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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上仪仗早就摆好,大殿屋檐下,太常寺的乐人们恭敬立于乐器之后,静待传胪仪式开始。 文武百官分两列站齐,皇子们站在空空的龙椅两侧。 三百名贡士面北背南,朝着龙椅,站在大殿正前方,以春榜名次排序,随后叫到的才出列往前走。 鸿胪寺官高声道:“贡士已到,恭迎皇上。” 号角声起,大殿檐下乐起,文武百官行礼,齐声道:“恭迎皇上。” 大殿西边,皇上抬脚缓步过来,身后一左一右站着长公主武秀以及翰林院龚大学士。 皇上坐下,众人起身。 “都到了?”皇上问。 鸿胪寺官,“都到了。” 皇上,“那开始吧。” “传胪大典开始——” 鸿胪寺官会从三甲开始读名,每个名字读三遍,所有念到名字的贡士出列,由公公引着站在御道边。 很多人这辈子是第二次进皇宫,甚至可能是第一次或是此生唯一一次见皇上,这般肃穆威严的环境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更不敢乱看。 要是名字只念一遍,晃神时可能听不清或是错过。 所以传唱的声音从大殿上一道接着一道传下来,共重复三遍,好些贡士都听完了第三遍,才确认喊的是自己的名字,然后慌乱出列。 褚休认识的人不多,但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春榜上排名比较靠前的陈艾,可能受春榜一事影响,这次只在三甲。 付见山二甲第一名,赐进士出身,为传胪。 等他出列,原本三百人的贡士队伍,只剩三人。 春榜会元褚休,榜二李礼,榜五裴景。 三人一列,唯有裴景跟李礼之间隔开些距离。 一甲共三名,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 文武群臣的目光朝最后三人看过去。 其余二甲三甲也悄悄扭头望身后看。 五月天气极好,巳时中的太阳光芒大盛照耀下来,恍惚间,天地间的光辉似乎只落在那三人身上,让人心生羡煞移不开视线。 鸿胪寺官音调更沉更缓更肃穆: “乙巳年五月三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 褚休呼吸发紧,垂眸看着脚下的石板,只觉得天地间安安静静,唯有声音自天上而来,落在她头上耳边。 “第一甲第一名褚休,引出班就御道左站——” 来引褚休的是李公公。 褚休恍惚回神,颔首行礼,提着衣摆上前。 那身上到皇上下到群臣都听闻过的枣红色衣袍,今日在阳光下,随着褚休走动衣袖轻摆,耀眼的如同大红色,鲜艳张扬,生机勃勃。 微风扬起她脑后同色系的发带,鼓动她的宽袍,少年迎风而立,肩背挺拔,不卑不亢,让人眼前一亮。 “第二名李礼,引出班就道右稍后站——” 李礼抬头朝前看,激动的想笑,但脸皮绷紧到笑不出来,唯有心脏扑通跳动鼓动耳膜,他学褚休,提衣摆往前走。 和褚休满身少年意气不同,身着蓝衣的李礼更为沉稳老道,跟褚休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打磨过的棱角,是肉眼可见的圆滑。 三百人只剩一人,裴景。 裴景安静站着,垂着长睫,静静等自己的名次。 可能被嘴角的燎泡分了心神,紧张忐忑之余她还能抽空分神想着自己的脸现在不太好看,而长公主就站在殿上…… “第三名裴景,引出班就御道左又稍后站——” 裴景深呼吸,尽量收起下巴,抬脚往前。 阳光下,少年如玉,锦衣白袍,文静内敛的气势如同白纸又如璞玉,干净的不染杂尘。 这等气质相貌满腹才学,点为探花,实至名归。 所有进士以及同进士都已归位。 乐止,鸿胪寺官转身朝向大殿,“叩谢吾皇,传胪礼毕。” 所有官员及其进士行叩拜大礼。 “礼部负责安排游街,随后的琼林宴,”皇上扭头看长公主,“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武秀垂眸,“是。” 传胪之后就是琼林宴,到时候礼部会将新科进士们各自的籍贯、三代等情况记录下来,做成文件档案保存在礼部跟翰林院,方便以后升迁下放调任时查调。 除了这个是正事外,琼林宴主要是进士们的庆功宴。 此宴一别,二甲跟三甲会重新考核筛选,一甲另有安排。琼林宴算是他们告别学子身份的正式一宴了。 皇上起身带着仪仗离开,武秀垂眸朝下看。 褚休正在跟李礼说话,两人脸上的喜色都很明显,唯有被他俩夹在中间的裴景,始终低着头,脸都没抬起来过。 武秀,“散了。” 众人,“是。” 礼部安排了红绸花跟三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这边大典散了,那边就引着一甲三人从御道往外走。 顺着御道是大开的中门,从这条路往前看,看到的并非仅是一条路一道门,还有大姜的天下。 李礼激动的手都在抖,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这哪里是御道,这分明是文人的巅峰。 。 “状元榜眼探花,三位这边来。”礼部新侍郎拱手迎上来。 膘肥体壮的雪白大马由人牵着,正原地踱步。 旁边托盘上放着红绸花,礼部侍郎开口,“这个绑在身上就行,你们是自己来还是我……” 褚休笑着,“我们自己来就行。” 她问,“非得绑吗?我这本来就是一身红,绑了也不明显啊。” 礼部侍郎一看还真是,他为难起来,“那……” 褚休,“我留着吧。” “也行。” 裴景看褚休,“给念念的?” 她找那么多借口,不过是想把象征着状元身份的红绸花送给她媳妇于念罢了。 被裴景说中心思,褚休耳朵一热,反手将军,“长公主刚才看你呢。” 裴景,“……” 裴景察觉到了,从大殿上落下的目光,只落在她自己身上。 驸马的事情会在琼林宴上讲,但探花点完那一刻,其实满朝文武心里都有数了。 裴景离成为真正的驸马,只差一个明说。 见褚休望过来,裴景捧起红绸花挡住下半张脸,只用眼睛看她,语气庆幸又开心,“还好是探花,没给殿下丢脸。” 能得一甲裴景自然高兴! 这是她多年的付出,如今总算有了收获,她没辜负自己,也对得起裴家了。 更重要的是,她以一甲探花的身份成为驸马,往后接管女子入学差事的时候,才更有底气。 这是她凭本事得来的差事,不算依靠长公主走后门。 褚休见裴景眼睛亮亮,但始终捧着红绸花遮嘴,心里了然。 “念念应该来了啊。”褚休站在宫门口,踮脚左右看。 宫门外停了无数马车跟轿子,虽有序但也多。 褚休找了半天,总算瞧见了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的于念。 褚休眼睛弯弯,脚步飞快,抱着怀里的红绸花就朝远处的裴家马车大步跑过去。 阳光洒在她身上,连衣服的边角都是亮眼的红光。 “念念。” 褚休捧起红绸花,举起来给她看,“我得了状元!” 于念撩开车帘下马车,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朝她跑过去,张开双臂环住褚休的腰,昂脸笑,“秀秀是,状元。” 褚休双臂一扬,用红绸花将于念兜进怀里,满足的抱紧,“对!我是状元,你是状元她媳妇!” 于念乐起来。 那边还等着打马游街琼林宴呢。 褚休抱于念不能抱太长时间,她把红绸花放在于念怀里让于念捧着,自己伸手虚环住于念的腰,低头垂眸,在于念腰后将绸布绑了个活结,借着动作遮掩,偏头飞快的亲了下于念的耳廓,“送你。” 于念脸颊滚热,眼眸明亮,双手捧着胸前沉甸甸的红绸花,不明白褚休什么意思。 褚休点了下红花,笑着望向于念,“等我回来,亲自解开。” 说着她急忙转身,一步三回头再朝宫门口跑回去。 于念望着她的背影,慢慢收紧手臂抱着怀里的红绸花。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秀秀刚才的意思是,要在床上给她解开? 于念被自己的想法羞红了一张脸,咬着下唇,捧着绸花遮挡脸蛋,只露出眼睛羞答答的朝前看。 心热了起来,呼吸也跟着热了起来。 这才晌午,她就开始等天黑了。 第75章 “裴景,你可愿意?” 状元打马游街, 该戴金花乌纱帽,该披耀眼大红袍。 褚休自己身上的衣袍原本就是红色,从裴家马车那边小跑过来后, 接过金花乌纱帽低头戴在头上。 伸手握住眼前白马的缰绳,脚踩马镫, 长腿一跨,干脆利落的翻身上马。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裴景诧异的朝褚休看过去,眼里露出惊喜, “你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两人同窗多年,裴景可没见褚休露过骑马的功夫。 李礼也羡煞的看过去, 看看自己的腿, 又看看马背的高, “……你这是怎么上去的?” 马又不是木头,拉它踩镫的时候, 它肯定原地踏步马头扭动, 要是力道不把控好, 容易被马扭身甩到地上。 到时候他榜眼游街的风头可能还没有榜眼落马的风头大。 褚休坐在马背上,微微倾身前趴, 低头跟左右两人说,“骑马没学过, 但小时候骑过驴。” 大差不差的感觉。 李礼沉默了。 裴景钦佩的抬眼望她,刚才褚休那抬腿那翻身,洒脱张扬的让人错不开眼,完全看不出是头回骑马,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儿时学过。 裴景小时候倒是特意学过骑马跑马跟骑射,只是长大后反而坐在桌案前俯首看书, 没机会再纵马游玩。 礼部那边见裴景文气白净,握着缰绳站在马边迟迟没动作,还当他不会骑马。 礼部侍郎体贴的派了两个小吏过来,豪气的说,“探花,我们架您上去。” “我自己来就行。”裴景笑,握紧缰绳手提衣袍,动作轻盈的跨坐在马背上。 上马的动作娴熟流畅,一看就知道学过。 小吏拱手,笑道:“我等小看了探花。” 裴景骑跨在马背上,含笑抬手还礼,“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真不会骑马也没骑过驴的李礼,“……” 一甲三人,只剩他还站在下面,他讪讪笑,握着缰绳左脚踩住马镫,右脚在地上原地踮脚起跳,试探了两三次脚尖都没真正离开过地面,最终只得放弃。 他搭着小吏的手艰难骑到马背上,双手握紧缰绳轻轻嘘了一口气,苦哈哈看向褚休裴景,“早知道能有今日,就提前借匹马练练了。” 像李礼这样不会骑马的进士很多。 三百名进士,今日骑马游街。除了这三匹白马外,其他的马都是特意从御马菀外借过来的,要不然光靠礼部,哪里能凑出这么多马。 褚休摸着手下白马,只觉得它温顺通灵性,笑着伸手替它梳理鬃毛。 裴景也觉得稀奇,“竟有这么好的马。” 这个好不是血统品种,而是马的性格。 她也算见过不少马,也曾骑过好些马,头回碰着这么温顺通灵性会照顾人的。 礼部侍郎站在三人马边,闻言笑了,替两人解惑说: “这三匹白马是特意从武秀长公主那里借来的。昨日名单定下后,莫大人跟皇上借马的时候长公主正好在,说一甲三人不如用她菀里的马,温顺不吓人,比较好骑。” 褚休侧眸瞥向裴景,拉长音调,“哦~原来如此~” 长公主是怕裴景不会骑马,特意把自己这三匹乖巧温顺的马送来了。 裴景顶着太阳跟褚休打趣的目光,脸红比胸口的红绸花还要艳丽。 所有人准备完毕。 礼部侍郎高声道:“出发。” 侍卫开道,手持牌子,上面写着“肃静”“回避”。 走在最前头的是旗鼓乐队,吹打声一起,全城百姓都挤过来看热闹。 进士游街,乃是盛世大喜,热闹又气派! “这届的一甲三人好年轻!” 状元跟探花都很好看,榜眼瞧着也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有人趴在街边二楼朝下看,瞧见褚休,伸手去指,声音兴奋: “快看快看,那是状元。” 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枣红新衣袍的褚休长相明艳,雌雄难辨,唇红齿白,左右拱手灿然一笑时眼底波光晃人眼,惹得不少小姑娘羞红了脸,抓着大把花瓣朝她身上扔。 除了扔花瓣的还有扔荷包的。 褚休不敢接,丝毫不敢接。 她侧眸看裴景,裴景努力板着脸目视前方,坐姿笔直,局促又紧张,察觉到她的目光,裴景悄悄舒气,朝她一笑。 “探花笑啦,探花再笑一个~”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吓得裴景连忙木着脸抿平嘴角。 阳光下,她面若冠玉青涩白皙,漂亮清秀的眉眼透着股文人的书生气。 有的姑娘喜欢付见山那样身板硬的书生,自然也有姑娘好裴景这种身弱好推的,所以一见裴景脸皮薄,起哄声变得更大了。 跟裴景比起来,李礼坐在马背上后,人都舒展自在很多,适应的极快。 街边路上,有母亲扯着幼儿朝路中间指,“白马上的三人是一甲,我的儿,你可要好好念书,将来也这般。” 也有女儿骑在父亲脖子上,兴奋的说,“我也要骑白马我也要戴大花。” 褚休听见了,扬声笑,“会的。” 她一回应,百姓更兴奋了,嚷着,“金榜题名,万事如意。” 花瓣随着风从街边二楼往下飘,夏风里都是花的气息。 李礼昂脸闭眼,轻声感慨,“文人此生,已然足以。” 寒窗苦读数十年,往后的风光说不定都不如此刻。 今日沿着主街打马游街,算是坐在马背上看完了五月的花,已然风光至极。 褚休侧头看他,笑着说,“我觉得李兄的风光还在日后。” 李礼睁眼,扭身拱手,“那我可得借褚兄吉言了。” 他探头,越过褚休看裴景,“裴兄,日后风光了可不能忘了我。” 褚休,“你裴兄不需要日后,你裴兄今晚就能再风光一回。” 李礼懂了,笑起来,摸着白马,“好事,好事啊。” 自古好事无外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裴景今日几乎占了两个。 裴景,“……” 要不是骑在马上,她真想像念念那样,拿绸花分别堵住褚休跟李礼的两张破嘴! 。 游街走得极慢,花了近乎两个时辰,从临近晌午走到了午后。 所有人最初的兴奋劲慢慢淡去,变成了疲惫跟饥饿。 怕在宫里出丑,也怕浪费这大好游街风光,多少人早上就抿了口水润润唇,饭都没敢吃。 这会儿迎着阳光,晒的又渴又饿,早没了新鲜劲,甚至觉得骑马骑久了,坐得屁股疼。 好不容易到了琼林苑,进士们连忙从马上下来,全都体面跟不甚体面的揉着屁股。 这里是城西的皇家花园,气派程度不输皇宫,跟宫里更为讲究的布局比起来,这儿更随性自在,少了几分皇权威严,多了几分山水雅致。 进士们下马后,有公公引着朝里走。 李礼抱着肚子,“我去方便,褚兄裴兄可有一起的?” 褚休摇头,裴景早上也没喝水,李礼只好喊上付见山。 裴景倒是不想方便,她稍微有些口渴。 褚休低头,从袖筒里摸出两颗荔枝递给裴景,“喏,最后两个,念念早上塞给我的,说饿了渴了都能拿来应急。” 裴景,“……” 裴景满嘴燎泡,实在吃不下去,但前方宴席还没到,她只得低头伸手,不情不愿从褚休手里拿过一颗,剥了塞嘴里。 荔枝清甜,但放在褚休袖筒里跟着打马游街被太阳晒了半天,这会儿温热,吃完半点不解渴不说,还觉得满嘴甜腻越吃越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景抬手,虚摸着嘴角,皱眉说,“吃完感觉这里都火气冲天更肿了。” 褚休侧眸扫了一眼裴景嘴边,心虚的假装没听见,仰头看天看地左右看。 裴景睨她,心头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宴会虽没开始,但宴上茶水糕点都有。 礼部显然也清楚游街先乐后苦,早早准备了温热茶水供应,进士们进来后没一个坐下的,全都站着牛饮。 皇上跟百官还没来,这会儿是进士们最自由闲散的时候,对皇家园林感兴趣的,可以喊上天使引路,四处走走看看。 喜欢吟诗作赋的,更是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凑首打油诗。 裴景坐在椅子上,屁股动来动去,手忍不住想摸嘴角又生生忍住了。 褚休看不下去,抬手让人送块铜镜过来,双手拿着两腿岔开,站在* 裴景面前给她当个“人”形镜架,“别摸了,你看看,也没怎么肿。” 裴景倾身凑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是好看,但如果嘴角没起泡会更好看。 她颓然耸肩塌腰低头,恨不得扯着衣摆将脸遮住,“早知道不吃那么多了。” 褚休双手抱着铜镜,站直了看她,“这可怨不得旁人,是你自己非要吃,我跟念念劝你你还不听,说荔枝吃多了能有什么坏处,正好补补火气。” 现在好了吧,火气补过头了,全补到嘴上去了。 倒也不难看,毕竟裴景的底子在那儿,就是美玉略微有瑕。 裴景指着自己嘴角,又张嘴指着嘴巴里面,“都烂了。” 就是猛灌凉茶也不能短短半个时辰就消肿。 褚休笑起来,“不碍事,待会儿天色一暗,长公主说不定看不出来。” 裴景嘴上不说,心里也这么想的。 申时中,太阳光芒微弱,百官陆续过来。 他们一到,原本轻松的学子气氛散去不少,官场应酬跟奉承多了起来。 魏国公跟忠义侯都来了,裴景远远瞧见,轻扯褚休衣袖示意她朝那边望过去。 两人还是头回见到自家名义上的邻居忠义侯,人家是侯爷她俩是考生,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住同一条巷子也见不到面。 偶尔几回碰上忠义侯的轿子,两人都是远远退后让轿子先过。 褚休抬眼看,目光落在忠义侯脸上。 侯爷穿着紫红色的官服,站在深紫袍的魏国公身边,说是战场杀敌的侯爷,更像个白面的儒生,笑起来也有些文气。 正巧一内侍从他身边经过,手里端着的托盘太重,脚步不稳身形微晃,眼见着连人带托盘都要摔在他旁边的地上。 忠义侯伸手,单手稳稳托住那沉甸甸的盘子,另只手轻松的就将快要摔倒的内侍扯着站稳。 他扶人扶的轻描淡写,拎鸡崽似的轻松,见内侍感激叩谢,也只是笑着稍微挥挥手。 裴景目睹全程,心头一紧,不敢再轻视,甚至觉得这会儿侯爷的笑跟先前的笑都截然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气质陡然不同了,也没方才觉得儒雅好亲近。 褚休收回目光,垂眸轻声问裴景,“念念白不白?” 裴景疑惑的看她,险些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想念念了?” 褚休是有点想于念了,所以恍惚间竟觉得念念的眉眼跟忠义侯有些两分像。 除了这个外—— “侯爷上阵打仗的人都一身白皮,明显是天生的,”褚休笑,“我媳妇也是,不管怎么晒,都是身嫩白雪肤。” 裴景这才仔细看忠义侯,又看看他身边的魏国公,“这么看侯爷是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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