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 老立仍带着笑模样,上前拉起偏架,“程子怎么还动上手了呢,你吕哥跟你开玩笑呢。”看吕成强又待说什么,又和稀泥道:“年轻人气性大不经逗,别跟他一般见识。”招来寻场小弟:“小尚快扶吕哥去休息间看看伤到哪了没。” “不知好歹。”吕成强找不回面子,又不好直接发作,顺着给的台阶就下了。 场内恢复常态,老立笑模样淡了,“小程哥,再有下次,就把你按规矩直接清出去了。” 程安看了一眼地上被老吕呸出的血迹,说道:“是立哥说的准,我今晚合该见红运。” 这夜,程安用当月的工资赢到了相当于整年的收入。 从赌场出来,程安站在风口吹了许久,窜到脑子里的热血才流回心口。 他披着夜色,走进一家路边的小饭馆,将装着钞票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点了几道家常菜,一个人吃了起来。一盘消灭干净,才去夹下一盘的菜,直像是要将母亲最后的嘱咐也掰碎了一点点吃到胃里,待到满桌不剩什么,程安才放下筷子。从袋子里随手拿了一小叠红钞,放在了桌上,离去。 进入阅读模式2335/2143/1 赌徒 之后的几天,程安并没有赢钱后的志得意满,而是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低迷的情绪当中。哪怕是身处安静到只有铅笔声的画室,脑中回闪的依旧是赌场中带着狂态的光怪陆离。 教师办公室内,历史老师气哼哼的跟旁边同事抱怨,“某某班真难管,学生上课时间竟然敢在后头玩牌!” 一盒扑克被甩在办公桌上。 在场老师跟着附和了几句,忽而听到斜后方传来一道疏冷的声音,“学生这种不好的行为的确要严加管教。” 循声望去,枕着胳趴在办公桌上的程安,歪着头,冲历史老师方向伸出一只手,“没收的牌可以给我吗?” “……” 不多时,办公室内便充满了科任老师们“叫地主”“抢地主”的快活声音。 程安将扑克牌理顺,几次分切后将牌分成两叠,弯曲牌面再弹回一处,一副牌在他手指间晃得人眼花缭乱。 被他花式切牌吸引过来的三名老师边称奇,边抓起了扑克斗起了地主。 程安没参与,桌子被占,只能仰躺在椅子上。他说他不玩,不会玩。 有同事问他:“程老师怎么会花式扑克?” 程安垂着手,指腹来回擦过那张用不上的配牌边角,嘴角轻抬,笑不达眼,“我爸在世时教的。” 他说的真情实意,毕竟在他心中,他爹早就死了。 问话的体育老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三带一!” 历史老师:“管上!”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过。” 正巧没课的数学老师站在体育老师旁边,心算了下剩余的牌,给他出招,“出这个,他俩没对子了。” 被迫生病的音乐老师:“你要再这样,下回不给你课了。” 气氛和乐,程安跟着轻声的笑,捏着纸牌的指端却一片冰冷。他享受不到面前纯粹的娱乐行为带来的乐趣,盯着一盆绿植,只剩撑满心口的赌瘾与他放肆的“说话”。 从进到赌场门内开始,程安便不觉得在人间了。人不是人,他也成为了鬼。只是今夜不知为何,他没玩牌。坐在台桌前,跟人摇了一晚上的骰子。 起先还总赢,桌边人换了几波,他的注也越下越大。他不因贪钱而赌,贪得是孤注一掷带来的刺激。一腔热血上头,心口才不会难受,钱不过是可以继续下一把的道具。整年的工资数目,翻倍后又一阶阶的见底,一个上岸又再度洗白。 不到结束那刻,赌徒不会认输,这场博弈最后以程安签下赌场欠条为结局。 程安突然轻松了,站在赌场外人烟稀少的街边,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像是不适应般,扶着墙止不住的干呕。 欠条上的金额以他入职教师第一年三千出头的实习工资,需要不吃不喝十九个月才能还清。程安以这种方式断了赌。可日子总要过,饭也总要吃。在利息越滚越高,家里米缸见底之前,他要为自己谋一份财源。 程安少年时期是年级数得上名号的优等生,一边拿着奖学金,一边勾结外校小混子拦路抢劫“贴补”家用。到了大学,偶尔搬小板凳去广场卖画像,或者摆个夜市小摊。他将自己拉扯长大,在挣钱方面亦没什么道德感。 所以在上次催债人绑他做“鸭”时,程安选择了跟他们走。在这次没那么被动的情况下,更是把进会所捞钱提上了日程。 为服务上流阶层所设立的私人娱乐会所,比起乌烟瘴气的小赌场又是另一翻景象,多了层雍容华贵的外壳,内里穷奢极欲,不过是“禽兽”之地与“衣冠禽兽”的区别。 程安当时签的合约只是一次性的买卖,若想上这条财路,还需再度发出求职申请,为此程安甚至特地准备了一份简历。 上次接待他的负责人仿佛失忆了一般,“程先生,我们会所经营的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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