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可能真的是疯子。他对上薛慈依旧沉静,仿佛没有一点惧怕的眼,声音都忍不住有点颤抖。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得罪了我、我,我会让你走不出洲城!” 言少爷的保镖都要流汗了,面对这狂徒,至少应该先稳住对方啊,光威胁又有什么用,对方哪里知道你言少是什么人物——他们的大少爷未免被保护的太有些天真了。 但那个看着乖顺,骨子里却是个乖僻狂徒的学生,却微微弯起眼,『露』出一个笑容来,准确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 “言喻少爷。” “言森见到我的时候,可比你要有礼貌多了。看来他的好教养,一点没传到你身上。”薛慈轻声说道。 言森是言喻的父亲,鼎有名气的言家家主。 “不要说让我走不出洲城。今天我哪怕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不必过今夜,言森都得压着你上门来给我赔罪,懂吗?”薛慈的语气实在冷淡,也听不出威胁意味,但是言喻身上流的汗,比被踩在地上,拿酒瓶抵着喉咙的时候流的还要多。 以这个角度,他只能仰头看薛慈。对方语气的平静冷冽,和只有上位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嚣张漠然,让他的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心中有些悔恨起来,怎么会看走眼到以为这是只漂亮无害的金丝雀…… 那些真正的世家子弟,平日或许不会嚣张肆意,但真要嚣张起来,可都是杀人不见血的“阴”。 言喻不发一言。薛慈又忽然道,“现在言家的第三代中,似乎只得言喻少爷一位,也是顺位的第一继承人。” 言喻声音干涸,半晌挤出来一个字:“……是。” 哪怕只这一字,都有些有气无力。 薛慈笑了一下。 “言森会想要更多的选择的,”他轻声说,“既然是继承人,当然要好好挑选一下,不是吗?” 言喻想到那些未被承认进言家、低贱肮脏的私生子们,胸口仿佛喘不上气来的疼,不可思议地望向薛慈。 第60章 朋友也可以约会我装的 第60章 朋友也可以约会我装的 难道真凭着一句话, 就能改变他父亲,甚至是整个言家的重要决定吗? 言喻不敢想。 但的身体却无比诚实地颤栗起来,神情早已见先前的张狂肆意。相比起身体上受到损伤, 更加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超然地位, 这种恐惧甚至可以让他放弃原本在意的矜贵身段, 嗓音干涩地道:“对、对不起,是我口出狂言, 冒犯了您。” 那语气已经是接近哀求了,“希望您不要和我这种小人计较。” 那些个跟在言少爷身后吃汤喝肉的纨绔子,一时都一副天塌模样。显然他们是决没有看过言大少这样忍气吞声、伏小做低的时候的。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罪了该得罪的人,面『色』惨白地看向薛慈, 喉结滚动两下发出声, 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刚才看中的勾魂美人就成了要命的阎王。 薛慈倒是没再去看们挤出来的干涩难看的笑容。 手上的碎酒瓶挪开了,也再踩在言喻的胸膛上。薛慈站起身, 目光冷淡地瞥过现在失魂落魄的言喻,看那头黄『毛』发梢上滴落的酒『液』,像刚淋完一场雨般狼狈,被浇了个透彻。 目光如同一片雪花消融, 点在言少爷身上,落下一点冰凉后便再无痕迹, 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 但言喻没感觉到有多轻松。 反倒依旧有无形磐石强压在他胸膛上,沉甸甸的,比方才薛慈那脚更重, 喘过气来, 连站起身都一样是脸『色』惨白的痨病鬼模样。 薛慈对待其他人倒还是很客气——比如l的板。 神仙打架,“小鬼”自然不敢旁观,免得被殃及。但薛慈掀出这惊天动地的动静, 打破了一排的烈酒,对l板还能笑得出来。还是那种随意又抱歉的笑意,签了赔偿账单,拿卡出来付款。 今天就算是言喻买单,板都不一定敢收,又何况是这位比言喻还厉害,活生生的阎王了。 l板扶正了将歪掉的眼镜,对薛慈陪笑着说不打紧。根据l店内的规矩,今日消费都是该免单的——先前表演的反响,那可真是非同一般的热烈。 “那是喝掉的酒。”薛慈和讲道理,“这是器物损失赔偿。” 这种世家少爷,还怪讲规矩。 板不敢再推拒,迅速算了金额,给薛慈打了折,算完账单,恭恭敬敬地送人走出去。 薛慈刚走出两步,正好看见被保镖们壮硕的身形拦在外面的谢问寒。 谢问寒:“……” 薛慈:“……” 就算是薛慈,也有些凶暴『露』后的好意思。 薛慈说,“让你看笑话了。” 等谢问寒答话,看见那群保镖们还直生生伫那,脸上略带茫然神『色』。 按道理,这些保镖是应当收拾敢伤害言少的任何人的,但是言少都已经先服了软,自然也无措起来。听见谢问寒在背后冷冷淡淡地说道“让开”,才一气让出一条道来。 谢问寒从容迫地和薛慈碰了面,挑剔地瞥了那群壮汉一眼,声音冷淡,带着凌人的傲慢,“言森让你们跟着言喻,可不止是保护他肉体上的安全。也是看顾好,以免这蠢货做 第60章 朋友也可以约会我装的 出会牵连全家的蠢事来。在这一点上,你们连一个都成了事。” 没看顾住言少爷的保镖们,顿时都『露』出了心虚与惶恐来,唯唯诺诺地垂首,生怕被继续挑拣出错。但是那两位少爷并未再关注们,薛慈与谢问寒一并离去。隐约还能听见谢问寒轻声说道,“那言喻嚣张成那样,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尚及你毫,作态倒是摆了个十成十。” 薛慈只一声轻笑,像懒得计较。 林白画在后台中发呆,虽然听到l内场传来的巨大声响,但是爱看热闹的人,没去看。只队友回来对挤眉弄眼地说,找他麻烦的那个阔少爷碰上了硬茬,现在正狼狈着,要要去看好戏。 林白画顿了顿,才说道:“懒。” 又问:“后来的那个主唱怎么唱了?下台了么,我想去找他。” 林白画对貌美的美人感兴趣,对折辱他的权贵如何被打脸不感兴趣,只对能唱出那两曲歌的歌手感兴趣。站起身,才发觉队友诡异地看两眼,脸上神『色』似有些纠结,“你想去找他?” “林神,别了。”队友神『色』诚恳地劝说他,“就是那个‘硬茬’,比阔少爷还来头大的世家子,那种人我们还是别去接触的好。” 林白画一下怔在原地,神『色』难辨的诡异僵硬。 · 薛慈和谢问寒离开了酒吧,外头月朗星稀,彩灯绚烂。走出很远,早离开l附近,能确定绝没有人跟着的时候,薛慈才将脸上面具解下来,有些压住地『露』出一点笑意。 “言喻今晚恐怕被吓得轻,”薛慈笑道,“你倒很配合我。” 谢问寒也跟着摘面具,瞪着一双黑沉的眼和薛慈对视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应:“嗯。” 薛慈刚才也就是唬弄一下那言家的少爷。要论出身,薛家的确比言家要势大许多,像是主干与枝的差距。主干可轻易舍去繁缛枝叶,枝没了主干却只剩枯死一个结局了。 但薛慈现在都已经背出薛家,当然不能、也会再拿薛家压人,好在被养出来的一身贵气总装出假,拿出来骗人刚刚好。又有面具遮一遮样貌,就言喻那样吓得失魂落魄的模样,恐怕也敢再去调查下今夜教训他的是什么人。 薛慈的眼睛像在发亮,如同今夜繁星的光都照在他眼底。打趣地道:“果然口罩面具这种东西要常备,做坏事刚刚好。” 谢问寒看着薛慈的神情,也带掩饰地跟着笑起来,恐怕自己都没发觉,此时他的神『色』有多温柔愉悦,跟着认真地道:“对。” 除此之外,谢问寒又想了想,“也全是唬他。” 这低声一句,薛慈未曾听清,“嗯?” 谢问寒神『色』认真,“今晚得罪你,是一定要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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