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念,她不知道哪里跌倒了摔的满脸泥,看着可怜没人要,我俩是怕她被人牙子抱走加上缺个闺女这才把人捡回来。” “我给她换衣服洗澡的时候,从她脖子上摸到一个水滴样的小金片,不大,就指甲大小薄薄的一片,上头有个字,可能是她自己的名字。” 李氏,“我们当初也是好心,又养了她这么多年,忠义侯就算知道了也只有谢谢我们的份儿。要不是我俩,于念这会儿指不定连个埋身的地方都没有。” 褚休好奇,“在清河县捡到的?” 李氏睁眼,“那怎么可能,我俩听说省城有个老大夫在治女人怀孩子的方面有一手,就收拾东西去了,结果到那儿排队,说光看诊就要三两金!” 李氏咬着牙说话,“什么病能要那么贵!肯定是庸医。” 她跟于老大怎么都凑不到三两金,只得灰溜溜回去,谁知道还没出省城呢就在街边捡到个没人要的女娃。 李氏听人家说抱凤引龙,看了几圈见果真没人找这孩子,就把孩子抱回去了。 小女孩吓得不轻,人都迷迷糊糊,哭着要找娘。李氏没带过孩子,打一段时间她就消停了。她说自己叫“念”,李氏就给她取名于念。 后来于念果真给她引了个儿子,也就是于大宝。 有了儿子后,便宜女儿自然不想养了,留在家里还浪费口粮。尤其是于念模样出挑的好看不像村里黑黢黢的丫头,李氏心里头隐隐约约有些怕,就想着趁她年纪小,把她淹死得了! 谁知道于念命大爬回来,两人已经淹过于念一次,再来第二次村里人估摸着要起疑。 好在于念哑巴了,李氏就留她在家里当丫鬟用,等以后卖出去再赚一笔银钱。 这话自然不能说给褚休听,日后也不能说给忠义侯听。 李氏只挑着自己对于念的好往外说。 不管是横算竖算,她对于念都有养育多年的恩情在,就是闹到皇上面前,她也占理! 不然那个世道下,一旦街上热闹散去,就剩个小女孩留在外头,指不定怎么样呢,就算不被人牙子抱去,那也会饿死在街头。 褚休垂着眼,细细琢磨李氏说的话。 既然不是被人牙子拐走了,那很有可能是跟家人走散,或是被故意遗忘在街上。 褚休问,“金片在哪儿,拿出来我看看,看能不能用来证明于念是侯府千金。” 李氏迟疑起来,“这……” 她见褚休沉脸,立马说道:“前些日子我们不好过,把东西拿去当了,当条被我们藏在别处,不在手里头。等你写完条,我再把当条给你。” 听到这儿,褚休就知道李氏两口子嘴里能问完的已经问完了。 “岳母说笑了,以您跟岳父的德行,东西进了当铺能是活当?”褚休双手抱胸,语气笃定,“金片不大本来就当不了几个钱,为了多当点银钱,你们肯定选择绝当。” 李氏脸色微变,讪讪说,“怎么可能,肯定是活当,条都被我们收起来了。” 褚休轻掸衣摆,垂着眼说道:“金片子在当铺,……看来于念真是侯府千金啊。” 褚休起来,准备离开。 “你……”李氏抖着手,指褚休,就差伸手拉扯她衣服把人留下了,“你是要撇下我们独占好处!忠义侯的那五百两金你是不是想自己吞了!” 李氏差点跳起来,“你来就是哄我们说出金片的事情!然后拿去证明于念身份,攀侯府的高枝!” “于念的确是侯府千金,”褚休站起来,微微摇头,看着两人,“可惜侯爷不是个好人,他如今娶了跟宫里关系极好的新夫人,还有个女儿,哪里在乎于念死活。” 李氏微怔,完全没想到转眼间事情就能发生反转。 褚休,“侯府新夫人怕于念回来抢她女儿的东西,准备抢先一步抹去跟于念有关的东西。我就是太喜欢于念了,不想放弃这才来诈诈你们,看你们手里有没有东西能证明于念身份,谁曾想真有。” “要是没有这金片,于念跟前侯夫人长得像只是巧合,咬死不认就是。可要是有了证据,于念活不了,能证明于念身份的你们二老,哦,连带着你们藏屋里的宝贝疙瘩,一并都活不了。” 褚休双手搭在身后,仰头眯眼感慨,“亏得我是状元,还能跟她和离,你们……” 褚休撇嘴,怜悯叹息,“自求多福吧。” 李氏脸色刷白,膝盖一软就瘫坐在地上,“不,不可能吧。” 李氏不愿意相信。 她刚才还以为于念是个金子,眨眼间,于念就成了头上的刀。 褚休直接抬脚出去,“奉劝你们一句,要是有人来问于念跟别的,要想活命就别乱说。” 褚休骑马离开。 她绕了一圈,回到原点,春风还等在那里。 褚休拱手,“劳烦您演一演公公了。” 春风,“……” 什么叫演一演公公,他本来就是! 春风轻哼着,带上剩下八个人等了一会儿,才往前走。 褚休则快马返回县城,准备去当铺里把于念的金片子赎回来。 她还摸不清忠义侯的想法,但约摸着猜到了于念跟侯府有关系。 她跟小景在写《今朝人物传》的时候自然了解过忠义侯的事情。 忠义侯虽长相斯文但不通笔墨,是上阵杀敌的一把好手,曾经救过康王。要不是他去的及时,康王不会只费了一双腿,说不定命都没了。 这样的人物,唯一的遗憾就是女儿在进京前走失了。 这部分算是忠义侯的私事,跟他战场上的功绩无关,褚休没细细去了解,而且以她年前手里的资源跟书面上能看到的记载书写,就算想了解也查不出多少细微的东西。 褚休哪里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侯爷会跟她媳妇有关系。 起初褚休本来以为于念会写“萧”字也说明不了什么,直到前几日长公主给她们送行时,目光一直落在于念身上,像是透过她在看谁。 那一刻,褚休才敢肯定于念跟京中那几位有关系。 于念的身份,不管好坏都是场变故。 褚休打算做一场戏,将这变故延后,最好一切等她平安回到京城再说。 褚休离开后,于老大跟李氏坐在院子里缓了好一会儿。 两人琢磨着,“褚休是不是骗咱们的,其实就是她想自己独占好处!” 李氏又支愣起来,“他想得美!我要进县城报官,往上层层报,我们才是于念真正的养父母,于念要是侯府千金怎么能半点好处都不给我们!” 她刚爬起来,门又被敲响。 李氏不耐烦,“谁啊?” 春风细声细气开口,“是于念家吗?” 李氏狐疑,扭头看于老大。 两口子将门打开,外头站着更多的官差,为首的小公子白净秀气,但说话时中气不足,像宫里的太监。 太监! 李氏后背出了层冷汗,警惕的问,“你们找谁?” 春风笑着推开门,“看来没找错。” 他就着院里的长条板凳坐下,他身后,李氏跟于老大被侍卫一脚踹倒跪在地上。 春风垂眼看自己的指甲,“刚才褚休找过你们,问了什么?” 见李氏犹犹豫豫不说话,春风翘起小拇指,侍卫立马拔刀,利刃压在李氏脖子上,血线沿着刀边蔓延。 李氏吓傻了,哆哆嗦嗦话更说不齐全,于老大更是当场湿了裤子。 春风,“是问于念的事情吧?” 李氏说不出话,眼睛撇着刀,缓缓点头。 那刀离皮肉远了些,李氏也顾不上疼,一味的跪地求饶,“他,他说于念是侯府千金,问我们有没有东西能证明于念的身份。” 春风笑盈盈的,倾身看李氏,气音询问,“那有吗?” 他眼神阴沉的不像话,像条随时会吐信子的蛇,“有的话就说出来,我家主子定会重重的赏你们。” “我,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李氏摇头,“侯府那么大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于念是我们跟人牙子买来的,没错,买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肯定是被那人牙子搜干净了。” 李氏头都不敢抬,磕在地上,“官差明鉴啊,就是有东西也在人牙子那里,我们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养大于念,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褚休说,忠义侯娶了个夫人,跟宫里关系极好,想来就是眼前这位。 忠义侯夫妻都不是好东西,不想认于念,那自然不想看见能证明于念身份的物件。 李氏不想死,硬着头皮咬紧了牙关,说不知道。 春风捻着手指,慢悠悠直起身子,既不再问话也不再离开,就这么无声折磨着于老大跟李氏。 垂眸瞥见他俩要吓得晕厥过去,春风才悠悠叹息,“寻不到东西,主子那边可怎么交代。于念如今是褚休的夫人,看来只能从褚休身上入手了。” 李氏心里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于念已经嫁给褚休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跟褚休有关,跟他们没有关系。 春风嘀咕完,连个多余眼神都没给于家两人,直接离开。 他回到县城后去仙客来后院见褚休。 褚休笑着拱手,“多谢。” 春风抿了下唇,见裴景没下来,这才跟褚休说,“状元用我等的时候就该知道我等只听命于长公主,今日之事我会事无巨细的回禀殿下。” 褚休,“我知道。” 春风舒了口气,“可否问状元,东西寻到了吗?” 褚休皱眉,脸上轻松的神色淡去,“说是被人买走了。” 当铺规矩,买家身份是绝密,问不出来。 褚休不想太声张这事,自然不可能逼问,甚至连问东西她都是让侍卫乔装打扮完进去问的。 难道京中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那不应该啊,她也是今日才见到于老大跟李氏,如果是京中提前有人来了,那于老大跟李氏就不会是午后那个反应。 褚休看春风,“在祝家村留个侍卫隐在暗处,要是于家那边有动静立马来报,要是没有,半个月后再将人调回京城。” 春风,“是。” 褚休回到仙客来二楼,“我缓过来了,咱们接着喝。” 裴景侧眸看她。 褚休只是笑笑。 晌午请的谢师宴,褚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于念等在马车边,见褚休从上面弯腰出来,立马朝她伸手。 褚休笑着将手搭在于念掌心里,握着媳妇的手指,轻盈的跳下来,假装没站稳,身体往前一倾,趴在于念怀里,顺势将于念抱个满怀。 于念双手环着褚休的腰,歪头看她,“醉了?” 褚休手臂上下滑动,“没醉,就是往你身上沾沾酒气,这样待会儿就能一起洗澡了。” 于念脸热,抬手拍褚休后背,“坏秀秀。” 褚休笑。 她牵着于念回自家院子,“吃饭了吗,早上什么时候起的?” 于念是午后起的,“……” 她转移褚休注意力,抬手跟她比划: ‘大嫂给了我一个东西,我拿给你看看。’ 褚休坐在桌边倒水喝茶。 今天出去一天基本没太大收获,因为金片不知去向褚休甚至心都悬了起来。 这会儿回到家,眼睛不离于念,她走哪儿褚休看到哪儿。 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光盯着于念看就足够放松心神。 于念点了油灯放在桌面上,昏黄的光亮下,她手指紧攥成拳,眼睛亮晶晶的将拳头伸到褚休面前,“看。” 褚休昂脸看于念的脸,笑盈盈,“看着呢,真好看。” 她手不老实的往于念腰肢上爬。 于念抿唇,嗔她一眼,“看,手。” 手怎么了? 褚休低头。 于念细白修长比葱嫩的五指伸开,露出早已没了老茧的掌心。 这不稀奇,稀奇的是于念掌心里躺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水滴状金片。 金片正巧背面朝上,露出那个模糊的“念”字。 褚休愣住,猛地抬头看于念,激动之余嗓音都有些哑,“大嫂给的?” 于念点头,拉过褚休的手,将金片放在她手心里,自己抬胳膊比划: ‘对啊,说是于老大当了,被大哥碰巧发现买回来。’ 于念想着,等走的时候要给大嫂留些银钱,就算给不了太多,那多少也要给一些。 褚休捏着金片,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伸手抱住于念的细腰,脸埋在她怀里深深呼吸,“念念。” 于念低头,手指轻摸褚休头发,“嗯?” 褚休昂脸,眸光清亮,手顺着于念后背往下摸她屁股,“我好开心,开心的现在就想上床睡觉。” 于念觉得褚休这么精神可不像是想上床睡觉的样子。 她拍褚休手,“我去烧,水。” “行。”褚休捏着金片对着油灯细细看。 其实就这么一个小东西真证明不了什么,至少不像戏文里,掏出物件旁人看见了立马知道这是侯府千金。 毕竟就算念念是忠义侯的女儿,那算算时间,念念走丢的时候忠义侯可能才封或者还没封侯呢。 他都不是侯爷,于念身上怎么可能有玉牌金锁什么的,能证明她是侯府千金。 而且这金片一看就是小孩贴身戴着的,要不是关系亲近的人,可能都不* 知道这个物件。 反过来想,说不定就是因为物件不大又不珍贵明显,才可能更紧要更不能往外提。 褚休摩挲金片上的“念”字。 听闻忠义侯不通笔墨甚至不识字,那上面的这个字是谁写完刻上去的? “秀秀,水,好了。”于念在外面喊。 褚休仔细收起金片,“来了。” 。 状元探花“衣锦还乡”五天,第一天回来,第二天庆功宴第三天谢师宴,第四天才好好歇了一天,今日就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京了。 队伍前面,褚休抱起楚楚,捏她小脸,“等我跟你小婶婶在京中收拾好了,就接你过去念书!” 楚楚欢呼起来,“念书念书!” 周氏笑,伸手接过楚楚,看向褚休跟于念,“路上小心,常常来信。我跟你哥这边你放心就是,你们在京中好好的才最要紧。” 褚休伸手揽于念肩膀,点头,“我们知道。” 褚休跟哥嫂叮嘱过,对外不要说金片的事情,当铺那边褚休让春风过去交代过了。 “状元,”何县令过来,笑着道:“哥嫂来县城送别呢?” 他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安排驴车送他们一家回去。 褚休叹息,“老师身体不好,师姐跟师姐夫又忙,只能劳烦我哥嫂在颜家住一段时间,替我这个学生照顾他了,也算尽尽孝心。” 褚休朝县令拱手,“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可能还要麻烦您多多费心照看一二。” 何县令,“您放心就是!我定会时时让人过去询问关怀,免得哥嫂客气,跟我张不开这个口。” 褚休彻底放心。 事情没结论之前,她让哥嫂收拾东西带上楚楚来县城住一阵。 一是跟颜家互相照看,二是县城在何县令眼皮底下,至少比别处安全。 对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侯爷,朝堂上他要顾忌的地方很多,不敢把事情做得太过。 于念握着周氏的手,眼睛亮亮,“将来,来,京城。” 周氏笑着,“行!” 礼部官吏小跑过来,“时辰差不多了,状元咱们启程回京复旨吧。” 褚休跟于念上马车。 她才扶着于念坐上去,就瞧见春风给她使眼色。 褚休往旁边走了几步。 春风,“侍卫来信,说昨晚跟今早分别有人去祝家村探听过消息。” “昨夜去的是庆王殿下的人。” 褚休反应了一下,哦,废太子的人。 “今早的呢?”褚休问。 春风沉默。 春风叹息,仰头看天,“是殿下的人,她手下探听消息的人也打听到祝家村了。” 褚休,“……” 春风,“不过被咱们吓唬两次,于家两口子咬死了说于念是从人牙子那里抱来的,身上什么物件都没有。” 褚休双手抱怀琢磨起来。 庆王的人。 庆王背后站着的人果然是忠义侯。 怪不得当初庆王跟长公主争夺春闱监考权的时候,他假模假样,以中立的立场提议让太子试试。 要不是废太子蛇心不足想吞象,又遇到她们这届年轻敢闹事的考生,春闱一事真让太子糊弄过去,今日朝堂什么局面还真不好说。 “起——” 礼部官吏骑在马上扬声道。 来时浩浩荡荡的队伍,又这么浩浩荡荡折返回京城。 第87章 念。 忠义侯府。 “安先生这个时候过来, 应该是清河县那边有消息了吧?”忠义侯从书案后面起身,自己走向灯台点燃一截蜡烛,端着挨个点亮书房里的油灯。 作为废太子庆王的门客, 安先生在庆王被禁足后,替庆王在暗处四处走动传递消息。 原本昏暗的书房慢慢亮起来, 映出书案上的棋盘。 安先生摘掉头上兜帽,笑着说,“侯爷雅致,这等天光还能痴心棋局忘记点灯, 果真是成大事的人。” 忠义侯扭头朝后看,“我哪懂什么下棋更别谈雅致了, 是皇上要我附庸风雅,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只能坐在书房里研究一二。”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识大字不懂笔墨,那他坐在书房里干什么, 自然是看看画擦擦刀枪装装文士。 忠义侯端着蜡烛回来, 吹灭烛芯, “先生坐下说话。” 安先生一撩袍子在书案对面落座,说起清河县的事情, “您好奇褚休娘子出身何处,庆王前几日派人去查了, 刚刚飞鸽传书收到的消息。” 忠义侯转身放蜡烛,脸有半边隐在暗处,垂着眼,语气轻松, “哦,如何?” 安先生, “褚休娘子叫于念,是于家村于老大跟夫人李氏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 “于念,念。”忠义侯僵住,轻声重复。 安先生没多想,“说是两人一直念叨着能有个儿子,于是取名为念。也是灵验,于念买回来没两年,李氏就有了身孕。” 忠义侯嗤笑一声,甩袖走到书案后面,“原来是这个念。” 安先生不解,“侯爷怎么会想起来打听褚休娘子的事情?” 还是用庆王这边的人,而不是他自己手下的人。 “近日武试考核,武秀怕我徇私舞弊,盯我盯得紧,”忠义侯无奈一笑,摆手说,“我懒得让她起疑心,就没让自己的人过去。” “至于为何查褚休,”忠义侯看向安先生,“先生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探花裴景为驸马,可能负责女子入学一事,榜眼李礼进翰林院同时领户部差事,褚休状元,怕是领翰林院差事的同时,也要担着吏部的事。 庆王原本手里还有个礼部,结果春闱一闹直接折腾没了,现在六部之中他手中什么都没有,气恼到砸了半个书房。 而忠义侯面上谁都不帮,对党/政从不参与,只忠心于皇上,实际上背地里却支持庆王。 忠义侯手里有兵部跟吏部,如果吏部再没了,那他们对那个位子也就别想了。 安先生皱眉沉吟,“又是褚休。” 这个人本来可以拉拢过来,奈何因为春榜一事,庆王彻底恼了他,根本不愿意用他。 要是褚休没出息也就罢了,偏偏他风头最盛,两次春榜他都稳稳的霸着榜首位置,后来殿试更是直接成了状元,现在又要任职吏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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