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考当天,我拿起文具袋准备出门。 盛北淮和姗姗来迟的白若雪站在门口送我。 几句无关痛痒的加油后,我骑上家里唯一的那辆自行车出了门。 不过我并没有去往考场,没有身份信息的我自然也是进不去的。 我在考场附近的一家书店坐到了下午,随后买了几本书提前回到了家。 大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直到我走到自家屋前才听到了门内两人的谈话。 房内盛北淮正在给白若雪煮面。 热腾腾的面条上还飘着几块猪肉和鸡蛋。 在我的记忆里,盛北淮从未下过厨房。 甚至在去年冬天我生病发烧到四十度,请求他帮我在食堂带份饭回来这样的要求,都被他冷漠的拒绝。 我至今记得他说的话, “南枝,这个月的粮票不都给你了吗,再说你现在请假没有去上工,从食堂带饭回来这种事就是占便宜,我一个团长怎么能做贪小便宜这种事呢?” “沈南枝,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吗,你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于是那个冬天,我没有吃药,没有吃饭,发烧到一次又一次昏厥。 直到被隔壁送粮票的张嫂发现。 我早就该醒悟,明明不爱一个人可以表现的那么明显。 屋子里白若雪小口小口地吃着面,而盛北淮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仿佛他们才是一对夫妻。 白若雪吃着面,看向盛北淮由衷感慨, “北淮哥,你对我真好,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南枝姐,她有一个做军长的爷爷,还有一个你这么优秀的团长丈夫,不像我爸妈早早牺牲,如今一人孤苦无依!” 盛北淮听罢,将白若雪抱进怀里。 “小雪,谁说你孤苦无依,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北淮哥,谢谢你,可我还是担心那件事真的不会被发现吗,如果南枝姐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吧,这次来监考的是我曾经最好的兄弟,我都已经打点好了,等考试完只要看到沈南枝的名字,他就会帮我们把名字改成你的,至于沈南枝她是不会发现的,就算知道了大不了明年再考就是了!” “从前她被养在那样好的家庭,如今做了团长夫人更是人前显贵,这去读大学的机会本就该她让给你!”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自觉地将手心的拳头握紧。 当初盛北淮不过是父亲部下的一个小小组长,机缘巧合我来找父亲时他说对我一见钟情。 在父亲的支持下他一步步获得功勋和地位,后来他亲口告诉父亲他喜欢我要娶我。 和盛北淮婚后的第二年,父亲意外牺牲,而盛北淮也坐到了一直想做的团长的位置。 彼时他对我的态度慢慢改变,他开始打压我否定我,一改婚前的温柔态度。 我一直以为他是工作压力太大,站在他的角度顺从他,理解他,原谅他。 直到婚后第三年他把白若雪带回了家。 方时我哭过闹过,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我不懂事。 如今,我们五年的时光早已没有了爱情,有的不过是凑合度日。 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时,房内传来一声“哎呀”的声音。 似乎是白若雪摔倒在地上。 盛北淮着急去扶,近距离的接触下盛北淮的呼吸贴在白若雪的耳边。 我顺势将门推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你们在做什么?”白若雪率先开口, “南枝姐,你不要误会,是我脚崴了,北淮哥才扶住我的!” 白若雪说着让我不要误会,身体却向盛北淮的方向贴的更近,俨然一副让我最好是误会的模样。 盛北淮看见我,并未放开怀里的白若雪,反倒厉声问我, “沈南枝,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高考吗,怎么回来了?” 我嘴角扯过一抹冷笑,果然是没有一丝情感。 白若雪作势忙着打圆场, “一定是题太简单南枝姐都会,所以才提前交卷出来的,南枝姐考的怎么样呀,有没有把握上大学?” “托你们的福,题我都会,应该能考个状元回来。” 倘若我没有重生,命运便会和上辈子如出一辙,状元是我考出来的,却是她领走的。 听到我的回答,白若雪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仿佛此刻她已经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你怎么比我还高兴,好像会考上状元的人是你一样?” 白若雪讪讪地笑了笑,随后看向盛北淮, “我这也是为姐姐感到高兴,北淮哥,南枝姐好像不领情呢!” “够了!沈南枝我不允许你再欺负小雪!” 盛北淮大声呵斥着我,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心中燃起一股的怒火。 “盛北淮,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盛北淮被我一改往日逆来顺受的大声反问惊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反驳。 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恶狠狠地盯着我。 见状,白若雪娇声开口, “北淮哥,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南枝姐没有欺负过我,如果我让南枝姐感到不舒服,以后我不来了就是了。” 说着她哭哭啼啼地作势要走,却在离开盛北淮怀抱后没走两步便跌坐在地上。 盛北淮见状快速上前抱起白若雪,满脸心疼。 “小雪,你没事吧,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沈南枝,小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 说着,他抱着怀里的女人快速离开。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讽刺,这里到处都是白若雪留下的痕迹。 或许我早就该离开了。 我在心底默默地算着日子,还有十天,还有十天爷爷派来接我的人就到了。 而我要在这十天内拿到和盛北淮的离婚同意书。 夜里,直到很晚,盛北淮才背着白若雪回来。 见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盛北淮突然升起一股怒火,随后拿起一旁的杯子将一杯凉水倒到我头顶。 我被这种独特的方式唤醒。 狼狈不堪的我站起身走到盛北淮面前快速给了他一个耳光。 “盛北淮,你有病吧!” 盛北淮没想到我竟然敢打他,直直地向我走来将我逼到墙角。 “沈南枝,你竟然敢打我,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小雪更是一心想和你交好,你到是不仅不领情,反倒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去打听打听,整个大院有谁敢打自己的丈夫,我看有病的人是你,你怕不是得了失心疯!” “你还知道自己是谁的丈夫吗?”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若雪,冷声开口, “盛北淮,既然你那么喜欢她,那我们离婚,你们在一起多好呀!” 盛北淮被气的说不出话,他的脸色铁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突然间,他大力地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拖到门外。 随后他将房门反锁,出言警告,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冰冷。 “沈南枝,你别后悔!” 夜晚的风带着凉意,而我穿着单薄,不一会我便开始打起了喷嚏。 很快,我便知道了盛北淮那句话里的意思。 屋子里盛北淮和白若雪两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门阻隔,我却听得真切。 是互通情意的双向告白,是情意绵绵的近距离相拥相吻。 是衣服破碎的声音,是床脚吱呀的声音。 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刻意用力的动作,是女人不自觉的娇嗔和极其默契的配合。 盛北淮,出轨了。 我在门外被冰冷的寒风吹了一夜, 而他们,就那样肆无忌惮了一夜。 天色渐亮时,我听到了隔壁婶子起床做饭的声音。 面前的屋子里没了动静,似乎是刚刚歇下。 我不知所措的呆坐在地上,像个木头人。 突然不知从哪里丢过来一支没有熄灭的烟头落到我脚下。 很快,我看着面前的屋子从一点点火焰到燃起滚滚浓烟。 附近的邻居婶子看到浓烟纷纷赶来我家门口,张嫂看见我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角落先是一愣,随后忙把我拉到一旁, “南枝呀,你家这怎么着火了,里面有没有人呀,大伙快帮忙灭火呀!” 邻居们各自拎着水桶开始灭火,张嫂再次出来时拿着一件外套披到了我身上。 “南枝,你胳膊太冷了先穿着张嫂的衣服,别怕,我们大伙这就帮你们灭火!” 听了一夜盛北淮墙角的我没哭,可张嫂的话却让我忍不住掉下眼泪。 张嫂见状以为我是担心屋子里的丈夫,着急忙慌地提着水桶灭火。 火势慢慢渐小,浓烟却没有退散。 就在这时屋子里一男一女的咳嗽声越来越近,很快光着上身的盛北淮抱着衣衫不整的白若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大伙看着面前的两人,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我。 “这盛团长不是南枝的丈夫吗,怎么抱着若雪呀?” “就是,看这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怕不是睡到一块去了!” “要我说南枝可真是可怜,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都睡到一块去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自从白若雪来到咱这边,总是三天两头的往盛团长家里跑,说什么是和南枝关系好,原来是和人家男人好上了!” “这下咱们这个团长可是犯了原则性错误了,不过那白若雪也不是啥好东西!” …… 我站在人群中央,看着对面狼狈的两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字一句落在了两人耳中。 盛北淮脸色铁青,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将我一枪打死。 白若雪用手捂住自己胸前的衣服,将头死死埋在盛北淮胸前。 “北淮哥,你快说句话呀,告诉大家不是那样的,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的!” 盛北淮死死保住白若雪,看向众人, “都不要胡说,我和小雪是清白的!” “都抱一起了,还说什么清白,南枝多好的人呀,盛团长你糊涂呀!” 白若雪见一院子的婶子们都在说着自己不对,他们都是军人家属,若是将此时传了出去,自己绝对会受到组织惩罚的。 白若雪见状擦着眼泪哭诉, “婶子们,你们都误会了……,北淮哥和南枝姐感情不和已经离婚了!” “北淮哥,你快告诉大家你和南枝姐是不是已经离婚了,婶子们都是军区家属,这件事要是被大家误会,我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被发放到下面反省,可若是因为这件事让你在组织留下污点,我会愧疚死的!” 白若雪说着,开始哭了起来。 盛北淮看向我,冰冷开口, “没错,我和沈南枝已经离婚了!” “而且我合理怀疑,这场大火便是沈南枝放的!” 盛北淮带白若雪去医院检查伤情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我抓进了审查室。 审查室里盛北淮穿着一身军装,冷冷开口, “沈南枝,家门口的大火是你放的吧,就因为我多陪了会若雪,你就发疯到要烧死我们,沈南枝,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心狠手辣善妒的女人!” “沈南枝,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是不是觉得参加了高考,有了大学上,你就比若雪高人一等了?” “沈南枝,你知不知道犯了错误的人是去不了大学的,等你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就算你考了状元,我也会向学校如实举报你纵火的事实,我相信没有哪所学校会让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进入学校,而上学的机会就应该留给那些真正需要它的人!” 我看着面前的盛北淮,笑出了声。 原来把我抓紧审讯室亲自审问,还有这一番用处。 “盛北淮,你说我不配去读大学,那请问去上大学的机会应该给谁合适,白若雪吗?她一个连高考都没有参加的人就配了?” 盛北淮被我说中了心事,睨了我一眼。 “沈南枝,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不过是没有像从前那般唯命是从,委曲求全,感动自己罢了。 我是重来一次的人,我的世界不仅仅有着盛北淮。那些不爱我让我半生痛苦的人我早就该舍弃了。 我站起身,直直地盯着盛北淮, 良久,我说出了那句一直想说的话, “盛北淮,我们离婚吧!” 盛北淮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走近我,借着身高差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打量着我。 随后,他转身背过身去。 “好!” “沈南枝,你最好别后悔滚到我身边来求我!” 我不会后悔,也不会有那么一天。和盛北淮快速离完婚后,我被放了出来。 我去家里简单收拾行李时,白若雪正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 见我回来,她慵懒地将一颗葡萄随手丢到我脚边。 “南枝姐怕是很少吃点这么新鲜的水果吧,快尝尝!” 说着,她得意地看着我脚边那颗沾满灰尘的葡萄。 我笑着将那颗葡萄捡起,快速走到白若雪旁边,塞进了她的嘴里。 看着她惊慌失措地站起急忙将葡萄吐出来的样子,我的心情好极了。 “沈南枝,你现在已经不是团长夫人了,你竟敢这么羞辱我,你信不信我让北淮哥再关你一次!” “白若雪,难道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吗,至于盛北淮那个薄情寡义的烂人,也就你拿他当个宝!” 说着,我不再理会白若雪,径直去屋里收拾行李。 可我翻遍了所有书柜,都没有发现我买的那几本航空专业的书籍。 就在这时,盛北淮回来了。 我直截了当地质问, “我放在柜子上的那些书呢?” “什么书?” 说着她看向一旁的白若雪,像是想起了什么。 “北淮哥我想起来了,上次我给你炖鸡汤时柴不够了,刚好看到柜子上的那些书我就当柴禾烧了。对不起南枝姐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书,不过我看那上面写着航空工业,想来留着也没啥用!” “几本无用的书而已,烧了就烧了吧!” 我看向盛北淮,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白若雪看到正欲开口,我抬手同样是一巴掌。 “盛北淮,那是我的书,你凭什么让她烧掉!你知不知道那些书我跑了多远,找了多少家店才买到的,凭什么你说烧就烧?” 这是我第二次对盛北淮动手,他果然和第一次般一样愤怒。 “沈南枝,几本破书就你当个宝,我看你真是没事找事,难道还指望靠着那几本破书去造飞机吗?” 打了盛北淮和白若雪后,盛北淮认定我近些时日的举动是精神有问题。 他向组织求来调令,要将我下派到别处的精神鉴定中心去鉴定神经。 与此同此,我和爷爷派来接我的同志成功取得联系,就在明日我们便可以会面出发去西南了。 我在心底默默计划着,只要安心度过这一日便好,可白若雪偏偏要来招惹我。 夜晚,白若雪拿着车票找到我,满是得意。 “沈南枝,听说你要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真是可惜,明天北淮哥为我补办的婚礼酒席你是看不到了!” “既然你要走了,不妨再告诉你一件好事,明天的酒席不仅是我和北淮哥的婚礼酒席,还是提前庆祝我考上状元就要去上大学的庆功宴!” “我知道你一定好奇我没有参加高考怎么能上大学,那还是多亏了南枝姐你呀,只要我一句话,你的状元,你的大学,你的男人,都是我的!” “知道为什么北淮哥明明不喜欢你读书却没有阻拦你吗,那是因为我告诉他,我想要去上大学,沈南枝,你不过是一个替考工具罢了!” 看着白若雪得意到近乎猖狂的笑,我开口, “是吗,那这个状元我让给你!”第二天一早,一辆三轮车停在我面前,司机告诉我是盛北淮要求他把我送到车站。 就在我准备拒绝时,一辆崭新的汽车停在我面前。 一道好听的声音礼貌询问,“沈南枝同志你好!” 一个和我年岁相仿的高大男人笑着和我打着招呼,见我疑惑立刻做起自我介绍。 “我是冯友良,是沈爷爷让我来接你的,出发前我有看过你的照片。” 随后他指着一旁的汽车司机介绍,“这是梁叔,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跟你联系的!” 我拿着行李坐上了汽车,汽车重新行驶的那刻,我终于迎来了从未拥有的轻松。 路上我向冯友良打听着爷爷的身体近况,正在寒暄时前面的路被一众迎亲喜宴挡住了。 我透过窗户看向窗外,只见盛北淮正挽着白若雪的手向前来观礼的大家介绍, “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我和小雪补办的婚礼,今天这场宴席不仅仅是我和小雪的喜宴,还是为了提前庆祝小雪考上状元的庆功宴,小雪参加了高考估分后确定能考700多,状元基本是稳了。今天来参加宴席的各位都来沾沾喜气!”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可笑。 一旁的冯友良见我看的出神,出言询问, “见沈小姐看得出神,莫不是认识这对新人?” 我微笑着脱口而出, “那是我前夫和他的新任妻子。” 一周后,我们三人终于到达了西南。 下车后,我迫不及待地去学校见了爷爷。 明明在路上已经幻想过多次见面的情景,可当看到爷爷时我还是忍不住落下眼泪。 “我的枝枝,快让爷爷瞧瞧,怎么瘦成这样了?真是受苦了。” “爷爷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健朗。” 说着我注意到爷爷身边和他年岁差不多的陌生爷爷,于是微笑问好。 “这是你冯爷爷,这所学校当初就是你冯爷爷和我一起建立的!” 我在心中暗自感慨,原来他就是冯爷爷,那个上一世帮助爷爷完成遗愿的冯爷爷。 可惜上一世,我和爷爷都没有见证到那一刻。 于是在学校安顿下来后,我参与了关于航空知识的一系列基础知识的测验,在拿到合格的成绩后,我开始跟着爷爷进入实验室。 在实验室里我看到了冯友良,原来他是冯爷爷的孙子。 我们一众学生每日泡在实验室作图和研究图样结构,不知不觉竟过去了大半月。 再次收到盛北淮的消息时,我正在和冯友良一同吃食堂。 昔时有同学说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去电话亭接听后才发现是盛北淮。 原来到了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白若雪迟迟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起先她以为考的太好被各家高校争抢,直到等到去学校报道的日子,依旧没有收到通知书的白若雪开始着急了。 盛北淮向昔日的监考官联系却拨不通电话,于是他跑到教育处查询白若雪的考试成绩,负责人员却告诉他没有白若雪的考生信息。 于是他便让人再查我的成绩,可结果显示我根本没有参加高考。 我的考生信息在高考前三天被我本人注销了。 知道真相的盛北淮着急向精神病院打去电话,才发现我没有待在精神病院。 于是他找到那日安排送我的司机,才得知我回到了爷爷这里。 电话里,盛北淮开口质问, “沈南枝,你为什么没有去参加高考,你不是说能考状元吗,你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你不参加高考让小雪多么丢脸!” “盛北淮,我不去参加高考是我不想,这和白若雪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没有了我的高考成绩,白若雪不能顶替我的状元身份去读大学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盛北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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