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叔带东西过来,你记得该收就得收。” 还了恩情大家心里都舒坦。 周氏自然知道,“你们放心去。” 眼见着两人往外走,周氏不放心的跟出去,唠叨着问,“银钱带够了吗?” 于念点头,带了二两银子呢。 超过二两她就不看了,还不如省点钱留褚休进京赶考的时候带上。 周氏想起什么,赶紧进灶房把早上热的窝头煮的鸡蛋拿出来,“路上吃,你俩起来就去,也不知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也不算起来就去…… 于念耳垂红红,心虚的低头接东西。 她天没亮就被褚休弄醒了,褚休压她身上,黏黏糊糊让她再喊几遍秀秀,她说听不够这辈子都听不够。 于念又困又恼,气的大喊,“秀秀!” 褚休听完不生气反而更高兴,缠着她又弄了两次。 等她们收拾好来西院,就是这个点了。 褚大叔的驴车在村头,两人朝村头走。 于念拿着鸡蛋递给褚休。 褚休接过鸡蛋,剥了却是递到她嘴边,“你吃,我不饿。” 于念疑惑歪头,“?” 大家都没吃东西,她怎么就不饿了? 褚休伸手环着于念的腰,低头贴在她耳边轻轻说,“因为,早上喝饱了。” 于念恼羞成怒,低头抬脚踩褚休。 老一套了,褚休反应极快,跳开朝前跑。 于念站住不动,气的喊,“秀、秀!” 昨天还想着会喊秀秀就行,于念今天就觉得秀秀两个字不够用! 她一开口,褚休立马扭头停下来,笑着转身张开双臂,“嗳~” 于念瞬间没了脾气。 上了驴车于念怕褚休跟褚大叔乱说,就用窝头塞住她的嘴,让她把自己能说话的事情瞒一瞒。 两人就这么赶早来了县城,医馆刚开门,她们就进去了。 第55章 “我心在哪儿你还能不清楚。” 褚休之前来过医馆。 上回她一脚把于大宝踹湖里, 李氏不放心书院里请的大夫,愣是叫于老大把于大宝带出书院,自己送到医馆来治。 褚休当时跟着来的, 还在这儿守了自家小舅子一夜,医馆里的人对她有印象。 尤其是褚休褚解元的名声在外, 加上年前在县衙出了风头赢得寿王,但凡不是两耳闭塞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她。 “解元?”今天坐诊的许老大夫瞧见褚休,挽着手上袖筒往里做出请的手势。 他问, “是解元身体不舒服,还是娘子身体不舒服?” 夫妻俩一起来的。 许大夫坐在桌案后面抬眼看, 两人郎才女貌的, 个个面色红润气血充盈精神饱满, 瞧不出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跟她们这对小年轻比起来,年过半百起来看诊的许大夫更像个精神不足的“病人”。 褚休笑, “不是不舒服, 是关于我媳妇的嗓子, 有点问题想问问您。” 于念紧张腼腆,站在褚休身边, 这会儿抬眼看褚休。 褚休双手轻轻搭在于念肩上,让她坐在许大夫的桌案前面, 用眼神鼓励她伸出手腕让大夫把脉,她自己则一直站在于念身后。 许大夫狐疑的看看两人。 褚休就将于念的情况说给他听。 “十岁时掉河里发烧烧坏了嗓子?”许大夫皱眉,仔细查看。 于念听完这话,感觉这样说好像不太准确,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烧坏了嗓子还是吓得不敢说话,反正自从那之后她就哑巴了, 直到昨天才开口喊秀秀。 于念仰头昂脸看褚休,褚休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垂眸看过来,笑着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拨开。 不过寻常的小举动,于念却忍不住牵起嘴角。 幼时的记忆于念记不清了,等她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李氏怀了于大宝开始苛待她,从那时起于念话就不多。 没人听她说话,家里也不需要她说话,所以后来哑巴了也没怎么影响她的生活。 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人想方设法让她能说话,让她能表达自己想说什么,也愿意听她说,哪怕是用手费劲缓慢的比划。 许大夫把完脉又让于念张嘴看她嗓子眼,前前后后检查了快一刻钟。 褚休跟于念眼巴巴的看向许大夫。 这会儿的褚休就是个担心自家媳妇的小年轻,不是那个榜上有名的褚解元。 许大夫看他一眼,嘶了一声,实话实说,“老朽医术不精,看不出娘子身上的问题。” 他捏着山羊胡,“按理说不是烧坏了嗓子,可她又的确不能说话,许是当时出了什么事情,吓着了,但我也不敢保证。” 许大夫算是清河县医术最了得的大夫了,他要是都不敢保证,那念念怎么办。 于念茫然,双手抓着腿上布料,抿唇扭头昂脸看褚休。 褚休手搭在于念肩上,安抚的轻拍两下,问许大夫,“那依您看?” 许大夫瞧了眼两人,“要是旁人,我可能会说不如慢慢养着,循序渐进的鼓励诱导娘子说话,时间久了她可能就会像正常人一样能开口了。” 他目光落在褚休轻拍于念肩膀的那只手上,笑了下: “解元的话,我有另一种说法。解元不是马上就要进京考春闱了吗,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带娘子一起去,等你春闱结束在京城等放榜的时候,带娘子去京中医馆问问。” 春闱三月九开考,共三场,每场考三天。 考完后入京的学子不可能马上回家,而是会留在京城等放榜。 春闱的杏榜大概三月底出来,也就是说褚休考完春闱,要在京城住上十多天,等榜出来看结果。 要是考中贡士,就继续留在京城等殿试,要是考不中,再回家等其他的消息。 许大夫只是提供个思路,具体要不要大费周章带于家娘子进京看大夫,全看她们自己商量了。 许大夫,“咱们虽说挨着京城,可说到底不过是个县,咱们这儿的大夫跟京城比不得,我听闻京城医馆里的大夫有一些是御医选拔时堪堪落选的,医术定然了得。” “到时候娘子的病到底是发烧烧坏的,还是惊吓后有了心病不能言语,定会一目了然。” 许大夫端起茶盏抿一口,“自然,娘子现在就能说话,我相信就算留在家里慢慢养着,时间长了说不定也是能讲话的。” 于念抿唇皱眉,攥紧腿上衣料,呼吸轻轻,心脏怦怦跳动。 能跟褚休一起去京城,说不激动其实是假的。 她本来就不想跟褚休分开,奈何根本找不到陪她进京的借口,更不想被人觉得她是个哑巴就算了,还是个粘人的拖油瓶,褚休走哪儿她都要跟到哪儿。 而且于念也怕自己去了会耽误跟影响褚休春闱,惹得褚休备考不说,还要分神照顾她。 于念顾前顾后,这才在褚休要带她去京城的时候,表现的丝毫不想去。 如今许大夫说京城里有名医,也许能治她的哑巴病。 于念心又痒了起来,不仅是因为治病,更是因为能跟褚休一起去京城。 于念抿着唇,侧眸往上看褚休。 “听清楚了吗?”褚休低头问。 于念茫然,疑惑的看她,“?” 褚休微微朝着许大夫的方向抬下巴,“大夫说了,你的毛病要到京城去看,我问你听清楚了吗,要是听清楚了,可就得遵医嘱,不能嫌弃麻烦不愿意去京城。” 褚休跟许大夫感叹,“我媳妇没别的缺点,就是太贤惠太懂事,怕去京城影响我考试,死活不愿意跟着去。” 许大夫品着茶,微微笑。 褚休故意的,表面看着在跟许大夫抱怨,其实全是在点于念,“您说说,考试是我的事情,我要是没考好肯定是我自己本事不够,怎么能怪她跟着呢。” 这话许大夫心里赞同,抬眼多看了褚休两下,笑了。 于念脸颊热起来,眼睛根本都不敢看旁边的许大夫,伸手拉褚休的衣袖,轻轻扯了两下。 她知道了,她听话,她去,快别说了。 褚休这才笑起来,抬手朝许大夫拱手,“谢大夫。” 许大夫摆手。 两人付了诊费就从医馆出来。 现在计划有变,从原先的褚休一人进京城考春闱,变成了褚休于念一起进京,那先前准备的东西可能要再添一份。 回到家,褚休将许大夫的话原模原样的跟周氏复述一遍。 周氏看于念。 于念眼神飘忽,捏着衣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莫说周氏,连她自己都怕去了京城会影响褚休考试。 周氏,“我原先就说嘛,应该带念念一起去京城,让她也跟着你长长见识。你俩如今一体,怎么可能一个往高走一个原地不动,这样时间久了见识拉开,话还怎么说到一块儿去。” 于念眨巴眼睛,抬头看周氏。 周氏睨她,“秀秀说怎么劝你你都不去,现在好了吧,人大夫都说了你得去京城,这下你可得听大夫的话。” 许大夫也没说她必须要去京城,只是建议而已。 见她不吭声,周氏拎着眼尾看褚休,“念念你话本子还是听的太少了,你是不知道多少话本子里都写了,官人高中状元被公主相中,瞒下发妻的事情跟公主欢好,最后平步青云。” 褚休看周氏,眼皮疯狂跳动,“大嫂你……” 周氏扬声,盖过褚休的声音,跟于念感叹,“可怜发妻呦,留在老家守着油灯,守到头发白了都守不来自家官人。” 于念看向褚休。 褚休精神大振,十分警惕,“?” 周氏幽幽吹风,“你看咱秀秀,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前段时间还得贵人赏识拿了金叶子,念念你要是不跟着去京城,她可能就被人榜下拐走了。” 金叶子是长公主赏的,那天褚休跟她说过,还说小景傻傻的,敬仰的人近在咫尺都没发现。 嗯,秀秀儿她不傻傻的,她这么聪明,肯定会被长公主赏识。 于念抿唇,木着脸看褚休。 褚休恨不得跳起来解释,“公主身份尊贵要脸面,干不出强抢有妇之夫的事情,而且我又不是没长嘴不会拒绝,我心在哪儿你还能不清楚。” 于念脸颊微热。 她又压低声音跟于念说,“长公主的事迹我写话本的时候可都跟你说过,她更不是那样的人。” 于念看天看地看手指。 褚休瞪周氏,“大嫂你……” 周氏,“瞧瞧,这不就劝动了,说到底还是你不会劝人。是吧,念念。” 褚休吃饱了撑的用这法子劝于念啊。 她吃了飞醋吃念念就行,念念要是吃了飞醋可难摁的很,连手不让她摸。 褚三月的事情才过去几个月,褚休可长了记性。 周氏笑盈盈的,伸手推于念肩膀: “听话,跟着去京城吧。有你在秀秀只会更安心,你放宽了心就行,她要是专注念书,天塌了都影响不了她,别担心别的。你到京城该怎样就怎样,回头她考完了让她带你去看大夫。” 于念眉眼弯弯,感激的扭头望周氏,周氏笑着摸摸她脸,心疼的不行,“傻丫头。” “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你俩既然都要走,那得把东西收拾好,”周氏道:“回头院里的鸡你们放心,秀秀以前不在家都饿不死,现在天暖和了更饿不死它们。” 于念不止担心这个,她抿唇: ‘我要是走了,谁带楚楚去老师那边?’ 颜秀才一家只是探亲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等颜家人回来,楚楚还是要去跟颜秀才念书识字。 周氏,“我跟你哥轮流带她去,正好我不是在县城里接了做衣服的活儿吗,带楚楚去念书加做衣服赚点零用,不耽误。” “再说了,家里的事情你哥在家照看着,我们早晚出发都有褚大叔跟着呢,你们放宽了心。等你们老师回来,我再跟他说你们的事儿,这是好事,他知道了也是要高兴的。” 念念能说话了,这可是大好事。 再说了,念念学的手语已经够她用了,其他的等褚休考完春闱再对着书慢慢教她就是。 这样不管去京城看诊结果如何,对学手语都没太大影响。 周氏做事雷厉风行,这边确定了于念一起进京,那边就催她们赶紧回去收拾。 到了东院,褚休小心翼翼看于念脸色,“念念?” 她怕念念真把大嫂的话当真了,然后吃那没有影儿的醋。 于念扭头看褚休,朝她招招手。 褚休凑过来,于念伸手攥着她的衣襟,踮脚仰头亲她唇瓣。 褚休眼睛亮亮的垂眸看。 于念眼睫煽动,不好意思正眼看褚休,低着眼眸,慢吞吞抬手比划: ‘进京要专心备考,可就不能胡闹乱来了,一次都不行。’ 褚休小狗没了肉骨头一样,耷拉脑袋,垂下了尾巴,“哦。” 于念抬眸飞快的看她一眼,抿唇笑: ‘所以这两天,你可以多乱来几次。’ 褚休尾巴瞬间立起来,“哦!” 褚休直接打横把于念抱起来,朝屋里走,午饭可以待会儿做,别的事情必须现在做。 午饭后,褚休看书,于念重新收拾包袱。 她打开柜子,把褚休先前花了一文钱买* 的包袱皮拿出来,笑着铺平,往上面放自己的衣物。 谁说买了没用,这不就用上了。 二月底,也就是二月的最后这天,褚休手臂上挎着两个包袱,跟于念一起在自家门口等裴景。 裴景说不需要她们进城折腾,所以今天吃罢早饭马车直接来褚家村,到时候拐个路顺势上官道,然后一路往京城去就行。 楚楚牵于念手指,昂脸看她,满眼不舍,“小婶婶。” 于念把楚楚抱起来,跟她脸蛋贴脸蛋。 周氏笑着说,“小婶婶回来的时候会给楚楚买京城的糕点吃,楚楚开不开心?” 楚楚眼睛一亮,环着于念的脖子,重重点头,“开心!” 楚楚,“楚楚还想吃那种——” 她跟于念比划,气氛也跟着欢快起来。 知道她俩要进京了,村里基本闲着的人都过来相送,场面看起来有些大。 “路上小心啊小休跟他媳妇。” “她们坐裴家的马车去,肯定没问题。” “小休,咱们村虽指望你出人头地,但叔退一万步讲,不管考的如何,你都得平平安安回来才行。” “可不能说这种丧气话,快呸两句。你俩坐裴家马车我们也放心,就是银钱带的够不够啊我们凑点给你带着呢,出门在外要有银钱傍身才行。” 村长看于念,“还有你媳妇这病也得治,处处都得花钱,你要是有难处可不能自己扛着,只要你张口我们都给你想办法。” “就是就是,咱们都是一个村的,这时候你可不能见外。” 褚休被大家围在中间,褚大婶更是怕她穿的不暖和会冻着,要她带她家的那床新被子过去。 叔叔伯伯们更多的是盼着她能平安回来,跟这些比起来,功名都不排在他们关心的首位里。 远处马车上,裴景撩开帘子朝外看,眼里带出笑。 她一直觉得褚休家境贫寒但性子开朗,处事张扬又肆意,原先想不通为何,如今倒是懂了一二。 反观她,今日进京赶考,她“妹妹”被送去静养,来送她的人是不少,但每个人眼里都写着功名二字。 “行了别送了。” 褚休走到于念跟前,接过她怀里的楚楚,摸摸她脸蛋,“楚楚要乖乖的哦。” 楚楚点头,跟褚休贴脸。 褚刚伸手,褚休将楚楚递过去。 褚刚看褚休,“你自小就能拿主意,别的我不多问不多说,只有一点秀秀,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你跟念念的两条命,知道吗。” 周氏跟着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记得要回家。” 周氏想起什么,“还有你别忘了写信回来,我跟你哥虽不识字,但咱们楚楚现在认字了,也能拿到颜家让你老师帮忙看,别到了京城半分消息都不知道往家里递。” 褚休点头,笑着应,“我知道。” 周氏拉着于念的手,递给褚休手里,“照顾好念念,你还有你哥,但念念就只有你了,可不能让她委屈。” 褚休扭头看于念,握紧她手指,“我知道。” 周氏笑,“那快赶路吧,别让人小景等久了。小景,她俩马上就来。” 村里人来的实在太多,裴景不好意思下马车,只撩开车帘朝周氏点头打招呼。 “走吧裴景。”褚休扶着于念先上马车,自己后上去。 两人撩开车帘跟大家挥手,“回去吧,等我功成名就,我给咱村办个学堂!” 村长笑呵呵的,声音最大,“好!” 马车里,两人分开坐在裴景旁边,一左一右探身从车窗朝外挥手,直到看不见了,才攥着车帘慢慢松开手指。 裴景被两人左右夹在中间,坐的笔直两边都不挨着,大气都不敢喘。 她好像不该在车里…… 第55章 如果她非要…… 从清河县到京城, 早上出发,满打满算也就三天车程。 白天赶路,临近傍晚就在附近寻找驿站客栈住上一夜。 褚休跟裴景有清河县县令开出的浮票, 能证明她们是春闱赶考的举人,不管是驿站还是客栈, 都能优先入住。 夜里的住宿上褚休于念一个房间裴景自己住,没有任何不便,唯一让三人气氛微妙的只有赶路时需要小解的问题。 哪怕喝再少的水,人也会有三急。 下了官道马车停在山林边上, 车夫下车往林子深处走,没了身影后寻个草丛就能方便。 他下车前还扭头问, “公子您跟褚举人要不要一起啊?过了这个关口再往前想要下官道可能就得傍晚了。” 褚休握着书卷, 看向裴景, 微微扬眉,“裴兄一起?” 裴景不想答应, 可早上出发时多喝了两口汤, 现在的确有感觉, 而且她月事来了,就算不小解也要寻个地方换条干净的月事带。 她原先的月事都是月初来, 只是每次都推迟个几天,这个月正好轮到月末出发前往京城。 说它来的不是时候吧, 它来完才赶上春闱,刚刚好。说它来的正是时候吧,它又来在了路上。 裴景都开始怀念起秋闱那回,月事等回到家第一天才来, 她和褚休以及同窗们坐了一路车都没有半点不方便。 谁知这次巧了,加上现在褚休喊她她要是不去, 待会儿重新赶路万一寻不到岔口下官道停车,她岂不是要憋到晚上? 裴景余光飘向于念又收回,面上不显,但手却忍不住整理袖筒,“也行。” 于念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抿上唇,眼里露出好奇。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如何一起。 褚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裴景答应的这么痛快,以往在书院她邀请裴景一同如厕时,裴景都是摆手拒绝表示目前没有感觉。 褚休将书卷折了一角缓缓合上,“等我拿张废纸。” 裴景,“那我也拿张吧。” 裴景扭身翻自己的包袱,趁褚休侧身放书的时候,快速看了眼于念,朝她露出求助的目光。 只一个眼神,于念就懂了裴景要拿的是什么。 于念微微侧身,面朝褚休。 褚休扭头看于念,眼睛亮亮,恨不得亲她一口! 她媳妇太懂她了,居然知道帮她用身体遮挡一下裴景的视线,这样裴景就看不见她拿的其实不是纸。 褚休月事日期前后很少变动,基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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