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随他们怎么八卦。这会却透出两分苦涩与焦虑,看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分分宽慰道:“都分手了,也别想那些了。” “别都怪自己嘛。” “反正不管怎么样,迟早都是要分手的——” 这句话说的实在刺耳,澄一白忍不住看了刚刚说话的人一眼。 那人也是个纨绔少爷,刚混进他们这圈不久。但不管怎样,这人此时确是脸上十分真诚,没有一点在阴阳怪气嘲讽的意思。 澄一白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握着酒杯的手却下意识收紧了一些。有些恼怒地想到: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迟早分手,他很薛慈就这样不配吗? 就算不配,也轮不到你来说。 澄一白心下不喜,面上却没发作,只是神色始终平淡。他的好友看出澄一白有些兴致低落了,于是主动发作,让其他人别提这些有的没的,又把他们轰去跳舞,自己坐在澄一白对面,倒了杯酒和他谈心。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别想了。”好友道:“又不都是你的错。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要是有空,就去看一下……薛慈吧。” 这话不必朋友提,澄一白自己也是打算登门拜访的,于是点了点头。 朋友又说:“这些天,我越想心里越有些愧疚。不管怎么样,薛慈当初对你真挺好的,我不该说那些风凉话。”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澄一白那些关系好的朋友对薛慈都有些敌意。之前因为这样的事,澄一白还发作过一次,其他人便不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了。 但这会不是碍于澄一白,而是朋友想主动和解。澄一白倒也心情好了一点:“我也希望你们能相处好。” “可惜没机会了。”朋友闷闷地说。 澄一白想到他和薛慈分手,也沉默了下。又有些别扭地想,也不一定的,说不定薛慈会愿意原谅他。但澄家的大少爷高傲惯了,怎么好意思在好友面前说自己要主动道歉的事,便只是轻咳了一声。 好友惆怅地感慨:“更重要的是,当时薛慈和你一刀两断,走得太决绝了,我觉得他有些无情。现在想来,可能是当时就病重了,不想耽误你……” 其实这纯粹就是好友在脑海中的记忆美化了,薛慈病得急,和澄一白分手的时候也没发现病灶。但外人哪清楚这些细节,只能依靠想象中的逻辑推断了。 结果这么一说,澄一白却愣住了:“病重?” 透明的酒杯一下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深红色酒液蔓延在地上,发酵出绵长的酒香来。 这动静有些大,其他人一下就看过来了,只见到澄一白慌忙地站起身的模样,手扣在对面人的肩膀上,似乎是很焦急地在追问些什么—— 神仙打架,这群人也不敢去掺和,都低了头装没听见,耳朵却竖起来了。 “他得了什么病?在哪个医院?现在……”澄一白牙齿都有些打颤了,“现在怎么样?” 朋友怔住了,抬头看着澄一白,见他神情都显得有些狰狞了,不似作伪,一下子愣住了,“你、你不知道?” 这句话问出来,他就知道坏事了。 澄一白是出国刚回来,但所有人都默认,澄一白是知道薛慈去世这件事的。 毕竟他是曾经和薛慈关系最亲近的人。 但谁想到,可能就是每个人都这么想——又每个人都不愿意那么不知眼色死活地去澄一白面前提起“您前男友好像去世了”这件事,谁知道澄一白还留没留有旧情啊。结果搞到最后,澄一白反而是那个始终不知情的人,其他人八卦了个遍,他却无从得知,从朋友这里才猝不及防地听到噩耗。 见他不吭声,澄一白有些急了,“他现在在哪里治疗?我去看他——” 那被追问的朋友脑子都仿佛受了一记重锤,懵懵的,被逼得差点哭出来了,最后还是松了口:“澄一白,你冷静一些!” “你……你知道的太晚了。薛慈早去世了,去世很久了。我让你去看看他,是说去看下他的墓地……”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扣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仿佛要将他的肩胛骨刺穿那样,力道大得他一时喘不上气。刚要叫出来,又见澄一白骤然松开了手,脸上一片空白,好似被画上五官的一只人偶那样,看的人心中发毛。 作者有话要说: 篇幅不够没写完15551,今天加更写完,但是小天使不用等哈,明天起来看!! 160、番外·前世薛慈死后(if线)[完] 薛慈死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澄一白一时间感觉到的甚至不是悲伤, 而只是失措的茫然。 他脑中涌现出许多的过往来。 和薛慈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光都值得怀念,毕竟薛慈是个相当出色体贴的朋友,又能忍受澄一白有时突然而来的乖劣脾性。在旁人面前总是浪荡洒脱的澄家少爷, 也只会在薛慈面前露出无赖的那一面。 澄一白想起薛慈在每次他比赛结束后一双含笑的眼, 想起薛慈用砂锅煲出的沸腾的汤, 想起对方叹息着给自己缠绷带上药时,那双微微震颤的睫羽。 原来他们间度过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多,原来他的记忆比他以为的要清晰……原来澄一白对他们分道扬镳的事, 没有自己所想的干脆洒脱。 他一直在怀念薛慈。 哪怕在一小时前,他脑子里塞满的还都是要和薛慈道歉的设想,细致的连道歉礼物都挑选好可,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又怎么会想到如今的局面,能变成这样。 澄一白总是有这样的自信——不管怎么样,薛慈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待他,永远都会原谅他。 因为澄一白比任何人都清楚,薛慈自卑怯懦的那一面。 他像生长在石缝中的绿植渴望阳光那样渴望爱,迫不及待地汲取每个人所赋予他的正向情感。澄一白没想过要改变这一点, 他甚至卑劣地抓住了薛慈这一点,以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中。 但是这如铜墙铁壁般的掌控,却被打破出一道巨大的缝隙。 薛慈用生死, 竖立下永不可跨越的隔阂。 也告诉澄一白——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永远不需要了。 那个无意中泄露出真相的朋友, 因为从未看过这样骇人的澄一白, 结结巴巴地安慰了几声,识相地带着其他人走了。 而澄一白枯坐了半夜,在惊觉天光大亮的时候,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喊了司机带他去刚刚才问清楚的……薛慈的墓园。 薛慈的墓园在相当荒僻的郊外, 是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小墓园。但不知为何,这会却被人保护起来了,进出审核都极为严苛。 而澄一白到底是数得上数的世家继承人,和薛家有交情,又自称是薛慈的朋友,倒没耽搁多久,就获得了入园的资格。 小墓园的路不大好走。 澄一白始终沉默,等他来到薛慈的墓碑前,几乎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只觉得喉口仿佛被什么黏腻的东西堵住了,一下呛上了浓重的腥气。 澄一白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 ……薛慈。 他低声念。 薛慈就躺在灰白色的石碑下,被装在方正的盒子里。 澄一白太久没眨眼,瞳膜干涩无比,在被风撞进眼睛里的时候,睫毛轻轻一颤,便落下了什么东西来。 但他的表情始终冷硬。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将手里的捧花放在薛慈的墓前,和澄一白一块并肩站着。 “你是阿慈的朋友?”那个年轻男人主动开口问道。 澄一白看向他,是张很熟悉的面容。 他和男人曾经见过,知道眼前的人是薛家的长子——如今也是掌权的人了。 不似上次见面时候的容光焕发,男人消瘦得十分厉害,要不是骨相生得英俊,这会应该已经瘦脱形了,大概是接管薛家后的艰辛所致。 澄一白冷淡地应了声。 他知道薛慈和他兄长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薛浮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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