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外,另两支银簪并?余下的木簪子大多样式简单。 不过她在其中发现一支别致的海棠木簪。 说是海棠木簪,但?除去细细雕刻出来的海棠花以外, 簪身?上另又雕着一对互相依偎的鸳鸯。正当她将这支簪子拿在手里借着烛光端详时,萧照的声音伴着车辙声传来:“太子妃和奚鹤鸣是旧识?” 不经?意的语气仿佛只随口一问。 但?林苒没忘记他提过皇后?娘娘想?为萧婵相看驸马之事?。 今日既是七夕佳节,奚鹤鸣和萧婵在一处,想?必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太子会关心几句奚鹤鸣的事?情合情合理?。 “前些?年?因着哥哥们同奚校尉曾有过些?许往来。”林苒视线从簪子上移开望向萧照,沉吟中一本正经?道,“说两个人是旧识,倒也?算不得诓人。” 这般光明磊落的态度让萧照轻笑。 他口中偏说:“太子妃却也?不避避嫌。” 林苒收起手中木簪,深以为然颔首,而后?非常配合改口:“殿下这样问妾身?,妾身?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妾身?同那忠勇伯府的公子哥儿仅是见?过几面,话也?不曾说过几句,如何谈得上旧相识?只是挂念兄嫂,方才问一问他罢了!” 那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无辜看着他,配上这番俏皮话直令萧照弯唇。 他想?伸手弹她一记脑瓜崩,记起自己也?会跟着疼,唯有打消念头,再看一眼林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子笑得畅快,落在林苒眼里多少莫名其妙。 不知萧照究竟在笑什么,她哼哼一声,继续摆弄手边的木簪子。 回到东宫亥时已过,马车停在承鸾殿外。林苒被?春鸢扶着从马车上下来,站定之后?一抬眼便瞧见?廊下一团黑漆漆的小玩意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这小猫儿灵气得很,似乎知道太子妃不在,便来过几回想?要看一看 春鈤 太子妃是否回来了。” 见?林苒发现廊下的小黑猫,春鸢笑着道。 但?几句话的功夫,原本停留在廊下的那只小猫已然一溜烟跑了。 林苒便只问一句是否喂过这小猫,得到肯定回答,她颔首,不再赘言,和萧照一道入得承鸾殿。 今日七夕,太子自然不会去别处。 宫人早已备下热水,因而林苒和萧照稍事?休息过又很快各自去沐浴梳洗。 热气袅袅的浴间?,萧照懒散靠在浴池池壁,回想?起今夜点点滴滴,尤其是林苒故作娇柔的模样,又一次笑了。 画舫里那个陪她回侯府省亲的想?法重新浮现脑海,萧照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吩咐陈安去安排。 沐浴过后?从浴间?出来,萧照坐在窗下随意翻看起来一本书?册子。 看得几页,林苒也?从浴间?出来了。 她换上一身?宽松的寝衣,热气熏得脸颊红扑扑的,满头青丝松松挽在脑后?,今夜在小摊上买的木簪子这会儿已经?派上用场,被?拿来绾发。 果然是……太素了些。 萧照暗暗思忖,将书?册子合上搁在榻桌上,站起身?道:“安置罢。” 未几时,春鸢和宜雪领着宫人行礼告退。 萧照照旧取走软枕要去别处休息,却被?林苒扯住衣袖。 “难道等天?寒地冻,殿下也?要继续睡那张罗汉床么?”萧照一回头,林苒便开了口,同时松手放过他的衣袖抬眼看他,微笑,“殿下是君子,妾身?相信殿下。” 尽管林苒话语中并?无调笑之意,但?萧照难免记起当初是林苒要同他分床而眠的,连软枕亦是亲手塞给他。 彼时林苒是怎么说的…… 他记得林苒那会儿对他说,“也?不好占殿下的便宜,叫殿下为难”。 “太子妃莫非想?要占孤的便宜?”萧照也?笑。 他收紧手指,攥住掌中软枕,不让林苒趁机将它抽走。 林苒理?所当然应:“是啊,殿下害怕?” 萧照眉眼不动,丝毫没有被?激将的意思,反而点一点头:“太子妃聪慧,孤着实有些?怕。” 林苒发现太子殿下的脸皮似比往日略厚两分。 只是更清楚在这份不领情之下,是太子认定她本不愿与他同床共枕。 “殿下先前在外人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林苒轻叹一气,松开扯住软枕的手指,却冲萧照嫣然而笑,“但?妾身?今日当真十分高兴,亦明白自己往日狭隘,只是殿下大度,不同妾身?计较。故而妾身?痛定思痛,终于幡然醒悟……” 萧照挑眉:“醒悟什么?” 林苒踮一踮脚,倾身?凑至近前,近得两个人呼吸交缠,叫萧照胸腔里的一颗心跟着跳了跳。 “太子殿下其实也?挺喜欢妾身?罢?” 萧照听见?林苒对他说。 也?……挺喜欢? 突如其来的话让萧照一噎,心又突突跳两下,便听她自顾自继续道:“如此让妾身?占点儿便宜也?无妨?” 萧照:“……” “你一个小娘子,怎可如此……”他无奈吐出几个字。 林苒但?笑:“怎可如此什么?”她眨一眨眼睛,眼底满是狡黠,语言之间?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越发肆无忌惮,“殿下待妾身?好,妾身?自然也?喜欢殿下,夫妻之间?有何不可?” 萧照:“……” 他知道林苒在胡闹,同样知道林苒是想?告诉他不必再睡那张罗汉床。 虽然天?气渐冷,多有不便,但?分床而眠于他们是最好的——明明知道这样的道理?,明明只要一句“不喜欢”拒绝她便足矣,可是那样几个字偏偏说不出口。 一刻间?心思几经?变幻,直至萧照看着林苒,倏然一笑。 “孤与太子妃,无不可。” 七夕当夜,林苒同萧照这对新婚夫妻又一次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如同大婚之夜那般,萧照依旧躺在外侧。 两个人仰面平躺,一床绣龙凤呈祥纹样的锦被?平平整整盖在他们的身?上。 无法忽视咫尺距离的小娘子,他如当初迟迟无法入眠,而林苒也?似一如当初径自沉沉睡去。 帐幔下的一方小天?地针落可闻。 双眼紧闭许久仍浑无睡意的萧照重新睁开眼。 他看一看头顶帐幔上的花纹又偏头看林苒,太子妃酣眠时的恬静面容与往日无异,买巧果时,他竟还担心过她要积食难受。萧照暗叹,收回视线闭上眼,反倒不觉回想?起他们大婚之夜的事?情。 想?起林苒生恼跑去前院找他,想?起他背林苒回承鸾殿。 想?起那天?夜里吹拂过脸颊的凉风,想?起那天?夜里鼻尖嗅到的花香,也?想?起那天?夜里闪烁的繁星。 萧照想?着这些?,困意逐渐袭来。 然而正当他将睡未睡之时,蓦地被?踹了一脚。 猛然惊醒,反应过来这一踹来自林苒,再看她熟睡的模样,萧照无奈,心弦却也?放松下来。过得半晌发现刚酝酿出的睡意被?踹没了,他转过脸,抬起手臂横档在额前,终究轻笑出声。 对于林苒而言,既然出宫玩得尽兴,夜里合该是好眠。 醒来不见?太子亦习以为常。 只是方才用罢早膳,陈公公便过来承鸾殿同样出乎林苒的意料。 “陈公公免礼。”她看一看陈安,语气平静询问,“陈公公一早过来,可是太子有吩咐?” “回太子妃的话,殿下命奴才来给太子妃送些?东西。” 陈安躬身?回答道。 送东西?林苒心生疑惑,便见?陈安击掌两次示意,随之手中皆端着黑漆木质托盘的小宫人们自殿外鱼贯而入。定睛细看,在那些?黑漆木质托盘上摆放着的无不是异常华贵的首饰头面。 “太子殿下说,太子妃喜欢哪一样便留下。” “若都喜欢,尽可留下。若都不喜欢,再去库房挑新的也?成。” 陈安将太子的话尽数转达。 林苒听罢倒有些?领会萧照此举因由——大抵与昨日他们买簪子之事?有关。 她缓步走上前,仔细打量黑漆木质托盘里面镶金嵌宝的簪子首饰。宫里的东西向来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耀眼,太子命陈公公送来的这些?也?不例外。 林苒在其中瞧见?一支鸳鸯海棠纹白玉簪。 昨夜沐浴过后?她用来绾发的便是一支雕刻着鸳鸯的海棠花木簪。 “殿下厚爱,我自却之不恭。”林苒弯唇,偏头对陈安说,“陈公公,这些?我全都喜欢。” 陈安会意应“是”,命宫人将簪子首饰悉数留下,而后?便行礼告退。 林苒将那支鸳鸯海棠纹白玉簪留下,另外又挑拣几支金钗步摇,余下的只让春鸢和宜雪收进小库房。随后?吩咐宜雪说:“一会儿再备些?糕点,前两日太子让人送来的柿子和橘子味道也?不错,都备着。” “是。”宜雪福身?应下才笑问,“太子妃有客人吗?” 林苒轻唔一声,却道:“应该吧。” 昨日在宫外遇到奚鹤鸣,奚鹤鸣又是皇后?娘娘给萧婵相看的驸马人选,她猜王溪月会过来寻她。 毕竟这是个打听有关奚鹤鸣消息的机会。 宜雪见?林苒心中自有主?意,没有追问,自和春鸢一道忙碌起来。前一夜太子携太子妃出宫游玩,今日一早又命陈公公送来许多金玉首饰,在她们眼里这无疑意味着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感情和睦。她们替林苒高兴,只盼着越来越好。 而如同林苒猜测的那样—— 迟一些?果真有小宫女从外面进来禀报:“太子妃殿下,乐安县主?来了。” 林苒但?笑,收起手里的话本:“快请进来。” “乐安见?过皇表嫂,皇表嫂万福。” 王溪月被?宫人引着入得殿内,一见?林苒便笑嘻嘻上前行礼请安。 林苒与她免礼,又说:“快坐吧。”随即命宫人奉茶。 不多时,宜雪领着小宫人奉上茶水并?几样提前备下的糕点与新鲜果品,知她们大抵有正经?事?,很快示意殿内的小宫人退下,宜雪和春鸢留在外间?听候吩咐。 “阿月来寻我可是有事??”留下她们两个人在后?,林苒一面招呼王溪月喝茶吃点心一面问。 王溪月始终笑嘻嘻的也?不藏事?:“想?同皇表嫂打听忠勇伯府的奚公子。” 林苒看她,她不紧不慢解释:“皇表嫂应当晓得了罢?姑母正为阿婵姐姐相看驸马,这忠勇 椿?日? 伯府的奚公子也?是其中一个。到底是一桩大事?,我也?替阿婵姐姐挂心,故而想?打听打听这奚公子为人到底如何,可配得上我阿婵姐姐。” 王溪月说得正经?,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看林苒。 “皇表嫂若对这位奚公子有所了解,可否悄悄说与我听一听?” “我在边关时确曾与奚校尉有过些?许往来,但?你问我对他了解多不多,我却不敢托大。”林苒沉吟中道,“不过以我所知,奚校尉在军营里表现不错,军中生活多辛苦,他虽是忠勇伯府的公子哥儿,但?能吃这份苦,可见?心性,这样的人多半会是个有前途的。” 王溪月笑:“看来皇表嫂对这位奚公子的评价不错?” “我同奚校尉关系尔尔,怎敢评断他为人?”林苒摇摇头,只说,“有母后?和太子殿下瞧着,想?来日后?无论?相中谁做永宁的驸马都不会差了去。” 王溪月听言,托腮轻叹:“是呀,有姑母和太子表哥在,不会让阿婵姐姐受委屈的。” 林苒看她:“做什么叹气?这不是好事?么?” “只是想?到阿婵姐姐快要尚驸马成家,有些?惆怅,皇表嫂……”王溪月迟疑了下,轻声问出口,“我如今想?到将来要嫁做人妇便觉得害怕,为何会这般?” “嫁给中意之人也?会害怕吗?” 王溪月皱眉,“我以为……我一直以为我会很期待。” 小娘子初尝情之一字滋味,心中惴惴,林苒倒不觉得十分稀奇。 但?她想?一想?问:“阿月昨日同徐大人玩得不甚开心?” 王溪月当下微怔,没有反应过来。 林苒便确认她昨天?夜里和徐明盛之间?并?无不快,继续问:“那是母后?提了也?要定下你的婚事??” “没有……”王溪月似回过神?,听罢反而撅了下嘴巴,闷闷不乐道,“姑母说我还小,无须太着急此事?,可我明年?也?要及笄了,如何会还小呢?”她越说声音越低,仿佛自言自语又嘀咕一句,“难道姑母不认同我和徐大人……” 林苒听清楚王溪月的话,心下不免疑惑。 皇后?娘娘不同意他们的事?情么?可瞧着也?没有限制两个人来往? “阿月说什么?”林苒掩下疑问,佯作自己不曾听清。 王溪月回过神?,连忙摆手笑笑:“没什么,本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思虑太多了。” 林苒只说:“多琢磨琢磨倒也?不是坏事?,将这些?事?情想?得明白些?总归好过稀里糊涂。何况此一时、彼一时,往后?说不定又变了想?法。至于阿婵的婚事?,到底要她自己喜欢才是最好,奚家公子再好,若是阿婵不喜欢,恐也?白费。” “皇表嫂说得在理?!”王溪月忙不迭点头,“阿婵姐姐喜欢才是最好。”她似乎多少想?明白,没有继续聊这些?,同林苒一起喝茶吃点心。 后?来王溪月提起另一件事?:“说来今日一早收到家书?,我三哥来京城了。” “算一算日子,这几天?便能进京。” 林苒对王家的事?情不怎么清楚,但?她嫁入东宫之前了解过些?许,知道王溪月口中这个“三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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