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褚休,来了之后升为五品不说连带着在京中安家落户了! 这便是皇恩。 眼热褚休吗?那肯定眼热,但这种机遇可遇不可求,且人褚休也付出了代价,自己的家都被烧毁了,脚还负伤,有如此赏赐也是人家该得的。 皇上环视一圈,将跪地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事出突然与你们何关,都起来吧。” 所有人缓缓起身,皇上就看见了还跪在地上的魏国公。 皇上让李公公把康王的信送给魏国公看。 魏国公抖着手接过,看完撑着椅子站起来,哽咽开口,“求皇上为筱筱做主,为我温家,做主啊。” 他女儿温大娘子当初二嫁萧锦衣是出于朝政大局的考虑,且这事本就是萧锦衣在皇上的“授意”下向温家求娶,并非他们上赶着外嫁。 如今萧锦衣囚禁温筱筱,带兵谋逆酿成大祸,这事他们温家怎么看都是无辜的。 皇上知道,“是朕对不起你们温家。” 出于补偿,着温家大娘子跟萧锦衣和离,带温筱筱返回温家,同时封温筱筱为县主,册封的事情等回京后安排。 魏国公谢恩。 皇上,“今日休整一天,明日返回京城。” 众人,“是。” 按着皇上本来的打算,这么好的时节这么好的天气,加上朝堂上没什么大事,怎么说都得在外头多住一段时间才对,但忠义侯连同皇子谋反将他这份休闲的好心情彻底毁了,不如早些回去。 皇上也不住营帐了,而是坐马车回行宫。 临上车前,皇上抬手招来长公主跟瑞王,眼睛望向不远处的褚休裴景,同长公主说,“找个御医给他看看脚,别伤了骨头,强忍着也不是个事情。” 长公主,“……是。” 都是习武之人,褚休那一脚的力道他们心里有数。 皇上又道:“今日没能明着赏你那小驸马,你回去私下里好好嘉赏他一番。他下马朝你跑过来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是真怕你有事。” 原本他跟众人一样,以为武秀跟裴景是对“搭伙过日子”的夫妻。毕竟武秀比裴景年长,裴景又是武秀强点的驸马,裴景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只得答应,说不定心里对武秀没多少感情。 而武秀之所以选裴景,则是为了女子入学一事,这才挑了最温和文雅好把控的裴探花。 两人明面上相濡以沫,但相处时总让人感觉透着股疏离生分,外人眼里更像守礼的君臣不像亲昵的夫妻。 可方才裴景朝武秀跑过来的时候,忠义侯很有可能再射一箭,他却顾不得这些伸手抱住了武秀,可见是真感情。 武秀垂眼,难得热了耳廓,低眸嗯了声,“我知道,会好好赏她。” “那就好,”皇上看瑞王,“还有你,回头我那私库打开,你自己进去挑两样趁手的东西。” 今天不仅没能赏裴景,也没赏瑞王,两人都算皇室中人,赏赐他们的效果远不如赏赐褚休这个外臣有用。 瑞王“啊?”了一声,惊喜的很,“还有我的事情呢?” 皇上懒得搭理他,抬脚上了马车,弯腰时姿态苍老,没回头,只轻声说,“妹子,回头审萧锦衣的时候,你过来。” 武秀上前两步,伸手扶住兄长的手臂,托他上去,“好。” 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到了今日,兄弟反目,父子相杀,到最后就只剩兄妹了。 皇上拍拍武秀的手背,低头坐进马车里。 皇上车辇先行,其他人紧随其后。 出发前御医给褚休看了脚背,红肿的一只猪蹄子,鞋子脱掉了就穿不上。 但好在没伤了骨头,消完肿就没事了。 前往行宫的路上,褚休蹭长公主跟裴景的马车。 裴景低头看褚休的脚,“念念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褚休笑着,“她爱哭,你别跟她说。” 裴景知道。 武秀看向褚休,说起正事,“皇兄让我陪他一起审萧锦衣,可能会扯出金片的事情。” 如果金片暴露了,那于念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褚休捻着手指,垂眼说,“殿下的意思是?” 武秀,“先不提此事,念念的真实身份先压下,等萧锦衣的事情过去了,再找个机会,以柳家的名义寻回念念,封她为郡主。” 本来可能是县主,但温筱筱被抬为县主了,那于念就会被封为郡主。 只是忠义侯前脚出事,后脚封于念不妥,只得把她认祖归宗归还“柳”姓的时间往后拖。 武秀笃定,“皇兄如果知道念念的身份,也会这么做。” 这才是对于念最大的保护,而不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册封她为郡主。 褚休点头,“好。” 她跟念念又不指望郡主的封号过日子,早几年晚几年没区别。 武秀松了口气,见裴景还在看褚休的脚,顿了顿,看向褚休,干脆直白,“你去瑞王车上坐吧,他想跟你切磋一下蹴鞠的脚上功夫。” 褚休,“?” 褚休,“?!” 褚休瞪向裴景,抖着衣袍将脚盖住,肯定是小景连累了她。 裴景满脸茫然无辜,“怎么了?” 她扭头看长公主。 长公主假装撩开车帘朝外看,淡声道:“没事。” 前往行宫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她本可以借机好好“赏”一“赏”自家小景,可偏偏褚休坐了进来。 褚休很懂长公主的心情,当年她们三人一辆马车的时候,她跟长公主的想法一样。 “风水轮流转啊。”褚休不下去,她光着脚跟瑞王坐一起像什么话! 至于小景那边怎么跟长公主解释,那是她们妻妻俩的事情。 行宫可算到了。 褚休迫不及待单脚跳着下了马车,春风好心,给她找了个木棍当做临时拐杖。 她真是佩服长公主跟小景,两人闷葫芦似的,一路上真就规规矩矩坐着,连手都没碰过。 要是她跟念念,念念肩膀受了伤,她早就将人拉到隐蔽的地方,扯开衣服检查了。 就算是在马车里,也会借着袖筒遮掩,悄悄捏捏对方的手指,而不是目视前方板正的坐着。 正经妻妻,好友面前,马车里头,拉拉小手证明关系亲昵怎么了,又不是当众亲嘴。 “早知道我不如坐在外头。”褚休咋舌。 春风扶着褚休,“您要是坐在外头,旁人怎么想我家殿下啊。” 前脚皇上刚厚赏过的臣子,后脚被长公主赶出了马车,外人要怎么想。 褚休,“……” 长公主跟裴景先后从马车里出来。 长公主要去审萧锦衣,手指克制的捏着衣袖而不是摸裴景的脸,温声同她说,“你回去等我。” 裴景顿了顿,反应过来,脸有些热,目光从她的肩头上收回来,点头,“好。” 目送长公主离开,褚休拄着棍站在裴景身边,侧眸看她,“不担心殿下的伤?” 裴景垂眼,“担心。但她除了是我的娘子,还是大姜的长公主,公务在身,不能过于儿女情长。” 褚休笑了下,抬手搭在裴景脑袋上摸了两把,收回手悄悄教她,“但等她回去了关上门,她就是你娘子,你该怎么关心就怎么关心。” 褚休道:“过日子不能太顾及身份尊卑跟脸面尊严,该没脸没皮的时候就没脸没皮,不然日子过得生分了,还叫什么日子。” 裴景侧眸睨褚休,“看出来了,褚兄在念念面前是够没脸没皮的。” 天下第一好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既要又要,连手帕交的位置都想抢。 褚休,“……” 褚休抬手虚点裴景,理不直气也壮,“……那咋了!” 裴景,“……” 没脸没皮。 但说得又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裴景准备好好消化消化别人的妻妻经验,把跟殿下的日子,过得更自然随意些。 行宫里。 大殿上,庆王正抱着皇上的大腿哭诉,“我是,我是被他利用了啊父皇。” 庆王为求自保,把安先生跟金片的事情一股脑抖落出来,连忠义侯私下里一直帮他的事情都说了,没有半分隐瞒。 “我以为他要帮我杀,不,伤了姑姑,谁知道他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是起了谋反的心思!” 庆王啐跪在旁边的萧锦衣,怒骂他,“狼子野心,喂不熟的狗!” 萧锦衣从被擒住之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垂着眼,对于周遭一切像是没有任何反应。 对于庆王的谩骂也不理会,所有罪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可证据摆在眼前,桩桩件件他就算开口狡辩也抵赖不得。 皇上听到这里,一脚把庆王踹开,坐回龙椅里,气笑了,“好啊好啊。” 他痛心的看向萧锦衣,“这里头竟还牵扯到了康王,他可是跟你一起骑马打天下并肩作战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要害他!” 他大儿子那般优秀的人物,文武全才,却因萧锦衣的野心痛失双腿,后半辈子都要困在轮椅里生活。 皇上亲手剐了他的心思都有。 “金片又是怎么回事?”皇上看向武秀。 武秀把于念跟金片连同字迹的事情串起来说给皇上听。 安先生还活着就在京中,他是当年一事的人证,褚休手里的金片是物证,两者放在一起,便是萧锦衣联手敌军害康王的铁证。 皇上再望向萧锦衣的目光变得十分陌生,眼前跪着的人,样貌声音他都最熟悉不过,但怎么越看越陌生了呢,像是从未认识从未了解过他。 想想也是,萧锦衣走到今日,从一个被寡母拉扯长大的穷苦小子一步步成为忠义无双的侯爷,肚子里怎么可能半点墨水都没有呢。 他要真是一介武夫毫无心机,如何讨得富商柳家柳如琴的欢心,又怎么会跟温大娘子把日子过得还算琴瑟和鸣。 感情到最后,只有他赤诚之心兄弟之情待萧锦衣,萧锦衣却将虚情假意贯彻始终。 回想起来,忠义二字的封号简直讽刺至极。 皇上累了,问到这里已经问的差不多,不想再审下去。 “庆王,褫夺封号封地,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此生不得外出。” “忠义侯萧锦衣,褫夺忠义封号,数罪并罚,府邸家财抄没充公,判年底问斩。” 皇上看向武秀,声音温和很多,“小念儿找到了?” 武秀点头。 皇上笑了下,柔声问,“可还好?” 武秀,“很好,皇兄对她虽没见过却应该不陌生,她就是褚休的娘子于念,也是她这次放火烧屋救出了温筱筱。” 忠义侯听到这里,抬头眯眼看过来,像是没听懂长公主说了什么。 “好孩子,遇事大胆关键时候从不退缩,有柳家的风范,”皇上连连点头,“早知这样,该多赏褚休点东西。” 武秀,“够多了,再多的话旁人就要起疑心了。” 就褚休的样貌学识,再厚赏的话,别人该以为褚休是皇上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了。 皇上笑,“只是这事先往后推推,不急着认她回来,再委屈她一段时日。” 武秀点头,“我知道。” 皇上,“你来安排吧。” 武秀,“是。” 皇上由李公公扶着下去休息,大殿上只剩哭喊悔过的庆王跟呆呆跪着的忠义侯。 武秀走过来,两步远的距离,低眼看萧锦衣,“是不是没想到是小念儿放的火?” 萧锦衣抬头,哑声道:“我想见她一面,就一面。” 武秀居高临下,垂眼问,“当年小念儿是意外走失,还是你故意丢弃?柳姐姐病重而死,是无药可医,还是无人医治?” 萧锦衣,“是意外走失。” 他垂眼缓声说,“若是我故意丢弃,便不会让她穿着锦衣戴走金片。” 这话武秀信。 萧锦衣,“柳氏……是无人医治。” 那时柳氏对他来说已经没了可利用的价值,他靠着柳氏也许会封侯,但不一定能稳住侯位,他需要抛下柳家再寻高枝,魏国公温家当时就很合适。 所以他故意拖延了寻找小念儿的时间,以及耽误医治柳氏,亲眼看着她病重抱憾而死。 武秀没忍住,抬脚踹在萧锦衣的心窝上! 骂道:“你真不是个东西,姜朝有句话没说错,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狗!不是我姜家的狗,而是柳家捡来的白眼狼恶狗!” 萧锦衣呕出血,咳着笑,“成王败寇而已,姜华,我出身低微,一步步的想往上爬有什么错?” 武秀,“褚休也出身低微,可他却不会借着他娘子于念,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而你却踩着柳姐姐的性命站在了高处!” 萧锦衣,“那是他蠢,不知道权势的滋味,女人跟侯位比起来,是个男人都该知道怎么选。” 武秀又踹了他一脚,“恶的是你,是人心,跟男女无关,跟选择无关。” 武秀衣袖掸脚尖,觉得脏。 她抬脚要走,萧锦衣捂着胸口,在背后沉声喊她,“阿华。” 武秀脚步顿住,却没回头。 萧锦衣,“能否让我再见她一面?” 许是单纯想看看她,或是想透过她看看亡故的柳氏,亦或是看看曾经还未变成这样的自己。 武秀垂眼,“休、想。” 见了于念也许他就无憾了,可小念儿呢?她无忧无虑的日子为何要因为这么一个人而染上阴霾? 武秀,“把他押下去严加看守,明日将他戴上兜帽一同押送带回京城。这期间不准任何人见他,也不准他见任何人。” 侍卫,“是。” 萧锦衣作恶多端,死不悔改,剩余的牢狱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休想好过! 武秀将今日审问的结果跟褚休说了一遍,至于告不告诉于念,全看褚休选择。 褚休低头看自己红肿的脚背,摇头,“不说了吧,有时候人糊涂点才能过得快乐。” 她现在只想给念念看那一千两黄金。 要是念念瞧见了,肯定要高兴的扑过来抱着她亲。 既然有让她高兴的事情可说,为何要跟她讲那些毫无意义无关紧要且扫兴的事情呢。 行宫里休整一夜,大军车马启程回京。 去的时候悠闲自在车马悠悠赏风赏景,回去的时候快马加鞭赶路,时间都比去的时候缩短一半。 两天时间,临近黄昏,众人抵达京城。 康王亲自到宫门口迎接,一同而来的还有远远坐在马车里的于念以及温筱筱。 第119章 “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褚休裴景从京中离开后, 为防止有人对于念跟温筱筱下手,加上裴家小院焚毁过半,康王妃就安排两人这几日暂住在康王府里。 今日一早康王收到消息说皇上黄昏时抵达宫门口, 便将消息告诉王妃。 他在宫门外迎接圣驾的同时,康王妃派了马车送于念跟温筱筱过来。 皇上哪怕再不服老, 舟车劳顿马不停蹄的赶路也感到疲乏,尤其是出去秋猎一场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对他内心打击不小。 这会儿到了皇城门口,他连马车都没出, 由李公公传话让各位大臣回去休息,有事明日朝会再说。 众大臣谢礼后, 便坐上自家马车准备回家。 康王妃撩开车帘朝外看, 见那边事情说得差不多人都要散开了, 扭身朝于念跟温筱筱讲,“好了, 你们可以出去了。” 她坐在马车里, 伸手先扶温筱筱下车, 随后再是于念。 到于念的时候,康王妃握着她的手, 柔声问,“见完了人, 还回来吃晚饭吗?” 于念不知道,唇瓣轻抿,秋水眸子望向眼前温柔的王妃。 “也罢,”康王妃拍拍于念的手背, “都在京中不急一时半会的,若你跟褚休没处落脚, 康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不说暗处长公主跟于念的关系,单论明面上褚休跟裴景的关系,现在三人回京后,必然要接于念回长公主府居住。 留在康王府只是因为裴景不在京中,她怕长公主府里没人照看于念,于念自己住那儿会不自在,这才让她跟温筱筱结伴住在康王府。 明明只是短暂的几天相处,康王妃却连给于念在府里翻修哪处院子留她常住都想好了。 这会儿明知道于念可能下了马车就不再回来,康王妃还是忍不住出声挽留两句。 抛开跟柳家的关系不谈,康王妃也很喜欢于念。 康王妃从长公主大婚宴席上初见于念那次就对她毫不掩饰的表达过善意温柔,待她更像是待小辈般温和。 这些于念又不是木头,自然能察觉到。 她生平没见过康王妃这样温柔似水的女人,哪怕康王妃才刚三十,可于念心里却对她产生一种类似于母亲或是长姐的依赖跟向往感。 她回握住康王妃的手,认真说,“等见了秀秀,抽空,我请您吃饭。” 康王妃笑着摸摸她的脸,“好,去吧,褚休已经在等你了。” 于念扭头朝车厢外头看,远远就瞧见褚休走过来,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 于念眼里无意识带出笑,慢慢红了脸颊,有些羞的收回目光垂下脸,然后又偷偷抬眸扭头朝褚休看。 瞧见车帘掀开,褚休垂眼抬手,恭敬的朝马车里的康王妃弯腰行了一礼。 既是见礼,也是谢她对于念的照顾。 康王妃颔首微笑,松手让于念下了马车,车帘落下,马车按原路折返。 于念站在马车边,笑盈盈望向褚休。 褚休张开双臂,眉眼弯弯无声看她。 于念脸又热了起来,宫门口人来人往的让她格外不好意思,但却还是提着裙摆朝褚休走过去,眼神左右飘忽,余光始终落在褚休身上。 走着太慢了。 于念咬唇眼睛望向褚休,迎着秋风松开攥紧衣裙的手,大步朝她跑过去。 临到跟前也没停下,而是直直扑进褚休怀里,伸手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肩头。 褚休被于念撞得往后退了小半步,结结实实把人搂在怀中,手掌轻抚她肩头跟后背,偏头跟于念贴了贴脸颊,低声问,“是不是想我了?” 于念不语,只缓缓收紧抱着褚休劲瘦腰肢的手臂。 褚休自问自答很是自信,语气里带着得意跟欢喜,“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她俩来京城后就没分开过,何况是这种危机情况下的分离,于念每天白天在人前不好表现出担忧,但到了晚上盖着被子蒙住脸就开始想褚休。 怕她路上遇到意外,怕她们没拿下逆贼,又怕逆贼按兵不动没谋反,到头来救驾的秀秀跟小景反被治罪。 要是被抄家的话,她都不怕跟褚休一起死,唯一遗憾的就是两人才刚过上好日子,她存的那些黄金都没舍得花呢。 如今见褚休全须全尾回来,于念悬了几天的心总算落回原处。 于是,她听褚休喋喋不休还在说腻歪的话,于念脸皮滚热,从褚休怀里退出来的时候,伸手一把捏住她的嘴! 于念水润润的眸子睨褚休。 褚休眼睛弯弯眸光亮亮,配合的闭上嘴。 “褚大人。” 有同僚经过,停下马车撩开车帘看向夫妻二人,笑着拱手道贺,“之前没有机会说话,都没来得及恭喜你升官。” 褚休一路上不是在皇上跟瑞王跟前,就是同长公主和驸马坐在一个马车里,除了魏国公那样的身份能跟褚休聊上几句,其余臣子属实没机会上前说话。 褚休如今可算是御前红人了,就算不巴结他也没人愿意跟他交恶。 于念看有外人过来,就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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