你让我爸妈把那个残废接回来,才准我回来的?!” “魏敛洲!我和你订婚十几年,虽然我带着陈怀宁到国外去,的确是我有错在先......” “咱们俩十几年交情,从前那还那幅爱我要得要死不活的样子,怎么可以狠心将我滞留在尼泊尔那个生死之地!” 明是怒极不已的嘶吼,却让人听出几分委屈的意味,连带着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气焰都减淡了几分。 我没闲功夫搭理她,满脑子都是要去找姜柯穂,一把推开她, “你是不是忘记是怎么拿着病毒威胁我的了?趁着我翻旧账赶紧滚!我现在要去找我的未婚妻,没空跟你在这儿闲扯!” 她突然冲过来从后拥住了我,语气霸道又蛮横, “我不准你去!” “她那个残废有什么好的!我爸都不喜欢她,未来的家业也不会交给她打理,你只有和我订婚未来才能一直过富少的日子!” “和她把婚退了吧,在尼泊尔这段时间我已经看清陈怀宁的本性了,他就是看上我魏家的钱了而已,一点都比不上你对我的真心!” 她自以为陈怀宁对自己是真心真意,却没想到在病毒爆发那一刻。 陈怀宁却将她推入了最危险的地界,她那一瞬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是我,我一定会豁出性命去救她。 所以这些天她焦躁难安,渴求赶紧回来见我,却没想到听到个当头一棒的消息。 我已经和她姐姐订婚了。 所谓的后悔只让我发笑,用力的挣脱开了她的束缚,毫不留情抡手给了她一巴掌。 “那你拿着我对你的真心做了什么?!姜漪,你怎么还有脸再来找我?!” “要是我是你,做出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一定藏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到对方来!” “姜柯穂是双腿瘫痪,但我相信只要她坚持康复就一定会成功,她也不像你这种没有半点担当只会责怪别人的人!” 姜漪呆滞的愣在原地,捂住脸双眼开始泛红, “魏敛洲!我这是再给你机会!你别不识好歹!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 她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红着眼咬牙道, “要是我真的想嫁你,我有一千种办法!你别逼我到时候对你们魏家动手!” 姜柯穂从楼下缓缓下来,挡在我面前,笑容带着威胁, “我的妹妹要怎么对我未婚夫动手?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我也想知道小时候差点被淹死在水池的教训,对你来说是不是不太够。” 看来她真是是因为姜漪才和我拉开的距离。 我才到院子就看到了楼上坐在床边的姜柯穂,这些夹带示好的话也是故意说出的。 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的讨厌我,还是仅仅是因为姜漪。 姜漪看我一直盯着她,拳头攥得死紧,嘶吼道, “魏敛洲!你没听到吗?!小时候她差点把我害死了!她这个人根本就是不正常!”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人心理变态,到时候嫁你是为了折磨你,我看你向谁去求救!” 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握紧姜柯穂的手, “我未婚妻是我自己选的,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姜漪气冲冲的走了,我才轻声询问姜柯穂, “你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生气了?她就是个疯子,你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都和你定下婚约了,就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对你产生不好的偏见,否则我也不会和你订婚呀。” 她脸色缓和了好多,敛着眼眸还是盯着自己那双瘫痪的腿。 她这样晦涩的视线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我想着医生的话,那是她心里自卑。 我蹲下了身握住她的手, “我要去学校了,等我回来,我想看到你认真康复,在学会好好生活好吗?” 她眼中含着朦胧的泪水,点了点头。 去学校之后,姜柯穂会经常给我发来积极治疗的视频。 医生也告诉我,这些天她积极性挺高的。 看来这姜柯穂也是蛮好哄的嘛。 日子过得很快,寒假的时候我和姜柯穂过了第一个寒假。 她为我在海岛上放了很大一场烟花,那晚她一直盯着我在喝酒。 “敛洲。” 那个熟悉的嗓音发出这样一句温柔的发音时,我的心怔了怔。 她从来没这样叫过我,转身看去时,原来她已经喝醉了。 她伸手像是想要抚我的脸,却在要触及时又缩回了手。 “我好难过。” 我靠近了他,轻声问,“为什么?可是今天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她拉着我的手低喃道, “我这样一个双腿残废的人根本配不上你,姜家的家业继承早就和我再无关系,我在国外成立了自己的产业,可是不够。” “远远不够,我想要能配得上你,但我......只是半个废人,我无论如何都离你好远好远。” “敛洲,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回报不了你。” 我清楚的看到她的脸颊上划了两滴泪水。 我抱住了她,又是哭又是笑,觉得心底有一阵暖意流淌。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钱,我只想你好好的知道吗?你因为我才双腿落成这样,我却误会救我的是姜漪。” “姜柯穂,你听好了,你很好,半点都不比姜漪差,甚至比她做得更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天晚上,我听到了她说很多没对我说的话。 她说在从暴匪中救下我时,看到我投奔姜漪方向去,她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就连姜家的财产,她也再也没有力气去争夺。 索性,随着姜漪母亲的愿在国外一呆就是十五年。 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当初说好了和姜家联姻是让姜柯穂和姜漪两人平分继承权。 爸妈不想让我吃苦,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可这姜家做事也太偏心了,应是这么应着的,姜柯穂回来半年却没有让她接手过公司。 爸妈去了姜家,要为姜柯穂说两句话。 姜柯穂没要我来,听说她在姜家人面前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怪物,恐怕是不想让我看到这一面。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姜漪却找了上门了。 盯了我好长一段时间,看我要走才吞吞吐吐说, “为什么要让你爸妈去和我爸妈争论,把继承权分给姜柯穂一半?你明知道我从小就是当姜家继承人培养,这样得多打我的脸啊!” “况且她姜柯穂一个残废,能坐得稳继承人的位置吗?这些天,你还是没后悔选择她?” 8. 我实在没想到,高傲的姜小姐在被我打过一巴掌之后,还会再次来找我。 她不可理喻的话说惯了,从前我只当左耳进右耳出就过去了。 可她每次满口都是侮辱姜柯穂的话,我再也忍不下去,烦躁不已的问, “姜漪,你是堂堂正正在姜家长大的,柯穂是你姐姐,你就是这样一口一个半残废来对待长辈的?” 她抿着唇,眼眶的泪水在打转,突然发泄般的嘶吼出来, “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现在张口闭口就是他的名字,半年都没看到了,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会问过我!” 我冷冷的别开眼,烦躁的说, “她是我未婚妻,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攥紧的拳头在发颤,忍着泪水艰难地说, “我也是你未婚妻啊!原本你的未婚妻应该是我才是!” “敛洲,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当初你不是说最爱我,非我不嫁吗?” “我当初的确是做错了,但我也认错了,并且和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错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我嗤笑了一声,嘲讽道, “你真是大小姐做惯了,随便一句道歉就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卑微,别人必须该原谅你了吗?” 换做往常,这样的话一定是会挑起她的怒火的。 可她抽噎了两声,红着眼盯着我,沙哑地说,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道歉,我都接手好不好?” “只要你能原谅我,和姜柯穂退婚......” 语气讨好又卑微,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我摇了摇头,心里毫无波澜, “没用的,我和你之间发生的一切是无法用一两句道歉就揭过的,我和你早就已经过去了,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敛洲,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和她退婚重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的泪水更加汹涌了,望着我的眼透露着深深的哀伤。 “如果你是可怜姜柯穂,我回去告诉我爸妈,姜家的产业我不继承了。” “我把姜家都让给她,只要你和我重新在一起就好。” 我冷漠地说,“我和你之间根本就不是姜家继承权的问题.......” 还没等我说完,她急匆匆的撒手离开回了姜家。 或许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想用这一放弃自己来让我看到自己的诚意。 只能做到自我感动的方式,想让人看到她的真诚付出。 9. 姜家继承权的事谈得不是很好,但爸妈回来之后却是对姜柯穂满意了一个度。 那天他们在姜家谈论了什么,我不清楚。 只知道姜漪和姜柯穂两个人同时都说,放弃了姜家产业的继承权,把姜家二老急得不行。 姜柯穂好像在那一次之后,突然有了底气。 “敛洲,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用最好的一切来见你。” 后来的日子里,她很少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只有她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她似乎去了国外治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回去了。 我问过她的近况,她只是说让我等等她。 我们很少联系,但是每逢节日她送来的礼物和往银行卡里的转账却没有少过。 姜家两个人女儿都在外面去了创业,听说姜漪撞了满鼻子灰,钱也被骗光了。 她来学校找我那天,是我从来没见过我狼狈。 “敛洲,我好像输了......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会比那个残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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