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薛正景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为什么唯独对薛慈这样苛刻。 薛慈当然比不上他的兄长,但也算不上一无是处。 要说他只是偏宠长子,为了保证薛氏的名誉财富被完整传承下去,有意打压其他的子嗣,又好像不是样——他连待一个女人私自生下的私生子,都比对薛慈的态度要温和一些。 与薛正景关系亲近的老友,甚至混不吝地什么都敢说,好奇询你家个儿子——是不是不是亲生的种啊? 难道是迫于什么情面,领养下来的其他人的孩子? 又或许出身来的不大正大光,是被算计得来的少爷。 薛正景瞥这群损友一眼,轻蔑地否认了。 薛慈自然是他的种,他没善心到能帮其他人养孩子的程度。 薛慈和他兄长,也是同出一母的。 这一结论或有些出人意料。 薛正景的老友静了静,突然面色古怪地:“你不喜欢他,是为……” 人压低了声音,“薛慈出生,他母亲是不是难产死的来着……不老薛啊,别迁怒孩子啊,要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薛正景也沉默了一下。 薛慈母亲不是难产世的,只是生子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后面病逝世。时薛慈又很小,后面不知怎么便有了难产去世的流言。 但这时薛正景也没怎么解释,有些不耐地说道:“……不是这个原。” 他这样的态度,反更加让人确信了,同情地拍了拍薛正景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成人的往来总是要注意尺度。些朋友也不会为一位素未谋面的子侄去踩薛正景的雷点,能出声帮一句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只剩薛正景混乱地想着,没有原,听起来比迁怒更让人觉得奇怪吧。 可他就是没有原的,讨厌着自己的孩子。 但最近这种情绪,似乎被冲淡了一些。 薛正景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他和薛慈父慈子孝,关系融洽。薛慈甚至成了他最宠爱的孩子,远比对待薛浮的时候要来的心软放纵。薛正景会像一个普通的父亲样,弯下腰单膝跪在地上,让薛慈爬上他的肩头,开始“骑大马”。 薛慈坐在他的肩上也不安分,张开手作飞起来的模样,有时候会突然对薛正景的头发感兴趣,开始拔有些扎手、硬得出奇的头发。 这一行为和捋虎须也差不多了,但梦里的薛正景却没有生气,反语气再柔和不地哄小孩子。 “抓稳爸爸,不要掉下来了。” 小薛慈就新把手放在薛正景的肩膀上,抱紧了一些,却是嘴硬地说,“不会掉下来,爸爸把抓的很紧的。” 有时候又梦到黑暗的房中,灯光都被熄灭了,唯独窗帘被拉开,面的星光落了进来。薛慈站在中,面是点着蜡烛的蛋糕,温暖的烛光和面雪亮月光同时照在薛慈的脸上,他初具美貌雏形的可爱面容映照的很清楚,连纤长的黑色睫羽,都清晰得能数出来一样。 旁边似乎站着谁,但是薛正景看不清楚,也懒得看清。他的目光当中,只能见到小薛慈闭着眼睛,开始对蛋糕许愿的模样,眼睫一颤一颤的。 薛慈许下了很多愿望——小孩子么,要的无非是玩具之类。也没有人告诉薛慈生日只能许一个愿望,反正他说出来的薛正景都会帮他实现。 许完面些愿望之后,薛慈又惯例地拿一个“大愿望”收尾。 他说: “一家人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 薛正景听见自己回答他。 “爸爸会让阿慈每天开开心心的。” 然后梦就醒了。 薛正景第一时只觉得荒谬可笑,怎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梦。 但梦里种对薛慈的心软和疼爱似乎残留了一些下来,这种糟糕的后遗症,让薛正景有些难以控制地回想起这段时的事。 他揉了一搜额角,有些头疼。 他脾气虽然差,却也很少做出动手家暴这样没格调的事来,对待薛慈却总会出乎意料地暴躁与怒不可遏,脾恶劣。 薛正景总是薛慈往一个极坏的方向揣测,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比如上次薛慈只是来提出自己的新企划案,薛正景却总要以最尖锐的言辞来讽刺他,踩他的痛点。盛怒之下,甚至动了手,飞出去的文件夹砸在薛慈的脸上。 又似乎有某个锋利的边角砸到了薛慈的眼睛,当时薛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是红的,倒是没哭出来,只是一眨眼,有一滴血从眼角滑下来。 时候薛正景其实是没什么愧疚或者心疼感,只是觉得心里有什么一突,心情忽然更加恶劣起来,说不出的坐立难安与烦躁。 或许时候薛慈再卖卖可怜的话,哭一哭的话,薛正景便也很难挂住冷脸了。 但好在薛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按着眼睛,离开了。 件事已经去有段时了,但总会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中,薛正景觉得这像根刺埋在心里一般,出其不意便冒出来扎他一下。算不上寝食难安,却也总叫薛正景不自在。 尤其是这段时,薛慈再也没来见他。 以往也是常有这种事的。 薛正景从不顾忌自己的坏脾气,薛慈受了粗暴对待后,也总会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发火”,听说之离家出走一段时——但不管上一次见面时状况糟糕成什么样,薛慈最后总是会回到薛家的。若无其事,像些裂痕从未发生,依旧会用又柔软又孺慕的目光看向他,轻声喊他“父亲”。 这次当然也会一样。 一如既往,从无意。 这种态度甚至也成了薛正景恶意揣测薛慈的理由之一——要不是有所图谋,薛慈怎么忍耐的了一个脾这样恶劣的父亲,不是吗? 但薛正景没到薛慈低头的天,便开始有些难以按捺了。 越长大,气倒是越大。 薛正景皱着眉想。 他这样的格,人生当中恐怕就没有“主动道歉”这一条例存在。 所以薛正景示好、暗示薛慈应该消气了的方式,也都相当的简单粗暴。 难得薛正景记起了薛慈的生日,便喊来了得力的贴身秘,让他去安排这月十七号的生日宴——要办得隆一些,不必顾忌花销。 然后秘便愣住了,沉默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月十七,是薛慈少爷的生日宴会吗?” 薛正景不知道平时素来有眼力劲的秘,怎么会出这种低级的题来。略微不耐地皱了皱眉,“是。” “可是——”犯了秘工作中的大忌,秘立即“可是”这两个字咽了回去,但面上却是很为难,“好的,立即去办,宴会邀请名单会交给您目……需要安排什么商业活动?” 给小儿子个生日,要安排什么商业活动。薛正景又是皱眉,觉得有些难堪起来—— 他平时是表现的有多差劲,才连给小儿子个生日秘都展现的不敢置信一样,甚至能错误地理解成他要借这个机会进行什么社交质的活动,不禁恼怒,呵斥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秘微微一颤,似乎理解了什么,僵着身体低头道:“是。” 后续递上来的名单,上面倒邀请了许多名流世家,看上去十分隆。 薛正景满意地想:他这次这么花心思,薛慈应该没理由再和他生气了。 149、番外·前世薛慈死后(if线)[三] 薛慈去世的事, 知道的人其实不多。 毕竟薛慈虽然是薛家的二少爷,但谁都知道不大受宠,素低调。相比起父亲和长兄在外的名声,更是和个透明人没什样。 连讯都是悄无声息的。 就和曾经合作过的一些公司负责人, 在交接工作的时候, 意外知薛慈过世的消息,当时有些吃惊, 礼节性地惋惜了一下。 “这轻, 太可惜了, 是怎走的啊?” 薛慈就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纪。 一听的是肺癌,走的时候虽然用药物压着,没太痛苦, 是一个人孤零零在病房离世的。不要提朋友来看望, 连亲人都没个来送一程的,这会倒是真心地为薛慈难过了一会了。 “怎说, 薛家该——唉, 这就是豪门吧。” 哪怕薛慈不受宠, 都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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