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对决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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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没本事就不要在这里撒泼！还不快滚下去！”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一刻我才终于确定，裴衍，我的未婚夫，他一定知道真相，并且，他选择帮柳莺莺对付我。柳莺莺笑意愈发得意，她慢悠悠开口：“死者胃中残留的，是她最爱吃的桂花糕，只是糕点里，混入了剥肌散的引子，一种无色无味的西域奇花粉末。” 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回事？她真的知道？大理寺卿也开始不满：“慕清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是在抹黑大理寺！” 我看着眼前这些指责我的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僵了。那团笼罩在我心头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浓，让我看不清真相。突然，一道白光在我脑中闪过。原来竟是这样吗？我转身，目光决绝地看向大理寺卿：“大人，本人自知能力不佳，自行请辞仵作之职位，回家经商，从此不再碰验尸刀。”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柳莺莺这个“通灵神女”，怎么让亡魂上身。 5. 现场的家属一听我要转岗，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纷纷骂道。 “现在知道滚了？早干嘛去了！” “折腾了我们女儿这么久，害她死后都不得全尸，真是黑了心肝的！” “算你识相！以后别让我在大理寺看见你！” “以后就全靠柳神女了！我相信她，一定能为更多冤魂申冤！” 同僚们也纷纷低语，不过从神情上也能看出态度。 “早就该走了，有莺莺在，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技不如人，就别死撑着，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刻薄的话不绝于耳，我却已经懒得去听。裴衍见众人对柳莺莺众星捧月，对我却弃如敝履，觉得我这个未过门的妻子让他颜面尽失，当即宣布要与我退婚。 “慕清商，你这般善妒无能，不配做我裴家的主母。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我没有丝毫犹豫，吐出一个字：“好。” 从我知道他与柳莺莺合谋害我那一刻起，他于我而言，便无意义了。见我如此干脆，裴衍反而愣住了。大理寺卿沉默了许久，最终首肯：“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准了。” 这所谓的“准了”，不过是盼着我早点辞官。我心中冷笑，强忍着愤怒，转身就走。离开时，我没有错过柳莺莺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呵，慌了。我回到仵作房开始收拾东西，柳莺莺却跟了进来：“师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别这么轻易辞去职位啊。” “你的技术虽然有些陈旧，但也是我们大理寺的一把手，都是为了查案……” 我却看都未看她一眼，抱着我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理寺。辞官后，我盘下了城南一家铺子，做起了扎纸人的营生。比起仵作的日夜颠倒，这门手艺轻松得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我每日按时开铺关门，闲暇时便看看书，喝喝茶。街坊邻里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我也毫不在意。在我连续一旬都准时回家用饭后，我爹娘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清商，你最近怎么不忙了？你以前不是动不动就住在停尸房吗？大理寺那群人终于知道心疼我女儿了？” 我叹了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我爹一听，气得拍案而起，满脸涨红：“岂有此理！这帮混账东西，欺负到我慕家女儿头上了！一个个都是朝廷命官，竟相信什么鬼神之说！清商你等着，爹明天就上朝参他们一本！” 我娘心疼地眼圈都红了：“我早就说那个裴衍不是良配，你偏不信。我们慕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找个知冷知热的上门女婿多好，非要跟着个大理寺少卿受苦。” 世人皆不知，我爹乃是当朝内阁首辅。而我娘，则出身江南巨富之家，如今掌管着半个京城的绸缎生意。我看着永远无条件站在我身后的爹娘，心中暖流涌动。 “爹，您别动气。” “此事无需您出面，女儿只求您，帮我查一件事。” 6. 之后的时日，我的纸人铺生意清淡，我却乐得清闲。每日按时开门，摆弄些花草，看看杂书，不用再面对那些冰冷腥臭的尸体，和无休止的压力。没了沉重的工作，我的气色都红润了许多。我娘见我整日无所事事，便开始张罗着为我寻觅新的夫家，说是要让我多见见人中龙凤，免得再像从前那般眼拙。我对此并不上心，却也享受着久违的安宁。这日，我正和新结识的安国公小世子在酒楼听曲，聊得正欢，却看见裴衍黑着脸走了过来。他眼神阴鸷，语气讥讽：“慕清商，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这才几日，就勾搭上新欢了？” 我懒得理他，只当他是空气。安国公世子却不乐意了，他起身挡在我面前：“这位大人请自重，清商小姐如今与你已无婚约，她与谁来往，似乎与你无关。” 裴衍见我态度冰冷，又见安国公世子护着我，只得放软了语气：“清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只要你肯回仵作房，我便当众向你道歉，我们的婚事，也依旧作数。”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莺莺那日都开口留你了，你就别再使性子了。” 我冷笑一声，心中只觉好笑。当初他与柳莺莺联手想要踩着我上位，如今还要我回去当冤大头，想得美。 “裴少卿，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没听过好马不吃回头草吗？我和你，没可能了。” 可没过几日，一纸调令便送到了我的铺子里。是大理寺卿亲自下的令，命我立刻返回仵作之位，官复原职。我拿着调令，直接去了大理寺：“大人，这是何意？” 奧鹬鹜軋述蠎睇鋁嚟窨舖漛軽侤遀贃大理寺卿看着我，眼神复杂：“清商，本官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当时家眷闹得厉害，我也是没有法子。” “你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让你待在旧物库，实属大材小用。” 我怀疑地看着他，直觉告诉我绝对还有隐情。无缘无故，又要让我回去验尸，定是柳莺莺又在作妖。 “大人说笑了，我如今生意清淡，作息安稳，实在不想再过那等日夜操劳的日子。” 看着大理寺卿紧锁的眉头，我继续试探：“大人，究竟出了何事，非我不可？” 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懊恼：“还不是柳莺莺，你不干了之后，她也闹着不干了。她说你是她的师姐，你若不回，她便无法静心通灵，与亡魂对话。” “如今城西发现一处乱葬岗，挖出十几具无名尸，案子压在手里，耽搁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