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提起画画的事,道:“听闻小殿下钟爱山水,为何只画工笔花鸟?” 见他不生气,我放下心来,抱怨道:“我长这么大,还未出过长安城,没有见过的景色,怎能下笔?” 徐君逸宽慰道:“小殿下才十四呢。” 想到他是个宫里的太监,我没有形象地侧头趴在桌子上,不甘心地说道:“我想去看长河落日、黄沙漫漫的塞上风光;也想画船听雨,看二十四桥的烟雨江南。” 徐君逸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殿下怕是读诗读傻了。” 他居然说我傻,我一下子撑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徐君逸接着说道:“大晋九边重镇,牵制柔然,拱卫长安,其中蓟镇以军员马匹数第一居九边之首。小殿下可知蓟镇城中是何景象?” 我茫然摇头,从未有人和我提过这些。 徐君逸道:“诗人笔下的边塞,有日月有孤城有黄沙,唯独没有百姓。近年来,柔然频繁扰边,蓟镇富户尽数搬离,城中现有居民皆为军户,世代户籍在此不可擅离。秋收时候,人们上午下田劳作,下午用铁锹抵御外族游骑抢粮,即便如此,亦常有整村被屠之事发生。小殿下想去这样的边塞吗?” 我被他的长篇大论堵得说不出话,站起身来。 徐君逸长叹一声,道:“公主还小,一团孩子气,是臣的错,不该说这些。” 我气得口不择言,道:“我竟不知,徐相入宫前从长安往蓟镇卖米粮。”说完,我故意用袖子将桌上的毛笔砚台扫在地上,不理徐君逸,跑出承徽宫。 侍女珍珠在宫外等候,见我面色不虞,也不多话。回凤阳阁的路上,恰巧碰上九弟李慕赟同四哥李慕卓在说话。 “可恨,徐君逸这阉人当真与柔然签了互市条约,每年数十万岁币。要是伏胜将军还在,早已饮马涵海、封狼居胥,我大晋何至于如此。” 一向沉稳的四哥厉声道:“九弟,大明宫中,慎言。” 我躲在一旁,心想,谁是伏胜将军? 第三章 徐君逸从宫殿的阴影处走出来,道:“小殿下,还在生气?” 我哼了一声,背过身,不搭理他。 侍女珍珠见到这尊大佛,吓得大气不敢出,远远站在一旁。 夏日可畏,我抬起手,广袖流云遮住似火骄阳。徐君逸笑道:“小殿下的袄裙脏了。” 我低头一瞧,衣袖在扫翻桌面时,沾染上乱七八糟的颜料,显得有些狼狈。这徐相,见小娘子出丑还笑得开怀。我一跺脚,又想离开,被一只手臂阻挡。 “徐掌印这是何意,要拦我?” 徐君逸递给我一个比昨天稍大的锦盒,道:“小殿下大人有大量,收下臣的赔罪礼吧。” 我扬起头,不屑道:“我不喜欢荔枝了。”心里却想着,他要是再说一次,我就收下。 谁知徐君逸竟收了回去,遗憾道:“既如此,臣就带回家喂狸奴吧。” “等等,”我扯住他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道,“原、原来徐相家中养有狸奴,也不曾见过。” 徐君逸长居于宫中,一举一动皆在宫人们眼皮子底下,想讨好他的人不知凡几,未听闻养有狸奴。 徐君逸低身,将锦盒放在我的手心,道:“他呀,还未认主,爱发小脾气,像小娘子一般难哄,逗急了,是要露出爪子挠人的。” 我好奇道:“既然如此,何必养那不听话的狸奴。” 徐君逸道:“小殿下,就当是臣鬼了心窍吧,一时半刻见不到,又会想他。” 想不到徐君逸竟是会给自己找气受的人。 锦盒比昨天的重了不少,我打开一看,分上下两层,上层依旧是八颗荔枝,下层放着数颗大明珠,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徐君逸道:“小殿下拿去做首饰,或是当成珠子玩。”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想起刚刚九弟的话,问道:“徐相可知伏胜将军。” 徐君逸眸色微深,道:“是听方才四皇子与九皇子说的么?” 我立马摇头,解释道:“同四哥九弟无关,就是胡乱听人谈起。”也不知徐君逸是否能看出我在说谎。 他剥开一颗荔枝,露出洁白的果肉,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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