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在同阿澈玩乐。见到他,辛宜急忙抱起阿澈,从房中拿出一件雪白的里衣。 “阿郎快看看,我这几日跟着尚衣局的姑姑学了新的针法,这件里衣保管看不出针线走势,穿着肯定舒服。” 韦允安愣愣看着她,唇瓣翕张,欲言又止。 “高兴傻了?”辛宜笑道,“快过来试试合身不合身,若不服帖,我还能再改改。” 当即,辛宜就要拉着他进里间换衣裳。 “绾绾。”韦允安忽地握住她的手,脚步定在那一动不动,“绾绾,我想与你说件事。” “我们是夫妻,阿郎何事变得这般客气了。”辛宜察觉到不对劲儿,杏眸盯着他。 “我要去那勒。”韦允安道。 “是不是季桓做的?”辛宜当即变了面色,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为何还不死心,阿郎,你千万别去那勒,你知不知晓。我有预感,这次大概率是季桓的手笔,你这一去便是……有去无回……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你的过程了。”眼眸中含着泪意,辛宜看着他,鼻尖酸涩。 “与他无关,是我想去。”韦允安蓦地感到鼻尖酸涩,盯着辛宜的一举一动,艰难开口。 “陛下已派遣了李司徒为使节,我随行前往那勒。若议和协议签成,大周边疆安稳,百姓亦可安居乐业。” “能不能别去,李司徒已经前往,不缺我们了,安郎。”辛宜上前抱住他,挽留道。 “圣命已下,不能抗旨。”韦允安闭上眼眸,清泪划过下颌,落在辛宜脖颈上时,激起丝丝凉意。 哪知,辛宜将他抱着更紧,依旧不死心道,“是不是他逼迫你的,我不相信此事会与他无关,定然是他又想拆散我们!” 季桓前科累累,辛宜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季桓的手笔。 见辛宜逐渐崩溃,韦允安叹了口气,将今日朝堂上的风云说与她听。 当说至季桓断指时,辛宜面上的伤痛一扫而空,仿佛真出了一口气。 “我咬断的,是他活该。”她说地咬牙切齿,韦允安的面色却僵了一瞬。 辛宜以为他是碍于未成功算计季桓的事,当即劝慰道,“阿郎,你莫气馁。郭晟这是在把我们当棋子,我们虽在他的庇护之下,却不能任他摆布。” 不然,这与下一个季桓有何区别? “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季桓,可若要搭上你的命,我不愿意。”辛宜依偎在他怀中,含水的眸中结出一层愁绪。 “你可知,在我心中,谁都比不上你。包括阿澈,正因为她是你我的孩子。但,我们才是夫妻。” 她是这般想的,当初也是这般做的。在得知安郎“死”后,她卯足劲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季桓。 韦允安未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夏夜的风雨来得急切,不过一晃眼的功夫,远处的天边已是乌云压境,狂风裹挟着雷雨,不时有闪电撕裂天幕,照亮了纱帐中的依偎缠绵的身影。 辛宜仰躺在韦允安怀中,任由他抱着。隔着一层薄纱,滚烫温热肆意相贴。 “阿郎——”辛宜目光迷离地看着仰看着他,湿热的泪珠滚落到不断张合的红唇间。韦允安眸光忽暗,当即吻去。 雨势越来越大,将褐色陶缸灌得溢满。院中看着单调,韦允安不知从哪找来了这种扬州乡下才有的大陶缸,种上了满缸的荷花,放至窗边,夏天留给她避暑。 雨水滂沱,一滴滴迅速坠落在粉嫩的荷花上。粉荷似承受不住,在狂风的攻伐中已经东倒西歪。鹅黄色的荷蕊也跟着遭殃,很快一片片花瓣被雨水击落,花心残破,蕊丝随着荷瓣一起溅落到水面上。 “别去好不好啊?”辛宜眸中含着泪,余韵过后气喘吁吁半支起身,垂眸看他。 韦允安未应声,听着耳畔的暴雨声,细细品着荷花酥,似乎仍要一意孤行。 怕吵醒阿澈,辛宜小声呜咽,心中幽怨,一脚踢开了他。 哪知,他似乎铁了心,不顾风雨阻挡,仍要去撷吻荠荷。 一宿过后,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辛宜于梦中惊醒,抬手摸去床榻上只有一片凉意,身旁早已没了人。 鼻尖泛酸,眼泪漱漱落下,怕吵醒阿澈,她不敢哭出声来。 从昨夜至今,她都在哭,眼睛又红又肿。推开门,她仍幻想韦允安是不是去了官署,只要她等着,等到晚上,他就会回来。 入目的是那一缸粉荷,风雨过后,根茎上只有几只光秃秃的花托,花瓣细蕊全被雨打碎了。 …… 尚书府。 书房中,自昨夜暗卫进去开始,砰砰当当的摔打声依旧未断。 婢女候在外面,不敢进去收拾。 哪知这时,门忽地自里面开了,男人披头散发,双目猩红,滴血的长指紧握着开鞘的凝钧剑。 他一身染血黑衣,手持利剑,仿若夜间幽灵。 “将暗卫玄刃,灵池都带过来。”男人冷冷开口。 玄刃,灵池是季氏暗卫中的高手,轻易不曾出动。 待那二人过来时,凝钧剑剑峰一转,直逼二人而来。玄刃,灵池二人瞳孔猛地一缩,迅速反击。 “若敢手下留情,死得就是你们。” 话音刚落,二人明了,家主这是寻他们陪练比试。当即刀剑出鞘,严阵以待。 院落中响起急切地兵刃相接声,季桓手持凝钧剑格挡出击。 他未曾想到,韦允安竟敢胆大包天碰他的女人,这口气,他季桓咽不下去。 他昨夜就想冲到前宫院落,将他从辛宜的榻上揪下来,一剑斩杀韦允安。没了根的男人,竟还敢不知死活,肖想他不该肖想的人。 他杀死韦允安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卑贱庶民,他季桓从不会将其放在眼中。 本该如此! 砰地一声,灵池和玄刃的剑飞落在地上。季桓睨了他们一眼,指节紧紧攥着凝钧剑。 脑海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蓦地心口一痛,季桓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他扶着剑俯身捂着心口,玄刃和灵池急忙赶来扶他。 哪知,男人原本阴沉地如黑云的脸忽地笑了,混着殷红的鲜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他本该毫不留情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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